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左上角二路立下,桑原秀吉把希望寄托在对方会应一招上面。他已经打定主意,只要能让他把劫提回,那便是万劫不应,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堆棋子吃个干净,心里痛快痛快再说,至于输赢,他当然早已看清,但那已经不是问题的重点。
可惜的是,王子明连让他心里痛快一下的机会都不给,冷静地加补一手,白棋把劫消去,右上解的对杀以白棋快一气告一段落。
作为劫败的代价,黑棋从二路跳入左上白角,似乎可以吃掉这一块棋了,尽管和胜负结果已经无关,但日本年轻棋手地心情上总是好受一点。
然而世事似乎并不都能如人所愿,现在的局面中国棋手即便放弃角部开始收官就可以大胜而归,如果是日本本格派的棋手怕也会如此选择,但白棋现在似乎治孤治上了瘾,角上接住,一子不舍地向外冲去,眼花缭乱的手筋之后,从开局起便满盘治孤的王子明摘下了面具,摇身一变成了攻击者,将左边的黑子包在一举吃住,整个过程就象是一场精彩的演出结束之后,万人瞩目的主角在观众山呼海啸的掌声中潇洒返场,再一次华丽地谢幕。
第二百四十六章 治孤之分
研究室内的年轻棋手们面面相觑,要说赛前没有一点输棋的心理准备没有那是在吹牛,终究这盘棋的对手并非无能之辈,但输的如此之惨就太让人惊讶了。
“好厉害的治孤手法,桑原君这盘棋输得很正常。”小林芳美说道。胜负已定,现在所能等待着桑原秀吉什么时候交棋了,身为职业棋手还是要讲风度的,总不能等对手把几十颗棋子从棋盘上拿下去再承认失败吧。
“真是不可思议,这盘棋白方几处打入,全盘七块棋中有四块都是靠治孤手法来处理的,棋局的大部分时间也都处在被追杀的状态,如此极端的下法在当代棋手中好像还没有一位。”宫崎五段若有所思地说道。
“是呀,虽说在职业棋界以治孤见长的高手并不少,但完全以治理孤棋作为获胜手段的人就难得一见了。”川本六段也赞同道。
“小林老师,您以前遇到过这样风格的棋手吗?”宫崎五段向着前辈棋手问道,治理孤棋完全是棋手力量的体现,只靠着闭门研究而不参加高水平的实战对局是不可能达到如此程度,而以这位中国棋手在这盘棋当中所体现出来的实力,一旦参加高水平比赛便不可能默默无闻。
“没有,如此极端的下法没有遇到过,不过这样的治孤手法倒是很有些熟悉地感觉。”小林芳美仔细地回忆着说道。
“哦口是什么样的感觉呢?”川本六段好奇地问道,人多计多。说不定从这些蛛丝马迹中就能发掘出王子明地真实身份。
“呵,说到这些就要先说一说棋手治孤的风格了。在日本围棋历史上以治孤最为着称的棋手有坂田荣男,赵治勋,虽然很多人会以为这两位棋手的风格极为相近。实际上,他们之间还是有着很大区别地。
坂田先生的治孤是属于技巧型的,简单的说,就是他能够在遭受攻击和时刻经常采用腾挪转换地手法。使得对方的强攻总是扑空,而且在棋子接触时感觉极为敏锐,实战妙手层出不穷,这大概也就是他之所以被称之为,剃刀,的原因所在。
赵先生的治孤是属于力量型的,当对手地攻击来临之时大多数情况下他并不是选择转换。而是正面应战,时时刻刻都在紧盯着反扑的机会。赵先生的实战妙手当然也是很多,但和坂田先生相比,他的招法则要朴实得多,但这并不是说他的计算力不深,反之。赵先生的思考极为深远,行棋往往出人意料,经常几十招之后才能看出他地真实意图,所以,人们给他的称号为‘钻地鼹鼠’。
另处,一代棋圣吴清源先生在孤棋治理上也有着独到之处,他的棋境界高远。常常利用快速的步调将对方远远甩在身后,使人在感觉上攻无可攻,只不过他的治孤更多属于辅佐手段,不像其他两人那样直接,所以才让人忽视了他的力量。”小林芳美讲说道。
“照您的讲法,这个王子明应该是比较接近于力量型吧?”宫崎五段问道。
“是的。就此一盘棋而言,白棋几处孤子的处理都是以力抗力,丝毫没有把自己地孤子当作弱子来看待的意思,特别是象右边的二路打入,白棋从始至终都没有如何从外围占取便宜的杂念,而是执意要埋头一子不留全部活出!这种想法没有强大地力量和自信是不能想象的。
现代围棋,追求的是行棋速度和棋子效率职业棋手在实战当中往往强调如何掌握棋局的主动权,因此,很少有人会喜欢这种总是被人攻击的下法,所以,大多数棋手的治孤水平虽然都很不错,但以此作为取胜手段的少之又少。”小林芳美答道。
“既然您也讲当代棋手很少这样下棋的,那怎么又会对这种治孤手法感到非常熟悉呢?坂田先生和赵生生的时代可是过去了很久了。”川本六段不解地问道。
“呵呵,现今活跃在的职业棋坛的高手行棋这样极端的是没有,但那并不等于以前没有呀。王子明就曾经这样下过,而且效果相当之好,最少八年前的我就拿他没办法。”小林芳美微微笑道。
“咦,小林老师,您刚才不是说王子明的棋行无定法,不拘常理,棋风飘呼不定,以破坏对方意图见长吗?现在又说他会下出这样特点鲜明独特的棋来,这不是前后矛盾吗?”宫崎五段奇怪地问着。
“怎么矛盾了?如果王子明不是什么样的棋都能下,什么样的棋都敢下,那么他怎么能猜测出对方的意图,并走出针锋相对的招法?”小林芳美反问道,他是和王子明面对面在世界级大赛上交过手的,亲身经历过的事情怎么能够忘记?这个世界就是有那样一些人是不能用常理来揣测的。
“可是如果这样,为什么在有关介绍他的书籍上没有记载过类似的棋谱?这样特点鲜明的棋谱那些编辑者怎么可能会不给收录进去?”虽然不敢说全部,但上一代顶级棋手的棋谱宫崎五段大多也是进行过研究的,这样风格独特的棋局只要见过就不可能没有印象。
“你当然不会在书上找到记载了,那并不是正式对局。”小林芳美答道。
“啊,那就难怪了。可是既然不是正式对局,那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川本六段又产生了新的疑问。
“我当然知道了,因为那就是和我下的。”小林芳美答道。
“可是您的棋谱从入段到现在我都曾经打过一遍,中间和王子明的对局也都研究过,里边并没有和这盘棋类似的棋谱呀?”川本六段认真地说道。
“呵呵,你们这些年轻人,非要把我过去那些不露脸的事情说出来吗?”小林芳美苦笑着说道。
“哈,小林老师,有什么您就说吧。我们保证,您说的话除了这间屋子里的人不会再有别人知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越是别人不想说的事情人们就越想知道,宫崎五段怂恿道。
第二百四十七章 无理?
“好吧,说就说了,其实传出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不过是不露脸又不是丢脸。”小林芳美大概是守着秘密时间太久,心中也想找个人来倾诉,调整了一下坐姿就准备开讲了。
年轻棋手们见有故事可听,暂时也就不再去摆那已经失败的棋局,围座一起期待地等着前辈开言。
“你们还记得刚才我说的九年前应氏杯的事吧?”小林芳美向众人问道。
“记得。”众人答道。
“那次比赛结束之后的一个月,富士通杯决赛在东京举行,对局的双方一位是韩国超一流棋手朴永志,另一位就是王一飞。比赛结果你们应该都知道,王一飞执黑中盘大胜。
因为还有三天,亚洲杯快赛杯要在东京开战,王一飞也是参赛棋手之一,所以就没有回国,而是留在了东京。
事有凑巧,那段时间我正好没什么比赛,而且在应氏杯比赛结束之后受到王一飞的启发,对围棋有了很多新的想法,也有了很多的问题,正想找人研究一下,知道王一飞有空,便邀请他到我家做客。
在我家中,我们讨论了很多有关围棋理念的问题,我那时的观点你们大概也猜得到,就是攻击才是王道,只要能掌握住棋盘上的主动权,就可以取得最终胜利。
而王一飞的观点则是:攻击和防守是相互对应的矛盾统一体,没有绝对地攻,也没有绝对的守。换言之,攻击的一方未必就是占优,而防守的一方也未必就是不行,攻击的越强烈,那么遭到挫折的可能性也就越大。所以,与其强调攻击或是防守某一方更重要,还不如随机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