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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着!研人将身体靠在椅背上,凝望天花板,重新思考。把一切都归咎于美国的阴谋似乎说不过去。专家已对hiv病毒展开了许多研究,并得到强有力的证据支持这种病毒的非洲起源说。而且,前往扎伊尔——政变后改名为刚果——做现场调查的父亲并非空手而归。他采集了俾格米人的一种——姆布提人的血液样本,结果证实他们不仅没有感染hiv病毒,而且没有感染任何病毒。就算父亲掌握了生物武器的证据,也没发现关键的病毒。
这个假说乍看很正确,但仔细一想又不得不放弃。研人从口袋里掏出皱巴巴的手巾,擦拭眼镜。
终于看到了第五种可能。如果这次也一无所获,那所有的线索就全断了,与联邦调查局为敌的大冒险也将结束。想到去警察局自首时自己那副可怜样,研人就郁闷不已。研人的视线重新落在《现代政治季刊》杂志上,他要看到的部分就在左侧的页面上。
5。人类进化
生物进化只能通过基因位点突变,这条理论现在受到了挑战。观察化石资料可知,生物进化既是渐进的,也是断续的。在进化这一现象中,隐藏着一种未知的规律,即生物是通过渐进和断续两种方式新陈交替的。生物花费漫长的时间积累细微的变化,然后在某个时刻,性状突然发生巨大的改变——这种观点在我们灵长类生物身上也适用。
巴黎大学教授乔治·奥利弗在其著作《人与进化》中,从生物人类学的角度论述了人类的进化。他说,“未来的人类将在不久后突然出现。”实际上,大约六百万年前,我们与黑猩猩有着相同的祖先,但那之后,我们便同黑猩猩分道扬镳,经过猿人、直立人、旧人、新人等阶段,进化至今,进化的速度明显加快。人类或许在旦夕之间便会产生飞跃式的进化。
由现代人进化而成的新人类,大脑新皮层会更发达,智力水平将远远凌驾于我们之上,奥利弗是如此描绘那种智力的:“能理解四维空间,迅速掌握复杂的情况,拥有第六感以及无限发达的道德意识,拥有凭我们悟性所无法体会的精神特质。”
这种新人类出现的地方,更可能是偏僻蛮荒、与世隔绝之地,而不是文明国度。因为在那些地方,人群基数小,个体层面的基因变异更容易在人群间固定。
那么,新诞生的人类会如何行动呢?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会消灭我们。现代人和新人类,这两个物种占据着完全一致的生态位。只有将我们除掉,他们才能获得生存空间。在他们眼中,现代人沉溺于互相残杀,而且拥有破坏地球环境的科学技术,是极度危险的低等动物。无论是智力水平还是道德水平都十分低下的生物,势必要被更高级的智慧生物所取代。
人类进化一旦发生,我们就将从地球上消失。北京猿人和尼安德特人的命运,将在我们身上重演……
第20章涅墨西斯(1)
1
阿瑟·鲁本斯接受幼儿园入园测试后,他的父母被园长叫了过去。“你们儿子的智商无法测定。”园长告诉他们。当然,这个“无法测定”是正面意义的,所以,在马里兰州经营小规模连锁餐馆的父亲和身为家庭主妇的母亲,都高兴坏了。
鲁本斯满十岁时,他的智商虽然在测定范围内,但早已在正态分布曲线的末端了。图表上的数据显示,鲁本斯拥有万里挑一的优秀大脑。将美国全国与他智力水平相当或在他之上的人集合起来,也不可能坐满棒球场的观众席。
不过,同大家的期待相反,鲁本斯很早就知道自己难成大器。十岁出头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缺乏独创能力。尽管他可以继承前辈所奠定的学问,但无法提出革新性的见解。人类历史上,构建高度科学文明的,是天才们头脑中的灵光一闪,而鲁本斯在人生的早期就已经知道,自己的大脑中没有接收这种天启的天线。
所以,十四岁进入乔治敦大学的鲁本斯,主动走下神童的宝座,满足于普通优等生的地位。他对金钱和权力都没有追求,只对知识有超乎常人的渴望。为了满足这一欲望,他所有的课都去上,其中最吸引他的是科学史。从公元前六世纪的自然哲学诞生,到二十世纪理论物理学的发展——鲁本斯可以在科学史课堂上领略人类知识的全貌,享受其他东西难以取代的愉悦。从科学的角度反观人类历史,尤其令人唏嘘不已的,是阻碍了欧洲人知识进步的黑暗时代。如果没有这段历史,人类最晚也可以在十九世纪登陆月球。
大学时代,鲁本斯的学习生活很充实,但其他方面却很糟糕。由于他年轻而聪明,还有一头金发,相貌出众,所以饱受学长嫉妒。经常捉弄鲁本斯的学长,总是流露出难以抹去的敌意。最令鲁本斯气恼的是,他们特别喜欢嘲笑鲁本斯是处男。这群得了红眼病的男生,用开玩笑的口吻贬低他人。在反复目睹他们丑陋的笑容之后,鲁本斯发现了一种倾向:智力水平越是低下的男生,越是渴望在性方面处于优势地位。如果见到鲁本斯同女生亲近,他们的语言就更加恶毒。这群愚蠢的男生,让鲁本斯联想到为争夺异性而两角相抵的公鹿。
自那之后,鲁本斯就成了一名冷酷的观察者。他装作懵懂无知,让对方得意忘形,暴露出心中的兽性。那些人不知道自己已被鲁本斯看透,将自己的动物本性暴露无遗。
在鲁本斯看来,社会生活中可见的所有竞争的原动力,都可以归结为两种欲望:食欲和性欲。为了比他人吃得更多,或者赚得更多,为了获得更有魅力的异性,人会蔑视、排挤他人。兽性越是强烈的人,就越爱用恫吓和计谋,越汲汲于攀上组织的顶端。资本主义保障的自由竞争,就是一种将原始欲望的暴力性转换为经济活动能量的巧妙制度。如果没有法律,如果不关照全民福祉,那资本主义内在的兽欲就得不到抑制。总之,人类这种动物,总是用智慧来掩饰、隐蔽原始的欲望,冠之以正当之名,并满足于这种自欺欺人。
进入大学六年后,二十岁的鲁本斯凭借数学基础论研究获得了哲学博士学位,并头一次了解到了女性肉体的美丽与温柔。后来他离开了熟悉的乔治敦,前往洛斯阿拉莫斯国家实验室担任博士研究员。为了学习复杂系统这门新科学,鲁本斯又到了圣菲研究所。在那里的咖啡馆里,他偶遇一名心理学家,听对方说了一番非常有趣的话,从此决定了今后的研究方向:美军士兵在战场的开枪率。
“你知道第二次世界大战中,与敌人近距离遭遇后,美军士兵扣动扳机的比例是多少吗?”
对这个闲谈中提到的问题,鲁本斯未作细想便答道:“十次里有七次吧?”
“不对,只有两次。”
见鲁本斯脸上浮现出惊讶与怀疑的表情,心理学家继续道:“剩下的八次,士兵都会以弹药补给等理由回避杀人行为。即便在遭受日军自杀式攻击之后,这个数字也没有变化。也就是说,对最前线的士兵来说,自己被杀的恐惧,其程度远不如杀死敌人的紧张。”
“真没想到,我还以为人类很野蛮。”
心理学家闻言一笑,接着说:“还有呢。对这个调查结果感到惊慌的是军方。士兵讲道德可不是什么好事。于是他们进行了如何提高开枪率的心理学研究,结果越南战争中的开枪率就陡增到百分之九十五。”
“军方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他们将射击训练的靶标从圆形换成了人形,并且让靶标像人一样自动竖起,然后根据射击成绩奖优罚劣。”
“操作性条件反射啊。”
“没错,就像通过投食器控制小白鼠的行为一样。不过……”心理学家沉下脸说,“这种‘一见敌人就条件反射开枪’的训练方法有一个重大缺陷,士兵只有开枪时心理障碍才会解除,但杀死敌人后仍然会产生精神创伤。结果,越战老兵中出现了大量创伤后应激障碍症患者。”
“可是,”鲁本斯不解地问,“如果人类如此憎恶杀人行为,为什么还会有战争?就凭百分之二十的开枪率,美国又是如何在二战中取胜的呢?”
“首先,在男性士兵中,有百分之二是‘天生杀人魔’,可以毫无顾虑地杀人,即精神变态者。但是,他们中的大多数返回社会后会过着普通的市民生活,只有在战争中,他们才会变成对杀人行为毫无悔意和自责的‘理想的士兵’。”
“可是,光靠这百分之二的士兵,怎么可能取得战争的胜利?”
“实际上,将剩下的百分之九十八的士兵培养成杀人恶魔是很简单的。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