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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能这么早就下结论,我的推理只发展到桑普的一代,至于彼特这一代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们还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它会比前辈们的谜题更加复杂。而且新的问题也随之出现了:既然可以把桑普换回主人的位置,那为什么当初还要那么坚决地把女儿送走呢?儿子和女儿真的有这么大的区别吗?另外,也就是最关键的,这些谜底和我们目前所身处的事件有什么联系呢?表面上来看,这可是毫无相关的两件事情啊。
会不会是那个仓库?
我也这么想过,那个仓库的机关设计得如此巧妙,单纯地用来存放账本,好像是有些大材小用了。除非……
除非鸢尾花箱本来是应该放在那个地方的?
泽多说得一点没错,这是最合理的推想。但是也把问题再一次地带了回来。关键处依然在鸢尾花箱上。
第十四章
第二天用过早点之后,泽多便告诉我说南非那边有消息了,因为格里的突然出走,已经导致了矿场停工一个多月了。这消息我倒是没有感到多么惊讶,一当前的局势来看,这的确合情合理,但是我们接下来就会很被动了,因为能掌握的人已经一个都不剩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过着平静的日子。玛洛儿已经从医院回到了古堡,当天她之所以被关进仓库,完全是因为在打扫的时候不小心触动了机关。我们天早上都第一时间去看那份被熨烫的板板正正的报纸,但依然没有罗娜的消息。至于复雷戈,自从那次被人从医院带走之后,就再没出现过。倒是泽多每天都会去冰窖里呆上一个小时,我知道日子一旦闲下来,他就会再次想起肖本娜的事情。我呢,每天都在担心与无聊之中度过。但我总是能感到,空气中存在的那些暗流,或许真像人们说的那样,暴风雨来临的之前,一切都是很平静的。
又过了几日,也就是圣诞节前夜的那一天。我像往常一样,简单的洗漱之后,便去餐厅和泽多一起用餐。不成想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就被匆匆忙忙的玛洛儿拦了下来。
先生,长公子回来了,律师先生正在大厅和他说话。
长公子?谁啊?
原来在复雷戈还没有当上管家的时候,本家古堡的人都称他为“副公子”,而他的哥哥格里,自然也就成了玛洛儿口中的长公子。
没想到几天前还在和泽多商量他的事情,今天他就出现在大厅里了。不过这里面是否有什么蹊跷我就不得而知了,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不管怎样说,格里都是在我们知道南非那边出了乱子之后才回来的。
走到大厅时,发现正与泽多攀谈的是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浓密的胡渣,加上深邃的眼眶,如果不是有人介绍,我绝对猜不出他竟然会和复雷戈是兄弟。现在我只希望泽多不要像见到亲人一样,一股脑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他。
啊!你下来了。我来介绍,这是复雷戈的哥哥格里。这是刘先生,本家的贵客。
你好。
我礼貌性地伸出手,但对方并没有理会我,而是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打量着我。我并不是第一次沐浴在这种独特的目光之中了。而他的这一举动无非也就是告诉我,他对我一无所知。许久,格里才在泽多的提醒当中醒目过来。
你好,请问您是本家谁的朋友?
算起来,莱布德斯古堡中除了泽多之外,我最熟悉的就是令尊了吧。
哦?我父亲。那您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这句话我倒是很惊讶,下意识间我别了一下头,看了看泽多,从他的表情中我可以猜到,桑普的事情并不是他告知的。
目前我也不知道,希望您能给我提供一些线索。
我?给你提供?为什么?
一语出口之后我才反应过来这句话说得很不得体,便连忙更正道:
不,我的意思是,虽然我与令尊相识的日子不长,但已经受益非浅,所以对于老先生的死我也深表遗憾,并很希望能尽快找到真凶。
这还差不多。
晚餐的时候,气氛很不愉快,格里不但对我态度冷淡,甚至对泽多也很少说话。我本以为莱布德斯家的男人都是好客而没有架子的,看来事情总有例外的时候。我草草地吃了两块牛肉,之后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在床上躺了十分钟左右,我听到敲门声,应声之后知道是玛洛儿送水来了。我轻问了几句他的身体情况,便让她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房门关上之后,我才知道原来玛洛儿也不简单,至少目前已经挖到了她的一个背景——她很可能是格里的人。
水杯的底部有一张塑料样的纸,不把橙汁喝光是无法看到的。
今夜一点请到四楼
格里
这一情景的发生实着让我感到有些手足无措。格里不是不了解情况吗?他不是对我没有什么好印象吗?为什么要我深夜去找他的,而且是在四楼,他现在被安排住在桑普的房间里,去四楼,是为了什么?
我努力地回忆泽多第一次给南非打电话的时间。按理说,如果格里是那个时候就已经回到了英国的话,他掌握的事情就可能会比我还要多。那么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他连自己父亲的死都要忍到今时今日才敢出问话。但这些其实都不算什么,对于我来说,最重要的事情无非就只有两点:我能在他身上发现什么线索?我能信任他吗?
凌晨一点,我准时出现在四楼的走廊,出门前我特地换了一双软底的鞋子,生怕走路的时候发出什么声音而吵到不敢吵的人。但我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夜风啧啧的走廊上站了两个小时,竟然没有人来理我。
四点钟的时候,我终于放弃了等待,准备回到自己的房间。心里还在捉摸为什么会被耍,是玛洛儿的行为,还是格里本人呢?如果是玛洛儿的主意,那么她就等于是第二个苏,其城府之深可以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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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门口的时候,看见我房间里有微弱的灯光透出来。我知道一定有人在里面或是曾经进来过,便慢慢地弯下腰,试图轻轻地打开一道门缝。谁知刚刚触碰到手把,里面就传来了一个声音:
刘先生,自己的房间,不用这样吧。
是格里,他为什么会在我的房间里,我明明已经锁了门的,看来玛洛尔果然是和他一伙儿的,只有她的手里才有另外一把钥匙。这家伙到我房间里干什么?要找东西吗?鸢尾花箱?伦敦酒吧的钥匙?统统不在我的房间里。算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进去看看吧,泽多就在同层,出了什么事,他不会不管不问的。想到这里,我便壮了壮胆子,推门进去了。
我想象了上千种门内的情景,但怎么没料到,格里竟然坐在我的床上,用一只金色的手枪正对着我。
你要做什么?或者说,你要什么?
真是快人快语啊,看来你已经知道了不少。
知道了不少?格里果然不是局外人,但是他为什么偏偏不知道自己父亲的事情呢?难道只是用来试探我的?
我知道多少,恐怕与您没有什么关系。
你什么意思?
如果你要听到您想知道的,那么我也要得到和我胃口的信息。
说实话,我此时正在极力地压抑着自己的紧张情绪,这是我第四次被别人瞄准,但依然感觉到凉气从脚底直升上来。格里听了我的条件之后,紧紧地皱起了眉头,良久,才慢慢地呼出一口气。
很抱歉,你的提议我并不欣赏。
我的计划没有得逞,眼下也只好心平气和听他的问题,但愿我的答案不会惹火他。
我想知道,秋天的时候,你在伦敦得到了一口箱子,给你箱子的人在哪里?
人?难道他知道是谁把我引入整个事件的?
对不起,我不知道,我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偶然得到的。
不知情?好,那箱子呢?在哪里?
又是一个想要得到鸢尾花箱的人,不过他好像知道一些细节,如果我告诉他箱子在哪里我也不知道的话,会不会招来一颗子弹呢?
箱子?不知道,不过那已经是一个空箱子了。
空箱子?你是说你已经取出了里面的东西?
没错。
格里显然是被我的话语惊吓住了,他慢慢地站了起来,眼睛里透出了一丝杀意。
刘先生,我警告你,我不是复雷戈,也不是肖本娜,更不是斯雷普纳,如果让我知道你在撒谎,我可以保证将你的尸体送回你的祖国。
完了,我说错话了,不过眼下也只好继续骗下去了。我悄悄地将眼睛眯起来一些,这是泽多教我的办法,本来是用来对警察的,让对方没有办法从瞳孔的放大程度来确认我在说谎。现在面对拿着手枪的格里,终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