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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立刻迅速向那里跑了过去,终于在太阳完全升起来的时候,他到达了那个看起来触手可及的地方。他累极了,并且饿得很,他大叫着:“晴晴,你在哪里?我来了……我赶过来了!”
“你是谁?”
一个年轻的小伙子用猎枪指着他,有些惊异的问道。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叫李晴的女孩子?我是她的未婚夫,我们在不久前通过电话……”沐清扬说话很客气,他看的出来,面前的人有些惊慌失措。
“晴……啊……你是说城里来的那些人吧?她们在最里面的屋里,你……我去叫她们。”虽然说是要通知里面,但是小伙子并没有挪动脚步,他从腰里拽下了一只对讲机,打开旋钮,大声喊道:“三明,三明……有个人过来找搜索队的同志,你来接一下!”
说着话,就听到里面有人答应了一声,看样子是联系上了。
“那个……刚刚是你开枪?”沐清扬看到小伙子脚下有一大片血迹,还有黑乎乎的痕迹。
“我叫李四明,喊我四明就成……你猜的对,刚刚开枪的就是我。”小伙子警惕地把猎枪平端,然后示意让沐清扬到他身后来。
“我叫沐清扬……那个,刚刚我看到有个很大个的家伙,像是熊,可是又大的很……该不是它跑过来了?”沐清扬向他背后走过来,接着问道。
“不是吧?你刚刚碰到山怪了……我的个天!亏你跑得快……”四明眼睛瞪得老大,看起来他知道沐清扬所说的怪物。
“我也是走运,看起来你认识那个东西?”
“嗯……你们城里人管它叫大脚怪,咱们是叫它山怪,都是一个东西,那货可是凶得很,不过我可没遇上它,那家伙是不敢到这里的……它以前在这里吃过大亏,前两年包爷带人给它引过来,狠狠打了几口袋铁砂子在它身上,它当时是负了重伤逃跑的……”四明说起包爷时,一脸的崇拜——看来这人,是个这里的传奇人物了。
“那是什么闯到了这里?”
“就是一群饿得慌了的大马猴子,它们想闯进来抢我们的那几匹骡子,让我给了一枪就吓跑了!”四明依然不放下枪,但是明显有些得意。
“猴子?你们这里还有猴子?”沐清扬感到很诧异,这里基本上是属于寒带,照理说不会有那些动物的。
“啥玩意儿……我说得是狼啦!那些个家伙在我们这里就管它们叫大马猴子,其实就是说得野狼哩!”四明撇撇嘴,他没意识到自己的话里有歧义,反倒埋怨起沐清扬有些少见多怪了。
“嘿嘿!”
沐清扬讪笑了两声,他知道自己曲解了敌人的身份,让人家的勇敢表现一下子降了好几级,当然也怨不得这个四明会不太满意了!
“四明!谁来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踏踏地走了过来,这是个五大三粗的大汉,一脸络腮胡子,看起来挺凶的模样。
“三明哥……就是他,沐……沐先生,他说他是那个城里女孩子的对象,过来找人来了?”
“嗯?谁送过来的……是不是补给车带过来的,人呢?”三明一皱眉,没搭理沐清扬,又接着问道。
“他一个人过来的……路上听说是遇到了山怪,又听见我放枪就跑过来了……挺猛的哩!”四明冲着沐清扬挑了挑大指。
“哦!呵呵……还真是,看不出来……嗯,是条汉子!”三明一听,立刻就变了一副模样,他上下看了看沐清扬,用力拍了拍沐清扬的肩膀,见他居然纹丝不动,脸上更是露出了惺惺相惜的神色,哈哈笑了起来。
“呵呵……一个人过来,得走上一天吧?看不出来……你这瘦瘦的有这本事,嗯……是个人物……来!搜索队的都在后边等你,那个城里女干部也在……她是你对象?”
“啊……嗯……是。”沐清扬有些不自在,他感觉自己仿佛是被当做了某种意义的英雄人物,实际上他不过是在附近被山怪追了一大段路,然后落荒而逃过来的。
到了后边,正赶上传说中的包老爷子正在和李晴研究着搜救范围,和路线等具体计划。
“你们确定是要到这里?”包爷指了指地图上密林的最深处说道。
老头子今年有六十多岁,个子很高,瘦瘦的看起来精神很好,眼不花耳不聋,甚至连头发也是只有几根白色夹在里面,假如不是他自己介绍,恐怕所有见到的,都只会以为他不过五十许的人而已。
“嗯!先后失踪的都是在这里断了消息,我们只有到了那里,恐怕才能搞清楚具体情况。”李晴一本正经的说道。
在她身后,小田小心地把身体隐蔽在黑暗当中,她这一路都是毫无存在感地跟在李晴身后,以至于连林场的人都没发觉,在这个面目清秀的女干部身边还有着一个暗影,在时刻不离的保护着她。小田很清楚李晴对于自家少爷意味着什么,她也明白沐清扬把她派到李晴身边是出于保护陪伴的目的,是的,有了她在,即使李晴出来,沐清扬和李默柳也可以更放心一点,可以这么说,他们是把李晴的安全完全托付给小田身上了。
所以小田很尽职地守护着,像是影子一样和李晴寸步不离。
包老爷子没有说话,看了李晴和沐清扬,他推开递过来的香烟,自己把旱烟点了一锅,随着又辣又呛的烟雾升起,他的面前烟锅一明一暗,只是吧嗒吧嗒地抽着烟思索。
“你老是不是觉得这里有困难……要不我们和上面协商一下,再加派些人手来?”沐清扬看到这情景,犹豫了一下说道。
“不用,这老林子地形复杂,人来再多也用不上,我是有些顾虑那里的猛兽……要知道,那里是在山里最深处,什么样的山猫野兽都有可能走动,尤其那里本身还是山怪的聚集地,当年我去那里,也是差点就把命搭进去了!”包老爷子把衣领一扯,露出了大片纵横交错的伤口,一脸的心有余悸。
“对了老爷子,来的路上我曾经见过所谓山怪,好像要比熊的个头还要大一点,其他也不至于就对付不了……对了,你不是带着人就狠狠教训过它吗?”
“那不一样,这里那一只是当年为了追我才留下来的……你不知道,那些山怪们心眼小得很,从来是睚呲必报,就像外面这只,已经守了我整整五年了。”
但是他们最终还是决定了要去一趟看看,等到了地头沐清扬才发现,这里其实并没有他所想象的那么简单……
不像是森林外围,这个地方完全就是黑暗的世界。这种冰冷的魅力使他颤抖。浓重的深灰色覆盖了整个世界。
声音、气味甚至连触觉都从他的身体里蒸发了,只有像熬羊羹沉淀下来的渣滓一样的色彩包围着。头上,像积雨云一样密密层层的树叶寂静无声,巨大的深褐色树干瀑布般地落到地面,好像阅兵式的伫列一样,极目远眺,消失在无尽的黑暗中。
他丝毫不知道,层层黑暗树叶的上方照耀着怎样晴朗的阳光啊!或者是刮着怎样猛烈的风啊!他只知道这样单调的事实,现在,毫无目标地走在不知尽头的黑暗的森林中。
走啊走啊,一个接一个地走过了几人抱的粗大的树干,景色还是一点没有改变。脚下面,堆积着从形成这片森林以来的几百年的落叶,又湿又软,每走一步,一定会发出吱吱的渗水声。
没有听觉的黑暗的世界,使人感觉到世界上所有的生物都灭绝了,或是使人觉得森林充满了恐怖的黑暗的鬼魅。蛇一样的山蚂蟥从黑暗的头顶像雨滴般地垂下来,不由得会想像出钻进他的衣领中。眼中没有一个活动的东西,可在背后,像水母一样可怕的生物却可能互相蹭着身体、哄然大笑呢!
当然,生存在黑暗中的东西最令人恐惧,可是,比这更加可怕的是,森林那永远无穷无尽无边无际的恐惧压迫着。好像刚出生的婴儿害怕广阔的空间,缩手缩脚提心吊胆似的。他忍住了差一点儿喊出来,焦急地想早日走出这黑暗的世界。但是越着急,森林的下面变得越黑暗。
也许在这里走上几年甚至几十年呢?
这里没有时间,没有日出日落。沐清扬甚至模糊地感觉到迈开步伐仿佛是在昨天、或是几十年前的从前。他突然开始怀疑是否在这永恒的森林中走了一个圆形。
与外界相比,不确定自己的步幅是最可怕的。他曾经听过这样的故事。一位旅人由于左右脚方向的差异,只差一英寸,可是却在沙漠中走了一个来回儿。
沙漠中天空晴朗,太阳会升起,星星会闪烁。但是在这黑暗的森林中,无论等到何时,也不会出现任何标记。世界只有从未体验过的恐怖。
该怎样形容那时深入骨髓的恐惧呢!有生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