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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银票给了徐爵。
要说别人可能真的因为这次的实物折俸而难以维持生活,我还能相信,可是对徐爵就是打死我,我也难以相信。可是我还是给了他银子。徐爵这种人,就是一条狗,只要你将它喂得饱饱的,他就对你忠心耿耿。
说起来那储机仓,就位于纱帽胡同的斜对侧的总布胡同之侧,平时这里因为没有什么人家居住寡静的门可罗雀。说起来储机仓也算是出于一块繁华之地,可就是因为这是皇家的地脉谁也不敢动一丝的脑筋。所以和只是一箭之隔的棋盘街有着天壤之别。
轿子从繁华的棋盘街上过去,这里繁华依旧,丝毫没有被今天早上的事情所干扰。由于已经来过了几次冯府,可以说是轻车熟路了,所以不一会儿的时间,就到了。
说起来自己家中的几个轿夫,他们都是京师本地人,只是为了维持生计才当上了轿夫,平时他们都是回家,白天才在我府上当差。这些人都是富贵按照我的要求找来的,都是一些老实勤快的人。
到了冯府,冯保是在后院的小偏厅中见的我,见到了他,我才从他的口中知道了事情到底已经严重到了什么地步。
这次冯保找我来不仅仅是因为今天早上的事情,还就是为这早上他在宫中碰到的一件烦心事。
建极殿后的云台是一处三楹小殿,和乾清宫仅仅隔着一道乾清门。平日里有什么要紧的事,皇上便在这里接见大臣。
可是今天在这个庄严之所,张居正竟然将一些鬼话连篇的邸报交了上来,里面尽是一些山会跑之类怪异之事,尤为过分的是其中山西的巡抚御史竟然说查得一例男变女的事情,还说是阴盛阳微之兆。
想想这样一些荒诞不经稀奇古怪的事情,居然堂而皇之的刊载在通政司的邸报上,我对为什么诺大的中国,为什么现在的太仓中却连官员的月俸银都拿不出,不再感到奇怪。
张居正此举其实是为了向小皇上说明这官场的痼疾,可是谁知道在这个时候外面传来了锦衣卫和守护太仓的兵士打起来的消息。张居正只好作罢,而冯保也干回来处理这件事情。
听完了冯保的话后我将种种事由联系在一起,在加上自己对这个时代的了解,终于有了一个明了的答案,思索再三后我还是决定我要在这次事件中出一份力,即使是自己改变了历史也在所不惜
“伯父,要是小侄没有猜错的话,高拱恐怕是要有所行动了。”
“什么?你是说这些事情都是高胡子搞得鬼?”听完我的话后冯保震惊的说道。
“从上次六科廊的言官参奏你,到现在张大学士实物支付月俸银这般做法,高拱都毫无阻拦,我想,他是要对付你和张大学士了。”
“那你说怎么办呢?”冯保虽说是权势熏天的人物,可是接触多了后,我才慢慢的知道他是一个善于溜须拍马的人,虽然他还有着不俗的才能,可惜的事他的心思全放在了如何讨好皇上太后上了。
“事情也不是没有转机,上次的《女鉴》,恐怕就是高拱手下的一些愚蠢之人所为,要知道现在小皇帝年幼,天下还有谁能比他的生母更亲近,所以这个朝中的实权就是在太后的手中……”
“住口!不要乱说!”冯保面带怒色的吼道,只可惜的是。他那尖细的声音不仅没有让我感到其中的威慑,反而让我听后又一种想要笑的冲动。可是看到了冯保圆瞪的双目和满脸的怒容,我还是知趣的收口什么也没有说。
“小猴子,如此大逆不道的话你怎么敢说,要知道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不仅是你要杀头就是我也扯不开干系。”冯保继续厉色的说道。
没有想到自己会落得个如此的下场,好心帮忙却遭到了冯保的叱责,一时间感到无趣,只是静静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任凭冯保在那里肆虐的蹂躏着我的耳朵。
心下对冯保的好感全都烟消云散,没有想到冯保如此的怕事。
终于,冯保累了,喝了一口茶后说道,“小猴子夜就是在家中,要使在外面给那些有心人听见了你的话,你就要有大麻烦了,到时候就是我也就不了你,就像这次邱得用的侄子张大郎。”
张大郎就是这次失手将太仓大使打死的那个锦衣卫千户,他的叔叔邱得用就是皇帝的生母李太后身边的管事太监,可是现在却也是毫无办法。
“小侄受教了,不过伯父你说的这点忌讳,正是小侄要做文章的地方。”
“哦?这是太后的忌讳,你可不要胡说。”
“伯父,这个偏厅中就叔侄你我二人,所以小侄才敢毫无顾忌的说,在外面小侄是不敢如此的。”虽说心中不快,可是我好是认错的说道。
“那就好,你我叔侄现在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你要是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也难以脱身室外的。”冯保也许是意识到自己刚才有点太过严厉了,此时缓和的解释道。
“小侄想,高拱的手下如此的作为,难道太后的心中就没有什么想法吗?”这次我没有明说,而只是暗示的说道。
“你是说,咱们再这件事上做文章。”冯保会意的说道。
“不止是这件事情,还有这次山西的巡抚御史的邸报上那阴盛阳微之说。”我没有再细说下去,对这个在宫中几十年的老油条,如何往人身上泼污水想来不用我教。
从冯保府中出来,我心中却是沉甸甸的,今天冯保的举动虽说只是有一点的过分,可是在我来说却是一个征兆,冯保的话在我的耳边回响,从始至终他都是在为着自己的利益着想,这如何能不让我寒心,看来自己还是得防着冯保。
在回家的路上我已经决定了在宫中培养自己的一脉人马,只靠冯保是不行的,否则总是受制于人。
由于这件事情的发生,自己原本的江浙之行就只好推后了,在回家的路上我顺便去了一下苏州会馆。
苏州会馆就在富贵街上,从后井儿胡同出来后没有多大光景就到了。
这苏州会馆是郝标在京师的家,原本会馆是要各地的富商集资建造的,可是因为郝标在这富贵街上有一处颇为阔大的宅院,于是索性就临街建造了这所会馆,这使郝标又结结实实的赚上了一笔。
苏州会馆当街的门面并不宏阔,但却显得格外的富贵。大门之上的骑楼,装扮得朱梁画栋,锦幔宫灯,一看便知是个纸醉金迷之地。门里便是一个花木扶疏的庭院,满园的花木在这个时节都蓬勃的生长着,给这个院子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再往里面走就是一座五重高的楼阁,都是安顿旅客的房间。
苏州是江南膏腴富饶之地,文化藻渥之乡,在京师的会馆也显得比别的州府的会馆胜出不少。
在那进楼阁的后面还有一个精雅别致的小院,郝标就住在其中。这里现在满是开放的花朵,也是因为今年的春天过与温暖,还没有到时令,就有不少的花,早早的开放了。
见到郝标的时候,他正在内室,虽然不知道他正在其中干什么,可是看他衣衫不整的样子,就知道他是在房间中干什么勾当,看我在看着他,他只是尴尬的一笑,然后就岔开话题问道:“不知道仇兄弟,今天来有什么事情啊?”
“我来,是要告诉你,咱们南下的事情恐怕要推迟几天了。”我对郝标说道。
“为什么啊?”郝标问道。
“因为我有了一点的私事,暂时脱不开身。还望你见谅。”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说自己有些其他的事情而耽搁了。
郝标也知趣的没有再问下去,因为事情已经说完,郝标知道我找他没有什么大事,也就乐得清闲,恢复了一副浪荡的嘴脸。
“前两天,刚刚纳了房小妾,身材风骚,在床上那个迷人啊!我还真舍不得现在就走,不知道老兄你是不是也是因为舍不得家中的美人啊?。”一说起女人,郝标一脸的色相。
听到了他的话,我也没有辩驳,只是哈哈的笑了两声。可是看郝标的样子我就知道他是误解我也是贪图家中女色,而留恋不愿意出门了。
“仇兄弟,要知道天下美女出在苏杭啊,到了苏州,我带你去四处转转,让你也领略一下。”郝标脸上满是淫秽之色。
不过我也乐得他这么想,如此一来也省得我大费口舌的解释了。
我和郝标对视了一眼,而后两个人都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饱含着只有男人才能明白的深意。
等我从苏州会馆出来已经是日落西山的时候了,将要落下去的太阳发出的光芒不再那么的刺眼和毒辣。
坐在轿子中忽然间听见了一声,“飞起来了,飞起来了。”这和在耳边的叫卖声格格不入,将轿帘掀开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这里居民的小孩在外面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