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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奇之。每与语终夕。 一日忽问上人受业师。端曰。茶陵郁和上。曰吾闻其过溪有省作偈甚奇。能记不。端即诵曰。我有明珠一颗。久被尘劳羁锁。今朝尘尽光生。照见山河万朵。
会大笑起去。端愕视左右。通夕不寐。明日求入室咨谕其事。时方岁旦。会曰。
汝见昨日昨夜狐者^8□。端曰见。会曰。汝一筹不及渠。端又大骇曰。何谓也。
会曰。渠爱人笑。汝怕人笑。端于言下大悟。辞去游庐山。圆通讷公见之自以为不及。举住江州承天。又让席以居之。而自处东堂。端时年二十八。自以前辈让善丛林责己甚重。故敬严临众以公灭私。于是宗风大振。未几讷公厌闲寂郡守至。自陈客情。太守恻然目端端笑唯唯而已。明日升座。曰昔法眼有偈曰。难难难是遣情难净尽圆明一颗寒。方便遣情犹不是。更除方便太无端。大众且道。情作^8□生遣。喝一喝下座负包去。一众大惊挽之。不可遂渡江。夏于五祖之闲房。舒州小刹号法华。住持者如笼中鸟不忘飞去。舒守闻端高风。欲以观其人。
移文请居之。端欣然杖策来。衲子至无所容。士大夫贤之。及迁白云。海会升座。颠视众曰。鼓声未击已前。山僧未登座之际。好个古佛样子。若人向此荐得。可谓古释迦不前。今弥勒不后。更听三寸舌头带出来虚。早已参差。须有辨参差眼方救得完全。乃曰。更与汝老婆。开口时。末上一句正道着。举步时。末上一步正踏着。为什^8□鼻孔不正。为寻常见鼻孔顽了。所以不肯放心。今日劝诸人发却去。良久曰。一便下座。其门风悄拔类此。
(癸丑)诏同天节日普度僧尼。
(五)法师惠辨。字讷翁。华亭傅氏。号海月。受业普照。初游学天竺明智一见奇之。即尽心学教观。智将老。命居第一座。以代讲。后八年明智。韶公俾继主席。翰林沈沟治杭任威。见者多惶惧失据。辩从容如平生。遘异之。任以都僧正。东坡时为通守。作序以赠之曰。钱唐佛僧之盛。盖甲天下。道德才智之士与妄庸巧伪之人。杂处其间。号为难齐。故僧正副之外。别补都僧正一员。簿书案牒奔走将迎之劳。专责副正以下。而都师总领要略。实以解行表众而已。师既莅职。凡管内寺院虚席者。即涓日会诸刹及座下英俊。开问义科场。设棘围糊名考校。十问五中者为中选。不及三者为降等。然后随院等差以次补名。由是诸山仰之。咸以为则。讲授二十五年。学者当及千人。晚年倦于勤。归隐草堂。熙宁六年七月十七日。旦起盥濯。告众就别。合掌跏趺而化。初辨遗言。须东坡至方阖龛。四日坡至。见跏趺如生。其顶尚温。坡尽敬而去。
(丁巳)荆国公王安石。奏施金陵旧第为寺。请真净克文住持。赐额曰保宁。
(戊午)改元丰。
(庚申)慈圣光献太后。是岁二月崩。会京城千座法师于庆寿殿斋。例赐椹服师名○制革相国寺六十四院。为二禅八律。诏宗本禅师住惠林。引对于延和殿问法。
(六辛酉)吉州庆闲禅师示寂。出卓氏福州人也。法嗣南禅师。茶毗烟至舍利遍布四十余里。苏子由为铭。
(癸亥)京城创法云寺成。
(七)舒州投子。名义青。本青社人。李氏子也。七龄颖异。去妙相寺出家。十五试法华得度。为大僧。其师使习百法论。叹曰。三只途远。自困何益哉。入洛中听华严五年。反观文字一切如肉受串。处处同其义味。尝讲至于法慧菩萨偈曰。即心自性。忽猛省曰。法离文字。宁可讲乎。即弃去游方至浮山。时圆鉴远公。退席居会圣岩。梦得俊鹰畜之。既觉而青适至。远以为吉徵。加意延礼之。留止三年。远问外道问佛。不问有言不问无言时如何。世尊默然。汝如何会。青拟进语。远蓦以手掩其口。于是青开悟拜记。远曰。汝妙悟玄微耶。对曰。设有妙悟也须吐却。时有资侍者在旁曰。青华严今日如病得汗。青回顾曰合取狗口。汝更忉忉我即便呕。服勤又三年。浮山以大阳皮履布裰付之曰。代吾续洞上之风。吾住世非久。善自护持。母留此间。青遂辞出山。阅大藏于庐山惠日寺。熙宁六年还龙舒。道俗请住白云山海会寺。计其得法之岁。至此适几十年。 又八年移投子山。道望日远。禅者日增。异苗蕃茂果符前谶。青平生不畜长物。
弊衲楮衾而已。初开山慈济有记曰。吾塔若红。是吾再来。邦人偶修饰其塔。作玛璃色。未几而青领院事。山中素无水。众每以为病。忽有泉出山石间。甘凉清洁。郡守贺公名为再来泉。元丰六年四月末示微疾。以书辞郡官诸檀越。五月四日灌沐升座别众罢。写偈曰。两处住山。无可助道。珍重诸人。不须寻讨。遂泊然而化。阇维收灵骨舍利。塔于寺之西北三峰庵之后。阅世五十有二。坐夏三十有七。无为子杨杰为赞其像曰。一只履两牛皮。金鸟啼处木鸡飞。半夜卖油翁发笑。白头生得黑头儿。有得法上首一。名道楷禅师。
(八甲子)司马光表进所编书。赐名资治通鉴。帝亲制序。授资政殿学士。
尝作秀水真如华严法堂记曰。壬辰岁夏四月。僧清辨踵门来告曰。清辨秀州真如草堂僧也。真如故有讲堂。痹狭不足以庥学者。清辨与同术惠宗治而新之。今高显矣。愿得子之文。刻诸石以谂来者。光谢曰。光文不足以辱石刻。加平生不习佛书。不知所以云者。师其请诸他人。曰清辨所不敢请也。故维子之归。而子又何辞。光固辞不获。乃言曰。师之为是堂也。其志何如。曰清辨之为是堂也。属常中之人而告之曰。二三子茍能究明吾佛之书。或不能则将取于四方之能者。皆伏谢不能。然后相率抵精严寺迎沙门道欢而师之。又属其徒而告之曰。凡我二三子。肇自今以及于后。相与协力同志。堂圯则扶之。师缺则补之以至于金石可弊山渊可平。而讲肄之声不可绝也。光曰。师之志则美矣。抑光虽不习佛书。亦尝剽闻佛之为人矣。夫佛盖西域之贤者。其为人也。清俭而寡欲。慈惠而爱物。故服弊补之衣。食蔬粝之食。岩居野处斥妻屏子。所以自奉甚约而惮于烦人也。虽草木虫鱼。不敢妄杀。盖欲与物并生而不相害也。凡此之道皆以涓洁其身。不为物累。盖中国於陵子仲焦先之徒近之矣。圣人之德周。贤者之德□。周者无不覆。而末流之人犹未免弃本而背原。况其偏者乎。故后世之为佛书者。日远而日讹。莫不侈大其师之言而附益之。以淫怪诬罔之辞。以骇俗人而取世资厚。自丰殖不知厌极。故一衣之费或百金。不若绮纨之为愈也。一饭之直或万钱。不若脍炙之为省也。高堂钜室以自奉养。佛之志岂如是哉。天下事佛者莫不然。而吴人为甚。师之为是堂。将以明佛之道也。是必深思于本原而勿放荡于末流。则斯堂为益也。岂其细哉。
(九)金国李屏山曰。苏轼作司马光墓志云。公不喜佛曰。其精微大抵不出于吾书。其诞吾不信。嗟乎聪明之障人如此其甚耶。同则以为出于吾书。异则以为诞而不信。适足以自障其聪惠而已。圣人之道。其相通也。如有关龠。其相合也。如有符玺。相距数千里。如处一室。相继数万世。如在一席。故孔子曰。西方有圣人焉。庄子曰。万世之后一遇大圣而知其解者。是旦暮遇之也。其精微处安得不同。列子曰。古者神圣之人。先会鬼神魑魅。次达八方人民。末聚禽兽虫蛾。备知万物情态。悉解异类音声。其所教训无遗逸焉。何诞之有。孔子游方之内。故六合之外存而不论。邹衍列御寇庄周方外之士。已无所不谈矣。顾不如佛书之缕缕也。以非耳目所及。光不敢信。既非耳目所及。吾敢不信耶。郭璞日者也。十年于晋室。若合符券。疑吾佛不能记百万之多劫耶。左慈术士也。变形于魏都。皆同物色。疑吾佛不能示千百亿之化身耶。长房壶中之游。人信之矣。不信维摩丈室容三万座与纳须弥于芥子中之说乎。邯郸枕上之梦。人信之矣。不信多宝佛塔住五千劫耶。度僧只如弹顷指之说乎。若俱不信。不知光亦尝有梦否。
瞑于一床栩栩少时也。山川聚落森然可状。人物器皿何所不有。俯仰酬酢于其间。自成一世。此特凡夫第六分离识之所影现者耳。其力如是。况以如来大圆镜智菩萨之幻三昧乎。学者当自消息之。毋虚名所劫持也。
(十乙丑)程颢明道先生门谥也。神宗素闻其名数召见。一日因与安石论事不合。安石曰。公之学如上壁。言难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