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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个二公子!此处不许外人靠近,请离开!”苏家二公子都不认识还理直气壮地对着我咆哮。我才不走,苏风华可是大忙人,干脆便坐在不远处的地上等着他出来。
我等啊等,等到天都快黑了,肚子饿得咕噜叫。本以为那几名站岗的人应该也差不多饿了,正想用吃的进行贿赂战术,哪知那几人的神情跟方才并无二异,眼睛都不眨一下,依然精神满满。
看来苏风华平时真是对他们下了血本的训练呀!
终于,在我已经间间断断睡了三个觉之后,那一群人出来了。我顿时抖擞了精神,却看见那人群之中大部分都是些白发白须的老人,脸色疲倦,与那些侍卫形成强烈的反差。苏风华走在最后,和平常一样的面无表情。
这都是什么世道啊,懂不懂尊老爱幼啊,你一青年壮丁小伙子,就那么忍心把这些能当你爷爷的前辈们关在屋里一整天呀!
我心里暗暗腹诽,直到他发现了我。
老爷子们纷纷行礼告辞,我看那神情猜他们都是在想快走吧快走吧快去吃饭了。我缩在角落里不动,苏风华走过来拉我,“怎么坐在这里?”
我故意忽视了他伸过来的手,自己倏地站了起来。这一次我是直奔主题来的,不想与他多做纠缠,“你打算什么时候放我走?”
他正要转身进屋,听见我的问话先是一愣,然后道:“进来说话。”
我在那里等了他一整天,没吃饭,肚子饿,心里不免有些气。看他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便就更气。我苦着一张脸进了屋,这才发现屋子里满是隔墙草。这种草原产自朝云国,放在屋子里就算再大的声音也能被隔绝,异常稀有和珍贵,连踏雪举国上下也才几株而已。
看来苏风华是在商量大事情。
“当初我留你便不是因为尧光太子,所以如今我也不能因为他的原因放你走。”他的声音在这空洞的房间里响起,因为隔墙草的功效实在太好,竟然还产生了回音。
“为什么?”顿了顿,觉得三个字可能让他理解不了,“我是说,那是什么原因要留下我?”
“因为你救了我,救了夕鸾。你的恩情我还没有还够,怎能轻易让你离开?”这话明明是说要报我恩,但我怎么听出来一种要想个办法尽快把我弄死的感觉?
嘁,我不由有些鄙视他这毫无说服力的说辞,我半笑半怒,末了,才反应过来,“你该不会是……该不会是……喜欢我?”是了,回忆起苏风华每次看我的神情,还有在《遁甲》幻境里发生的一系列或尴尬或迷惘的事,以及在梅花林中那些细微的呵护之举,现在还莫名其妙地不让我走,这……应该是一种微妙的爱情吧。
他怔住,好看的脸蛋上居然腾起一层薄雾让人看不真切,然而眼睛却是不曾放过我,紧紧锁住我的眼神让我动弹不得。我“噗啦”笑出了声,避开他的注视,忙道:“使不得使不得,你可知道我多少岁了?我都可以做你祖宗了——”
我慌忙掩口,怎么觉得这话特别像在骂人,见他依然没有动作,我心里又慌了。真是,每次都这样,不说话也不动,搞得我自言自语很像是神经病。
“对不起,我没有粗口哦。”我埋下头,开始使出一早计划好的软磨硬泡,“你看,我不过一只猫妖,术法也不高,养在这里半点用都没有,还要浪费你们家的米……而且随时闯祸,比如烧烧皇帝的行宫什么的,又不听话喜欢乱跑,比如莫名其妙就跑去了什么幻境。更何况,仇人也很多,不怕实话告诉你,上一次你见到的那个灌湘,和我仇恨很深,说不定哪一天就会有很多人寻仇寻上镇国公府,到时候肯定会给你们家造成极大的不便……”
我感觉这几月以来说的话比我之前五千年说的话加起来还要多,而且自认为我的总结无比深刻就差没写个几千字的反省文书了,岂料苏风华听着听着竟然笑了起来,笑就算了,还无比妖孽地走来过来,走过来就算了,还特别温柔地抬手揉了揉我的头发,道:“看来你很了解自己嘛,不过不要想太多……”
我一时如沐春风般,不过风稍微有一些大,导致我直接在风中凌乱了。面瘫口残脑子崩坏如苏风华者,居然也会笑得那么温暖和煦,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啊。
但是,我不是来软磨硬泡让他放我离开的么?怎么……在他刚才那妖孽到不行的揉我碎发的时候,我便应该双手扯住他的下襟,哭丧着脸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我是如何为了那个我爱的人沉睡了三千年,他又是如何在尘世饱受轮回之苦,现在终于有机会让我二人团聚,他怎么好意思拆散我们!
然而房门大开,苏风华早已没了身影。我沮丧着,恰好就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不是别人,正好便是那个笛子吹得还没有我好听但一心就想显摆的苏家长公子苏哲玉。
我赶紧活动活动僵硬得脸部,呲牙咧嘴同他笑笑:“长公子好。”
他站着不动,眼睛却将这屋里扫视了个遍,随即冷笑一声,扬长而去。我心里暗暗“呸”了一声,小的欺压我,大的无视我,我堂堂君子国太子妃的面子以后只能掖着带出去了。
当然,二次不成,还有第三次。不管做人做猫,这都是不可撼动的原则。
经过我向最崇拜她哥哥的苏夕鸾打听,确定了苏风华今天肯定在家哪都没去。软磨硬泡的计策不行,于是我今天改用置诸死地而后生的办法,无论如何也要从他嘴里撬出“好吧,我放你走。”这六个字!
事实是堪折苑一如往常的没有人影,我轻车驾熟地走到苏风华的房门口,故意没有敲门,用力一推——
“——药记得要喝完。”沈霁云正在盛着什么东西,听见响声被吓得花容失色。
我站在门口一阵尴尬,苏风华好整以暇地看着我。我半天没琢磨出来个字眼,沈霁云这才忙着打了个圆场,“你们有事,我先出去了。”
霁云端着碗弓着身子退了出去,房里终于又只剩我他二人。他仰躺在竹椅之上,暧昧不明地看着我,“你每次都这样,是想故意惹怒我么?”
……居然被看出来了,我这次就是要来惹怒你的,平时也不见有这么好的眼力。
然而想起药,情不自禁便脱口,“你吃什么药?病了?”
苏风华淡然一笑,嘴角向上扬起,极为温和地摇了摇头,轻吐了三个字,“壮阳药。”
……
我自认为已经放荡不羁了五千余年,面对这不过活了二十个年头的毛头小孩子而言怎么也算得上是老妖怪的级别了,但是他总能一句话就让我差点喷老血。
我咽了咽口水,脑袋里有些浮想联翩,颤巍巍道:“难、难怪霁云跟我说你们成亲三年还没把夫妻的名分坐实,原来……原来是这样。”
“是哪样?”他没有动,但是眼睛却眯成了一条缝,微笑着问我。
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暗暗在心里给自己卯足了劲,是的,我的策略是“置之死地而后生”,我就是要激怒他!
“是……”我好不容易提起一口气,终归还是暗淡了下去,“是你不行。”
一阵死寂,我埋着头,心想把他激怒之后,我便要装着和他大吵一架彻底闹翻,然后便能心安理得地拎包走人。
然而我的想法总是落空,他非但没有为此生气,竟然还扯起嘴角夸张地笑出了声,原来当初无涯的预见果然是很有见地的——这人脑子不好使。
“不如来试试我究竟行不行。”他起身向我走来,脸带坏坏的笑容。我预感到即将要发生特别不好的事情,自觉地便一个转身想去拉门走人。然我的双手才刚刚碰上门闩,身后便一股灼热的力量将我重重压在门上,两只手一下便被禁锢到了胸前动弹不得。
☆、第39章 第十一枝 清商(一)
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当我不知怎么的就被苏风华抬上床的时候,我心存侥幸地想大喊来着,虽然在这种时候按照一般的段子男人都会应景地说一句:“你叫啊,叫破了喉咙也没人救你。”然而在我看到那一株又一株的隔墙草的时候,我便连叫的心都没有了,我只能弱弱地说一句:“不用试了,不用试了,你行。”
说完我就想给自己一嘴巴子,这话怎么听怎么下流啊。
果不其然,苏风华伏在我身上愣了一下,笑道:“那就试试那药起不起作用。”我心中暗暗悔过不该在这不恰当的时候来打扰他夫妻二人,我猜想这原本被压在下面的人应该是沈霁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