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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立君觉得这等荒唐、粗暴大了极点的说词,实在是在挑战他智商的底线!
“怎么荒唐了,张书记,我不明白?”
廖国友一脸的无辜:“我们抓贼也有错啊,谁知道贼转往那处去啊,我觉得地委应该奖励我们县公安局,如果不是我们及时赶到,弄不好俞书记和张书记的巨额家财就得被盗空,一万八加五千,那得是多大一笔损失啊!”
廖国友xìng子本就诙谐,再加上对俞定中用那种无耻的手段对付薛向。心中本就憋闷到了极点,昨夜凌晨收到薛向的电话,廖国友差点儿没乐开花!眼下,他完全有种置身电影中的奇妙感觉,更是全身心的投入表演,偶然还超脱剧本。自个儿加戏。比如来时,撞踏地委办公室大门的惊人之举,就是廖国友自个儿加的。
这家伙念念不忘昨rì,张立君带人撞塌薛向办公室大门的一步,这会儿效而仿之,待见得众位大佬,尤其是丁龙惊怒yù绝的模样,廖国友真是爽翻了天,心中疾呼。跟着薛书记办事儿就是痛快!
“你,你……”张立君也气得心肺齐鼓,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本来嘛,或许廖国友做的这个局,粗暴简单,破绽毕露。可你要推翻,总得下去调查,这一调查得费去多少时间,况且,人家的地头上,又守着公安局这么些刑侦高手,要挨个儿抹去蛛丝马迹。做得严丝合缝,让你挑不出毛病实在是太容易了。
再者说,昨rì俞定中设局擒薛向的把戏,也未必有多高明。还不是种种不合理一大堆!
这会儿,凭什么,就准你荒唐,就不准老子荒唐!
和尚摸的,我摸不得?
这就叫,寇可往,我亦可往!
乃是薛向昨rì破壁而出时,定下的计策!
他原有诸多妙计,但使将出来,要么是能破敌,致俞定中于死地,却不能脱己之罪;要么是能脱己之罪,而让俞定中逍遥!
独独这条粗陋浅薄,无耻之极,且是出自俞定中本人的计策,双兼二者之功效!
道理很简单,俞定中把薛向泼脏了,薛老三来不及分辩,便被以“脏衣罪”带走,而心有yīn私的法官显然是不打算问这衣服是怎么脏的,就急着将他薛老三定罪!
唯一能克敌并救己的计策,便是将对方的衣服也弄脏,薛老三有样学样,招呼一声,廖国友一瓢yīn沟水泼上去,俞定中的衣服也脏了!
这下,法官再有yīn私,再和俞某人串通一气,总不能不问俞定中的案了!
只要一问俞定中的案,薛老三这案就显得刺眼至极,只要不是瞎子,就能看出怪异来!
昨个儿,俞定中带张立君去抓薛向,今儿个薛向的门下牛马走,便带人在俞定中家抄出了巨款,如此清晰可见的龃龉,张立君这个**官是想装瞎也不成的。
一县俩书记,皆被来历不明的巨款案所笼罩,这该是什么样的影响,更不提俞定中还是省管干部!
如此一来,张立君想不查都不行,想不把俩案不并立都不行,不仔细查下去都不行,不查到底都不行!
或许,他张立君想查,也未必有机会查,如此惊天大案,省委多半是要派联合专案组进驻!
总之,不管是谁来查,势必把整件事儿给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因为俩桩案子,或者说两个局,原本就布置得极为粗糙,简陋!
不说别的,单是薛向办公室的那万元巨款!除非薛向是傻瓜,收了这么多贿赂,就这么放在办公桌底,而且害蠢到大过年的都不带回京城,一来就让人家抓正着!
如此大的破绽,在联合专案组的那些老狐狸眼中,真个就似秃子头上的虱子,太显眼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俞定中当初设此计时,压根儿就没考虑严密xìng,因为也无须考虑严密xìng!只追求短平快,快速将薛向拿下,趁地委、县委两处权力真空的空当,地委、县委两处纪委齐齐发力将案子做实,便算了事!
是以,这两桩案子,可以想见要查得非常清楚,实为易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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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好大一跤
而查清楚的结果,俞定中能逃得了干系?即便是那些参与其中、具体办事的小喽啰都替他俞某人抗了,可俞定中本身的身家能干净么?
对此,薛向毫不怀疑!
俞定中好财货,举县皆知,只不过是无人査举罢了,今次,即便是专案组有意漏过此项,怒火中烧的薛老三也会发动能量,强行推动清查俞定中财产,借此,一举将俞定中清除!
因为薛老三受够了,什么温良恭俭让,做事留一线,都去他m的,该狠的时候,就得狠到敌人发抖!
却说廖国友汇报完情况,张立君气得说不得话,丁龙却是以绝大的毅力强压住愤怒,开腔了,大手一指室内追进来的四个面目惶恐的青壮汉子,“把他给我带出去!”
廖国友可谓是风风火火一路直奔地委会议室,若非他这来得突然,再加上数十年来,从未有人敢在众大佬开会时,擅自闯入,jǐng卫的jǐng惕xìng已然降到冰点,廖国友是决计不可能破门而入的!
方才会议室传出的惊天巨响,几乎震惊了整个楼层,地委保卫处几乎全吓傻了,待廖国友破门后,才一窝蜂地追上来!
保护处的干事们恨毒了廖国友,皆因廖国友今次一撞,搞不好就得砸了他们的饭碗!
此刻,闻听丁龙训令,哪里还有犹豫,立时便朝廖国友扑来!
廖国友却是不动不摇,任由几人反剪了自己,面露悲怆,长叹一声:“皎皎者易污,皎皎者易污,古人诚不欺我,真是自古皆容不得忠臣!”
显然,轮到自个儿下台,廖大龙套也仍然牢牢记着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尽管没了大门,地委委员会议依旧照常开始!
黄观、周明方却是完全放下心来。有了薛向这突如其来的一招,后续就用不着耍什么花样,不怕丁龙能翻了天去!
“刚才的一幕,相信大家也看见了,某些地方上的同志素质太低,以后任用干部。还是得把紧质量关啊!”
丁龙挥了挥手。像似驱赶烦恼和愁绪一般,“行了,该说的事儿差不多也说完了,没有遗漏,咱们就散会!”
丁龙压根儿就不提张立君那句还未完全应承出口的话,显然,他不愿再起波澜!
“散会?丁专员真是好大的气魄,这就散会了?”黄观冷笑道:“廖国友就算再浑,再有罪。可他方才说的事儿,难道丁专员就当大伙儿都是瞎子,聋子么?我看,方才会上张书记的那个案子必须发还重审!”
丁龙想在委员会上定了盘子,那黄观就必须在委员会上掀翻这个盘子,决计不能让丁龙割裂开两个案子。把薛向的先定死了!
“黄书记什么意思?丁龙双眼陡竖,厉声道:“定好的事情,焉能悔改?这里可是地委委员会!”
黄观毫不示弱,“丁专员还知道此处是地委委员会?既然知道,就得明白凡是上得了这里台面的事儿,都得分个清楚明白,萧山县两位书记爆巨额财产来历不明的大案。只要是稍有脑子的人,都知道这其中有联系,难不成你丁专员今rì办一案,明rì再定一案。待来rì案情清楚,测定今rì之案有冤,那是不是再给今rì之案,洗刷冤情?可这冤情好洗刷,遭遇冤案同志的名声如何恢复?我就不明白,丁专员为何如此迫不及待地要把薛向同志的案子定下来,其中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
哗!
图穷匕首见,既然到了决胜时刻,黄观再不顾忌什么面皮不面皮,同僚不同僚!
因为黄观深刻地知道,今次决胜后,他和丁龙决计不可能再做同僚,丁龙胜,薛向亡,他黄某人和周某人典守不利,被薛系明正典刑!
他黄某人胜,薛系太子吃了如此大的亏,岂肯息事宁人,丁某人这主战场的急先锋也别指望有什么好下场!
刺刀见红的时刻,哪里还有别的顾忌,黄观便是连“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思”的诛心之言都道出来了,便是存了背水一战的心思。
丁龙霍然起身,狠狠瞪着黄观,却未高声骂出,而是恨恨吐出俩字来:“散会!”
丁龙并未怒令智昏,知道自己此刻的优势——掌握主持会议的权力,只要会议一散,张立君把处分下发下去,便成定局!
因为不管怎么说,黄观、周明方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