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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琴,你就别愤愤不平了,为民现在当了常务副市长,你不也说正好是你们家子铭的机遇和缘分么?”甄婕只能这样安慰蔡亚琴。
“嗯,也是,我也只有这样安慰我自己了,对了,你赶快给陆为民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情,别我辛辛苦苦跑这一趟,结果却是他早就把人选定了。”蔡亚琴想起什么似的道。
推托不过,甄婕也只能拿起电话给陆为民打了一个,但是这种事情甄婕也知道冒然插话并不合适,陆为民是个很有主见的人,尤其是工作上的事情,旁人更是很难插手,但这是蔡亚琴来求自己,再为难她也得打这个电话。
在电话里甄婕也只是很小心的问了问陆为民是不是还没有选秘书,陆为民也很惊讶,他觉得甄婕好像从来没有问过这一类的问题,甄婕也很委婉的提了提顾子铭,陆为民这才回过味来,表示他会考虑一下。
甄婕不好再多说,又顺口问了一句,他什么时候回昌州,陆为民犹豫了一下说这个星期五就要回来,甄婕哦了一声,说知道了,然后就挂了电话。
把陆为民的回答告诉了蔡亚琴,蔡亚琴也知道选秘书肯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因为秘书是要一跟领导就是好几年的,当然要慎重对待,不可能这么仓促做决定,而且陆为民也要考虑如果选股子铭,会不会也有不适应的感觉,所以也能理解。
“阿婕,既然陆为民这周要回来,你可要好好帮我们家子铭吹吹枕头风,你们两口子郎情妾意恩爱缠绵的时候,说话最管用,子铭也是你的同学,就算没有咱们俩的关系,他的为人行事你也很清楚,算是知根知底的人,让他跟着你们家为民,你们家为民肯定放心,你也放心不是?”
蔡亚琴放下心来,蜷着腿儿坐在沙发上,“我告诉你阿婕,这男人得看牢一些,别让他们整天在外边晃荡,尤其是你们家为民,位置不一样,总有一些没脸没皮的女人想要来钻空子,尤其是像你和为民又不在一起,他也是一个jīng壮男人,哪了熬得住?稍不注意就得要在外边打野食儿,这年头,当个官下边揣摩上意的人可不少,你想要啥,就总有人会迎合着你的想法来,你可要钉牢了。”
甄婕心中掠过一抹惆怅,自己和陆为民算什么?若是半分情愫也无,自然也就心安理得,可萦绕在两人之间的这种莫名情丝,却又还有甄妮这个不可跨越的天堑横亘,即便是甄妮和为民再无可能,但自己又能心安理得的和陆为民交往么?
甄婕觉得自己恐怕做不到,只是这种内心的彷徨惶恐却又无法对人言,虽然亚琴是自己最要好的闺蜜,但是这种事情她也不敢启齿,实在是羞煞人。
接到甄婕的电话,陆为民也有些意外,但是顾子铭这个人选一跃入陆为民心中,陆为民就觉得这个顾子铭也许还真是一个合适的人选。
在宋州陆为民也了解过顾家这几个人,顾子铭的堂伯父顾天元在沙洲担任副区长,反响还不错,顾天平,也就是顾子铭的父亲,已经到了人大,蔡亚琴的父亲蔡立好在沙洲文化局担任副局长,风评也还是可以,总的来说这家人评价都还行。
虽然和顾子铭接触次数不是很多,但是第一次在家中给陆为民印象就不错。
虽然对自己有些冷淡,但那也是人之常情,不清楚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肯定也会对自己的语气有些不太适应,在那种情况下,顾子铭还是保持了相当风度,没有失礼数,足见此人的修养。
第二次就是在他新婚大喜的时候了,虽然其间的变故并非自己造成,但是却的确因自己而起,那种情况下,顾子铭虽然一时间有些失态,但随后还是能保持比较理智冷静的心态,这一点路为民也还是比较欣赏的。
最让陆为民认可的还是在“知道”了自己和甄婕之间的关系后,这么半年,顾子铭和蔡亚琴两夫妇也没有来找自己,其实他们来找自己也很正常,但他们却没有来,只是偶尔甄婕会提起。
不管他们内心是怎么想的,但至少能有这份忍耐和气度,都让陆为民十分满意。
唯一让陆为民有些迟疑的就是自己和甄婕之间这种怪异的关系,而蔡亚琴和甄婕关系又那么密切,会不会带来一些想不到影响,这一点陆为民倒是有些吃不准,不过陆为民最终还是觉得这一点影响不会太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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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节 攻坚克难,义无反顾
“童市长。”陆为民走入童云松的办公室时,觉得没几天时间怎么童云松似乎都老了好几岁,看来是这个市长给他也带来了不少压力,准确的说是宋州的糟糕局面给童云松带来了不少烦恼和压力。
“为民来了,坐。”童云松点点头。
这几天时间童云松算是深刻体会到了这个位置有多么的难坐,先前的欣喜早已经被无尽的事务和压力卷荡一空。
现在摆在童云松面前的是一个糟糕得不能再糟糕的局面,黄鑫林来汇报了财政情况,四处伸手,而财政上能拿出来的现金不过一千万左右,这都还没有到年底,真要到了年底,没有一两个亿,你想都别想过年,现在财政账上这点资金,简直就是杯水车薪。
陆为民也知道童云松找自己来,肯定是要研究财政上的事情,当前最大的问题还是没钱,哪里都差钱,而件件都是棘手的事儿。
虽然中央关于压锭的意见已经出来了,分解到了省里,省里把所有压锭的指标全部给了宋州,当然也明确表示会配套中央的压锭专项资金,省里也要拿出一定比例的资金,也希望市里要配套一部分资金,来解决宋州纺织企业压锭问题。
这也算是中央和省里给宋州的一笔支持发展资金,但是仅仅是这点资金远远不够,就连解决宋州国营纺织企业压锭和解困的资金都不够,这还不算现在宋州财政这么些年来为了保国企运转,违规替市里边这么多家国营企业贷款担保。
这多笔贷款每年光是利息都惊人,现在这些企业绝大多数都是已经丧失了偿还能力,这笔债务很大程度就要打到市政府身上。
“为民,这几天对市政府这边情况都有所了解了吧?”童云松也不绕圈子,径直步入正题,现在他们俩就是一对烂兄烂弟。一条绳子上的蚂蚱,跑不了你,也跑不了我,宋州市政府这边的摊子就得要靠他们来牵头扛起来。
“大略了解了一些,不过童市长,这么大个摊子,要把真实情况彻底摸起来,没一两个月不行,……”陆为民咂着嘴巴,摸着下颌。面带苦涩。
“恐怕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来等,这摆在面前的事儿个个都是拖延不得,尚书记和我议了一议,最棘手的问题还是财政问题,财政问题解决不了,我们连这个年都没发过,还谈什么发展?”
童云松忍不住叹了一口气,这一段时间他在人前人后都是一副精神抖擞信心百倍的模样,也只有在陆为民面前才敢露出本相。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真正坐上这个位置,才知道黄俊青在这个位置上也不容易,尤其是他又和尚权智不睦。这种情况下要说是煎熬也不为过,这个时候离开宋州也算是一个解脱。
陆为民也知道童云松所言的急迫性,钱不是万能,但是没钱却万万不能。无论是对人,还是对一个单位一级政府来说,都一样。当下宋州市政府不但负债累累,而且作为一级财政违规担保的数额巨大,一旦真正到了连本息都难以支付的时候,素来在政府面前都十分弱势的银行会不会翻脸相向很难说。
毕竟现在专业银行正在向商业银行转变,其经营理念也在发生根本性的变化,不再是政府安排要求怎么,他们就乖乖听命了。
对宋州市政府来说,最大的压力还是来自几大国有企业,尤其是纺织企业的生存问题。
一纺厂、二纺厂、针织一厂、针织四厂、丝绸厂和毛巾床单厂六大家中,一纺厂、二纺厂负债最重,而且效益也最差,现在已经完全是资不抵债,沦为靠政府输血维持职工基本生活费,针织一厂和针织四厂情况也差不多,设备老化,冗员沉重,负载比例高,产品严重滞销,根本都无法再继续生产。
丝绸厂虽然效益也不好,但是相对来说他们的设备较新,国内市场虽然疲软,但是在日韩和欧美的国际市场上,仍然有比较好的前景,只是他们在产品上没有跟上形势,现在丝绸厂虽然也很困难,但是前景依然有,就看这个企业如何运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