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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徽容那个住在二楼的朋友。先前秦润生有想过看望一下江彩,每每徽容都推说她不在家而作罢。
江彩?房东皱眉回忆了许久,肯定地说,没有这个人啊,怎么了?
就是那个在夏天经常穿红裙子的女孩子,住在二楼,秦润生不甘心地问。
江彩喜欢夏天穿红裙子是徽容说的。秦润生曾问徽容,你住在二楼的朋友是哪个啊,我怎么没一点印象呢?徽容笑着说,就是那个在夏天总是穿红裙子的。
穿红裙子的?房东疑惑了,二楼就三户,都是男的啊,并且都是老房客了。
秦润生愣了。
八
秦润生心神不定地回到家,他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徽容消失在空气中这是真的,但是她的红手套还在,这证明一切都是真的,他们曾共同生活了181天。那只红手套就是最好的证明。
可是,放在窗前的那只红手套找不到了。秦润生明明放在窗前的桌子上了。
事情越来越玄。不可思议。
江彩。江彩。江彩。秦润生又想起了徽容所说的江彩,他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江彩,江彩,江彩……姜茶!
江彩。姜茶。
秦润生呆了。
那夜,秦润生好不容易入睡后,一阵风来,吹开了窗子。他想起身去关,徽容却先他一步闭上了窗。
徽容说,你所看见的,所感觉到的,那些快乐或者疑惑,都是真的,润生,都是真的。
徽容一步步走近他,微笑着,她说,润生,我很感谢你一直都记得姜茶,即使另结新欢,她也不过是姜茶的影子。可是,你不该如此好奇。姜茶的秘密都在她的日记里,那是她年少时最痛苦的一段回忆,你怎么可以撬了锁去看?是的,她在回家的路上被两个混蛋侮辱,可你为什么要去揭开她好不容易掩上的伤口呢?是你的好奇逼死了她,让她无法面对你,面对自己最真心的爱。
可是,她却一直没有忘记你,比你对她的思念更十倍强烈地思念着你。一个人死后,她的肉体会被焚化或者掩埋土中,可是她的影子还活着。很多人看不见,也不相信,可是,润生,自今夜后,我知道你会相信,相信我,姜茶的影子一直都在。影子的所有力量都集中在手指上,于是我们一直用红手套保护着自己的手。可是润生,你学会了不轻易发火,却始终都学不会不好奇,你的好奇其实是你对爱的怀疑。为什么你要褪下我的红手套呢?你使我的手指见了光,使我的力量消失解散,使我不得不再一次离开你。
润生,你太好奇了,始终都不相信我给你的爱。如果在你身边时我是爱你的,而你也爱我,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是穿越了怎样的岁月才来到你身边呢?润生,我爱你,再见!
秦润生哭了。像个孩子一样。他是哽咽着醒来的。
徽容。姜茶。她们仿佛从没来过一样消失在他的生活里。
窗外是深秋的夜里越来越紧的风声。
大风声。仿佛不曾发生,太多的故事。
☆、粉色窗帘的秘密
爱着时,花前月下,一风一木皆可入诗;不爱时,茶苦茶香,菜根里也嚼出百味人生。
粉色窗帘的秘密
许朗
寂寞公寓里的粉色窗帘
剪短头发,做从未尝试过的发型。
手机号码更换。
旧QQ号丢掉。
用了四年的搜狐邮箱弃置不用,在雅虎注册新的账号。
……
和他有染的简雅雅要统统遗弃。
当然,简雅雅还决定另换一个公寓居住。这间狭小公寓,有太多他留下的痕迹,尤其是那张宽大的双人床,他们用了三年的时间在上面翻云覆雨。曾经要死要活地欢爱,刺绣出那一个又一个花团锦簇的瞬间,不爱之后,过往千丝万缕登时化作一枚又一枚心头的针,碰也疼,不碰也疼。怪不得人说,爱有多销魂就有多伤人。
还好,一切都已结束。马年看清他的丑脸总胜过羊年才发现他是负心汉。早了断早清静。
和他有染的简雅雅要统统遗弃。权当此生不曾遇见他。
一切重新开始。
搬家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重新拾掇房间很费神姑且不说,但就寻觅合心的公寓却甚伤脑筋。还好,到底安稳下来。
祥云巷21号。房东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子,油头粉面,趾高气扬。他揽着女友的杨柳细腰倨傲地对简雅雅说,记下我的电话,有事情就打电话给我,当然,是和我房子有关的事情。
莫名地简雅雅很不喜欢他。或许是他的傲慢以及他拥着女友的幸福姿态刺激了简雅雅。她暗暗安慰自己,他傲慢或者幸福随他去,我是租房子又不是租房东。
况且,墙壁刷得雪白,租金相对来说可称得上很便宜。
只有一扇窗,朝北。
简雅雅指着窗上的粉色窗帘问房东,这是谁的?
窗帘?房东怔了一怔,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嘟囔着,前一个房客留下的,你喜欢就挂着,不喜欢就扯下丢垃圾桶,随你!
粉色简雅雅并不太欢喜,觉得那是一个很艳情又轻佻的颜色,但她见窗帘倒也洁净便没有取下。毕竟,更换窗帘是一件颇为麻烦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恢复单身状态的简雅雅,日日沉默地上班下班,周末则缩在房间里昼夜潜伏于网络,进一个又一个热闹的QQ群静静地看人说话,或者下载了最新的电影看。就这样沉默地一个人过活,不与人往来,亦不陪谁哭笑。日子虽单调但心是安宁的。
告诉汪辛东,年思薇不能没有他
那天黄昏,简雅雅一如往常,下班后步行两站路回公寓,开门,却愣住。
窗前伫立一人。
一个忧悒的女子,倚窗远眺,粉色窗帘经风撩动,不时拂着她的曼妙身肢。听见门响,她回头,眼中充满诧异,仿佛简雅雅是不速之客,扰了她的清静。
简雅雅定了定神,问,你是谁?谁给你开的门?
你是谁?她反问,是来找我吗?
这里的主人应该是我,简雅雅哭笑不得,我搬到这里已经半个多月了。
怕她不信,简雅雅从床头柜里取出房东收取租金时留的收据,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女人的脸色骤然变得十分难看,哆嗦着嘴唇,哽咽地说,阿东,阿东怎么就把房子租给了别人呢?他知道我会回来的——他真的不要我了?
房东名叫汪辛东,简雅雅猜测她所说的阿东就是汪辛东。
我只是出去旅行了几天,她凄婉地说,我是出去散散心的。否则我会死掉。
她双眼空洞,脸色苍白。风吹起,粉色窗帘荡过来,蒙住了她的脸。这是一个单薄如纸的女子。似乎风力再稍稍大一些,粉色窗帘便能裹紧她,将她带走,堕进一个不知名的世界。她实在是太瘦弱了。
望着她,简雅雅的心没来由地疼了一下;想起刚刚失恋时的自己。
简雅雅爱上那个男人时,欢欢喜喜,不顾一切。那种匪夷所思的全身心投入爱情的姿态,是每一个恋爱中的女人都有的。是的,是曾收获了很多又甜蜜又美满的销魂时光,可是,忽然西风,物是人非事事休,说好的幸福说不见就不见了。和那个男人分手后,很多个日子里简雅雅都疼到生出自杀的念头。后来,后来也终究是挨了过来。盘点那一场撕心裂肺的爱,她发现,所谓爱情,不过是一个使人由诗人成为哲学家的过程。爱着时,花前月下,一风一木皆可入诗;不爱时,茶苦茶香,菜根里也嚼出百味人生。还有,简雅雅坚信,失恋是最好的减肥药。能瘦到一根木柴一张薄纸。
眼前的这个女子,简雅雅一眼便看出,她的瘦弱拜一场失败的爱情所赐。
她嘤嘤哀泣,简雅雅不知当如何安慰她。
他不该在我最脆弱的时候背叛我,女子流着泪泣不成声,那时我怀了他的孩子,他坚决要我堕胎,尽管极不情愿但终拗不过他。可是,就在那几天,他和别的女人上了床。他丝毫不隐瞒,带着白衬衫上的猩红唇印回来,带着陌生的香水味回来,还肆无忌惮地和那个骚女人在电话里调情。他当我是瞎子,是聋子,是哑巴。
简雅雅不知道要怎样安慰她。
我从楼下望,见我的粉色窗帘还在,就以为阿东在等我归来,他答应陪我去旅行,旅行回来我们便结婚,这房子他说是要做新房的……
这是他们的新房?天!那个该杀的汪辛东,混蛋!简雅雅几乎忍不住咒骂出声。她想起来租房时看见汪辛东揽着的是另一个女人,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天杀的汪辛东,混蛋!
莫名地,简雅雅竟还隐隐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