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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有丹青生说的那么高明,那自己两人可就得更加小心了。
没过多久,便见丹青生捧着一只白瓷盆走了进来,盆中盛满了清水。
“二哥,看你的了。”丹青生将白瓷盆轻轻置于桌上,但那盆面上却连一丝波纹也没有。这白瓷盆径长尺许,边缘极厚,装满水后,少说也有十来斤重,但那盆底与桌面相触之后,竟连一丝震动也没有,盆面波澜不惊,显然是丹青生方才用上了极其高明的运劲手法。
“这个丹青生的武功只怕也不简单啊。”凌靖和涟依看的分明,均是看出这个丹青生的武功只怕也是极高的,心想,自己之前是不是有些低估了这梅庄的实力?
他对梅庄“江南四友”的了解全是基于前世的记忆,但这个世界似乎又与原剧情当中有了许多不同,难道这“江南四友”的实力也跟着变化了不成?
他心中有些不好的猜测,当即连忙往那缝隙中看去,想看清楚这黑白子的“黑风指”到底有多高的造诣。
黑白子看了丹青生一眼,随即不发一言,伸出右手食指,插入瓷盆。片刻间水面便浮起一丝丝白气,过不多时,瓷盆边上起了一层白箱,跟着水面结成一片片薄冰,冰越结越厚,只一盏茶时分,一瓷盆清水都化成了寒冰。
“好!二哥的“黑风指”果然高明,就是此刻大哥到了此地,估计也唯有自叹弗如的份。”丹青生一见这满盆的冰块,心中顿时大乐,奉承的话,根本不用想便脱口而出。
黑白子笑骂一声,道:“少奉承我,你这是在得了便宜还卖乖么?”
“哪里哪里,我这可说的是大实话啊。”丹青生眼睛盯着那白瓷盆,头也不回的说道,随即麻利的从怀中摸出两个酒杯,置于冰上。接着又取了桌上的酒壶,倒满了酒,酒色殷红,看起来极为艳丽,正是他口中所说的吐鲁番葡萄酒。
凌靖和涟依一见这黑白子露出这么一手化水成冰的功夫,当即心中一凛,心想,这黑白子好精湛的内力,看来我对梅庄“江南四友”的实力估计当真有误啊。
以方才那白瓷盆中水的结冰时间来看,这黑白子的“黑风指”分明已经练到了极其高明的境界,只是一盏茶的时间,便可以将满盆的水都冻结中,若是这一指点在人的身上,寒劲入体,那后果真是难以想象。
而且此人的内力之高,起码在一品中上层,实力绝对可怕。
转念又想,这黑白子还只是这梅庄之中的第二高手,功力便已经如此深厚,他实在有些无法想象,那“江南四友”中的老大黄钟公到底武艺又高到了何种地步,据自己了解,此人的“七弦无形剑”至少是一门最顶尖的上乘剑术,而且无形无影,极难对付,往往对手就是已经中了他的剑,却还是稀里糊涂的搞不清楚状况。
“难怪东方不败会放心派这四人来看守任我行,看来我是真把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些。”凌靖微微皱着眉头,这“江南四友”的实力越强,自然对他的计划就越不利。
片刻之后,丹青生双手拿着那装满寒冰的白瓷盆心满意足的离开了,不过那壶葡萄美酒倒是留在了黑白子这里。
黑白子目送丹青生离开之后,便关上了房门,从书架上取出一本棋谱,坐在桌边。左手拿着棋谱,一边看,右手一边在棋盘上挪动着。
凌靖眼看这黑白子似乎并没有出门的打算,心中也有些无奈,可是转念又想,那黄钟公每月只有一天会离开自己的住处,只有在那个时候,黑白子才会潜过去探视任我行。
如此说来,如果做最坏的打算的话,自己起码需要监视黑白子一个月才行。
“希望自己运气不要这么不好。”他看着下面手拿棋谱的黑白子,想道。
第一百五十八章 再起波澜
黑白子端坐于房内,手执棋谱,看的入神,一直并未有什么异动。午时,有下人送来了饭食,黑白子吃过饭后,在院中待了片刻,但却始终未曾走出院门。
“江南四友”四兄弟各有所好,平日里大都是各自忙各自的,其实聚在一起的时间并不多,便如今日,丹青生若非有事情想请黑白子帮忙,只怕也不会亲自跑到黑白子的住处来。
凌靖和涟依屏息凝神藏身于屋顶之上,但见黑白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倒也并不着急,如果黑白子一直都是这种生活习性,那么他们监视起来,倒是更容易了。
转眼之间,日已西沉,橙红色的落日余晖中,凌靖和涟依两人的身上都泛起了淡淡的金色。
他们二人在屋顶上一藏就是一整天,期间连呼吸声都不敢稍大了些,动作也一直未曾变过,如是一般人,只怕早已经血流不畅,全身僵硬,动弹不得了,但对于他们二人来说,倒是并没有什么影响。
“看来今日已经是别想有什么收获了。”凌靖看着身下屋内的黑白子,见此人居然一个人坐在桌前,凝神苦思看着身前的黑铁棋盘,上面摆了棋子,左手和右手对弈起来。
天色已经很晚,凌靖抬起头来看了看天边的夕阳,随即冲涟依点了点头,两人心意相通,缓缓站起身子,身子轻轻一闪,已经落到了身后的园林之内。
落日的余晖中,这处园林显的愈发的幽静了,池塘中颜色鲜艳的鱼儿不时会“噗通”一声浮出水面,微风一起,空气中有一股淡淡的荷叶清香。
两人几个起落,往西跃去,身子落在池中心的假山上,借力一纵,身子前倾着往西面的墙上一冲,便落到了墙外。
这孤山“梅庄”之内,高手众多,两人丝毫不敢停留,落到墙外之后,便即展开身法往那梅林中钻去。
奔走中,凌靖微微回头看了一眼那黑白子的住处,忽然之间,双眼微微一缩,身子当即顿在了原地,面色十分凝重的转过了头来。
“公子,怎么了?”涟依一见凌靖停步,心中大是疑惑,此时两人可还没有离开梅庄太远,不过离那西面的白墙数丈距离而已,就是说话的声音稍稍大了一点,只怕也会惊动“梅庄”里面的人。
“涟依,你看那里。”凌靖的声音十分低沉,话音中还带着一丝惊疑之意,伸手一指梅庄内东北角的一处楼阁。
涟依顺着凌靖所指的方向看去,面色立时一凛,掩着嘴低声惊道:“公子,那是……”
只见东北角一处四层高的阁楼顶层,一个身穿白衣,面上蒙了白巾的人,此时正贴着墙壁藏在那里,那人面朝南方,目光斜着向下,所看之处,不正是黑白子所住的宅院。
“靠,怎么还会有一路人马在蹚浑水?”凌靖一见那白衣人,当即心中暗骂了一句。
本来以为任我行被东方不败囚禁于西湖牢底乃是江湖上最为隐秘的一件事,除了寥寥几人之外,便没有人再知晓这件事。
先前打发了向问天之后,他心中已是大松了一口气,心想,只要我的计划成功,到时根本无须与“江南四友”照面,便能顺利取走“吸星大法”的口诀,神不知鬼不觉。哪想如今居然发现还有一路人马在监视黑白子,而且自己根本猜不出对方的底细。
“可是这人为什么也会监视黑白子?”他有些猜之不透,自己监视黑白子,那是因为自己有先知先觉的优势,知道黑白子乃是“江南四友”当中最大的变数和破绽,如果没有这个人,那自己只能将“江南四友”全部干掉,才能进入那地牢。
但是“江南四友”四兄弟又岂是易于之辈。
“公子,那人好像发现我们了。”便在此时,涟依忽然在凌靖耳边一声低呼,急道。
凌靖心中一震,连忙收拢纷乱的思绪,抬起头来,便见那阁楼上的人,目光正投向自己两人所在的地方,他目光冷冷的和那人对视了一眼,接着便见那人一个转身,毅然从阁楼北面跃了下去。
“走,我们跟上他!”凌靖心中毫不迟疑,一见那人想要遁走,当即面色一沉,飞快的追了过去。
这个人丝毫不知来路,如果不能彻底摸清楚此人的情况,他心中实在有些难安。
两人展开身法,追到了梅庄正前方的梅林当中,只见前面那人身法着实高明,身形不停闪烁,如一只白色的猎豹一般,便在这片刻之间,已经跑出了数十丈远,径直往东北角的梅林深处奔去。
“好高明的轻功!”凌靖的目光牢牢锁住前面那个蒙面人,只见对方的身形飘忽不定,这梅林中的树木似乎对他的身法一点阻碍都没有,一闪一纵之间,身形几乎化作了一道白光。
涟依看着前方那个人影,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
三人你追我逃,渐渐远离了梅庄的所在,越到后来,三人便愈发的毫无顾忌起来,身法全力施展之下,空中带起了“嗤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