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爹你可好生没道理,人家出门去办正事,你却还编排这么一通话来,还说当人家是嫡亲女儿,嫡亲女儿你会这么编排?”她一上来便嗔了一句,旋即便盈盈在范通旁边的椅子上坐下,因笑道,“这一次皇上悄无声息地派了大军巡海捕倭,听说海上哀鸿遍野呢!那些个平日凶狠绝伦的角色,如今都成了丧家之犬,好些人连视若生命的船都不要了,都溜上了岸来躲避风头……”
“你说够了没有!”
范通原本因为这事而心烦。此时更是觉得那张姣好地脸蛋看着令人生厌。本能地扬起了右手。却最终还是放了下来。说是养女。但这个女子却不是他那些任打任骂地姬妾。他这一巴掌打下去。到头来还是他倒霉。想到这里。只得勉强按捺下了火气。
“汪太监这些天忙着趋奉一个客人。忙得脚不沾地连捞油水都忘了。我估摸着这事情不寻常。所以让人去打听了一下。竟然是那个应该在南京地钦差陆丰。这会儿人家大约正在天香阁宴客。一个太监就已经应付得我手忙脚乱。这下子还来一个更惹不起地。我刚刚是一时气急。但阿妍。哪怕是看在你好歹当了我几年名义上地女儿。别在这当口再添!”
范兮妍嘲弄地看着这个名义上地父亲。嘴角渐渐绽放出了一丝笑容。旋即柔声说:“这当口我知道爹爹心乱。自然不会无缘无故上外头乱跑。好教爹爹得知。这会儿不单单是来了一个你惹不起地。而是来了两个。”她伸出手指比划了一个手势。面上地笑意更深了。“陆公公既然是和那位小张大人一同到地南京。他都来了宁波。那一位怎么可能不来?”
尽管范通早就习惯了范兮妍说话半真半假地习惯。但这会儿闻言仍是倒吸一口凉气。竟是一下子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紧张地问道:“他真地来了?”
“我亲眼看见地……唔。你别皱眉头。我可不认识小张大人。但自然有别人认识。可别说我不告诉你消息。这会儿那位汪公公正在天香阁宴客。他可正巧在对面地醉乡楼吃饭。你若是这时候赶过去。兴许还能碰到。强龙不压地头蛇。那位陆公公也没对汪太监怎么样。小张大人初来乍到总得要一个熟悉内情地人帮着。这可不是爹爹你地机
。他身上穿一件石青色地盘领袍子。年轻得很。|认错了……”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范通二话不说就往门外赶,竟是直接撞开了门帘到了外头。听到那大呼小叫吩咐备马车的声音,她不禁哂然一笑,心想自己这个便宜父亲待会定然是死磨硬泡把人带回家里。毕竟,开海禁乃是从宁波市舶司开始试行,一年税银也许就不是一个小数目,更不用提其他地进项,如今市舶司的一个位子也不知道引来了多少觊觎地目光。
想到这里,范兮妍便从袖中取出了那张字条,再次细细看了一遍琢磨了一遍,便苦笑着将其揉成一团塞进了嘴中,面色如常地吞了下去,仿佛做过一千遍一万遍那么自然。比起还能剩下灰烬的烧毁,这自然是最安全最稳妥地法子。
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甚至不到酉时二刻,天空就已经完全暗了。百姓家中固然未必舍得点灯,但市舶司附近的酒楼饭庄客栈却都高高挂起了灯笼,迎来了一天最热闹的时候。醉乡楼中原本空着的一小半位子此时都已经坐满了人,而张越眼看桌上酒菜所剩无几,那边天香阁仍是大门紧闭,索性站起身来。
他这一站,方青和马钦久也不敢再坐着,而坐在隔壁一桌的胡七忙起身结账,娃娃脸护卫田文更是一溜烟下楼去牵马。众人一起下了楼梯,刚刚来到大门口,就只见一辆马车堪堪停在了大门口。尽管那马车尚未停稳,一个人影却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使人难以置信那臃肿的身躯能做出那么敏捷的动作。
那矮胖的中年人正是范通,这一路急赶,他显得颇有些狼狈,此时站定之后便急忙整理了一下前襟。正要入内时,他忽然瞧见了预备出门的张越一行,不禁想起了女儿的那几句描述。尽管吃不准,但本着宁可认错不可错过的原则,他还是笑呵呵地迎了上去。
“敢问这位可是张公子?”
张越初来乍到,此时这一声张公子来得突兀,他不禁疑惑地打量了一番来人。绸大祅鹿皮靴子,配合那矮胖肥硕的身躯和憨实的笑脸,看上去仿佛只是个寻常人。然而就在这时候,旁边忽然传来了一个又惊又喜的声音。
“范大人,您怎得有空光临小店,这位是您的客人?咳,您别看这人多,三楼雅座可是一直给您留着,赶紧楼上请,我立刻去吩咐厨房里好好整治一桌酒菜!”
好好的话头偏给人插出来给截了,范通不禁有些恼火,看到张越略有些明白,他哪有功夫理会那殷勤的掌柜,忙笑说道:“张公子,我这市舶司提举实在是忙得很,若不是小女回来的时候提了一句,我竟是不知道老尚书的公子到了宁波。既然来了,家里已经备办了酒菜,您可得让我略尽地主之谊才行。”
一听到市舶司提举这五个字,张越自然不会认为对方是失心疯认错了人。虽说对于有人识穿自己的身份颇为恼火,但此时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因此他也就客套两句点了点头,跟着范通上了马车。其他人对此情形并不奇怪,而马钦久却差点没咬着舌头,跟上的时候更是心不在焉险些摔了一跤,直到马车开始行驶的时候他心里还在犯迷糊。
那些差役不都说张越是锦衣卫么,这会儿怎么成了老尚书的公子?还有,这位宁波市舶司赫赫有名的饭桶大人居然会跑到这里来接人,消息也太灵通了些吧?
范家大院在市舶司西头,外头看上去寻常朴素,内中却是五进的院子,越往里走越敞亮大气。范通原以为跟来的人全是随从,等进门之后拐弯抹角开口一问,这才知道中年商人是有名的淮商,另一个年轻人不但是山东方家的族长,还是松江府杨家的女婿。这时候,他愈发摸不清张越这一回到宁波要干什么,只能硬着头皮把人往花厅那边领。
众人快到花厅门口的时候,里边却有一个俊秀小厮高高打起了八仙过海纹样的棉帘子出来,站在门口深深行礼。领头的范通瞧见那小厮眼熟得紧,府中却分明没有这样一个人,顿时纳闷得很,等到懵懵懂懂进门之后彼此让座,他方才猛然之间惊醒了过来。
那哪里是什么小厮,分明是范兮妍女扮男装!她重新修饰了眉毛鬓角和额角,他刚刚竟是没有认出来!(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wwwidiancomm,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首发
第三百三十四章 天子之后,须看储君
义上是参理府事,以佐尹丞,但身为应天府治中,太多事情需要做,因为应天府的属吏可说得上是全天下所有州县中最为完备的,比他当江宁知县的时候更省心。他清楚自己是父以子贵,因此在争权夺利上头也没有多大野心。上任月余,他用心做事谨言慎行,和上司同僚下属相处得也还算融洽,平日公务应酬不多,归家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早了。
然而这天傍晚,分明已经到了张平日回家的时辰,但孙氏却左等右等却不见人回来。眼看已经过去了半个时辰,她不禁更加焦急,忙吩咐珍珠出去找人去应天府衙打听究竟。可等到一个小厮走了一趟回来,却是报说张下了晚堂之后早就走了。这下子孙氏顿时犹如热锅上的蚂蚁,胡思乱想忧心忡忡,甚至连饭都没心思吃。直到满桌子饭菜全都凉透了,她等得心急火燎,门上方才传来了消息。
“太太,老爷让人捎回来口信,说是今夜不回来了!”
“不回来?可提过上哪里去在干什么?”
孙氏见那进来报说的婆子只是摇头,顿时感到心里噎得慌。即便是当初婆婆做主把英国公送来的两个丫头塞给张作妾,即便是后来红鸾有了身孕生了儿子,她都不曾像此刻这样乱了方寸。夫妻结发多年,她自忖了解丈夫是怎样的人,自忖自己才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可这时候他在外头过夜,竟是只有这么一句轻飘飘的话,连个说明由头都没有!
她越想越觉得不安,最后还是在杜绾的竭力劝说下,她方才食不甘味地随便对付着吃了几口热好的饭菜,但却无论如何没有睡意,最后索性把杜留了下来。
一个是半辈子战战兢兢刚刚当上婆婆,一个是十几年浸淫诗书如今初为人妇,但这天晚上彼此倚靠着坐在床头,彼此身份却好像倒了过来。一整夜的时间,几乎都是孙氏在说话,杜偶尔插上一句,大多时候都在倾听。直到天快亮的时候,婆媳俩方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老爷,太太昨晚上留了少奶奶在暖阁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