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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说着,拿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酒液顺着喉咙进入他的胃袋,多余的酒液则从他的嘴唇上流淌下去,染红了他雪白的胡须。
在昏黄的烛光里,他显得既狰狞又豪迈。
根本没有一丝老态。
“那么,你觉得他们,都输在哪里呢?”
他们。
很多人。
那些有资格,和亚尔斯一争高下,以这片大陆为赌注的人。
“光王陛下。”那老管家沉默了一下,却并没有推辞,说道,“光王陛下天纵奇才,一生为了联邦赴汤蹈火,他的人格,几乎没有一丝欠缺。”
“可惜……”
“可惜?”亚尔斯饶有兴致。
老管家替亚尔斯快要空了的酒杯满上,继续说:“可惜,他把自己看得太轻了。”
“他把自己看得太轻了。”亚尔斯也沉默了下去。
像是在咀嚼着这句话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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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王陛下。
海因里希。
此刻,他正站在格伦西亚的城主府前。
城内的魔种之乱,在魔纹术士协会的强者们的带队之下,很快就被平息。
现在,重新整装的人类军队在光王海因里希的背后摆开了阵列。
魔纹术士协会,以会长阿什纳约为首,十人议会八席,也在海因里希的身后待命。
温宁顿重新换了一根长枪,也是蓄势待发。
可以说,只要海因里希一声令下,那么所有人,就会立刻冲入城主府,扫平一切。
但是,不能那么做。
因为路西菲尔在那里。
那来自霍恩海姆的通告,响彻整个格伦西亚。
想要救路西菲尔,就进来吧。
彻彻底底的圈套,明明白白的伏击。
阳谋。
“陛下,您……不能进去。”在场唯一有资格劝阻光王的人,魔纹术士协会的会长,阿什纳约,缓缓开口。
“是啊,老师,您绝对不能以身犯险。”麻衣维特顺势也开口道,这个平时几乎没有任何表情的男人,此时眉眼间也尽是焦躁。
魔种想要杀海因里希的意思太明显了,这城主府之内,不知道埋伏着多少魔种强者。
绝对,绝对不能让海因里希进去。
否则,整个中央联邦都将陷入极度危险的境地。
“老师,让我去。”麻衣维特表情决绝地说道。
如果说一定要死一个人,那么,就让我死吧。
“陛下,我也去,我和维特大师一起进去。”温宁顿也在一旁说道,“您不能犯险。”
他也是语态坚决:“这里任何一个人都可以死,但是,您绝对不能死。”
“陛下……”阿什纳约看着海因里希。
魔纹术士协会十人议会的大师们,也在看着他们的精神领袖。
“陛下!”温宁顿猛然单膝下跪,请求整个中央联邦唯一的一束光,不要熄灭。
“陛下!”就在温宁顿单膝下跪的瞬间。
那残存的数万士兵,也是轰然下跪。
联邦的男人们可以前赴后继,但是王不能死。
王死了,联邦就没了。
所有人,都在看着海因里希。
他是那么重要。
“我意已决。”海因里希忽然说。
他本来是在看着天空。
天空中有像是河流一样的虚空在缓缓流淌,就是没有星星。
自然也不会看到那一颗叫做海因里希的星辰。
“你们不用劝了。”海因里希原本有些凝重的面容,忽然变得轻松,像是,放下了什么。
“王……为国死。”
天经地义。
说罢,他大步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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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为国死。”
“所以,他一定会死。”
中央王城。
火山岩的大厅里。
老管家用细柔的手绢轻轻擦拭着酒瓶的瓶口。
亚尔斯端起倒满的酒杯,喝了一口,露出了迷醉的神情。
“说的……很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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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终于有周末了,简直哭晕在厕所,赶紧出去浪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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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三节 【看得太重】
“那么……海克里斯呢?”
隔了很久,像是想起了什么,亚尔斯放下了酒杯,转头又看了一眼老管家。
“海克里斯将军……”老管家放下酒瓶,陷入了沉思。
海克里斯。
此刻。
正在,流血的林地。
拔刀。
拔刀一寸。
一寸,刀意汹涌。
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强者,都有着属于自己的,终极之道。
像是西门夜楼,他的终极之道,是临渊。
是面对无尽深渊的,先退后进的无尽信念。
再比如说北王苏慕白,他的终极之道,是一场永远下不完的血色之雨。
没有人知道那一场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只知道,那里面有无穷无尽的杀意,仇恨,愤怒,毁灭。
可以说,所谓的终极之道,就是一个强者,毕生的信念,经历,力量,领悟,悲伤,痛苦,快乐,遇见过的人,走过的路,去过的最远的地方的集合。
那是一个人的,全部。
是一个强者,最强的,也是最后的招数。
没有人见过海克里斯的终极之道。
因为他已经太久没有出手了,就算出手,也已经很久没有被人逼到这一步了。
现在,他要拼命了。
他拔刀。
一刀星辰落。
但星辰却并没有落下来。
今夜是个雨夜,是看不见星辰的。
可是就在海克里斯拔刀的瞬间,那一寸之芒显露的刹那。
雨再次停歇。
莫名的,起风了。
不是狂风,是很柔和的风。
就像是傍晚,在无边的大草原上,那种可以吹低草海的草原之风。
那风起的时候,黑暗也褪去了,只剩下一片茫茫的草海。
草海的尽头是荒漠,荒漠的尽头,是一个山谷。
山谷里一个少年带着刀在朝外跑。
他跑出了山谷,跑过了荒漠,跑到了草海之前。
一阵风吹来,所有的风,所有的草都席卷向他,像是在告诉他,你不能离开。
你要回去。
我不回去。
我要走。
我要离开。
少年拔刀,一刀,斩开了草,斩开了风,也斩开了他面前的路。
海克里斯,拔刀。
一刀斩风。
所有的风,所有的草,都顺着这一刀朝着西门夜楼而去。
出乎意料的是,这一刀并不凶狠,也不迅捷,它很简单,就是朝前斩。
恐怕任谁都想不到,杀人无数,以军功闻名的中央联邦大将军,海克里斯,他的终极之道,终极一刀,会是这么的简单,这么的轻柔。
它就是朝前斩。
要让风,和草都让路。
于是风和草都让路,它们顺着这一刀,朝着西门夜楼席卷。
西门夜楼,他的披风也向后飘飞。
不是那种猎猎作响的飘飞。
它就是顺着风,像是草一样的飘飞。
海克里斯的这一刀,简单无比,就是要斩开一条出路。
也是斩开这黑夜的杀局,今夜,我要走。
他没有开口,但他这一刀,就是这么说的。
“好刀!”西门夜楼大声喝彩,他收拳在腰,沉腰坐马。
一拳。
顿时,临渊再现。
漆黑无底的深渊,硬生生从一望无际的草海里勃然而起。
将平静和风的草原,吞噬了一半。
同时,西门夜楼的披风也静止了,平静的就像是他四周围的深渊。
就像是在说,此路不通。
请回吧。
但,刀既然已经出鞘了,又怎么可能再收回呢?
想要走的心已经有了,又岂是拦得住的?
“给我让开!”海克里斯挥刀再斩,顿时,风再起。
整个草海再一次朝着那无尽深渊吞噬而去。
这已经完全不是凡人的战斗了,随着海克里斯长刀挥洒,整个世界都坠入了那草海的世界。
并且还在不断地蔓延。
这就是王级之强。
举手投足间,足以同化表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