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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也是饿极了,大口大口吃着香喷喷的得胜面,对王彦赞道:“想出这法子的,真是个人才!朕要见见他!”
“那得问问太孙。”王彦轻声道:“那人是他的手下。”
“太孙……”朱棣这时候已经消了气,想到朱瞻基那血肉模糊的背臀,一下就吃不下饭去,叹口气道:“怎么样了?”
“太医去看了,但太孙不让给治,说这是皇爷爷给的惩罚,上了药就是减轻惩罚,所以他要硬挨着。”王彦也叹气道:“太孙也够倔的。”
“这个浑小子!还不知道爱惜自己!”朱棣骂一声道:“你弄点金疮药给他送去,他爱用不用!”
“是。”王彦轻声应下。
“算了,还是朕亲自去一趟吧。”朱棣终究不放心,起身披了个斗篷道:“头前带路。”
“皇上稍候,臣去叫侍卫。”
“在朕的军营里,带什么侍卫。”朱棣却自己把斗篷系好,迈步就往外走。
“这黑灯瞎火的,别撞着什么东西……”王彦忙劝道。
“圣天子百神相助,万邪辟易!”朱棣满不在乎地大步出去,王彦忙头前引路,带着皇帝到了东面的一处营帐。
朱棣看到营帐周围黑灯瞎火,没有几个侍卫,登时眉头紧皱道:“怎么连个火把都没有,他自己的侍卫呢?”也太不把太孙当回事儿了吧!
“侍卫都被镇抚司的人叫去审问了,可能忘了再派人过来。”王彦轻声道:“臣这就去补救。”
“哼,”朱棣哼一声,掀开帘子进去帐篷。就见朱瞻基趴在床毯子上,屁股上背上皮开肉绽,旁边竟没有一个人照顾。听到有人进来,朱瞻基也不回头,只是气哼哼道:“这次又要审问谁,连我的贴身太监都被你们提走了,这次肯定要提我了吧?!”
朱棣看了不禁酸楚,心说‘都说人走茶凉,人还在呢,这茶就先凉了!’
朱瞻基说着回过头来,狠狠地一瞪,却见是他爷爷,赶忙一缩脖子,挣扎着就要起身行礼。
“不要动。”朱棣叹口气道:“你这浑小子,为什么不让御医治伤?你要气死皇爷爷是吧?”
第三百三十五章洗澡
听皇爷爷这样说,朱瞻基心头一块大石落了地,他咬着牙坐起来说道:“孙儿知道爷爷心里待我好,教训我也是为我好,所以我才不让他们治伤,让自己多痛一会儿、痛得厉害一点,这样才能永远记住这个教训!”
“这个愣劲儿,倒真跟皇爷爷当年像着哩。”朱棣微微一笑道:“你得了教训就好,皇爷爷也没说要把你一棍子打死,这伤还是要治的。”说着竟亲自洗了手,给他上药。皇帝戎马一生,对这个自然很在行,一边上药一边问道:“听王狗儿说,在他抵达之前,瓦剌人就撤走了。问你发生了什么你又不说,锦衣卫才要问问你身边人的。”
“皇爷爷,他们都是忠勇之士,千错万错,都是孙儿一个人的错,请千万保全他们!”朱瞻基便将那日自己在李谦的蛊惑下,非要参与追击,结果在九龙口遇伏的经过讲给皇帝听。他口才不错,又是亲身经历,讲得皇帝如身临其境……
当听到薛勋拼死率勇士们攻下一个山头,自己却身中数箭壮烈牺牲时,皇帝叹息道:“谁说将门无虎子,薛勋就是好样的!可惜,可惜,朕如何向薛老六交代……”
当听到朱瞻基和将士们拼死抵抗,眼看要被消灭之际,王贤带援兵杀到时,皇帝这才松了口气。谁知又听说援军人数太少,他们依然被围在山顶。而瓦剌人已经回过神来全力狙击,后续援军无法靠近,他们仍难摆脱被消灭命运……尽管孙儿已经在眼前,他还是着紧地问道:“后来呢?你们是怎么脱困的?那个王贤现在哪里?朕非得见见他不可了!”
“后来……瓦剌人也不知怎么,知道孙儿在山上,便在行将攻破我们的防线时,派人谈判说,只要孙儿到他们营中‘做客’,便可放过所有人……”朱瞻基黯然垂泪道:“结果王贤假扮成孙儿,跟瓦剌人走了,孙儿和其他人才得以虎口脱险……”
“真义士也!”朱棣听了良久,方长长一叹道:“能有薛勋、王贤这样忠勇双全的属下,是你的大幸。却因为你的轻举妄动,就这样失去了他们,这是你的大不幸!”看来,皇帝认定王贤已经是个死人了。
“其实,王贤不一定非得死……”朱瞻基轻声道:“他们把他当成孙儿了,只要我们帮他掩饰好,他未尝没有安然返回的机会。”
“荒谬!”朱棣却一口否决道:“太孙回营的消息,朕已经周知全军了。”这种事情,当然是越早澄清越好,稍一迟缓便黄泥巴掉到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朱棣岂容一场大胜被污点玷污?
“那……”朱瞻基硬着头皮道:“至少可以不对外公布吧。”
“他们不来人,朕自然不会去主动说。”朱棣沉声道:“他们若是遣使前来,便由你出面接见!”
“这……”朱瞻基尽管满心不甘,但此情此景,他哪敢再忤逆了皇爷爷?只能把话硬生生咽下去。
朱棣给朱瞻基处理好伤口,见王彦调来了侍卫和宦官,嘱咐他们照看好太孙,便起身离去。朱瞻基强撑着起身相送,却被朱棣拦住道:“安心养伤吧,大军不日就要开拔,不然路上颠簸,有你的苦头吃。”
朱瞻基目送着朱棣离去,待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他却一直没有收回目光,依然望着沉沉的夜空,满天的星辰,都化成了王贤的音容笑貌,他不禁痴了,泪水满眶,暗暗祈祷道:
‘王贤,我的兄弟,你在哪儿啊?可千万要再创造一次奇迹啊!’
同一片星空下,让朱瞻基牵肠挂肚眼泪流的王贤,正羞得满脸通红……
他全身赤裸地趴在热气腾腾的浴桶里,几个模样俏丽的蒙古女奴,在用丝瓜瓤和浴盐,为‘大明太孙殿下’搓洗每一寸肌肤。他倒不是没见过世面的雏儿,主要是大军出征数月,除了下雨天还有遇到几次大河,就没机会洗澡,浑身又脏又臭,热水一泡,小手一搓,灰垢便滚滚而下,密密麻麻漂在浴桶上,王贤的脸也红成了大虾……丢人啊,太丢人了!自己两辈子头一次这么脏,就让外族朋友看到了,这算不算把脸丢到国际上?好像也不算,蒙古已经不是国家,只能算是个地区了……
偷眼看看几个蒙古女孩,小脸红扑扑,眼睛水汪汪的,倒没有揶揄鄙夷的样子,这才让他安心不少。转念一想,这几个丫头不会是看到我健美的身材动心了吧?他已经三月不知肉味了,这样一想,还真是蠢蠢欲动呢?王贤天性就是这样,既来之则安之,反正紧张害怕也于事无补,还不如多享受一刻是一刻。
正在犹豫着要不要以太孙之名临幸了她们,还是给朱瞻基保持国际形象?这时候门帘掀开,走进个人来,正是那蒙着面的宝音琪琪格。
王贤登时热血消散,身子不由紧了起来。当初他折腾人家有多过火,现在心里就有多忐忑,这真是刀俎变鱼肉、鱼肉变刀俎啊!而且自己这鱼肉还赤条条、光溜溜,泡在缸里洗白白,这简直就是等人来剁的节奏啊!
宝音琪琪格对几个侍女说了几句蒙语,几人便躬身退出去,临走还把帐帘放下。
大帐中,只剩下一对孤男寡女,灯光昏黄,水汽氤氲,却与暧昧无关。
宝音琪琪格冷冷地盯着王贤,虽然隔着面纱,仍能看到她嘴角的冷笑。
在起初的紧张之后,王贤也放松了四肢,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这位姑娘,看男人洗澡不好吧?”
“你很快就会变成死人了……”一开口,果然是字正腔圆嘎嘣脆的汉话,只是满含着揶揄和恨意,说者和听者都不会感觉到愉悦。“你这个冒牌货!”
“粉身碎骨浑不怕,要留清白在人间。”王贤淡淡道。实在想不到,自己也有用上这句话的时候!
宝音听了这句诗却一愣,她的汉学造诣比王贤高得多,却从没听过这句诗,不禁脱口问道:“这是你作的诗?”
“啊……”王贤也是一愣,旋即才想起来,靠,这是自己未来妹夫,在几十年后的大作,自己怎么现在就翻出来了。到时候小谦要是想不起合适的诗来可怎么办?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就知道不是你做的,你这种不学无术的恶棍,怎么可能做出这样正气凛然的诗呢?”宝音琪琪格不屑地冷笑一声:“赶紧穿上你的皮出来!”
“那你先转过脸去。”王贤道。
“你这种无耻之徒,还知道害羞?”宝音琪琪格极尽揶揄道。
“不是,我怕你被我男性的魅力征服,从此不可自拔。”王贤洒然笑道。
“你在我眼里,已经是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