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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后头赶上来的张谦看到身穿玫瑰紫提花团寿丝袍的朱棣正站在那儿一动不动,周围人也
犹如木桩似的,心里顿时有些奇怪,随即就想起了昨夜虽然暂且收下了那么一件礼物,但他自然不会就这么轻易收下了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于是刚刚就把东西送去了朱瞻基处,美其名曰给皇太孙赏玩,话头里又露出了这么一点风声。撂下这桩心事,他也就揣着张越的那个条陈往这里来,谁知正好看到了皇帝。
“皇上怎么站在风地里头?”
听到这么一句提醒,朱棣登时回过神,旋即就感到肩头多了一样厚重的东西。发现那是紫貂皮大氅,又看到张谦从后头上前行礼,他便明白了过来,当下欣然一笑就迈开了步子继续往前走。吩咐其他人退得远些,他又不无感慨地对身后的张谦说道:“乾清宫就在三大殿后头,天天出门看到的就是这空荡荡的地方,实在是让朕心里堵得慌!”
若是别个只知道逢迎的小太监,此时兴许便凑趣地说让工部派匠人再造就是,但只要在宫里呆了几十年的老人,都明白奉天殿华盖殿谨身殿的意义何在。因此谦想了又想,最后还是陪着叹了一口气:“别说是皇上,就是臣等看到这三大殿只剩下了汉白玉的基石心里也不是滋味。皇上志在天下,如今军务紧急自然不能一心想着重建宫室。”
这么一句安慰无是说到了朱棣的心坎上。他虽说是认准一个方向便死不悔改的人,但迁都之后三大殿才落成,转眼间雷火就来了,这对于他来说仍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此时此刻,他也不停步子,却是微微点了点头。
“还是你看得明。三大殿朕就算造不起来,子子孙孙总能够造起来,不用急在一时。你看看阿鲁台的狼子野心是北边没有朕亲自坐守,他们就会一步步南下,这天下迟早有一天要被他们给搅乱了!只有打,只有朕这个天子亲自上阵和他们打,他们才知道疼,才知道害怕知道躲……朕为什么食言不让朵颜三卫南下大宁卫?不就是因为他们也同样是狼子野心贪得无厌么?户部咬咬牙挤出军费来,北边就能消停好几年……”
眼看皇帝越说越激动越说:来劲,本想劝谏两句的张谦渐渐打消了念头,这内阁和六部尚书轮番上阵也没能拉回皇帝这驾马车,他就不要火上浇油白费劲了。因说到户部之后便小心翼翼地顺着那念头往那个方向转,继而就提起了北征运粮。
“别说运,提起这个朕就恼火越之前不是还说海运么?原本还指望此次就能用上,结果他却张口说短期之内指望不上……紧跟着就是那四个该死的……”朱棣一想到四大尚书火气就上来了,可一想到方宾为此惶惶然自缢腾的火气就消解了一半,继而便话锋一转,没好气地说,“你得空了去张家一趟,问问张越是怎么回事,以往他说服不了朕可是一个紧跟一个地写条陈上来,这次居然就这么罢手了?”
张谦原本还担心皇帝因此大发雷霆,听朱棣竟然主动提起此事,他登时大喜,连忙赔笑道:“皇上也该知道小张大人的性子,哪里是轻易就罢手的人?皇上那天召了他来,只问了一句就赶走了他,所以他回去之后立刻就写了一份东西,却不好贸贸然进呈,所以臣那天去英国公府的时候,就自告奋勇揽下了这事情。”
“你倒是会兜生意!”朱棣微微一愣,轻哼一声就伸出了手去,“算他还托付对了人,拿出来给朕瞧瞧!”
“皇上,可这儿是风地里……”
“别婆婆妈妈的,朕还不至这点风都吹不得!塞外那么冷,朕还不是和众将士一样熬了下来?赶紧拿来,回头朕若是没兴致,你就是巴巴送过来朕也懒得瞧!”
无可奈何的张谦只能子里取出那份厚厚的折子,双手奉上。见朱~径直转身背着风看,他连忙朝后头招呼了一声,几个锦衣卫力士和小太监立刻簇拥了上来,由高到矮给皇帝挡风。这一站就是小一刻钟,朱棣一张张仔仔细细看完,一面沉吟,一面却端详起了那字迹。虽说这字和从前张越的字看上去并没有多大区别,但他酷爱书法,沈度的字也不知道看过临摹过多少遍,因此即便是细微的差别也能瞧出来,最后就淡淡地吩咐了一声。
“你去一趟兵部,让他到乾清宫来,朕要亲自问他。
”
PS:这个死不悔改嘛,嘿嘿,大部分是指朱~。看到有人说皇帝天天气的什么似的,还有人说什么我刻意要写一个庆余年里头那种皇帝。拜托,朱~那格调历史上明明白白写着,晚年暴躁易怒是出了名的,就很多人所说,俺已经给皇帝加了几分细腻的心思,否则小张就没法混了。六部尚书外加阁臣,有几个没被老朱关过大牢……咳咳,不蹲大牢非好汉,蹲了出来又是一条好汉……(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qidia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四百四十六章 大公大私
往王贵妃在世的时候,朱棣一旦发火迁怒亲王公主~|晚辈,她往往居中调护婉转相劝,总能把朱棣十分的火气降到两三分,重责变成轻罚,或者是厉声喝斥一番也就算完了。然而,如今王贵妃已经不在,即便她在,也不可能贸然掺和这种朝廷大事,因此如今人人战栗,甚至连朱瞻基都感到心里一阵阵冒寒气。
素来清廉的杨士奇此时此刻也生出了兔死狐悲的感觉,然而,方宾毕竟和他没什么交情,他更是鄙薄其为人,于是秉持着缄默中庸的官场之道,他只是在旁边不咸不淡地劝说皇帝暂息雷霆之怒,却并没有贸贸然求情。朱瞻基倒是有心劝朱~宽宥,奈何一开口就给皇帝厉声驳了回去,而这当口陆丰和袁方也不敢就此退下去行事,毕竟,这干系太大了。
“平日里道貌岸然,暗地里却贪得无厌,这人一死,弹劾的奏章就犹如雪片似的,而且桩桩件件都有证据,朕还信得过谁!你杨士奇,还是杨荣金幼孜,抑或是吕震义?”大声咆哮着一个个点了大臣的名字,朱棣一把甩开了扶着自己胳膊的两个宫女,竟是大步往殿外走去。一脚跨出正殿,他便把指着乾清门外那一片空空荡荡的地方,继而咬牙切齿了起来,“天降雷火,那么多人都说是迁都所致,这帮瞎了眼的混蛋,若没等到人死了才发难,早将方宾的一桩桩罪举发出来,这上天怎么会降雷火示警,他们就是为了私心!张越!”
张越刚刚没料到皇帝忽然出来,连忙及时闪开让道。这会儿看到皇帝忽然转过头来,眼神中满是凌厉的凶光,他在心中叹了一口气,遂下拜行礼,随即字斟句酌地说:“臣以为,天降雷火若是示警,警示的不但是皇上但是文武百官,还有天下黎民百姓。这是提醒天下人都怀着自省之心,勿以恶小而为之勿以善小而不为。”
罢了罢了,反正天打雷劈在后世只是寻常的自然现象也不算什么睁着眼睛说瞎话。
朱棣虽说之前了求直言诏,但最讨厌的就是别人将天灾和自己失德联系在一起,所以才会把好些上书直言的科道言官打发去了交趾。此时张越既说那是对天下人的警示,他的脸色就稍稍缓和了一些,可方宾的事情仍然犹如一根刺似的梗在心里,扎得他极其难受。
“你在兵部也有一年多了,难就一丁点都不知道方宾的那些阴私勾当?”
觉察到棣的口气又流露出几分不善,张越也来不及细想索性直言坦陈说:“皇上明鉴,臣和方大人乃是上司下属,往日只是公务往来,并无深交。就算平日有流言语,但若无实证贸贸然陈于君前,这和虚言构陷有什么两样?再者臣只是司官,并无监查之责,不敢自恃皇上信赖侦查大臣,此非臣职分。恕臣直言,就算方大人有罪戮尸……”
“方宾的事情朕意已决,你无须多言!”
听到张越仍是一口一个大人一口一大臣,朱棣顿时大皱眉头最终只是出口呵斥了一句。虽说因为内阁刚刚送来的一大摞弹章而气急败坏,可这会儿既然看到了张越便想到了之前张谦进呈给自己的条陈,便淡淡地吩咐他起身详了片刻便直截了当地问道:“你那份东西朕看过了,比前一次更详细更有条理。小小年纪能考虑周全,这倒是值得称许,不过……这份东西墨迹犹新,却不是你自己的笔迹!”
由于那天晚事出紧急。又打草稿又誊抄折子实在是来不及。因此张越方才吩咐笔迹和自己相似地杜绾誊抄。想不到皇帝竟然看了出来。心念数转。他便躬身说道:“皇上慧眼。臣不敢欺瞒。
那一天臣如实奏对海运能立刻施行。皇上闻言不喜。没问其他就令臣退下。所以回去之后地当天晚上。臣拟草稿。内子誊抄。一直到四更天方才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