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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南方对曾国庆说道:“还有件事情我得交待你,这案子我已经接手了,所以嫌疑人暂时不要让任何人接触,这一两天我会抽时间过来,由我亲自审讯。这一点尤为重要,希望你能够记住。”曾国庆的脸色苍白,他没想到镇南方会来这一手,不过他也没办法,只得用力的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吧,犯人我就先带走了。”
镇南方纠正道:“是嫌疑人。”曾国庆点了点头:“是,是嫌疑人!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镇南方挥了挥手:“去吧。”曾国庆离开以后,心里很是不忿,这个案子看上去并没有什么复杂的,竟然会冒出个国安部的人来,原本可以在自己的功劳簿上记上一笔,现在看来又泡汤了。
巴音被押上了车,虎姑的尸体也被抬走了,曾国庆他们走的时候,一些小孩子跟着车子跑了很远。
被留下的不只是宫正阳,还有徐警官,开始他有些不解曾国庆为什么会这样安排,当他见到宫正阳的时候,宫正阳把事情对他说了一遍,他也是同样地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但他很快便摆正了自己的位置,徐警官是一个很稳沉的人,他知道镇南方的年龄虽然不大,但能够以十六岁不到的年纪成为国安部的高级调查员,没两下子是不可能的。
镇南方和小惠被留下的理由很简单,因为他们曾经到过现场,也接触过嫌疑人,和这个案子自然是脱不了干系,警方也留下人驻村进行调查,在案子没查清楚之前,他们不能够擅自离开村子。不过徐警官也说了,虽然不能离开村子,但不限制他们的村里的自由行动,毕竟他们并不是真正的凶手。
这样的解释村民们也提不出什么意见,看得出来,很多人对于警察为什么还要留下来很是不解,因为在他们看来凶手已经抓住了。不过他们也不会过多的关心这件事情,警方一定有警方的考虑。
镇南方和小惠还是住在乌麻的家里,只是乌麻对待他们的态度不如昨天那么热情了,虽然还是很客气地微笑问好,却不再无话不谈。徐警官和宫正阳住在村公所,距离乌麻家有二三百米的样子。
把这一切理顺,已经是中午了,镇南方伸了个懒腰:“小惠姐,你说今天乌嘎家还会来叫我们去吃饭吗?”小惠苦笑了一下:“我估计玄!”镇南方说道:“你错了,他们一定会来叫我们的,不只是叫我们,还会叫徐警官他们。”小惠疑惑地问道:“为什么啊?”镇南方说道:“因为我们留下让一些人的心里害怕,他想搞清楚我们到底都知道了些什么。”
小惠说道:“你是就果让?”镇南方摇了摇头:“或者是果让,或者是劝她叫上我们的人,当然还有一种情况,就是果让很纯朴,很善良,不忍心让我们挨饿。”
正说着,乌麻推开门来:“小镇,小惠,吃饭了!”镇南方给了小惠一个得意的眼色。
第十二章震惊
吃过饭后,镇南方对果让说道:“大婶,我想看看乌嘎大叔,行吗?”昨天镇南方也提过同样的要求,可是被拒绝了,当时他们的借口是虎姑点了叫魂灯,为乌嘎聚敛魂魄,十二个小时内不能够让人靠近,算算时间,十二个小时已经过去了。
果让这次并没有阻拦,只是欠了欠身说道:“镇同志有心了。”镇南方微微一笑:“我们虽然萍水相逢,但乌嘎大叔当时能够找上我们,也说明我们有缘,作为晚辈,我理应去磕个头,上柱香的。”
果让望向镇南方,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但还是露出了个笑容:“那就谢谢镇同志有心了。”说完把镇南方让进了灵堂。
昨天镇南方也来过,灵堂里还是坐满了村里的人,乌嘎的棺椁在里屋里,也就是灵堂的后面。镇南方和小惠在果让和两个婆姨的带领下进了里屋,镇南方终于看到了乌嘎,他正静静地躺在棺材里。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小惠和镇南方都吓了一跳,而小惠更是一把抓住了镇南方的胳膊,抓得很用力,镇南方痛得差点叫出声来。棺材里面躺着的乌嘎竟然是前一晚上带他们上路而半道上又把他们扔下的那个人。虽然脸上已经给化了妆,但镇南方和小惠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为什么会这样?镇南方突然觉得脑子里一片混乱。
镇南方和小惠楞在那里,半天没有反应。果让轻轻地叫道:“镇同志!”镇南方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他忙望向果让,果让的神情很是平淡,波澜不惊。
镇南方很想仔细地看一看棺材里的乌嘎,但他忍住了,他叹了口气:“可惜,我们没能够为乌嘎大叔做点什么。”他转身对果让说道:“大婶,谢谢你让我能够看上乌嘎大叔一眼。”
果让说道:“应该是我谢谢你们,镇同志,因为乌嘎的一句话,害你们大老远的赶来,我心里很是过意不去,你看,这家里有事,又不能好好地招呼你们,原指望巴音能够撑起这个家,现在看来……”说着,果让竟轻轻地抽泣起来。小惠忙扶着她安慰道:“大婶,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啊,至于巴音大哥,我们相信他一定不会杀人,警察肯定能够把案子查个水落石出的。”
镇南方也说道:“是啊,大婶,放心吧,警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小惠瞪了镇南方一眼:“搞得你就是警察似的。”镇南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果让被小惠的表情感染,情绪也稳定了很多,跟着露出淡淡的笑容。
镇南方说道:“好了,我们出去上柱香吧。”
两人出到外间,在灵堂前对着乌嘎的遗像上了柱香,镇南方突然发现这遗像刚才进来的时候并没有挂上去,昨天这青幔上也只有一个大大的“奠”字。果让见镇南方对着遗像发呆,她说道:“这是他们才从县城里取回来的,你乌嘎大叔年纪并不大,平时身体也很硬朗,所以家里并没有备这东西。”
镇南方“哦”了一声,然后恭恭敬敬地上了三柱香,小惠也依葫芦画瓢。
两人上完香后便离开了乌嘎的家,不知道为什么,在那个房间里面,镇南方觉得很压抑,甚至觉得呼吸都有些停滞,他有太多的不明白,偏偏这些不明白他还理不出任何的头绪。
镇南方有一种深深的挫败感,他突然觉得离开了舒逸,自己竟然是这般的无用。
他们没有回屋,而是向村公所走去,村公所的门口有一个水泥铸成的乒乓球桌,镇南方就在桌子上坐了下来,静静地坐着,没有说一句话,就连身边小惠问他什么他也没有听见。小惠发现镇南方的情绪不太对,她也沉默了。
镇南方从口袋里掏出一颗棒棒糖,不过他只是看了一眼,就把棒棒糖扔向了远处。
小惠抓住他的手:“南方,你怎么了?”镇南方望着小惠,眼里隐隐有晶莹的泪光:“小惠姐,我是不是很没用?”小惠摇了摇头:“谁说的,南方,你一直都是好样的。”
镇南方苦笑道:“你不用安慰我,在你们的心里我永远都是个孩子,我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孩子,狂妄,自大,我一直以为我能够独挡一面,一定不会比老舒差,可是现在我才发现,我根本就没有资格和他比。”
小惠握住了镇南方的手:“南方,你不能够这样妄自菲薄,你和逸哥相比差的只是经历,只是经验,而此刻正是你磨砺的大好机会,我相信你一定能够做得很好,只要你努力,没有任何困难可以难得住我们。”镇南方说道:“是吗?”小惠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逸哥为什么让你来负责这个案子?那是因为他对你的信任,他知道你一定能够做好的。”
镇南方说道:“或许他觉得这个案子微不足道吧。”小惠激动地说道:“怎么可能?逸哥的导师既然能够直接把案子交到严部长的手里,这个案子怎么会微不足道呢?如果你知道朱叔和邓叔的故事或许你就不会再这么说了。”
镇南方被小惠的话挑起了好奇心:“什么故事?”小惠说道:“以后逸哥会告诉你的,朱叔曾经破获过通天的大案呢,你想想,他看上眼的案子会是小案件吗?”镇南方跳了下来:“真的吗?”小惠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
镇南方长长地吐了口气,然后说道:“走,去见见宫正阳和徐警官!”
宫正阳和徐警官吃过午饭就回到了村公所,其实他们是很不愿意留下的,不是因为村里的条件差,而是他们留下根本就是无所是事,见到镇南方和小惠到来,徐警官笑着说道:“小镇啊,是不是有什么提示啊?”镇南方让他给说得脸一红:“徐警官,别这样说,我就是来和你们聊聊。”
徐警官请他们坐了下来,宫正阳立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