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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消灭民兵的企图。
为了防止敌人的突然袭击,民兵联防队还组织了一个手枪队,由柳长淮为队长,任务是围绕影庄活动,监视着影庄的四门。白天,捉敌侦探,夜晚,专逮资敌送礼人员。敌人出来抢掠,手枪队先与敌人战斗。
听到战斗的枪声,民兵联防队马上前来支援。这种办法打得敌人晕头转向,不敢轻易外出,久而久之,气得高登科是王八钻火炕………连憋气带窝火。
一天夜里,影庄村的高登科亲自带着一队人到东南12公里处的里庄、范庄抓了三十多个老百姓,抢了十几辆大车,满载着抢来的粮食、菜类,还有冬天需要的棉花、布匹,返回影庄。
这个消息,早被监视他的手枪队知道了。韩行、王秀峨、柳长淮带着民兵联防队,埋伏在敌人退回的半路上,张官寨村北,准备伏击敌人。这个地方是个丁字路口,敌人撤回影庄的必经之道。
冬天的夜里,鲁西北特别寒冷,只要下了雪,那就得等到明年春天化了。联防队员趴在雪地里,身上的热气早把身下的冰雪暖化了一片,似化不化,白又不是太白,有点儿透明的颜色。
柳长淮低声地嘱咐大家:“谁也不能乱动弹,要是被小鬼子现了,暴露了目标,回去要受纪律。联防队也不要了,回家哄孩子去吧!”
联防队员个个没有吭声,咬着牙坚守阵地,不时地,牙齿“格格格……”地打响。
王秀峨都有些撑不住劲了,对韩行小声说:“他妈的,天是真冷啊!”
韩行脱下了军大衣,披在了她身上。王秀峨不穿,又推给了韩行说:“你那小身板,还不如我呢!怎么着,我也有些功夫吧,还受得了。”
“那你身上哆嗦什么?”韩行揭她短说。
“这是激动的,”王秀峨还在哆嗦着,“一交上了火,那就什么都好啦!”
韩行摇了摇头说:“我说王部长啊,冷就是冷,别逞能好不好啊!就凭你,打仗前什么时候哆嗦过啊!”
远处传来了人喊牛叫,一行队伍打着火把慢慢地朝这边走来。柳长淮对大家说:“大家注意了,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枪,放近了点儿,打就打疼了他。”
好半天,这行队伍越走越近。高登科提心吊胆地走在队伍前面,看看离着影庄也就有6公里了,心里才稍微松了一口气。这一阵子太憋屈了,吃不上喝不上,只要是一出寨门,就枪声不断,今晚上好不容易搞了点儿物资,叫人心情好不舒畅啊。
心情一舒畅,自己给自己壮着胆,哼起了小曲儿。“小妹妹送情郎啊送了大门南,顺腰中掏出来一呀么一串钱,这串钱留给情郎路上用啊,情郎哥你渴了饿了,用它好打打尖啊!小妹妹送情郎啊送到了大门西,一抬头看见一个卖梨的,我有心给我的情郎买上那几个用,又想起昨晚上的事,吃不得凉东西……”
歌声确实能驱散心中的胆怯,高登科的声调越来越高亢,正在高兴的时候,一声尖锐的枪声划破了夜空。“啪!”地一声响,高登科的狗皮帽子被打飞了。
高登科一害怕,不由自主地趴在了地上。好半天,才摸了摸头,还好,头还在,只是帽子不知道哪里去了。差点儿爆头,心中慌慌,胆子没了,哪还有心思打仗。
第66回 对付影庄之敌(二)
柳长淮用三八式步枪打完了第一枪,随即大喊一声:“打!” “啪啪啪啪……”联防队的排子枪响了。枪声好不热闹,中正式、汉阳造、三八式,里头还有几支土枪。
七、八个伪军倒下了,剩下的伪军一看,头呢,还得看着高登科的“马头”啊!借着雪光一看,高登科正没命地往西跑去,根本不管队伍了。伪军们一看,头都跑了,自己还打个什么劲啊,一个个惊慌万状,连枪都没顾上还击,四散而逃。
抢来的民夫、大车及所抢的物资,统统不要了,命都没了,要这些又有何用。
民兵联防队跟在高登科的队伍后面,喊杀声,枪声响成一片。追了一会儿,韩行说:“散了吧,饶他们一命,就是跑回去,没吃没喝的,也得饿死冻死。”
这一仗,联防队无一伤亡,救出民夫三十多人,大车五辆,耕牛十三头,大获全胜。
张官寨一战,又把高登科气得不轻,总以为是柳长淮的事儿,把火都在一个人身上,对部下许下重金,谁要是活捉柳长淮,赏银元一千元,死的,银元五百元,知道晚上柳长淮在哪里住宿,银元三百元。
二区的联防队伍,对影**密封锁,有一段时间,大小战斗频繁,敌人每天出动,我们每天截击,有时一天打两三仗。
封锁越严,高登科的心里越着急,这样下去,人多又有何用,饿也饿死了。正在高登科着急的时候,有一天晚上,东国寨的杨思聪来了,还带着两个狗腿子,捎来了几百斤粮食。
原来杨思聪和高登科有过几面之交,两人都是县里的名绅,有时候开会,有时候讨论公事啥的,免不了在一起打打交道。
高登科这个高兴啊,本来拔凉拔凉的心里,又燃起了复仇的火焰。他紧紧地抓住杨思聪的手,一边走着一边亲热地说:“大哥呀,我的好大哥呀,是大哥救了我的命呀!”
高登科把杨思聪让到了炮楼里,给他倒上了一碗开水,说:“大哥呀,要是在平常,我一定给大哥沏上一壶龙井茶,摆上一瓶好酒,和大哥好好地叙谈一下家常。可是如今,你看看,过得这是什么日子呀,真是被八路逼得,没吃的,没喝的,眼看就要绝粮了。你这是雪里送碳,救我一命啊!”
杨思聪也叹了一口气说:“哎,我在村里也混不下去了。想当初,我在东国寨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可如今,自从八路来了以后,夺了我的民团,收了我的枪,人要是没了枪,也就没了权,颜面扫地啊!想来想去,能找人拉拉的,也就是兄弟你呀。俗话讲,同命相怜!你我都是一条路上的人啊!”
高登科点了点头说:“大哥说得极是!找日本人帮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要是不找日本人,也和汤庄的汤付皆,刘屯的刘祖荣一样啊,早早地被八路收拾了,弄不好连命也没了。”
两个人臭味相同,越谈越投机。
高登科又问他:“大哥啊,你以后有什么打算?”
杨思聪说:“我想好了,如果是八路的天下,算是没有好日子过了。家属呢,我早已送到了堂邑城,如今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我要是再回去,八路知道我给你送粮食,恐怕也不会饶了我。这么着吧,这里要是有地方,我就在这里住下了。”
高登科不禁有些感动,在这么困难的时候,不少人都想着逃出去,却还有人来投奔自己,本来毫无信心的思想里,又鼓起了一种挣扎下去的念头。他紧紧地抓住杨思聪的手,对他说:“大哥呀,这样说来,从今以后我们就是一条路上的人了。不管上刀山、下火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杨思聪也紧紧地摇着他的手说:“我就是这个意思啊!”
两个人心里达成了默契后,高登科又说:“现在我们共同的敌人,就是民兵联防队啊!他们的头,就是柳长淮啊,我们得先把柳长淮干掉才行。”
一说到柳长淮,恨得杨思聪牙根痒痒,“谁说不是啊!就是这个柳长淮,领着八路,收了我的枪,绝了我的后路,还有那个王财,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夜长梦多,咱们是不是趁晚上联防队打盹的时候,就把柳长淮抓起来?”
杨思聪皱了一下眉头说:“柳长淮虽然是西国寨人,但他不一定回家。嗯,你看这样行不行,就算他不在家,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咱们就把他家里人抓起来。到时候,就拿着他家里人是问,看他中招不中招?”
高登科连连点头说:“好!好!就这么办。咱们今晚上就行动,夜袭西国寨。”
要不怎么说内奸可恶呢,杨思聪是本地人,熟悉这里的沟沟坎坎,在他的带领下,高登科集中了日军1oo余人,伪军5oo余人,几乎是倾巢出动,躲过了四门联防队的监视,悄悄地向西国寨进。
真是马衔枚,人无语,影庄村的正南偏西6公里就是西国寨村,不一会儿,也就到了。到了村口一看,村里黑呼呼的,一点儿动静也没有。高登科不禁乐了,一边指挥着队伍包围西国寨村,一边高兴地对杨思聪说:
“还是大哥高明啊,为了抓这个柳长淮,我许下了1ooo块银元,费思心思也没有抓到,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今天,看来柳长淮是插翅难逃了。”
杨思聪也恶狠狠地说:“这个柳长淮,本来是西国寨的人,却跑到东国寨兴风作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