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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钢可谓是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大伙儿实在不明白薛书记为何如此心急,要说薛书记悯农爱民,这点大伙儿都知道,可实在是没必要把农民当宝贝般捧着,如此三项举措,那农民身上的担子岂不是被卸掉了一大半,以后不cāo心挣钱了,岂不会无故生事儿?
薛向心中唯有苦笑,他自然知道自己说得再有道理,可要掏出这雪花花的银子,实在让众人心疼,因为在场众人中,只怕有不少都把财政上多出的那几百万,作了块大肥肉,尽管不能独吞,咬上一口,还是可能的,只是肉多肉少罢了。
可这会儿,他薛书记这三项举措一出,以后萧山岂不是又得勒紧裤腰带过活,大伙儿辛辛苦苦忙活,可不是就为了老农民解决后顾之忧的啊!
众人心思,薛向自然一清二楚,这三项决议,可以说早在他心中盘算了无数回,取消农税,是在入萧山后,见了农村惨象,第一个在他脑海中跳出的念头,而后边的义务教育,则是在见识了小花等孩子冒着泥石流风险采摘磨菇时,就有的决定,至于免除菜金,自然是那次听课遭遇的十几张空桌,方有的想法。
可以说,这三项决策,他rì夜思念,念兹在兹,无时敢忘,盘算得多了,自然会想到提出这三项决议后,众人的反应。
他从来不会把官员当圣人,更多的情况下,还是把他们当有yù望,有辨别是非能力的正常人。
正所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一个利字,引动人心。
在涉及到如此重大且影响无数人的问题上,薛向深知,光靠道理,决计无法成事,最多让明辨是非的众人软化态度。而且,尽管薛向在萧山,有着所谓的绝对权力,可在正正涉及到举县八十万百姓,上万名官员的根本利益的问题上,光靠个人威压,更是缘木求鱼,井中捞月。
要成事,要服众,唯一能凭借的,也就是“利益”二字。
可薛向的这三条举措,说难听些,动的都是众人的nǎi酪,对众人来说,哪里又有利益可言了。
但,事实并非如此!
但听薛向道:“步子迈得大,我又何尝不知,但我这也是迫不得已啊,若是按部就班,将对萧山财政的冲击影响,降到最低,应该是一年推出一项,最为合理,可为大伙儿计,我为自身计,我也唯有骏马奋蹄,一蹴而就了!”
听薛向说得玄乎,宋运通失声道:“为我们?这话怎么说的?”
薛向道:“既然宋部长问了,我也就摊开了说,左右没有外人,我也不怕别人笑话!还拿你宋部长来说,你在萧山还能干几年,萧山这几年的成绩,地委乃至省委都看在眼里,萧山港成,功勋齐天,你宋部长是萧山县委班子成员,萧山崛起的干将,省委酬功,你宋部长能不举步高升?”(未完待续。)
第三百八十二章 天下震动
“你宋部长既然升了,这萧山打下的基业再好,恐怕也再与你无关,余下金银满仓,都是下届班子的了!而我薛某人又是最讨厌被别人占便宜的,咱们挣得家业,为何给别人沾光,所以,趁着咱们在位,该花的都给他花了,且咱们用咱们花的钱,给咱们赚下个青史留名,有何不可!”
薛向说完,满场久久无声,十多道或兴奋,或难以理解,或浓浓渴望的眼神,齐齐朝他投来。
。 。
**裸,太**裸了,薛向这番**裸的争利之言、完全颠覆含蓄隐晦的官场语言,却是准而又准地击中了众人的兴奋点。
因为,事实却是如此!不细想,众人或许都着眼当下,认为被剥夺了利益,可着眼将来,薛书记说得何其对也!
试想想,萧山港成,众人功劳何其之大,虽然立功的主要是薛向,可党组织素来讲究集体领导,这有功劳当然是大伙儿一起领。再者,萧山的成就和功劳,确实瞩目,先前甩掉了贫困县帽子,就是一大功勋,尔后的大棚蔬菜,更是辽东省难得的创举,再到萧山港这已经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政绩,萧山县常委班子立下的功劳,确实到了能够齐齐霞举飞升的地步。
更不提,先前的清风书记。王维县长、卫兰部长更是珠玉早早在前,众人对升迁,几乎没有丝毫怀疑,若非因为萧山县班子才经过大幅波动,眼下又处于建港关键时期,只怕众人早就高升了。 。 。
事情到这儿,就明了了,正如薛向所言,既然指rì就得别离萧山,攒下这偌大家业。眼看就要便宜别人,为嘛不给它花销了,还抠抠索索做甚。况且,又不是大伙儿胡乱开销,吃喝浪费,而是正儿八经地为民牟利。坦坦荡荡,谁也指不出个不是来。
况且,真按着薛书记说的这般花钱。花出个青史留名不敢说,至少萧山县县志上,得浓墨重彩地记上一笔!
这花别人钱,换自己名儿的好事儿,不干,那就是二货!
“干了!薛书记说得对,凭啥不干。这家业是咱们挣出来的,干嘛便宜外人,再说,谁知道继任者,是好是孬。没准儿把咱们攒下的家业,往自个儿荷包塞也说不定!”
敢放此言的,除了宋运通再没别人,这家伙也不是个器量大的,生平最担心的就是被别人占便宜,他顺着薛老三的话,往下一想,真是觉得要是不赞成薛书记这主意,就是十足大傻货!
宋运通一言既出,满场俱是赞同声,说实话,像萧山目前的这种情况实在罕见,因为大部分班子,即使立下功劳,也有厚有薄,即使升迁,也是有数几人,可萧山这两三年来,可谓沧海变桑田,只怕是上任没多久,整天负责后勤、打杂、笔录的县委常委、县委办主任常坤都得沾光升迁。
是以,如今这局面,现有班子成员留任萧山的概率微乎其微,因为举坐最少都是副处,而正处只有三个,而明显,所有人都不可能只在职务上升迁,而不动行政级别,这就预示着,留任的可能xìng几乎没有了,即便是有两三位还顶准了费立国、钟伯韬、薛向的位子,这会儿也不敢不出言赞成,因为不赞成,岂不是将自己这心思明明白白地剖露于众了么。
是以,薛老三此招,纯是阳谋,堂堂正正,无可抵御。
更何况,即便有窥视正处,留任萧山之辈,自也知道凭借萧山后续的发展,即使继续行此三策,财政上也能绰绰有余,是以,也就没什么太大的咯应,反正大伙儿都清楚,没有薛书记的点头,想接位恐怕也坐不稳。
因此,最后,众人或各有心思,可室内气氛,却陡然高涨起来,便是一直打酱油的老头子费立国也是红光满面。
郑冲瞅一眼费立国,心中却是感慨万千,可以说,这老小子的便宜实在是捡得太大了,啥事儿没干,偏偏在他担任萧山县委名义上的一号的时候,萧山取得了跨越式的腾飞,真不知道已经告老还乡的卫齐名和长眠于大地的俞定中知道萧山今rì盛况,又会是何敢想,算了,不想他人了,薛书记眼见是要走了的,不然这事儿不会cāo办得如此仓促,费老头和钟泥塑也算完成了使命,即便是得便宜,只怕也得到得他处,这萧山未来竟是谁家天下,只怕我大有可为,但还是得看那位薛书记如何安排啊,哎,早知如此,我又何必…………
薛向咳嗽一声,抬抬手,止住场中热闹:“同志们,先别高兴得太早,这三件事儿,咱们既然要干,那就得干得漂亮,既然要留名,就得存万古,不能美名变骂名!”
见薛向说得郑重,众人皆是面有疑sè,实在不知道这足以为萧山百姓百年赞颂的好事儿,如何会变坏事儿,得骂名。
但听薛向接道:“我说这话,可能有同志不理解,可大伙儿想过没有,咱们这三件事儿,是在萧山县推行一年两年,还是永久地就照这个这政策走下去?若是推行一年两年,那咱岂不是给自己找事儿,招骂?群众们也都是普通人,既然是普通人,那就有普通人的毛病,那就是占便宜没够儿,你今儿个给免了,明儿个又找他收,这不是给咱们招骂么,若真如此,咱们还不如不折腾!可若要永久地按这个政策走下去,一两年,或者三五年,你我之辈未必还在这个位子上,都说人走茶凉,这政策会不会重到崩殂,可是谁也不敢拍胸脯保证的事儿喽!”
细说来,薛向想这三个问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可谓是早已面面俱到,丝丝入扣了,除了对萧山的具体适龄儿童,以及未来的校舍容量和教师数量,还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