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余子皆封郡王,赏费更是不计其数。
进京的时候三军缟素赫然一支哀兵,离城的时候却盛陈仪仗全套亲王服饰,这鲜明的差别就连随侍汉王朱高煦入京的那些将士都觉得有些恍惚,更不用说别人。此时离城远了,坐在象格之中的朱高煦想起网网朱瞻基亲自送到丽正门外头的情形,忍不住狠狠咬了咬牙。
哪怕是当了皇帝,朱高炽仍是那般装模作样,那一桩接一桩的封赏安慰等等,竟是硬生生揉搓的满腹怨气的他动弹不得,这会儿只能离京!要是有大义名分,要是他还能有当初道衍和尚那样的绝顶谋臣,怎么会像眼下这般狼狈?
如今这天寒地冻的日子。象轮除设有红帘之外,四面前是高垂帷幔,恰是将呼啸寒风全都遮挡在外,车内还安设有脚炉手炉。然而,如今离城走了十几里,朱高煦就渐渐感觉到了那股无处不在的寒意,但这些比起心头那股深重寒意却算不得什么。忽然,他感到下腹一阵胀痛,顿时变了脸色,立刻张口叫道:“来人!”
除了马夫之外,象格前后的高踏板上都有一个太监伺候,两人在寒风里头冻得直发僵。听到这声音,他们几乎不约而同惊醒了过来。慌忙问道:“千岁爷有何吩咐?”
“把冯远茗叫”请过来!”
用了一个请字,这对于平素桀骜的汉王朱高煦来说极其不寻常。然而,他自然有客气的理由。那么多大夫都治不好的病,“冯远茗”偏偏妙手回春。不但如此,就连他腰腿酸痛等等陈年旧疾,对方也一样样调理了下来,而且多半不用喝那些苦汁子汤药,几针下去就能大为缓解。于是,此次进京之前。他就把当初请来的其他大夫全都赶到了庄
上。
须臾,厚厚的红色帷幔被人掀开了一条缝,紧跟着便钻进来一个人影。因这些天日日把脉,幕高煦早习惯了这一遭。随手就把左手伸了出去。诊脉的同时,他只觉得小腹越发胀痛得厉害,不禁没好气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些天每日都有这一遭?”
但使出手就能取了朱高煦性命,这些天来无时不刻地面对这种诱惑却得忍着,唐赛儿自己几乎认为自己的本职就是个大夫。只是,既然欠张越一个人情,人家所托之事也算不得什么大为难,不过是让她不能动手杀了朱高煦,她又答应了,于是既然不能让这事情连累了师傅冯远茗,于是只得勉强按捺住凌厉的杀心杀意,只在药里动了不少手脚。
此时此刻,她三个手指头在朱高煦的腕脉上搭了一会,随即便淡淡地收了回来:“如今天冷干燥,还请殿下平素节制一些。”
要是换成别人,单单这节制两个字便足可让朱高煦翻脸大怒,然而此时,他脸上虽青一阵白一阵,最后还是勉强按捺了下来,冷哼一声便摆发了人。
等到帷幕重新放下,他又想起了朱高炽送来给自己的十二个宫女。那当口他的病还没完全调理好,看得见吃不着,心里更是觉着朱高炽是有意的。于是,一旦雄风大振。他也不知道荒唐了几个昼夜,根本没在乎眼下他还得为朱林守孝。
反正朱高炽也比他好不到哪儿去,一直压在头顶上的老子一死,那家伙仁孝的嘴脸在人前摆摆。在人后却浑然不是那么回事!那个死胖子的身体可不比他,大家走着瞧!
想到这里,朱高煦便吩咐叫了枚青和护卫指挥王斌进来,先是吩咐了沿途防卫,就由得王减退下,随即对枚青嘱咐道:“如今锦衣卫网网换了人,就算派人盯着本藩。这一路上也不可能盯得毫无差池。路过沿途州县时,你设法去见驻扎本的的军官。那些文官不用理会,关键时刻,他们顶多也就是死节。其他什么事都干不了,要紧的是兵!本藩不在乎钱,你大笔大笔撒下去。再许下前程,本藩就不信打动不了人!还有,南京那边火速安排起来!”
京城到青州和京城到南京,前手段都是一样的官道驿路,需得途经涿州、德州,这才一路往东,一路往南。既然知道朱高煦在前头,张越自然命人放慢速度。一来寒冬腊月赶路累人,二来则是这一次上任的时间宽裕,三来则是万一撞到朱高煦那一行正在做些什么见不的人的事情,难免麻烦。直到过了德州。车队的速度才渐渐快了起来。但此时已进了腊月。
由于三三眼下还太小。即便张越和杜绾都很舍不得女儿,但考虑到寒冬赶路的辛苦,两人不得不忍痛把孩子留在京师交给大嫂李芸照应小等孙氏上京再由她看顾。至于小静官他们则是带着,起初也担心路上寒冷小、家伙有什么不妥,但十几天下来,由于路上走得悠闲,小家伙是精精神神,连一声咳嗽都没有。同行的孙翰自是啧啧称奇,张怡却不免想到了自己留在京城的一双儿女。便常常借故抱抱孩子解闷。
这天傍晚,风尘仆仆的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徐州。算着年底总能赶到南京,大伙儿自是松懈了下来,却是懒得再去驿站公馆和人争地方,直接就在城里寻了一家干净整洁的客栈,把整个客栈都包了下来。张越好好打理了一下自个儿,觉得脑袋隐隐作痛,就命店家把饮食直接送进各自屋里。时值冬日生意不多,掌柜伙计殷勤伺候,忙前走后不在话下。
由于有两次出塞的经历,张越如今一贯睡得极轻,这天夜里睡得正香的时候,他忽然隐约觉得外头样愕静。干是个激灵就惊醒了讨来六发现身边的杜绾睡得昏日,他就没有挪动身子,侧耳细细倾听了一阵,很快,那惠惠翠章的声音很快就变成了阵阵喧闹。
“官爷,小民决不打诳语。今儿个客栈里头住的都是些北京来的客人,那模样非富即贵,绝不可能是什么夹带私货的军户。而且,这会儿人都歇息了。”
“谁知道你是不是信口开河?让开,我要带人搜检拨检!”
听清楚这声音,张越顿时皱紧了眉头。支起胳膊肘才探起了身子,他就听到外头传来了彭十三的大嗓门。不过是三两句,外头就陡然间安静了下来,只依稀传来了几声带着低声气的赔罪声,旋即就彻底没有了声息。虽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但他却觉得心下纳闷,重新躺下时,他又发现杜绾也已经醒了。
“外头有事?”
“放心,老彰已经解决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张越随手给杜绾掖了掖被角。自己也闭上了眼睛。只是。被这么一惊,他却是很难入睡,脑海中一桩桩事情都浮了起来。一会儿想起了要走遍天下去采药编书的冯远茗,一会儿想起了在北边音讯寥寥的万世节,一会儿想起了这回临行也没能好好和杜祯说上几句话,一会儿想起了去见杨士奇和沈家兄弟的情景,一会儿想到唐赛儿会不会不管不顾向朱高煦下狠手,,也不知道想了多久,他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这一夜多梦,清晨醒来的时候,张越只觉得浑身上下酸痛不堪,脑袋也仿佛痛愕要裂了开来。他这些年东奔西跑,几乎就没有真正停歇下来的时候,偏巧却很少生病。这时候却知道情形必定是不对了。勉强唤了一声,杜绾忙坐起了身子,见他面色绯红便慌忙让人去请大夫。忙乱了一早上,张越吃了一剂药就再次睡下,其余人则是聚到一块商量了起来。
“大夫说他病得不轻。恐怕要耽搁一眸子,二妹妹和二妹夫,”
“横竖我那匕任也不着急。不在乎迟这么几日,且等元节病好再走!”孙翰却爽利地打断了杜绾的话,又叹道,“元节这身体一向如同铁打似的,想不到如今这种时候却偏生病了。只不过这一路太冷,幸好咱们走得慢,趁着这时候。大家索性一块休整休整。此去南京没多少路了,我让人送个信过去。别人也就不会说什么闲话了。”
张怡素来是丈夫说什么就是什么,自然不会违逆,杜绾想着两人在也好有个照妄,听了这话便谢了他们,等这一对走后,她又吩咐多派两个人照应儿子。忙完了这些。她正打算再去看看张越,灵犀却拉着彭十三进了门来。
“少奶奶,他说要向您禀报一下昨晚上的事。”
提到昨晚上的事,杜绾顿时想起了自己惊醒过来时看到张越醒得炯炯的,忙对彰十三问道:“昨晚上外头确实吵吵嚷嚷,仿佛是有人要抄检这客栈,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原以为这就是普通的官军滋扰百姓,今早特意去打听了一下,却不是这么一回事。”
鼻十三想到自己一大清早跑出去,打听完消息回来却传来张越病倒的消息,只觉得很有些不可思议。此时,他顿了一顿,又寻思了一下该怎么起话头,这才继续说道:“如今朝廷禁了西洋取宝船,那些下番官军自然闲了下来。这些人从前随同郑公公等人三番两次往西洋跑,见惯了大世面,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