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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短短一天半的时间,事实却让九连山这批蓟州绿林道上的豪杰人人叹服有加。同样的士兵,同样的兵器,到了祝彪手中就立马跟脱胎换骨了一样,能拼又能打。
三百人把守南崖一天半,打退了周军陆续十二次进攻,自身损失百十人,比例不小,可周兵更是连死带伤了近两千。这简直是九坞堡竖旗以来几百年中从未有过的辉煌!
“陈家小哥到底是什么身份?”童浩风眼中全是惊叹号,“前途无量,前途无量啊!”
北汉方面的人是肯定的,这点只需要从祝彪着手的事情判断就是。但他是北汉朝廷的人么?若是,又是那一部分的?
廷尉府、六扇门?却都没那个味。王宫大内?那就难说了。
“六爷,坞堡上打绿旗了,西崖丢了,咱们快撤吧——”
打退了周兵的第五次进攻,祝彪更换了一线部队。连着拼杀了三场,最后一场更是用了技战术,体力全都降到50点以下了。祝彪换上了另一队人马上来,今天上午开场两战就是这一队人马抗下的,现在休息半上午了,也该出来活动活动了。
祝彪估摸着自己可以撑到天黑,假设没有援军的话。十二场拼杀,他没赚几个钱,一两千点经验也少的可怜远不够升级的,但对周军的战力却有一个详尽的了解。
就是不知道眼前的周军能不能代表整个蓟州的周军,代表整个中原的周军。中原实在太大了!
好了,把话说回来,眼前的周军训练有素!
不能说他们是一流的强兵,不能说他们悍不畏死英雄无敌,只可以说他们训练有素。军官的一声令下,心中再是害怕也会蜂拥上来。
这种军队相当不错的,‘五王之乱’后大周承平三十年。军队士兵都已经换好几茬了。这是一支和平环境下出来的军队,所以不能要求他们向北汉边军那样杀气腾腾。
只要大战上历练几次,就是能拉出一支铁军来——
以蓟州的重要性和地域面积。只这一个州没有百万大军怕也有六七十万吧。大周天下共一百单八州,其战争潜力,真是想想就令人生畏!
眼下的环境中。这样的一个超级大国,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天朝上国,除了他自身的瓦解、腐蚀、崩溃外,再剧烈的边境战争也仅仅是小打小闹。
当六千年前四夷被彻底击败之后,中原的敌人就变成了自身。能大败中原历史上一个个皇朝的人,只有他们自己。
就算是四隅属国齐反,四夷外族联手,也敲不动这个庞然巨物的身位半分半寸。
依靠这样的一个国度、靠山、宗主国,北汉那些达官贵人们,还真的不需要去考虑自己国家真正意义上的灭亡。
从南崖撤到风字堡。就好似一个大镇一样的坞堡,现在除了拎刀持枪的战士外,已经一个外人都看不到了。
街道房屋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没留下一粒粮食。一眼水井。后者全被填上了,还压的结结实实的。
“嗖——”
弓如霹雳弦惊。黑色的箭矢比闪电都要快,只在百步的空间中留下了一道淡淡的虚影,就直刺入一周军军侯的脖颈。
军官别样于士兵的铠甲,让他们的身份暴露的那般明显。
坞堡城头,祝彪手持一把五石的强弓。一支支箭矢清点着城下杀来的上千周军中的军官。
一个、两个…………五个、六个…………十个、十一个,十二个!“咔嚓——”弓断弦蹦。十二箭祝彪射杀了十二人。远胜常人的目的配合着一把强弓,那就是一杆狙击枪。
可惜这弓太不顶用,祝彪的两臂都还没酸麻,它自己倒是先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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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平城,王宫大内。
杨浩德的一封千里加急密报,送到了早春染寒至今未愈的大王姬钊手中。
头发银白,脸色红润。虽然是未愈当中,但比起太子初出事的那一段时间,现在的姬钊已经缓回了一些劲力。消瘦下去的双颊长出有了点肉来,面色也不那么憔悴苍白了。
因为他真切的认识到了一个问题——王位的接班人!
太子真正的失去了,可自己身下的王位不能失去主人。是选自己的其他儿子,还是王长孙,这个问题姬钊需要好好地思量思量。所以,他不能继续的衰老下去。
在去见列祖列宗之前,自己要为大汉挑选一个放心的继承人。
“中山夏氏,中山——”
迷信被蓟州紧紧地抓在手中,慈眉善目这一刻变得无比狰狞。
“来人,宣明国公——”
“诺!”身边黄门低身应道。
不到半个时辰,一身国公礼服的姬偃就进到了王宫中。
那张被姬钊抓成一团的密信抵到了姬偃的手中。姬钊失去了精心培养了三十多年的太子,姬偃也失去了一出生就被请封为世子,虽然不聪明不帅气,却是自己与此生最爱女人唯一的儿子……
姬偃低头出了宫门,仰望长天这才露出了心底一抹深入骨髓的笑。“大哥,你真的以为群儿的死跟你儿子是一样的么?不,你错了,害死群儿的人,是他——,是他——”
“若不是那个小厮忍不住心里害怕要逃,我还一直被蒙在鼓里呢!大哥,这是你亲手把廷尉府交给我的……”
第三百二十九章末将明白
329第三百二十九章末将明白来自(。)
九连山周军主营。
中军帐中,扬威将军久久注视着龚瑞,趁音说道:“本帅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今夜若不能擒贼擒王,那明日大军就要动真格的了。”
山里面小型的投石机工匠营已经制作出了足足三十架,同时大量的火油也已经运到了军里,自己接到的军令是荡平九连山匪巢,然后才是捉拿匪首和华长风。自己等到现在,不能再继续等了!
放着投石机和火油不用,而用将士的性命去堆去填,那是要引起众怒和公愤的。
将失军心,自己还不想早早的就离职养老。
“末将明白——”龚瑞脸色变了几变,终一句辩解的话没说,拱手应道。
风字堡,内府。
黑漆色大门,迎面是一条青石铺成的甬道,足足有二十多丈,两边房屋毗连,不下四五十间,又穿过二重屏门才到正厅。厅前是一个大院子,院里面修竹扶疏,回墀曲槛,百盆山花盛开,芳香扑鼻欲醉。广敞的正厅中间有一张檀木雕花打桌,围坐着六个人,一边谈笑一面吃酒。主位上是一个花白长须的老者,正是风虎的父亲风展扬。
左手甘铁霖、胡文光,右手童浩风、祝彪陈镗,对面坐着华长风。菜是好菜,酒是好酒,人喝着痛快,当然谈笑风生。
风展扬心里高兴,按照以前的架势,昨个晚上风字堡就应该丢了。但现在今儿晚上了,自己屁股底下还是原来的地。把达到唇边的一杯酒一饮而尽,“哈哈,这都陈少侠的功劳啊!”
“不敢!非是山上弟兄用命,陈镗岂能阻的了官军——”祝彪连不敢居功。这是他的心里话,也是他带兵的一贯说辞,把功劳灌在手下将士的头上,是很能聚拢军心的。
“人人都长着眼呢。陈兄弟休要客气,来引了这一碗!”甘铁霖说着就举起了自己手中的酒碗。
一张桌上两种酒器,风展扬有暗伤,酒,喝不多。却也就是绿林好汉不讲虚套了。
酒席散了,祝彪被风家招待住在一所靠近花园的跨院中,三间静室分有内外。打扫的一尘不染。卧室中一色绿色的床单垂帐,布置的朴素雅洁。
整个内府也是风字堡里仅有的摆设如旧的地方了。
祝彪喝下两杯茶水。刚脱了外衣。就听见跨院里传来的人脚步声。一愣,就要随手搭在床边的外衣重新披了上。门扉拉动声,片刻,门前人影一闪,进来了一个俏丽的丫头。轻着步子走到祝彪跟前福了一礼:“陈爷安,老爷吩咐…………”
祝彪看着眼前小嘴张张的俏丫鬟,脸上不自然的笑着:“风前辈有心了太有心了真。姑娘可待在下道声谢,余外……就不用了……”这丫头是来陪睡的。祝彪额头三根黑线。
他在男女之事上绝对是‘大男子主义’,不碰也就是了。碰了后就实在难以容忍女人再被别的男人沾染。大碗喝酒当时喝的是爽了,那丫鬟退下后他也倒在床上就睡去了。一觉醒来拥被坐起,尚觉头上有点晕晕糊糊,口中亦觉着渴的难受,看窗前台灯旁边放着一把瓷茶壶,另外并放着两个细瓷茶杯,他揭开低垂纱帐,光着袜底儿溜下地,一口气灌了下五杯冷茶,心中方觉好受一点。慢慢踱回床边,正想揭开帐上床,蓦然闻到室外传来一声报警的啸音,接着就是一阵声异常尖锐刺耳的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