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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江的父亲听说儿子在学校被打伤,暴怒不已,立刻带人飞到福州找校方算账,要他们严惩凶手。吴同学的父母吓坏了,一再哀求说好话,称就算卖血也会出医药费。江父开始不依不饶,但周姑娘当众痛斥小江为了追求自己而数次殴打吴同学。江父虽然是暴发户,但很清楚儿子是什么德性,说必须出双倍医药费,外加当众道歉,以挽回面子。
本来已经达成协议,可小江不干了。本来就是青春期的冲动年纪,再加上平时得瑟惯了,必须要让吴同学当着全校同学的面给自己下跪,不然就要告到派出所,非判吴同学伤害罪不可。法律规定鼻骨断裂是轻伤害,算刑事案,刑期得在半年以上。再加上江家的势力,小江是铁定要往死里整吴同学了。
男儿膝下有黄金,吴同学当然死也不同意,在校长办公室里,从校长到主任再到周姑娘,都劝小江放弃这种行为。但小江属于那种越劝越来劲的人,非要这样不行。无奈之下,吴同学父母只好要替儿子下跪。吴同学压抑许久的怒气爆发出来,他指着小江说了句“作鬼也不会放过你”的话,推开校长办公室的门,从办公楼七层跃身跳下,当场摔死。那天还是下着雨,院中泥泞,吴同学尸体的鞋也脱落了,满身污泥。
出了人命,小江再混蛋也不好意思继续闹,只得作罢。虽然是小江逼迫,但又没法定罪,最后派出所调查之后也只能是不了了之。江父象征性地拿了五万块钱给吴同学父母,算是人道补助。
吴同学有姐有妹,但他是家中的独子。失去儿子的老两口回到老家后成天是以泪洗面,母亲更是神志恍惚,没到一个月,她就喝农药自杀了。
“后面的事,就应该是从小江给你讲他怎么遇鬼开始了,我不再多说。如果你不相信,可以随便去福州XX高中打听,从上到下没有人不知道的,就算校方不说,几千名同学不可能都守口如瓶,而且案件卷宗也在派出所,有据可查。这事开始在网上有很多贴子,但被江家人出钱删得干干净净,不过现在在一些博客和QQ日志中还是能找到转载的。我要是有半句撒谎,就让我全家不得好死!”说到这里,周姑娘的声音已经哽咽。
我非常震惊:“居然有这种事?”
周姑娘伤心地哭泣着:“希望你不要帮他驱鬼。吴XX的死,我难过得半个月吃不下饭。有时候我在想,要不是当时我太任性,不同意和他分手,就不会闹成这样。可我怎么也想不到,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所以我求求你,田老板,能不能不帮江XX驱鬼?”
挂断电话,我心情沉重地回到客房。为了验证真伪,我打开房间客厅中配备的电脑,在网络上搜索那所高中的名称,和有关“富二代”、“跳楼”之类的结果。确实,无论是新闻报导还是论坛,都没有周姑娘所说的那些详细内容,但却能找到很多福州XX高中某穷学生因与富同学发生口角,愤而跳楼的新闻。另外,还有一些论坛贴子的回复,寥寥几句,说的很隐晦,内容大意是我们学校几个月前有个穷学生长年受有钱的学生欺侮,后来将其打伤,被逼跳楼。
虽然我没再找到该学校的别人询问,但结合之前小江所说的那些闹鬼现象,事实就已经很清晰。开始我就怀疑小江没和我说实话,现在有了佐证。
我把方刚推醒,将周姑娘说的话对他讲了一遍,方刚醒了醒神,来到客厅坐在沙发上,拿着我的手机,连续听了三遍刚才的通话录音。
“这么说来,小江等于是个间接的杀人犯喽?”方刚把手机扔在茶几上。
我恨恨地说:“怪不得当初我怎么问,他都说没得罪过人,也没害过命,原来是心里有鬼啊!这种人,我们要是帮他驱了邪,那不就成了杀人犯的帮凶吗?”
第0281章菲律宾“三描咒”
方刚抽着雪茄说:“可他们父子已经到了曼谷,如果不施这个法,小江的父亲肯定不会同意。虽然泰国是我们的地盘,但那家伙毕竟是煤老板,手里有的是钱,想找我们晦气还不容易!”
我在屋里来回踱步转圈:“得想个办法。既要驱走小江身上的吴同学阴灵,赚到这份钱,还得让这臭小子付出点代价,让他知道这世界上不是有钱就能全摆平……”
方刚哼了声:“田老板,你这是在拉磨吗?”我说我在想办法,方刚说:“这种办法你想破头也想不出来,怎么不来问我?”
我停止拉磨,疑惑地看着他。方刚说:“阿赞巴登是修鬼王派的,菲律宾的降头术不亚于柬埔寨高棉秘术,不光有很多门派,还有不少讲究。比如解降的方式就多种多样,我记得几年前阿赞巴登对我说过,有一种流行于菲律宾东部某岛的古代黑巫法,被称做‘三描咒’,既用能来落降,也能解降。它能暂时将中降者的灵魂驱出体内。来骗过对他进行报复的、有怨气的阴灵。但最大的缺点是,中降者今后只要睡觉,就要经历一遍那个阴灵的死法。如果那个阴灵是老死或者无感而死,对中降者来说还没什么。但阴灵是被枪杀、刀捅、跳楼或者毒杀之类的死法,那么对中降者来说。就很痛苦了,因为他每次睡觉都要这么死一次。除非中降者开始修行佛法,才能慢慢祛除身上的怨气。所以这种三描咒只能用来解那种无法可解的死降,不然副作用太大,没有意义。”
“还有这种巫术?太好了,小江这类人,就算自杀也不可能去修佛法的!”我顿时来了精神。方刚拿出手机给还在菲律宾的阿赞巴登打电话,和他聊了十几分钟,挂断后告诉我,已经将客户小江的情况仔细说了,阿赞巴登同意使用三描咒来给小江驱邪。
我忽然有个疑问:“这么说,以后小江每晚睡觉都会梦到自己就是吴同学,都要从楼上跳下去活活摔死而惊醒,他肯定会找我们算账的啊,说驱邪没效果!”
方刚笑了:“你这个笨蛋。不会找借口吗?比如说……”他低声嘱咐我几句话,我边听边笑。果然是个极好的办法。
次日中午,我们几个人在曼谷机场接阿赞巴登,我嘱咐江氏父子,东南亚的那些阿赞,尤其是修黑法的师父,都是从小就跟尸骨、坟场、死人和巫法打交道的,能下降头让人死得不明不白。所以一会儿见到他,无论说话行事都要非常客气,要是不礼貌惹烦了他,后果自负。
江父毕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虽然不是十分相信,但也连连点头,说:“我有几个朋友经常去泰国和马来西亚,说这边的降头师很可怕,你跟他们说话打招呼,都有可能中招,能折磨得你半死。”
小江却撇了撇嘴,露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他爸爸抽了小江后脑一巴掌:“这话是说给你听的,知道吗?你也得学着懂礼貌啦,不然谁来救你?”小江脸色很不爽,但也没说什么。
二十几分钟后,我们接到了阿赞巴登。他仍然穿着一身白衣白裤,前面平头,脑后留细长辫,手里拿着那串黑色油亮的珠子,眼睛里放出冷冷的邪光,脸上和脖子上都纹刺着经咒,这回旁边还跟了个助手,背着一个黑色大旅行包。
小江父子头一次看到泰国的阿赞师父,虽然这两位有钱没文化,脾气还臭,但看到阿赞巴登这副模样,心里就有了几分害怕,说话也比跟我和方刚客气多了。人都是这样,软欺硬怕,小江父子也不例外。
江父还算有礼貌,伸手去和阿赞巴登握了个手,再用眼神示意小江也打招呼。小江今年已经十八岁,但估计他这辈子也没和几个人握过手,对他来说打招呼的方式最多也就是直呼其名而已。但在这种场合,他不得不装装样子。小江不太情愿地走上去伸出手,可阿赞巴登只看了他一眼,连第二眼都没看,转头问方刚酒店在哪里。
方刚连忙招手叫了两辆出租车,小江气得用眼睛瞪着阿赞巴登的背影,我用眼神连连朝他示意,范秘书走过去拍拍小江的肩膀,低声和他说了几声话。
到了酒店安顿好,在餐厅吃饭的时候,江父问施法的过程具体是什么样的,要怎么配合。方刚翻译过去,和阿赞巴登交流一番。方刚说:“要先在曼谷郊区找个高楼,最好是废弃不用的,在下面放置那种厚厚的气垫。然后在顶楼施法,到时候具体怎么配合,我会告诉你们的。”江父虽然没听懂,但也只得连连点头。小江脸拉得比长白山还长,明显对刚才阿赞巴登的态度很不满意,但又强压着怒火,一副便秘的表情。
看着他那一脸痞气,我心想有钱真不是万能的。小江如果不是家里巨富,以他的素质和行为能力,走上社会不出两个月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