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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尔的确会想,我承认。”
“你心里就是对我不忠。”
“你错了!塔佩妮要是在我手里,我马上把她交给沙漠的恶魔。”
豹子一听,忽然皱起眉头,忧心地问:“你看到过恶魔?”
“夜里你睡觉的时候,我会注视着大沙丘的顶端,它们就在那里出现的。有一个是狮身蛇头,一个狮身鹰头,还长了翅膀,另一个尖嘴大耳,还有一条分叉的尾巴(这些沙漠神怪动物的画像,最著名的是位于埃及中部贝尼哈桑的贵族墓园中的墓碑雕刻)。没有箭射得到它们,没有绳索套得住它们,也没有狗追得上它们。”
“你在开我玩笑。”
“这些恶魔会保护我们的,因为我们跟它们是同类:凶狠而难以驯服。”
“那是你在作梦,根本没有恶魔的存在。”
“那怎么又会有你存在?”
“走开,你好重!”
“你确定吗?”
他轻轻抚摩着豹子,却听她大喊一声:“不要!”并用力将他推到一边去。
一把斧头擦过苏提的太阳穴,砍进了地面,离他们俩刚才躺着的地方只有几公分的差距。苏提瞥见了攻击他们的是一个魁梧的努比亚人,他又重新抓起斧柄,然后跳到他的猎物面前。
他们四目相交,眼中都有着置对方于死地的决心,废话无须多说。
努比亚人把斧头抡得团团转,他脸上带着微笑,对自己的力量与机敏充满自信,逼得对手一步步地往后退。
苏提退到最后撞上了一棵金合欢。努比亚人举起斧头正要进攻,不料竟被豹子攫住了脖子,但他也不把这个女子看在眼里,手肘往后朝她的胸部一撞,就想撞开她。谁知豹子根本顾不了痛便动手去抠敌人的眼睛。努比亚人痛得大叫,立刻拿起斧头乱挥,不过豹子早已松手,翻身滚到一旁去了。
苏提见有机可趁,低着头朝努比亚人猛冲过去,一头便将他撞倒在地。
豹子也连忙拿起木棍死命地抵住他的喉咙。努比亚人舞动着双臂想把她推开,却没有成功。苏提在旁边看着爱人单独完成最后的胜利。他们的敌人终于因喉咙碎裂气绝身亡。
“他只有一个人吗?”豹子担心地问。
“努比亚人通常是成群结队的。”
“你挚爱的绿洲恐怕就快成战场了。”
“你真是个女魔头,都是你把他们引来,才破坏了我的平静。”
“我们应该赶快拔营了吧?”
“要是他只有一个人呢?”
“你才说不可能的。你清醒一点,我们走吧。”
“往哪儿走?”
“往北。”
“那会被埃及士兵抓回去的,他们一定布下天罗地网了。”
“你跟着我,就可以躲过他们,还能找回金子。”
说到金子,豹子不由得兴奋地紧紧抱住爱人,继续又说:“他们会以为你迷失在沙漠里了,甚至以为你死了,很快就会忘了你的。到时候,我们就能通过边界,绕过堡垒,然后成为富翁!”
豹子想到即将展开的冒险,兴奋之情转为激动,现在也只有爱人的双臂能让她冷静下来。苏提原也打算有所回应的,却无意间瞄见了沙丘顶上竟似有人影晃动。
“他的同伴来了。”他立刻小声地说。
“有多少人?”
“不知道。他们正往这边爬过来。”
“我们沿着剑羚的路线走。”话才说完,豹子就发现有好几名努比亚人躲在圆丘顶的大岩石后面,便只好失望地说,“那就往南走吧!”
可是南边也行不通了,因为敌人已经将绿洲团团围住。
“我做了二十支箭,可是还不够。”苏提忽然想到。
豹子没有回答,却沉着脸说:“我不想死。”
他将她拥入怀中,将自己的计划告诉她:
“我爬到最高的树梢上,尽可能杀多少算多少。不过,我会放一个人进来,你再用斧头砍死他,然后把他的箭袋拿给我。”
“不可能成功的。”
“我对你有信心。”
苏提居高临下,把敌人的阵势看得清清楚楚。
来者大约五十多人,有些手持木棍,有些则背着弓箭。想要逃出去是不可能的,但他会坚持到最后一刻,果真守不下去时,他也会保留最后一支箭杀死豹子,以免她遭受强暴凌辱。
在努比亚人身后远处的沙丘顶上,带领他们来到绿洲的那只剑羚,正与越来越猛烈的风搏斗着。小丘吐出了几道沙舌,向天席卷而去。一瞬间,羚羊不见了。
三名努比亚勇士怒吼了一声,往前冲来。苏提本能地拉满了弓,连射三箭。每一箭都射穿了敌人的胸膛,那三人立刻应声倒下。
随后又有三人跟了上来。
苏提又射中了其中两人,另一人则怒气冲冲地奔进了绿洲。他朝树梢射了一箭,却连苏提的边也没碰着,这时豹子猛扑而上,两人一起滚出了苏提的视线之外。没有人发出任何叫声。
树干突然动了一下,有人正在往上爬。苏提弯弓等着。
只见从金合欢的枝叶中探出了一只手,手上提着装满了箭的箭袋。跟着是豹子颤抖的叫声:“我拿到了!”
苏提伸手把她拉到自己身边,问道:“你没受伤吧?”
“我的动作比他快多了。”
他们都还来不及相互道贺,另一次攻击又开始了。苏提的弓虽然制作简陋,却影响不了他的准头。不过,有一回却射了两箭才射中瞄准他的弓箭手。他觉得,“是因为风。”
刚刚生成的风暴已经使树枝都开始扭曲变形了,天色转为赤铜,空气中也尘沙弥漫。有一只白鹊被困在风暴中,整个身子几乎都贴在地面上了。
“我们下去吧。”苏提说。
树全都发出吱吱嘎嘎、劈劈啪啪的声音,仿佛在痛苦中呻吟一般,还有几株棕搁被卷进一股黄色的旋风中,连根拔起。
苏提一下地,就有一名努比亚人高举着斧头向他砍来。
然而,沙漠旋风的力量实在惊人,那人只砍了一半就被风定住了。不过锋利的斧刃还是划伤了苏提的左肩,而苏提则握紧双拳,使劲地往敌人的鼻子处一挥。忽然间,一阵狂风将两人分隔了开来,那个努比亚人也在转眼间消失了。
苏提用力握着豹子的手。他们就算逃得过努比亚人的袭击,恐怕也会丧生在沙漠狂怒的风暴中。
一阵阵猛烈异常的狂暴风沙刺痛了他们的眼睛,也将他们定在原地。豹子放下斧头,苏提也放下了弓,他们蹲在一棵棕搁树下,眼前的树干却已模糊难辨。无论是他们俩或是敌人,现在都已是动弹不得。
风狂啸而过,脚底下的沙地渐渐下陷,仰头望天也是一片迷蒙。苏提和豹子紧紧地靠在一起,沙粒打在他们身上,仿佛为他们盖上了一层金黄色的裹尸布。此时,两人只觉得已经身陷一片汹涌的怒海之中。
苏提闭上双眼,心里想起了帕札尔,他的心灵伙伴。为什么他不来救他呢?
第十三章
凯姆走在孟斐斯的码头上,看着货品卸船,看着运往上埃及、三角洲与外国的食品装船。盐已经恢复正常运送,人民的怒气也得以平息。不过,凯姆却还是担心:民间仍流传着一些谣言,说拉美西斯的健康日益衰败,国运也日趋衰微。
凯姆实在生自己的气:他怎么就抓不到那个企图杀害帕札尔的人呢?没错,现在官邸四周已经有警力日夜严加防备,刺客再也无法潜入,可是他手上却一点线索也没有。他的线民都没有提供什么重要的信息。这名刺客单独行动,没有帮手,也没有向任何人透露,直到目前为止,这样的战略确实对他有利。要到何时他才会露出破绽?又要到何时他才会留下重大的线索呢?
反观狒狒警察,却是一副处之泰然的样子。不过,平静之中,狒狒还是严密地监视着四周,任何动静都逃不过它的双眼。到了负责木材运输的松院前,杀手忽然停了下来。将狒狒的一举一动都看在眼里的凯姆便也不推它。
杀手红通通的眼睛直盯着一个人看,只见那人匆匆忙忙地步上一艘巨大的货船,船上的货全都用篷布盖着。那人身材高大,神情十分紧张,穿着一件红色的羊毛外套。他一面训斥船员,一面要他们加快动作。这样的态度确实有点奇怪:船就要远航了,他为何不举行出航仪式,反而来找这些船员的麻烦呢?
凯姆走进松院的主要建筑,里面的书记官正忙着在木制书板上编列货品清单,并记录船只进出港的情形。凯姆有个朋友也在这里,是三角洲地区的人,个性相当随和。凯姆找到他问道:“这艘船开往哪里?”
“黎巴嫩。”
“船上载的是什么?”
“水罐和羊皮袋。”
“那个急急忙忙的人是船长吗?”
“你在说谁啊,凯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