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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兰脸色比那会儿还要灰暗，哆嗦了一下，连忙应声，“没错，就是她！”
乔婉跪在地上，感觉这些人把冰冷的目光齐齐地对向了自己，又听他们提到汤。心里蓦地不安起来。
不等她揣测明白这其中的曲折，就听见太医厉声地喝问道：“巴真儿，你是不是在给奶娘喝的汤里加了什么东西，害得小阿哥喝了奶中毒甚深？”
“啊？！中毒？！”乔婉大吃一惊，感觉脑袋突然地短路了一下，但是马上清醒过来，她绝对不能让人把这屎盆子往自己的头上扣。这可是弥天大罪，要死人的，连忙否认，“没有，奴才绝对没有这么做！”
多兰不等太医说话。就指着乔婉说道：“一定是你，不然还有谁？姑姑在宫里待了好多年了，各位上殿都非常信任她。更何况小厨房还有好多人，她是不可能下毒地。只有你有机会！”
“从小厨房到阿哥的睡房，只有十几米的路程。。1…6…K小说网；手机站wap；．Cn。中间还有值班的宫女和太监，奴才下毒的机会也很小。而且，有机会下毒的不止我一个人吧？”乔婉看出多兰是心心念念想要把责任推到自己的头上。她多半是做了什么事情心虚了，急着要开脱，便不客气地指了出来，“各位大人，姑姑，奴才送汤来地时候，有两次两位奶娘都不在，只有一个人在这里。要说下毒。那个人比奴才的机会更大一些才对！”
乔婉这么一说，众人果然把目光齐齐地对准了多兰。刚才问话的太医又厉声地问道：“多兰，巴真儿说得是实话么？”
“是，可是……”多兰有些怨毒地看了乔婉一眼，很笃定地说。“可是奴才是不可能下毒的，因为……因为奴才也喝过那个汤。而且这两天也在闹肚子，跟小阿哥的症状几乎一样！”
“什么？！”众人都惊异地齐声呼道，也顾不上追究她偷喝汤地事情，又齐齐地把目光投向了乔婉。
乔婉心里一惊，感觉事情开始对自己大大地不利，但是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安慰着自己：不要怕，你没做亏心事，身正不怕影斜！
“这是真的么？”太医瞥了乔婉一眼，问多兰。
多兰连忙点头，“奴才没有半句虚言，这位太医大人可以给奴才做证！”
她指的是以为年纪很轻的太医，胡子还没长出来，别人不说还以为他是个太监呢。
年轻的太医不等问就回道：“没错，下官是负责给宫女和太监瞧病地。这位宫女昨天确实是来找过下官，说是闹肚子。下官医术不精，便断定是中暑，没想到却是中毒……”
“你过来让本官瞧瞧！”问话的太医听了沉吟了一下，对多兰招了招手，搭了脉，看了舌苔眼底，又问了些问题，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情况不是很明确。大概因为你是大人，身体强壮一些，而小阿哥就不同了，婴儿体弱，自然要严重一些！”
乔婉听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断定自己下毒了，但是人家又没明说，又不好喊冤，那样反而显得做贼心虚，只好忍着。刚刚镇定地心又有些惊慌起来，想想也是，小阿哥中毒治不好，太医是首当其冲要问罪的，他们当然要找个替罪羔羊。现在她乔婉就是现成的鱼肉，随时会被摆上菜板，任人宰割。
“大人，为何奶水有毒，而负责给阿哥的喂奶的这位奶娘看起来却像是没事一样呢？”一直没有说话的姑姑突然插话问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真不懂，还是有意要帮乔婉一把，“这也有些讲不通了吧？”
太医不友善地看了姑姑一眼，捋了捋胡子，才答道：“这个嘛，本官跟太医们商量了一下，还没有确实的定论。不过也解释得通，刚才不是说过了么，大人体质要强健一些，中毒的症状自然会小一些，而且奶娘中毒之后多半毒素通过奶水排出体外，自然面上是看不出来什么地。奶娘，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太舒服啊？”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奶娘模棱两可地说，“只是觉得最近胃口不是很好！”
听了这话众人看着乔婉的目光又冷了几分，有的甚至还加上了几分憎恨。乔婉忍不住在心里暗骂了太医一句，他问得还真艺术，任何人被问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时候都会得到心理暗示，不自觉地就找寻自己地毛病，是人哪会没一点病痛的，自然就会找出一两处。
太医又反复问了乔婉几次，无奈乔婉抵死不承认自己下毒，而且也没什么证人能证明乔婉下毒，相对地，也没有人能证明她没下毒。但是以目前的状况来看，她还是最大的嫌疑人。
太医问了半天没得出什么结果，只好用了一招缓兵之计，“先把这个巴真儿带到慎邢司关起来吧，待我等请示了皇上，再交由刑部处置罢！”
第一百七十章 提审
小荣很是坐立不安，隔一段时间就问一次，“姑姑，真儿不会真的下毒了吧？那她为什么要害阿哥啊？”
“大人都没断明白，我哪里知道啊！”姑姑不耐烦了，瞪了她一眼，“干活去，别瞎操心！”见小荣的表情很是担忧，顿了一下，又加了一句，“放心吧，咱们皇上是明君，绝对不会冤枉她的！”
“那就是说姑姑也认为不是真儿做的了？！”小荣难得地聪明了一回，听出姑姑的弦外之音，脸上露出欣慰的神色。
这次姑姑没说话，应该算是默认了吧。只是表情有些凝重，眉头微蹙着陷入沉思。
乔婉这算是二次入监了，不由得苦笑，“我这是招谁惹谁了？怎么就成了下毒的凶手了？我只不过看多兰太嚣张，想整治一下她，哪里想到会这么凑巧，就赶上阿哥中毒，反倒让自己给陷入大不利的局面了！”
虽然她还坚信身正不怕影斜，但是仍然不免心慌。上次虽然也是冤枉的，可是还有几个人给她跑关系。尤其是逄越，不知道担了多大的风险。到扬州她才听黑蛋说起，如果不是碰上天下大赦，逄越就打算劫法场了，人都安排好了。
可是现在呢，谁知道她乔婉在这里呢？逄越？那云？卫阿哥？还是萧然？饶是这些都情深义重，却也没有通天的本事，更何况她当初隐瞒了所有人才进宫的。正在她感觉绝望的时候，还真想起一个人，那就是巴泰。她的眼睛亮了一下，随即又暗淡下来，一个小小的护军参领能干什么呢？搞不好还会被牵连，罢官抄家之类的。巴泰心心念念指望她拉拢皇上好飞黄腾达，要是知道会被连累。不恨死她才怪，还会帮她？
“唉！”乔婉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现在没指望了，只能祈祷负责这个案子的官员是个绝世清官，还我清白！”
这次坐牢真是出奇的平静，没有人探视，却也没有人提审。乔婉只是在牢里吃吃睡睡想想，就过去了两天。自己都不由得纳闷起来，阿哥中毒，这是多么重大地事情啊，为什么会没有人提审呢？莫非宫里又发生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顾不得她了？
正在她胡乱揣测的时候，门外有动静了，两个护军打扮的官兵过来开了门，给乔婉戴上枷锁，也不说话。拉着她就往外走。
乔婉明白，这是要提审了。强压住心头的忐忑，暗自叹了一口气。“唉，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走一步看一步吧！”
一阵威武的升堂仪式，堂上一拍惊堂木，“呔，堂下的罪人巴真儿听着，犯了什么罪行。快快从实招来，免受皮肉之苦！”乔婉本不应抬头，可是着实太惊讶了。这声音稚嫩嫩地，竟然出自一个孩童之口。这几句台词也说得生硬，跟背书一样。还带着几分熟悉……
“是你……您。十五阿哥？！”待乔婉看清堂上坐着的提审官，不由得怔住了。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眼了，忍不住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没错，那站在椅子上的不是别人，正是十五阿哥胤。
十五阿哥见乔婉吃惊的模样忍不住笑了，“嘿嘿，是我！”马上又意识到自己失态，连忙咳了一声，虎起脸来说，“本阿哥此次是奉了皇阿玛的钦命来审小阿哥中毒一案，望你从实招供，不得有半点隐瞒！”
“……”乔婉无语，让一个六岁地小孩来审这么大的案子，着实是荒唐透顶，他一个小屁孩知道什么啊？连是非都分不清楚呢，还审什么案子？真搞不懂这个被称为一代明君的康熙皇帝在想些什么。
“本阿哥……本官问你，可曾在送给奶娘的汤里下毒？”胤一副清官的口吻，不过怎么看都像是小孩过家家，让人提不起劲来。
但是人家毕竟是奉了皇命而来地，虽然小点，也是个钦差，只好强打起精神回话。回了几次，她就发现一个问题，胤身后站着两个小太监，每当胤问完一个问题，其中一个就去后面，不多时又回来，附在他耳边说些什么，然后胤会接着提问。
乔婉琢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