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梓维高见“提议”通过,又说道:“我是老大,我先开这个头:人人笑颜开,祝福长寿人。”
“好!”酒桌上响起一片掌声。
老寿星梅贾氏赶忙递过去一个红包。
回英福随着说:“人人来祝寿。拜望有福人。”
“好!”又是一片掌声。
梅贾氏照例递过去一个红包。
王仕峰傻呵呵地望着众人。似懂非懂。见说出来就有红包给。也挠着头皮在心里琢磨着说句什么话。紧挨着他坐地梅兰花想好了一个对。拧了他一下。意思是让他出去一趟好告诉他怎么对。王仕峰见她拧他。着急地说:“人家越不会。你偏来拧人。”
他这不自觉的话,大舅哥梅留申给他叫了好,也算对上了。梓维高想不依,碍于小舅子的情面,也不好强使性子。就说:“只能算字数对上了,但意思没表达出来。”
“对上字数了也行。”梅友仁说着,向老伴儿使个眼色。
梅贾氏赶忙递过去一个大红包。
梓维高眼尖,看出递给三女婿的红包厚重,心想:你们向着三女婿,我偏让他在酒桌上出丑。就先发制人地说:“咱今天再出个题目,每人合一首诗,合得好的,就在这里饮宴,合得不好的或合不上来的,就自动退席,到伙房里去吃干粉白菜。”
梅兰花看出这是冲着她夫妻来的,就说:“要出题也得父亲出,这样公平。”
众人都说:“对”。
梅友仁料一沉思,说出了合诗的要领:“天上飞的,地上跑的,书房里摆的,伙房里站的。只要说出后面是什么,就算合对了。”
梅友仁出这么简单的诗题,其实也是在为三闺女女婿着想。心想:诗句我已说出一多半儿来了,只要合上后面的物件儿就行。这么简单的三女婿不可能不会吧。
梓维高略一沉思,吟道:
“天上飞凤凰,
地上跑绵羊,
书房里摆文章,
伙房里站姑娘。”
众人齐声说“好”。
梅贾氏递过去一个红包。
回英福稍一考虑也吟道:
“天上飞斑鸠,
地上跑黄牛,
书房里摆《春秋》,
伙房里站丫头。”
众人又鼓掌。
梅贾氏又递红包。
王仕峰懵懵懂懂,仰着脸在屋里观看。猛然见屋檩上挂着一支枪,便说:“天上飞鸟枪。”一低头看见靠八仙桌有一张中堂画,上面画着一只老虎,便说:“地上跑老虎。”他见书房里的炉火正旺,便说:“书房里摆炉子。”又见长工屈凤来走进伙房去打水,便说:“伙房里站爷们。”
梓维高闻听心中暗喜:这算什么诗?想着刚才梅兰花冲他的那句话,就对梅友仁说;“还请岳父公断。”
梅友仁沉思片刻说;“他大姐夫、二姐夫不愧是读书人,作的诗合辙押韵。至于她三妹夫吗?有些不贴题不押韵,不过……”
梅友仁的话还没有说完,梓维高忙站起来说:“咱可是‘下挂面不搁盐,有盐(言)在先’谁去谁留大家也都明白了,那就自觉行动吧?”
梅兰花听了厉声说道:“慢!我们的诗还有后四句呢?”
梓维高说:“后四句?什么后四句?你讲!”
梅兰花不慌不忙地补充吟道:
“天上飞鸟枪,打死你们的斑鸠和凤凰;
地上跑老虎,吃了你们的黄牛和绵羊;
书房里摆炉子,烧了你们的《春秋》和文章;
伙房里站爷们,拐走你们的丫头和姑娘。”
梅兰花的续诗把梓维高镇住了,他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下面的人们都作了些什么诗,他一句也没听进耳朵里。见丈母娘一个个的挨着发红包,又见发给梅兰花的那个还是比别人的大些,心里很是不服气。暗想:酒桌上的诗,多是打油诗和顺口溜儿,伸延性很强。这才让三姑娘抓住了报复的机会。像这样下去,势必难分胜负。倒不如开头说的祝寿词,只一句,说出来也就完了,想续也续不上。
见这一轮过去了,梓维高说:“今天是岳母的寿辰。她老人家虽然有时也能吟上几句诗,但毕竟经过的场合少,对诗的理解力差。为了让老人家开心,今天咱就不吟诗了。还是像开头那样,大家都来说祝福的话。一人一轮儿只说一句,不限字数也不限内容。说得好的,得红包还留在这里;说得不好的,还是刚才那个办法,靠自觉行动吧。”
虽然有的人不同意,但梓维高已经说出了口,梅友仁不好意思驳他的脸面,也就点头答应了。
梓维高说:“我是老大,我还是先说:祝岳母寿比脚下路一样长。”
梅贾氏一听大女婿用脚下的路比喻自己长寿,心里觉得很高兴,于是乐呵呵地赏了大女婿一个红包。
回英福说:“祝岳母寿比河里水一样长。”
梅贾氏听二女婿用河里水比喻自己长寿,心里感到越发痛快,于是乐呵呵地也赏了二女婿一个红包。
见大、二姐夫都说了,梅兰花用胳膊肘捅捅王仕峰,用眼神鼓励他也说一句。心想:让他锻炼锻炼,反正在自己家里,丢人也丢不到别处去。说不好我再帮他解释。
此刻,王仕峰有些内急想去方便。见梅兰花让他说,心里一急,也顺着先说的口气说:“祝老丈人寿命和我的‘小弟弟’一样长。”
梅友仁一听,脸上尴尬的红一阵白一阵。
梓维高“吃吃”地笑着,幸灾乐祸地说:“不行,不行,别说祝福了,连对象都错了。今天可是岳母的寿辰,怎么说到岳父的身上去了?”
王仕峰的话也着实让梅兰花吃惊。但话已说出去了,得想办法挽回呀!她对着梓维高解释说:“怎么不对?父亲和母亲,本是不可分割的两个个体。她中有他;他中有她。母亲做寿,父亲自然跟着沾光了。满酒席上,只有我们阿峰想到了母亲的另一半,他说的比你们高一个层次呢!”
“有这样沾光的吗?”梅友仁没好气地说。
“爹爹别生气,”梅兰花和颜悦色地说,“阿峰说的有道理。常言说得好:‘路再长,也有走绝的时候;水再长,也有干枯的时候。只有‘小弟弟’里出来的,才能子子孙孙不绝。”
梅友仁一听转怒为喜。
梅贾氏在一旁也连连夸奖说:“谁说我的三女婿傻,我就喜欢这样的‘傻劲儿。’”
说着给了王仕峰一个大红包。
第十三章 寿筵祝词(二)
酒宴还在进行中。
梅兰花见经过自己的“解释”,梅友仁转怒为喜,一颗悬着的心才落下来。心想:看来大姐夫今天是盯上了我们夫妇俩。酒宴进行了不到一半儿,肯定还会发起一轮轮儿的祝酒活动。得嘱咐嘱咐阿峰,别再闹笑话了。
梅兰花把王仕峰拽到屋外,耐心地对他说:“人面前要说拿得上台面的话。这样显得文雅。”
“什么叫台面上的话?”王仕峰不解地问道。
“就是——哦,这样说吧,就是能看得见的东西。比如说‘寿比南山’,‘寿与天齐’,这山和天都是能看得见的。再比如人吧,露在衣服外面的、看得见的可以说,衣服里面的就不能说。说了人们会笑话的。”
“‘小弟弟’不能当着人们说?”
“那当然了。你看刚才人们都笑你了吧!”
王仕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在人多的时候,你要称呼我母亲岳母,称呼我父亲岳父,不能叫‘丈母娘’、‘老丈人’。”
王仕峰点点头。
“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你要说祝福岳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不能向岳父祝福。”
“还不是一样地。上回你叫我把鸡蛋送给丈母娘。我给了老丈人。你还夸我会办事哩。”
梅兰花听了心里一热:事情已经过去很长时间了。他还记着这个茬儿。看来他地记忆力有些长进。
原来。有一次梅兰花让他送一篮子鸡蛋到丈母娘家去。王仕峰二话没说。提着篮子就去了。路上遇到王麻子。王仕峰问他:“你到哪去?”“去丈母娘家。”王麻子说。“正巧我也要去丈母娘家。你把这一篮子鸡蛋一块送到咱丈母娘家里去吧。再代我向她问好。”说完。把鸡蛋篮子递给王麻子。就转回家去了。
回到家后。梅兰花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送到了吗?”
“路上遇到王麻子。他也是到丈母娘家去地。我让他把鸡蛋篮子一块送到丈母娘家里。再代我向丈母娘问好。”王仕峰自鸣得意地说。
“哎。人家丈母娘是人家地。你地丈母娘是你地。你怎么把咱那一篮子鸡蛋送给人家地丈母娘了!”
为了让他接受教训,梅兰花立时又准备了一篮子鸡蛋让他送去。并嘱咐说:“一定要亲自送到我母亲的手里。”
其实,梅兰花的目的是在锻炼他。经一事长一智。这次没做好,就事论事给他解释清楚,下次保不住就能做好了。无论做好与做坏,只要去做了,人也完完整整地回来了,就是最大的收获。
不巧,那天梅贾氏去看望正在怀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