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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在潜意识中,他还是很希望有个人能够理解他的。
从事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这么多年,梁哲知道一个虽然浅显,但是绝大多数人却都办不到的道理,那就是——倾听。
要想控制一个人的思想,首先要做的,不是将你的思想灌输给他,而是让他说出他的思想来,一丝不留地说出来。
最好的领导者,必然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
最开始的时候,梁哲用节拍询问鬼手魔山,逐渐地,梁哲用节拍引导鬼手魔山,到最后,梁哲只是用节拍来回应鬼手魔山。
一步一步,他正在逐渐试图进入鬼手魔山的内心世界,就通过手掌拍击墙壁这种最简单最原始的方式。
但,或许正是这种看不见脸,这种没有压力的方式,才能够让鬼手魔山倾吐心声吧。
虽然,梁哲也不知道他自己脑补的那些话语到底对不对,或许,鬼手魔山说的根本就不是那个意思,或者是完全相反的意思。
但,不管怎么,他们已经形成了一种默契,甚至是一套独属于他们两人之间的节拍密码。
比如说,早上好,这三个节拍,只需要轻轻一打,对面就会知道。
然后对面迅速做出回应,就这样,一环一环地往下走。
今天,鬼手魔山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和梁哲拍了几下之后,就没有动静了,等了好长时间才继续拍了第二下。
梁哲当然不知道,这时候,万储正和章悦在监控室内翻雨覆雨,章悦打开了麦克风,让自己的浪叫声传到了鬼手魔山的病房里。
鬼手魔山是一个小山一般的巨人,在这里独身一人,压抑了这么久,一听见这个声音,理所当然会有所反应。
墙壁的对面是时隔了几个月之后,再次回归的梁哲,头顶上是浪叫声无比诱惑的女人,鬼手魔山陷入了抉择当中……
梁哲还在拍击着墙壁,似乎在问他为什么这么久没有回复……
头顶的女人声音一潮高似一潮,让鬼手魔山不由地起了生理反应……
鬼手魔山瞪着那个监视器,眼睛中有火焰在灼烧,他的下体高高竖起,如同一棵小树一样。
过了好一会儿,鬼手魔山还是选择了靠近墙壁,他的双手伸出,手掌缓缓紧贴在了墙壁上。
在女人和老朋友之间,他选择了老朋友。
在梁哲和章悦的较量之中,他选择了梁哲。
双腿之间的那颗小树缓缓垂下,鬼手魔山开始屏息凝神地和梁哲玩起了摩斯密码的拍击游戏。
梁哲在对面快速地拍击了好几下。
鬼手魔山迅速回应。
梁哲:“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啪啪啪?!”
鬼手魔山:“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梁哲:“啪啪啪,啪啪啪啪?!”
鬼手魔山:“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
刚才那一段的翻译如下:
梁哲在问鬼手魔山:“你在干吗,为什么这么久不回应?!”
鬼手魔山说:“有个女人,在我的房间里淫叫!”
梁哲继续问:“你房间内有女人?!”
鬼手魔山说:“是从监控器里面传来的声音!”
过了好一会,梁哲才拍响了墙壁:“你去听吧,我们明天再聊。”
鬼手魔山忽然重重拍了一下墙壁:“不!”
随后,鬼手魔山迅速拍击:“我要和你聊天!”
梁哲在对面沉默了许久,不知是被感动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过了一会之后,他轻轻拍了几下墙壁:“我要和你说一件很重要的事。”
鬼手魔山:“什么事?”
梁哲:“你想不想出去?”
鬼手魔山:“如何出去?!”
梁哲:“我觉得可以利用你房间内的那个女人。”
鬼手魔山:“你是说,监控器里那个浪叫的女人?”
梁哲:“是的。”
鬼手魔山:“如何利用?”
梁哲:“以彼之长,功她之短。”
鬼手魔山:“你的意思是?”
梁哲:“没错!你猜对了!”
鬼手魔山:“你的意思是什么?!”
梁哲:“没错,就是这样,你的领悟力真强啊!”
鬼手魔山不停地拍击着墙壁,节奏都乱了,似乎隔了几个月之后,他和梁哲之间不是那么默契了。
梁哲也在对面不停地拍打着。
两个人‘啪啪啪!’地拍击着墙壁,没过一会儿,手都肿了。
最后,梁哲拍了一个:“先这样吧,明天聊!”
鬼手魔山:“好吧!”
然后,两人各自返回病床,举着肿胀的手,眉头紧紧皱起。
两人都在思考刚才拍击的过程是不是出现了什么失误的地方,是自己表达没对,还是对方没听懂,亦或是过了这么久之后,他们的那种默契已经消失了?
还是说,过去的默契,根本就不是默契,只是在自说自话而已?
鬼手魔山躺在床上,一边思考梁哲刚才拍子里暗含的意思,一边抬眼望向了监控器的镜头。
里面已经没有了明显的叫声,但似乎还有一丝丝弱的喘息,那喘息声很小,很细,但是很绵长,也极具挑逗意味。
鬼手魔山静静地听着。
里面的声音逐渐变大,逐渐变大,竟然还有吞咽吐沫的声音——
似乎,那个女人此时正趴在麦克风上,嘴巴紧贴着麦克风在吹气……
鬼手魔山有点忍不住了。
他两腿间的小树又缓缓立起来了。
忽然间,他想起了梁哲刚才跟他传达的意思,他说:利用这个女人逃出去……
究竟要怎么利用呢?
鬼手魔山完全不知道。
他的脑袋虽然硕大无比,但却一点都想不出来。
他现在只能尽量脑补麦克风前面那个女人的长相……
第235章 控制人心(一)
重病楼里的病人一点自由都没有。
看不见阳光,看不见别人。
听不见风声和雨声,甚至有时候在很长时间内连人声都听不到。
里面的病人没有时间的概念。
有时候,一整天睡一觉就过去了,有时候,一天或许又是一个小时。
这里的时间只存在于心理感受层面上。
所以住在这里的病人们只能靠着一日三餐的种类和分量来大致判断时间。
比如,当送进来的饭菜是包子和玉米粥的时候,那么就可以判断是早上。
如果是米饭加两个小菜,那么就可以判断是中午。
如果仅仅是一碗面条,或者一个小菜加馒头,那么就可以判断出来是晚上。
倘若对方在早上的时候放晚上的饭菜,或者中午的时候放早上的饭菜,病人依旧会按照饭菜的种类和数量来调整自身的生物钟。
其实,病人不知道的是,重病楼的医生们也曾利用这种餐饮培养的习惯来观察他们对于时间的概念,究竟是心理上的感受对身体影响大一些,还是身体上的反应对心理上的感受大一些。
但是,因为这个研究课题因为太过于低端,没有多大的意义,所以被撤销了,后来,所有病人基本上都是一日三餐规律而正确,没有恶意的偏差安排。
所以,梁哲从地下室中重新返回病房之后,他判断时间的方式也只有这一种,那就是饭菜的种类。
长时间的独处,让梁哲养成了一种习惯,或者说是一种病态的反应——聆听。
他不管是睡着,还是没有睡着,他都一种在聆听着外界的动静。
他在地下室的时候,就曾经用一只耳朵长时间地聆听着管道中滴滴答答的水流声。
后来,逐渐地,行成了一种强迫症一样的病症。
只要有一分钟听不见动静,他心里就会很难受。
这个世界上,没有绝对的安静,只有听觉强弱和注意力是否集中的问题。
当长时间地去聆听一个东西,并且养成习惯之后,不管在任何时候,只要一闲下来,就会忍不住想要去聆听。
这已经形成了一种潜意识的习惯。
只要有空气的流动,周围一定是会有声音。
只要注意听,连自己的心跳都能听得到。
所以,当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微的,肉耳几不可闻的脚步声的时候,梁哲迅速从床上爬了起来。
或许,在一秒钟之前,他还处于完全睡着状态的。
但是,一秒钟之后,他就彻底苏醒,并且让自己集中起了十二分的注意力。
他从床上下地用了一秒钟的时间,他窜到门边上,用了两秒钟的时间。
他盘腿坐在地上,面部正好对着那个底下的小窗口。
外面的脚步声逐渐变大。
梁哲仔仔细细地听着这个脚步声。
每个人的脚步声是独一无二的,就跟每个人的长相一样。
在过去住在这里的时候,梁哲就已经练成了一种可以凭借着脚步声判断外面的人是谁的能力。
知道了那个人是谁之后,他就知道了他的身高和体重是多少,性格是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