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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偏激的人,霎时间我感到我正在和三个疯子打交道,而且随时可能丧命。
你吼什么!枪在我手里,你认为你还有发言权吗?
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不能侮辱苏格兰民族!
好!如你所愿。
他们越吵越激烈,好像每一个人都为了自己的理想而不肯让步。眼看着旅店老板拿着枪的右手马上就要扣动扳机了,情急之下,我也无法考虑那么多了,大声地喊道:
你们都错了!
这句话果然有用,房间顿时安静了。旅店老板慢慢地把头转向我:
你说我错了?
我没时间理会他的话,因为刚才瞬时的安静已经是我意识到这房间里少了一种声音,斯雷普纳的呼吸声。我向床的方向看去,他已经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翘,虽然脸色依然青白无色,但多了一丝安详的味道,他应该听到了,整件事情他都已经了解了,莱布德斯家最后一个成员停止了呼吸,他在临死前为自己家族的事业感到自豪,为自己能出生在这样的家庭感到荣幸。这不是我第一次看到死人了,但不知为何,斯雷普纳的死对我的冲击力很大。我用双手握着自己的脸,却依然无法控制流下的眼泪,他的死意味着莱布德斯家族的灭亡,意味着一个千年使命的终结,更意味着我将独自一人面对将要发生的一切。
虽然他并不为我所用,但我依然对他的死表示沉重的哀悼。
旅店老板也发现了斯雷普纳的死,他摘下帽子,向病床上的尸体鞠了一个躬。
已经死了太多人了,我们能不能不要再斗下去了?
随着斯雷普纳的死,我的心情也变成了一堆死灰。几个月来的明争暗斗,我真的已经很累了。
可以,你把东西交出来,剩下的事情就与你们几个人没有关系了。
你还是没有放弃。
一个人的死怎么可能让我放弃,我尊重死者,也尊重莱布德斯家族,但这并不表示我会放弃我的理想,因为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而是所有英国人的事业。你一个外国人,是不可能理解得了的。
不,你错了,这只是你一个人的妄想而已。不论任何国家的人民,都不可能希望用战争或死人的方法来改善所谓的国力。不论是你的日不落计划,还是他们的苏格兰独立,的确没有一个道标来衡量这到底是对是错,不过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这些都是要死很多人才可以使之实现的。
人类的哪一次进步不是要死人的?牺牲少数的人,是为了让多数人活得更好。
没错,人类的历史中充满了战争,但这并不是推动发展的唯一途径。任何人都没有权利用别人的性命来换取自己的成功。
为自己的国家做一点牺牲有什么关系?只有国家强大,人民才伟大!
错了,国家以民为本,没有人的国家就没有国力强弱之谈,任何伤害国民的改革都是错误的。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怎么连这种浅显的道理都不懂?
废话少说,我不想与你争辩什么。这是我一生的梦想,一定要实现。至于你,你目前只有一件事可做,交出宝石,否则我担保你无法走出这个房子。
看来我不可能将他劝服了,这么多年来,他所谓的伟大理想已经根深蒂固。我把手插在口袋里,手里正紧紧地攥着两块宝石,如果将它们交出去,他的理想真地实现了,那么我会不会成为英国历史上的罪人?我只是一个小小的白领阶级,实在是不该面对如此重大的选择。但就算我不交出来,他把我杀死之后一样会得到宝石,我多么希望此时这两块宝石并不在我的口袋里。眼下也只好听从他的命令,免做无畏的牺牲。我慢慢地将口袋里的两条项链拿了出来,正在犹豫之际,突然听到提琴手又开始说话了:
不要,不要交给他,你别忘了,你的,你的朋友还在我手里……
他还想说些什么,但是旅店老板并不允许他这样做,牙白色长枪的枪管已经顶在他的头上了。
不用听他废话,你的朋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现在应该已经死了。
什么?他说泽多和罗娜已经死了!我的脑袋像被梆子狠狠地敲了一记,顿时间双耳嗡嗡作响,这是我目前听到最大的噩耗了。
别听他胡说,我可以作证,父亲没有杀死他们,他们现在很安全。
复雷戈几乎是用恳求的语气对我说的,我不知道他是在意我手中的宝石,还是提琴手的性命。但这些都不重要了,就算这是他情急之下所说的谎言,我也很愿意相信。以我目前的心理承受能力来讲,泽多罗娜只要有一个人出事,我都将不知所措。
好,你说,他们在什么地方?
没这么容易,你让他放了我们,三天后拿着所有的东西到贝克街酒吧来换人。
好,我同意!
听到这句话,旅店老板突然瞪圆了眼睛,用好奇的目光看着我说:
什么?我没听错吧?你同意?你难道不知道你没有发言权吗?
的确,两条项链都已经暴露在外面了,此时我同复雷戈和提琴手一样,都是人如刀俎,我为鱼肉。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聊天,我就送你们到上面去慢慢聊好了。
完了,他果然反悔了,我就知道他不可能会让我活着走出这里。鸢尾花箱,蓝宝石,黄宝石,目前所能掌握到的东西他都有了,我已经没有筹码了。
这个故事的主角果然是我,你们还有什么遗言吗?
他说这话的时候,已经准备好要扣动扳机了,只见提琴手闭上眼睛,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做死前的祷告一样。好在枪口还没有对准我,不然在那样的恶劣条件之下,我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好好思考的,更不会想出这样一个不错的计策。
慢着!杀了我们对你没有好处。
他听到我的话了,虽然他的表情告诉我他并不相信,但好在手上的动作已经停止了。我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已经记不清这是我今天第几次阻止别人开枪了。还算不错,到目前为止没有一次失败过。
我有个提议。
说吧!我有的是时间。
你放了他们,把鸢尾花箱交给我……
你傻了吗!
话还没说到一半,他就已经停不下去了。只见他双眼冒出凶狠的红光,两排牙齿紧紧地咬合着,低下头对着提琴手吼道:
你祷告完了吧!见鬼去吧!
我知道他要开枪了,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我以最快的速度喊道:
然后就会说出红宝石的下落!
房间再一次地回到了安静的氛围,我仿佛听到了自己汗水滴下的声音。
红宝石?你骗人也要看看对方是谁吧。红宝石失踪几百年了,你今年才多大啊?
我知道就这么一句话还不能将他稳住,于是紧接着说道:
《皇冠的秘密》,《贝克街的歌谣》,我读懂了。
这句话起作用了。只见旅店老板收起了长枪,走了两步之后坐在斯雷普纳的病床上,他果然很尊重死者,坐下的时候,尽量小心不要碰到遗体。几秒钟的停顿之后,我看见他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个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所使用的烟斗。一个个青色的烟圈升起,我仿佛又看到了一位慈祥的老人在对我微笑。
说说你的建议吧。
你相信我?
《贝克街的歌谣》,可以说我是听着他长大的,如果能猜透,我早就得到红宝石了。年轻人,我和你不同,我已经老了,没几年可以活了,其实我能不能实现自己的理想已经不重要了,只要在我有生之年,能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就已经很满足了。所以我希望你没有对我说慌。
我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态度突然软了下来,与其刚才的表现简直就是判若两人,到底哪一面才是他本来的面目?不管怎么说,我得到一个存活下去的机会,至于红宝石的下落,我连那四句话还没有完全读懂,又怎么可能破译得了。
我只是一个外国人,其实你们的理想也好,愿望也罢,和我都没有任何关系。在英国,除了我自己的身家性命之外,就只有两个好朋友值得牵挂,所以我无论如何也要他们平安无事。目前我手里的筹码就只剩下这一个,请恕我不能马行告诉您。
你要我怎么做?
放了这两个人,三天后让我带着鸢尾花箱和宝石去换人。我只要带回我的朋友,我担保从此以后不再涉足这件事情,至于你们两方最后谁会达到理想,就是我的事情了。
那么红宝石的下落呢?
我会将鸢尾花箱,三条项链,连同写有红宝石秘密的信条一起带到贝克街的酒吧,只要我看到我的朋友,我自然会交出所有东西,但这些到底会归谁所有,就是你们自己的问题了。
你这是要我们自相残杀,你作壁上观。
我当然希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