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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项强不是没动过巧取豪夺的心思,只是薛向的气势和说话的口气,让他mō不出底,看薛向喊着又是逛赌场,又是下马场的,说不定就是大陆那边的红sè公子,不然普通大圈仔能有这气派?
别看这会儿,港岛在英帝国辖下,可离着回归之rì也就不到二十年,这帮混社团又不是什么富绅豪贾,到了97,打个包就跑到国外。他们的根基、势力全部来自港岛,出国之后,恐怕立时就成了小菜。是以,项强有此顾虑,也就在情理之中了。
计较已定,项强故作豪爽,一拍桌子,道:“薛老弟,你我今rì相见,就是有缘,我岂能让你白跑一趟,按你们京城人话说,得勒,一口价,三百万,老弟你看如何?”
“是不是有点多啊,我这四天的时间,也花不了,要不少点儿?”薛向强压住心头的jī动,眉头微皱,做出副不情愿的表情。
“不多,多啥啊多,这四五天时间,你老弟总要玩儿痛快吧,是不是怕利息太高了,要不这么着吧,我再给你让一个点,不,让你一个半点,凑个吉利数,算你六分息,让你老弟在赌场上也六六大顺嘛。”项强说得痛快,心里却是巴不得薛向输个jīng光。
“你小子说得什么话,老子像是在乎这点蝇头小利的人么,几分利息还值得让来让去,没得让人笑话。”薛向打定主意,既然人家把自个儿当了纨绔,索xìng这纨绔劲儿就一装到底了。
“老哥不会说话,薛老弟海涵,就这么定了,你稍等,我让人给你开支票,渣打银行的票,见票即付…。。”项强正说得起劲儿,见薛向皱眉,轻轻一拍自己嘴巴,笑道:“老哥我又多嘴,忘了老弟是见过大世面的…。。”
薛向挥挥手,似是不愿听他废话。
项强弄了个没脸,冲薛向告个罪,招呼四个老头跟他一起进了后台,未几,又独自chūn风满面地走了回来,手里托着两张票,到得近前,伸手递给薛向。
薛向接过,见是一张填着三百万的支票,一张当票,也不客气,随手就塞进了衬衣兜里,接着,便把木盒推了过去,又交待项强好生保管,招呼一声瘸老三,大步去了。
“三哥,这话我可憋了一路了。”
刚进医院大厅,瘸老三就开腔了。
“啥话?”薛向扭过头来。
瘸老三凑到薛向跟前,拿手挡住半边脸,小声道:“就是,就是先前和咱谈生意的那矮子,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这话怎么说的?”薛向奇道。
瘸老三嗤道:“这开当铺的,小时候,我也见过,哪有可着劲儿给当东西往高了给价的,都是拿什么‘光板没毛,破皮烂袄一件’应付当东西的,就是你拿了慈禧那老娘们儿的凤冠去了,人家也能说成是夜壶,都没见过那矮子这样事儿的。”
薛向闻言,拍拍瘸老三的肩膀,哈哈一笑,一言不发地朝楼上行去,看得瘸老三莫名其妙。
其实,薛向自从出了荣宝堂,心cháo就没平复过。记得第一次有这种感觉还是拿修复的瓷器在陈开真处,换得二千块钱的时候。那会儿,薛向真的是高兴坏了,只觉成天吃肉,也不是问题了。再后来,倒腾古玩,收巨额压岁钱,还有了特殊津贴,薛向渐渐就对钞票失去了兴趣。
直到要给大宝看病时,薛向才对钱又有了窘迫感!
这会儿,薛向虽然对项强打的什么主意,已经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可还是忍不住欣喜若狂。他万万没想到一副画,竟能换得三百万巨款,纵算一直说它是国之重宝,这价钱未免也太过惊人!
要知道这三百万港币,可是相当于整整百万人民币!
百万人民币,放在此时的共和国该是什么概念,无异于天文数字!
其实薛向之所以这般兴奋,还是因为他不了解此时港岛经济到底是个什么发展状况,不说别的,就拿给他驾车的出租车司机月薪已是一千多,换算chéng rén民币,比他这个特级英雄拿得还多,更是较此时普通内地工人的薪水高了十多倍。
或许拿工资来类比,还不太直观,那我就拿大家熟悉的港岛电影来说吧,今年刚刚上映的许冠文三兄弟的喜剧电影《半斤八两》就狂卷近八百万票房。而这一副中华传世十大名画的货币价值,和一部电影的票房收入比较起来,这三百万就不显得那么扎眼了。
………………。。
薛向上得楼来,见顾长刀正抱臂站在病房外,近前一问,才知大宝的手术已经做完了,极为成功。又得一好消息,薛向心头欢喜,拍拍顾长刀的肩膀,推开了病房,但见病chuáng上的大宝依旧昏睡,只是脸上的氧气罩却是脱了,一边地柳莺儿正在给大宝擦拭身体。
而王副院长正在给大宝做推拿,以便畅行血脉,免得生了褥疮,尽管病房内装有空调,王副院长依旧弄得汗水涔涔,前大襟透湿一片,显是下了死力。!。
第十二章 柳莺儿的出路
薛向也不知道刚做完脑科手术的病人适不适合这般折腾,料来王副院长是专业人士,不会胡来,也就没插嘴多问,毕竟人家一片好心。进得房来,薛向先冲王副院长道个谢,后者笑着点点头,又埋头给大宝推拿。
柳莺儿倒是头也没回,薛向却从她呢粉颈处陡现的那片红霞,窥出小妮子依旧在为昨夜的事儿害羞,也就没出声和她招呼。
薛向又和王副院长打声招呼,说是出去订餐,便拉了无所事事的顾长刀奔出门去,又在楼底下,捎上对着石膏luǒ女愣神的瘸老三,一起上了计程车。
却说薛向哪里是去订餐,而是要去证券交易所购买股票,至于捎上顾长刀和瘸老三,是怕这二人在医院呆的烦闷,顺道带了出去兜兜风。
上得车来,薛向刚报了证券交易所的名儿,头前开车的中年司机就来了劲儿,自以为薛向当了什么物件儿,是为了炒股,滔滔不绝地介绍起自个儿的股经来。
这会儿的港岛经济极好,股市和楼市都是一片火爆,炒股炒楼自然蔚然成风。
薛向正打算进了交易所,再寻mō个经纪人,这会儿见中年司机也是股民,所谓就熟不就生,立时打起了他的主意。直到这会儿,薛向才想起问人家的姓名,顺道也报了自己三个的大名。
中年司机也觉薛向豪爽大方,甚是欢喜这样的豪客。当下就道出了自己的大名——马达,却是个tǐng有喜感的名字。
“马师傅,我想买股票。没有身份证,开不了户,你看用你的户头挂一挂如何?”薛向在车后座发话了。
“没问题,薛,薛,还是学你们大陆的叫法,叫你薛同志吧。薛同志啊。告诉你,跟我买,一准没错,我的那只新鸿基今年可是翻了一番,还没打住涨势,怪只怪我钱少,不然早不开车了,你投多少钱,到时候。咱们亲兄弟。明算账,我老马在这一带的名声好着呢。”
马达本是个热心肠,对薛向能如此信任自己。极为高兴,连自己买进那只股票也不隐瞒。
“多谢马师傅,股票我选好了。合记黄埔。”
“这只股票啊…。。似乎…。。算了,你老弟选中就好。”
本来马达想劝告薛向这只股票最近走衰,可转念一想认识人家不过数天,交浅言深终归不好,再加上,股票的事儿。谁也说不准,要是到时候。合记黄埔涨上去了,自个儿介绍的股票跌了,那就伤了情份。
是以,马达就不再谈选股,又问:“薛同志打算投多少钱?”
“三百万!”
呲呲呲,整个计程车轮胎猛地刮在地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擦地声,最后,车身才险之又险地在离墙面寸许处的地方停住,忽地,车内陡起一阵舒气声。
原来方才,马达被薛向报出的数字惊呆了,双手丢了方向盘,车子陡然向路边的墙壁撞去,瘸老三惊叫声中,马达才回过神来,慌忙转盘,踩刹车,亏得方才侧面没有车辆,说不得就得酿成事故。
出了意外,马达不住回头冲三人道歉,瘸老三被吓得狠了,这会儿瘫在座椅上,没了反应;顾长刀和薛向都是艺高人胆大,先前只不过是小阵势,就算真的撞上了,以二人的本事,自能无碍,顾长刀不善言辞,冲马达笑笑,表示无妨;薛向则笑着说没事儿,反夸赞马达驾艺高超,说若不是马师傅技术好,一准儿得撞上,弄得马达忘了致歉,先红了脸。
车子重新上路,因着先前的插曲,一路无话,车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