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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你竟然知道自己是谁!还知道我是谁!”
“我还知道清商是谁。”苏风华不遗余力地再给了棠梨一个惊吓,果不其然,棠梨直接倒抽一口气,坐倒在地。
“那你也知道她是谁?”棠梨突然用手指住我,苏风华的眼里骤然聚起一股莫名的疑惑和思索,棠梨却赶紧捂住了嘴,转开了话题,“我是说、是说……你怎么会记得?你轮回之时没过冥界?”
我拍拍棠梨肩膀,将苏风华曾经告知我的故事又给她说了一遍,她才恍然大悟,却又不可思议,“司幽姐姐竟然……竟然……难怪冥界之主会换人。”
“那……”棠梨向我看了看,又小心翼翼问道:“那你还记不记得……献儿是谁?”
献儿!这名字好生熟悉,像是在梦境里时常出现。
苏风华听到这名字,像是极度痛苦的模样,神情骤然萧索,手掌也渐渐握紧,沉思了很久,没有结果,“不记得了,但仿佛是很重要的人。”
棠梨长长舒了一口气,宽慰他:“别紧张,你忘了献儿很正常,他是你万万年以前养的那只猫。”
苏风华半信半疑,恢复了冷静,将棠梨瞅着,“少司命君这么得空,三界里的旧账都翻完了,闲着没事下凡鼓捣什么?”
棠梨一声大叫,赶紧便要去捂苏风华的嘴:“别说——你不想看我死得那么快,就别说了。神界的规矩,你都忘得一干二净了么?”
我自是知道她所说的神界的规矩,便是不能向凡人透露任何有关神界的事情。这个我并不在意,我现在比较在意的是,柳年兄站在这里听我们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已经听了很久了,却半点反应也没有,这完全不符合他的立场呀。
我望了望他,想想我要说的话,不禁脸部抽搐,“柳年,我可能,不和你回洪涯了。一众仙民,便拜托你了。”
我只有一命的时光,不知道还能活多久,只想趁着这些日子,能日日与所爱之人在一起,不想让生命留下遗憾。但是我听着自己那话,也想给自己一嘴巴子——不负责任。然而其实,我太子妃的名号只是一个虚壳,不过是借着它来使自己更有号召力罢了。如今使命已经悉数完成,洪涯之上又有五位长老能够话事,哪里还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呢?接下里的日子,我只想为自己打算得更多一些,想更放纵自己一些。不想考虑大虞、洪涯,甚至槐江、霁云,只想真真切切地与这个人在一起。
若是无涯,他一定能懂我。然而柳年却是向我低下了头,神色沉重,“太子妃殿下,若您相信柳某,就请无所顾虑地生活。这是柳某千年来欠给洪涯的人情债,现在是时候一笔还清了。”
我热泪盈眶地冲他点点头,第一次面带荣光地打量他:“柳年,你当得起洪涯境‘一剑’这个名号。”
从十里山回来,我不知应该住去哪里。苏风华一脸正经地看着我,道:“除了镇国公府,你还能去哪里?”
他居然会主动让我回苏府,我当然是愿意,连忙羞答答地点了点头。
“少司命君呢?”他问向棠梨,棠梨瞥了他一眼,趾高气扬道:“我家姑娘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没想到隔了近一年,我竟然又回到了镇国公府的西苑。苏夕鸾仿佛一早便知道我要回来似的,站在门口迎我。看到棠梨也在,笑嘻嘻的一张脸立马沉了下来,“你怎么也来了?我们府上不欢迎你。”
棠梨冲她眨巴眨巴眼睛,道:“你要是欢迎我,我就告诉你当初我给你算的姻缘。”
夕鸾一听,脸翻得比书还快,牵着我的手一下便拉住了棠梨,喜道:“欢迎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
我不由在心里将她鄙视了一下,做人实在太没有原则。
碍于神界的规矩,清商不能回到龙吟琴中。但在此之后,他便成了苏风华的贴身跟班兼跑腿,被苏风华差遣的同时还要被棠梨奴役,被棠梨奴役的同时也顺带受我使唤。一个人干三个人的活,真是资源的合理利用,一点不浪费。
其实抛开其他不说,清商长得一副小白脸的好皮囊,虽然平日里嬉皮笑脸没个正经,但是就冲着他这股肯当奴才的劲,勉强也算一个值得托付的好人。
“你最后为什么没和他在一起?”我夹起一块鱼,对他们俩之间的感情相当好奇。
棠梨放下筷子,问我:“姑娘,你可知道人这一辈子最幸福的是什么?”
“不知道,”我寻思了一下,“我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有鱼吃。”说完将鱼扔进嘴里。
棠梨笑得明朗,“人最幸福的就是可以守住爱情,因为他们一生不过百年,到死的时候两人依然相爱。但是神却不同,万万年的光阴过去,谁还会记得当初彼此是因为什么相爱?”
我不由地点点头,世人只道是羡慕神的长生,却不知道长生也有长生的苦恼,是谓长生劫。
说起这个话题不免有些沉重,我想了一下,便提起了另一个稍微轻松一点的话。
“‘棠梨,六瑞’聚齐,是不是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用途?例如起死回生什么的?”
棠梨自个儿吃着饭,漫不经心道:“倒没听说过能起死回生,不过‘六瑞’神物是神帝当年遗落在凡尘的灵介,压制着共工神的——”说到此,她马上愣了一下,随即抽了自己一嘴巴,慌张地看了我一眼,道:“‘六瑞’神物是不可能被聚齐的,万万年来,这都是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从她掩饰的眼神里,我准确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的词——共工。
从前只听闻过他是水神,并且他的神迹已经消逝在太虚之中千千万万年,“六瑞”怎么会跟他扯上关系?
我心里装着沉甸甸的疑问,前去探望槐江——自从怀霜登基之后,她便被人送到了镇国公府。怀霜没有对她食言,即便她已经听不到也看不见。然而苏如墨却是坚持不能让槐江嫁进苏家,她是先帝的遗孀,应该被供养在宫中,怎么能改嫁?还是嫁给臣子!这在坚持正道为官三十载的苏如墨看来,是绝对不可以的事情,即便要违抗皇命。怀霜拿他没有办法,便只能将人送到苏府,其他事情也强求不得。苏如墨挑了几个最得力的丫头去伺候一个整日闭着眼睛过活的人,便不准其他人靠近槐江半步,以免逾越了君臣之礼。
这,便正合苏风华的意。
于他而言,槐江最好就是这样安安稳稳地被关着,他还省了个心眼去对付她。
槐江已经如此状态在床上躺了一月有余,伺候的丫头见着是我,都纷纷退下。我仔细将这个睡着了的人打量一番——当真是倾国倾城之容,谁又曾料到她的前生,会是人人深恶痛绝的帝女魃?应龙、《六壬》、《遁甲》、夔牛、帝女魃……“六瑞”中的六种神物,苏风华已经得到其五,独独便只差一柄绝世神兵轩辕之剑。
“不是夕鸾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你居然没走。”一个清风般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诧异地回过头,看见无涯正用温暖和煦的目光看着我,满是微笑。
此番回来,还没来得及进宫去看无涯,能在这里见着他,心里仿佛便踏实了许多。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问他。
“我奉皇命前来,带着太医和巫官来给槐江诊治。”四五名太医站在他身后,我识相地走了出去,喃喃:“皇上对槐江还是很上心啊看来。”
无涯点点头,“槐江帮了他那么大一个忙,上心是应该的。”
“可还能治好么?槐江不比凡人,她是仙人的体质。”我担忧着问。
“中毒太深,她似乎没有给自己留什么后路,吞了整整一瓶鸩毒,能留一口气已经是万幸。”无涯语气之中也是惋惜。
我不由一怔——一整瓶鸩毒!凡人若是只沾一点,也是要命的毒药。
一阵无语,我突然想起棠梨提起的共工神,也许无涯对此会比我知道的更多。
“无涯,你可有听说过共工神?”我装作一副不过随便聊聊的语气说道。
他微微侧过头来,似乎对我会提起此有些惊异,“水神共工,当然听过。不过这些年来,天地里早已经没有他的神迹。”
我失望地点点头:“我还以为你会知道得比我多一点,原来彼此彼此。”
他面无表情,又道:“但是有传闻火神祝融已经找到了复苏共工神的办法,只是……”
我好奇问:“火神祝融为什么想复苏共工神?”
无涯突然脸色大变,极为痛苦,蜷缩着蹲在地上。我不知道他刚才是想到了什么,但是这痛楚定然是突如其来毫无征兆的。他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