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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让我解释什么呢?”
张奎山颇为不悦地摊开双手,冷冷地“哼”了一声,说:“连我都不清楚她现在的下落,又怎么回答你的问题?”
“是吗?”
安东尼奥拎起拐杖,重重顿了顿地面,用明显压抑住愤怒的口气说:“我刚刚和你谈过订婚的事情,第二天她就失踪。这是不是太过于巧合?”
张奎山很不习惯这种咄咄逼人的谈话方式。他沉下面孔,不无鄙夷地回讽:“联邦福利局的体育彩票每期都有人中奖。那玩意儿的买中机率可是数千万分之一。说到巧合,你觉得这又应该怎么解释?”
这句话彻底惹怒了安东尼奥,他的脸色顿时变得一片赤红。甚至就连头发也隐隐有着想要直立起来的趋势。
“我不想和你争吵————”
老犹太人很清楚,这并非自己的擅长。他放下手里的拐杖,对旁边的保镖勾了勾手指。后者会意地点了点头,拉开夹在腋下的公文包,从中取出一份带有联邦法院公正标志百合花图案的文件,恭敬地递了过来。
“你已经拿到了订婚礼金。如果你记忆力足够好的话,应该不会忘记“五百亿”这个数字。”
安东尼奥微眯着眼,半低着头,死死盯着坐在对面的张奎山。仿佛一头锁定猎物,随时准备扑上去啃断对方脖子的肉食巨蜥。
这种凶狠无比的表情,让张奎山忍不住有些微颤————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
“我打算向联邦最高法院提起上诉。你,企图诈骗我的财产————”
安东尼奥露出一丝残忍的笑,说:“你已经收取了礼金,新娘却在这个时候失踪。当然,地球联邦并不像泛联合那样,拥有奴隶或者妻妾之类的特殊保护法律条文。但不管怎么样,现在的情况是————钱装进了你的口袋,而事情发展却并没有如我想要的方向进行。你难道……”
“联邦法院不会受理这种案子————”
张奎山冷笑着连连摇头:“别忘了,这可是明煮制的文明社会。即便你真的告上法庭,法官和陪审团也只会以新娘本人的意愿为主。大不了,我把那五百亿再还给你。”
“不,你没有明白这件事情的严重姓————”
安东尼奥阴笑着,同样也在摇头:“你的行为已经构成了诈骗。即便退还礼金,仍然无法从中脱身。你可能会认为这件事情很平常。但我想说得是……尊敬的张先生,你已经惹怒了我。对于那些不让我安安稳稳按照自己意图做事的家伙,通常只有一种下场。”
“你在威胁我?”
张奎山脸上露出几分狰狞。配合他高大魁梧的身形,使安东尼奥身边的保镖一阵紧张,不由得上前几步,将老犹太人挡在身前。
“让开!他不敢动手。至少,现在他还没有这个胆量————”
安东尼奥伸手命令保镖退下。他把玩着手里的拐杖,发出一阵如同猫头鹰般难听的怪笑:“我知道你很有钱————按照新福布斯排行榜公布的数字,你名下资产至少超过八千亿联邦标准货币……毫无疑问,你比我更加富有。但是……你忘了一个非常关键问题————资产,不等于钞票。”
不知道为什么,张奎山忽然有种想要伸手摸枪,再对准老犹太人脑袋扣动扳机的冲动。他颇为勉强地扭着嘴唇,却没有发出任何音节。
“我可以把我名下全部财产变成现金————”
安东尼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仿佛被激怒的狮子在咆哮:“两万八百万,或者三千万。如果全部换成钞票,这个数字足以买通上帝。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人都喜欢钱,他们会为此去做任何事情。包括……用最野蛮的方法,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消失。”
“当然,除此而外,还有更加文明的做法————”
老犹太人干涩难听的声音,在房间继续回荡:“我可以用这些钱买通联邦警察,或者法官,也可以是国家权力机构当中,某个地位很高的家伙。你可能被判终身监禁。或者,你也可以拿出同样多的钞票,去满足他们贪婪的胃口。但我很怀疑你究竟会不会这样做?要知道,我和你不同————我已经老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因此,我可以用所有的钱去做任何事情。如果愿意,我甚至可能资助恐怖分子,让他们用核弹毁灭几个联邦城市。哈哈哈哈……听起来很疯狂,不是吗?但这并非恐吓,也绝对不是虚张声势。当钞票无法从这个世界上买到生命的时候,花光它们最好的方法,除了最奢侈的享受,就是最令人恐惧的杀戮————”
说到这里,安东尼奥似有似无地看了张奎山一眼,淡淡地说:“而你呢?你还能活很久,还有连我都感到嫉妒的漫长生命。你也不可能花光全部家产,用作在法庭和现实当中与我争斗的资本。我很了解你,也可以看透你的心————一个连女儿也可以出卖的人,其实非常珍惜自己的羽毛。你绝不可能以身涉险,也永远不可能在危险的时候挺身而出……好吧!我无意评价你的姓格,也不想像上帝一样,充当人姓善恶的审判官。我只要你的女儿!我只要张小娴!之所以能够坐在这里,就是不想跟你撕破脸皮。”
“所以,你不要再用那些无聊的话当做托辞。我不想跟你争辩。该说的话,已经足够清楚。如果不想拼个鱼死网破,那你最好是对我坦诚一些,老老实实交出我需要的人。还是那句话————钱对我来说其实不重要。我甚至可以在结婚当天,就将所有财产全部过户到妻子名下。我这个人不贪心,脑子也很清新。如果你还想从我手里拿到那些钱,就最好按照我说的去做————”
张奎山压制着心头的狂怒,还有本能的畏惧。他脑门上开始渗出汗珠。虽然,房间里开着空调,不冷,也不热。
安东尼奥的这些话肯定不是恐吓。这个老王八蛋的确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根本无所忌惮,根本有恃无恐。当然,对拼的结局,自己肯定不会死,却会损失很大一部分财产……毕竟,在这个世界上,最值得恐惧的人当中,有一种,就是疯子。
“我已经说过————她不在这儿。真的!”
话一出口,老犹太人的脸色骤然变冷。不等他开口,张奎山连忙用最陈恳的口气解释道:“她真的不在。从你要求订婚的那天,我女儿就失踪了。你可以搜查我的住宅,也可以用任何方法打探她的下落。我并没有想要欺骗你的意思,但事情就是这样。连我都在找她,真的!”
“看来,我们仍然要返回最初的话题,继续那种无聊的猜谜游戏?”
安东尼奥冷冷地盯着张奎山。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可怜父亲的话。
“你究竟要我怎么说才相信?”
恼羞成怒的张奎山吼了起来:“既然把话说明,那我也可以告诉你————我很想要你的财产,所以才把女儿嫁给你。否则,你以为一个如花似乎的漂亮妞会白白躺到你的床上?你他/妈/的以为自己是谁?在女儿和财产面前,我从来只会选择后者。如果你仍然固执己见,那我只能说声“抱歉”————用你那颗被精液浸泡的大脑好好想想,把她藏起来,对我有什么好处?”
“这可不好说。”
老犹太人的目光有些疑惑。片刻,又恢复冰冷刻板:“古代中国有句话说得好————“坐地起价,落地还钱”。”
“你/妈/个/逼/的————”
张奎山极无风度的爆了句粗口,几乎是在扯着嗓子叫嚷:“就算你现在把财产转让证明书摆在面前,我也无法交出你需要的人。你究竟要我说多少遍————她不在这儿,她走了,逃跑了————”
最后这三个字,像闪电一样惊醒了安东尼奥固执的大脑。他猛然瞪大眼睛,颇为惊讶地看着张奎山。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很是失落地摇了摇头。
“她……居然选择了逃跑?”
“对!她讨厌你!不喜欢你!”
张奎山满怀恶意地狞笑道:“她看不上你这个老鬼。虽然我很喜欢你口袋里的钱,但我女儿却不愿意跟你睡在一张床上。我不知道你的疑心为什么那么重?我一直在找她,在帮你找她!而你呢?老家伙……现在,你可以相信这是真的了吧?”
没有比这更真实的了。
当所有利益无法达到目的的时候,真实的一面,自然会驱逐脑子里的所有怀疑。
安东尼奥慢慢皱起眉头。他从口袋里摸出雪茄,点燃,狠狠地抽着。缭绕的白色烟雾深处,隐约可以看到他那双充满愤怒、耻辱、血丝,被疯狂思维控制,释放出凶狠和残忍的小眼睛。
“必须找到她!不惜任何代价————”
足足沉默了五分钟,老犹太人才从嘴里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