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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相四个字。
郑绣儿当然也有顾虑,那就是如果将郑桧交出去,可能会影响到郑家的声誉。但是她被王贤的三寸不烂之舌骗到了,相信官府不会再追究此事,王典史只是想查明真相,解开她丈夫之死的谜团,仅此而已。于是她将郑桧的行踪,着贴身丫鬟暗中禀报了王贤。
尽管郑桧深居简出,官府根本找不到,但在同住一家的亲人眼里,他的行踪是没有秘密的。郑绣儿发现,这厮虽然被勒令禁足,但其实并不安分,每隔上七天都会趁黑天偷溜出去,天快亮才会回来。
有了这条线索,闲云这个胆大艺高人,在郑桧又该溜出家门的日子,只身夜探郑宅镇。三更时分,果然见一条黑影窜出郑家,轻车熟路地绕过巡夜,出了镇子,上了条等在镇口小溪边的小船。
闲云大喜,待那黑影上船,船儿缓缓驶离岸边,他悄无声息地下水,如游鱼般潜至船底,将一块面团似的东西,粘在船舷的吃水线以上,又悄无声息地潜回。上岸后,闲云脚不沾地,疾驰到数里之外……在那里,王贤以抓贩私盐为名,当夜临时集结起一百余弓手,分乘五艘快船,前往接应闲云。两人约定,一旦遇到危险,闲云便会释放烟花,王贤则带手下前往营救。此时已是四更天,却一点动静都没有,这让王贤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突然,灵霄低声道:“我哥回来了。”
王贤顺着她指的方向,却黑咕隆咚啥也没看到,但过不一会儿,满身大汗的闲云,就从黑暗中走出来,呼吸依然平稳地告诉他经过。王贤大喜,命手下开船,顺流而下,直奔那艘小舟的方向而去。只是江面宽阔,水网纵横、芦苇成片,要想在茫茫黑夜中找到一叶扁舟,真不比大海捞针轻松。
但武当山下来的兄妹俩,却能牢牢锁定那艘小舟的方位,他俩带着快船穿过几条河道,很快便找到了藏身芦苇丛中的那艘小船。这是武当派的不传之秘——千里追魂。闲云粘在船上的‘面团’里,加了一种特质的香料,人闻不到味道,却可以被猎犬在很远的距离准确地找到。因为对狗狗来说,这种气味简直太强烈了,甚至连水气都掩盖不了。
决定要这样干后,灵霄不知从哪弄来一只经验丰富的小猎犬,今夜果然立下奇功,带着他们准确找到了那叶小舟。郑桧和船上人正谈得入港,听到有动静才发现有船驶来。船藏在芦苇荡里,根本来不及驶出来。两人当机立断,赶紧出舱跳水,想要借芦苇荡的掩护逃走。但一直不显山、不露水的闲云、灵霄兄妹,竟真是高手中的高手,兄妹俩从怀中各摸出一个弹弓,几乎没有瞄准便同时发射。
满天的星光下,两声闷哼传来,紧接着又是两声巨大的扑通声,两人竟还来不及入水,便在半空中中弹!
快船冲刺过去,将两个被击晕的家伙打捞上来,只见他们虽然口鼻冒水,但肚皮一股一股,还都是活着的……
“撤!”担心生变,王贤一声号令,五艘快船便飞快驶离了事发地点,却没有返回县城,而是继续顺流而下,离开了县境,进入诸暨县的地界。
王贤根本不信任县里的所有人,他要在这诸暨县的河面上,连夜突审两名珍贵的俘虏!
第一百六十五章逼供
冬夜风凉,寒星点点。漆黑的浦阳江上,不时发出沉闷的灌水声,还有又粗又急的喘息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那是王贤的手下在给两个俘虏用刑。
王贤于行刑是很有天分的,尤其擅长无创询问,但他今天不想阻止手下,用最粗暴的方式折磨犯人,因为这段时间,他的心中孳生了太多的负面情绪,如果不及时宣泄出来,他真会疯掉的。
独立船头,王贤望着黑黢黢的夜空,深深地叹息一声,直想就此遁去,离开浦江这个能把人逼疯的活地狱!
“大人,姓郑的软了。”帅辉走过来,悄声禀报道。
王贤点点头,又立了片刻,才转身进去船舱,便见被绑成个粽子的郑桧,肚子圆的像个球,口鼻中沾满了涕泪和污水,在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王贤轻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郑松。”那人低声道。
“还想再喝点水么?”王贤的声音很温柔,却透着阴冷。
“……”那人想一想,改口道:“郑桧。”
“这才对。”王贤赞许地点点头,问道:“伍绍元是怎么死的?”
听到这名字,郑桧面色一变,低声道:“我不知道,当时我去福建做生意了。”
“这么说,他确实是死了?”王贤冷冷问道。
“是……”郑桧暗暗叫悔,原来人家是诈自己的。便紧紧闭上嘴。
“他为什么会死?你最好别急着说实话。”王贤声音低而阴森道:“我今天心情不好,希望你能让我宣泄一下。”说着幽幽一叹道:“你看你的肚子里,现在灌满了水,要是压一下会怎样?”话音未落,二黑便一脚踹在郑桧的肚皮上,他登时浑身如爆掉一般。反复几脚下去,郑桧已是七孔流水,呕吐痉挛……
“好了好了。”王贤叫住二黑,柔声道:“我相信他会乖乖说的,对不对,子会?”
郑桧闻言一愣,子会是他的字,显然对方早就盯上自己了。但他已经顾不上惊讶,因为他实在熬不住酷刑。这伙人除了用水灌他,还用猪鬃猛扎他的子孙根,那真是旷古未见的酷刑啊,在那种惨绝人寰的痛苦下,什么性命、什么荣辱、什么家族、什么忠义,全都被统统击碎,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结束这种痛苦。他想过咬舌自尽,但不知是没有力气,还是没有勇气,实在无法一死了之,那就只有‘招供’了……
“我说,我说……我和伍绍元、还有郑迈的大儿子原先曾一起上学。伍绍元入赘后,我自然很高兴,因为家里规矩太严,人人都板着个面孔,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自从他来了,我俩便整日泡在一起,吃酒作乐,我把他当成最好的兄弟,谁知道他竟然是个衣冠禽兽……”郑桧低声道。“他竟然趁我酒醉,意图强暴我的妻子,结果我听到声音,及时发现,一时冲动把他杀了。”
“编瞎话都不会!”王贤粘上毛比猴儿都精,一针见血地拆穿道:“伍绍元连他自己的老婆都不碰,却去动你老婆?他脑袋被门夹过?!”
“大人,这畜生不说实话,看来还得继续用刑!”二黑闷声道。
“……”郑桧面色一阵纠结,终是哭泣道:“我不能说,你就是杀了也没用。”
“我可以杀了你,但不是用刀,而是用猪鬃!”帅辉阴森森地举起那跟黑油油、硬挺挺、带着血的猪鬃,嘿嘿问道:“不知你能撑几百下?”
“不、不——你用刀!”郑桧竟吓得失禁了,其实也不是失禁,因为他的下体完全失去感觉了。
“就用这个!”帅辉便又捅了上去,郑桧痛得大叫一声,竟晕了过去。
王贤看得下身一紧,小弟弟缩成了一团,他不禁瞥一眼帅辉,心说这小子真有够变态,竟能想出这种酷刑来。
帅辉尴尬地笑笑,把那根猪鬃丢到地上。
“那个怎么样了?”咳嗽一声,王贤问道。
“那个像块木头,怎么折腾他都不吭声。”二黑叹气道:“怎么会有这种人?”
“他是明教的死忠,用刑没用的。”在富阳时,王贤审讯过这种狂热的明教徒,那些人虽然不会念什么‘熊熊圣火、焚我残躯’,但为了他们的信仰,竟完全视疼痛于无物,置生死于度外……
至于这郑桧,虽然也是硬挺着不说,但不同于那种被洗脑的决然。他的坚持其实是对后果的恐惧,这并非无懈可击的——因为恐惧,就是最真实的答案了。
待到郑桧再次醒来,看到了王贤那张清秀的脸,却浑身毛骨悚然。
“该说的都说了,还有什么好害怕的?”船舱里没有第三个人,王贤盘腿坐在郑桧身边,手里拿着片洁白的手帕,为他擦去口鼻的污渍和血迹。看着郑桧一脸惊愕,王贤微笑道:“不信的话,我重复一下你方才说的……你父亲叫郑洽,洪武年间进士,官至翰林待诏。建文四年,南京城破,官方的说法是,你父亲当时在皇宫中丧身火海。但实际上,你父亲没有死,他和一干忠心的文武追随建文君出奔,却也不是一味逃亡。他们一直在积极筹备东山再起。其中你父亲在福建经营,而出于安全考虑,建文君被留在了浦江,置于郑家的保护下。”顿一下道:“对了你也不叫郑桧,而是叫郑樵,对吧?”
郑桧又要晕过去了。天啊!难道我在昏迷中,真的把什么都说出来了?当初我为什么不咬掉自己的舌头呢?这真是灭顶之灾啊,不止是他,还有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