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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眼,那女子眼里,似也有泪光。
“你没有对不起我,怪只怪,你让其轩爱上了你。我祖上先人是宫廷里的祭师,当今年代,这些古老的祭术自然也不被人们所接受,而我们族人,却依然自幼研习。学习祭术的女子,若是爱上了谁,便只能付出终生。否则,将横遭惨死,且无法重入轮回,成为永远的孤魂野鬼。而你,却夺走了我唯一一次机会。我若自己不来救自己,还有谁能救得了我?”
“我……我不知道。而且,你就算变成我,也没有用了,其轩他,已经要离开……”
雨筑摇摇头:“你是陷入太深,才看不到他的内心。他离开,并不是不爱你。他只是想留一些时间,让自己将我彻底忘记,才好更光明正大地爱你。只要我变成了你,我自会令他圆满。”
“那……”
“不多说了。吉时已到。安姐姐,此生就算我欠你,若有来生,一定奉还。”
说完,雾袖一挥,安晴眼前一黑,不省人事。
梦境
再次醒来,安晴只觉得脸上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正拱着自己。睁眼一看,却正是其轩那天收养的小猫咪。只是此时,它已是一个透明的雾状影子。
“猫咪,你怎么在这里?”
“猫呜——”小猫乖巧一叫,安晴心下一动,却似堕入了梦境一般。
在这场梦里,她看到了自己,还有怀里抱着小猫的其轩。
那天,其轩抱着小猫进门,看到了自己。而自己当时的身后,却有一个黑影一直左右跟随。小猫凄冽一叫,便向着黑影扑去。
哪知,影终归是影,小猫没有击中,却误伤了安晴。
再然后,便是那日她熟睡之时,那黑影正坐她枕边,盘膝而坐,默念着什么。小猫又扑了过去,几下扑空。小猫终于明白自己对那只黑影无能为力。于是,奔力跃起,朝着床头,一下,两下,猛力撞去……
鲜血,终是溅在了黑影之上,那黑影瞬即散去。
安晴将小猫抱在怀里,轻声问:“你是说,它怕猫血,你当日是不惜自己的性命也要救我?”
小猫“喵呜”一声,算是回应。
“那些跟踪我的猫咪们呢?也是因为看见了她,它们那么凶,并不是针对我,而是想提醒我有危险,是吗?”
“喵呜——”
“我多傻啊,我敌友不分,亲手杀死了那么多猫,我——”
小猫扎进她的怀里,左右磨蹭着,以表安慰。突然,又跳了下去,从不远处拖来一件红衣。
“这不是我的嫁衣吗?你是想为我最后留下一点怀念吗,小猫?”
“喵呜——”小猫依旧不能发出言语,却又奔向了一只小碗。
“这是什么?”
“喵呜——”
“你让我喝?”
“喵呜——”
“喝了会怎么样?我会活过来吗?”
小猫定定地看着她,一动不动。
“我明白了,这就是孟婆汤吧,你想让我忘记,不再有记忆,也就不再有痛苦,是吗?”
“喵呜——”小猫终是有了回应。
“那么,请你容我,再最后一次看一眼其轩好吗?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小猫静静地后退,眼里满是疼痛。
“小猫乖,我求求你啊。”
安晴又掉进了一个梦里。她终是又看见了其轩,当然,还有那个已经成为自己的雨筑。
她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泪流不止,一旁,其轩叹息道:“安晴,你怎么这么傻啊。怎么只为了救一只猫就差点搭上了自己的性命?”
安晴说:“因为我觉得对不起你,你把小猫让我照顾,我却让它莫名其妙地死了。从那以后我一直心中有愧,我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只猫被车撞死。哪怕——哪怕——”
“别傻了安晴,你知不知道,你已有了身孕,就算为我,你也要好好保重自己!”
“什么?我有了身孕?那怎么行?你不是就要出国了吗?”
“我不走了,我哪也不去了。我想通了,我已经辜负过一个人,过去的,就应该让它过去,我不能再辜负你,不能等到辜负了你,再来终日后悔。安晴,我哪也不去了,我会一直陪在你身边,当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说着,两人相拥在一些,抱头啜泣。安晴却看见,床上那个自己的眼睛却直直地向她盯了过来,挂满泪珠的脸上,浮现了一丝挑衅的笑意。
游离
那之后,偶尔有夜归的人,会在午夜的街头,看到一个红色的模糊人影,她迷茫地走在车来车往之间,步履凌乱。有时,还有一只猫,跟在身边,无声无息。
谁也不知道,那是一个失了魂的女子,在寻找着丢失的过往。
她总觉得,她弄丢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可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那是什么。只是很多时候,心里空空地痛着。
每每看到相拥的恋人,她便会止不住落泪。那些似曾相识的情景,夜夜在她梦里萦回。
如果,有一天你真的看到了她。请不要惊慌,也不必害怕。相信她本无恶意。
你需要做的,只是远远地躲开吧,别去打扰她孤单的清静。有些事既然忘记了,就不必再去提起。
☆、镜
谁会拒绝那惊世骇俗的美丽容颜呢?除非——那等待的过程,是永生。
镜
耶马
契子
夜,没有灯,月光皎好。女人临窗而坐,镜子里呈现出一副绝美的面容,在月色中,更有了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意味。只是那眉宇中深锁的淡淡哀愁,也如这夜色一般浓稠凝重,化也化不开来。
女人静静地向脸上涂抹着什么,一抹,两抹,美好的面容渐渐被这墨色的胶状物遮蔽起来。
她让这些物体在自己脸上停留了一会,又开始往下揭。从下颌开始,向上揭去。因而,在整个过程中,那已成形的面具挡住了她的视线,让她无法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直到——整块面具被揭了下来,镜子里才呈现出一副已经没有了表皮的面孔。那上面,鲜血淋漓,尚未失去生命的肌肉纤维轻轻地跳动着,诡异而戏谑。
“啊——”一声惨叫划破了夜空,将清爽的月色也搅出了一汪浊晕。女人将手里的面具一扔,昏死过去。
身侧,那张带着她脸皮和鲜血的面具躺在地上,渐渐溶化开来,成为墨色的一堆,又恢复了使用前的粘稠。
1
琳琅死了,堕楼身亡。令人惊奇的是,她从十九层高的楼上跳下来,本应四分五裂,脑浆迸射的头部,居然完好无损。她面色红润光洁,似乎还带着某种超然的笑意。光从面色看去,她似乎并没有离开这个世界,她只是,开始了一个绵长的梦。她本就生了一副令男人疯狂女人妒忌的面孔,连死,她也从狼狈中超脱而出,完好地保存了她一贯的体面优雅。宝瓶心里的嫉恨,愈发深了些。
追悼会如期而至,宝瓶作为剧组的一员,出席了。
四周,都是痛哭呼喊的声音,宝瓶也礼节性地哭红了眼。环顾四周,花圈、寿带,一切一切将这里装扮成一个真正的灵堂。然而,似乎缺少了些什么,而这缺少的,正是某些至关重要的东西。
对了,是遗象!这偌大的灵堂里,居然没有琳琅的遗象,只在正前方的桌上,立着一块被黑布遮挡了的相框大小的物体。
宝瓶走过去,揭了开来。却在一刹那,有了一种晕眩的感觉。——她看到的,居然是自己的脸!
定了定神再看,那哪里是什么遗象,不过是一块黑色边框的镜子,而她的脸,此刻正真实地印在这面镜子中,表情严肃,目光呆滞。恰恰象极了一副裱好的遗象。
心,咯噔一下。“突突”跳起。
身侧有人问道:“是宝瓶小姐吗?”
“是。”
“这面镜子,琳琅在遗言中提起,说要请你带回剧组。”
宝瓶接过那面镜子,突然间有了某种熟悉的感觉。
“为什么没有宝瓶的遗象?”她木木地问。
那人回答:“她自杀之前烧毁了自己所有的照片,一张也不剩。并立下遗言,说女人一生,尽是毁在那一张脸上,所以,她要求不用遗象。”
2
看着镜子中自己的脸,宝瓶忍不住满心苍凉。
二十四岁,一个还算年轻的数字。可是放在一个女演员的身上,却已到了末日黄花。就连琳琅那样优秀的女人也不堪重负,何况自己呢?
琳琅是在三个月前辞演的,说是身体不适。谁曾想,那一辞,竟是永别。那面用来作道具的镜子也曾随着琳琅的辞演不翼而飞,谁知竟在琳琅的追悼会上又现了踪迹。
琳琅呵,你终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