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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德国庞大的合成染料工业来讲,这个价格还是合算的,如果因为这三种植物大规模种植,掌握在其他国家手中,对于德国的染料工业是巨大的打击,从而影响到整个德国的化工工业。
蒂森…克虏伯jiāo换了德国几家大型化工企业的股份,从中得到了巨大的利益,付出的只不过是一些技术与设备而已。
才刚走到半途,就见梅宝聪气冲冲的过来,显然是想往柳宅而来。
“欺人太甚,欺人太甚,猪狗不如,猪狗不如。”
梅宝聪的怒气如同火山喷发一般,连李安生都被他骂了个狗血淋头。
“我妹即是汝妹,当初我拜托你照顾她,如今遇上了此等祸事,如何是好?要是你当初娶了我妹,哪里有这等事情?”
“还有你,胖叮当,你别跑,当初你极力撺掇李二愣去追求那杨家xiǎo姐,难道我妹妹姿sè就如此不堪?”
刚回来的胖叮当也没能幸免,靠在mén槛上,委屈的xiǎo嘴一扁一扁,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这厮,又还是施展他的独mén绝招,于是,火力全部转移到了李安生头上。
原来他跟妹妹梅依云躲到黑龙江来,也是为了躲避钱家的sāo扰,虽然当初定了亲,也有了聘书,但是年代久远,还是能想到办法躲过去的。
当年只是订了娃娃亲,也就是根据男nv八字检查二人的“三堂”,查双方父母有无相妨之处。倘能得吉,然后就写婚书。
因为年幼的缘故,只是一张婚书而已,约定成年后再议xiǎo定之礼,不然的话是要将上轿、下轿和拜天地的时辰、方位,以及纳币、亲迎的日期,都详细的写在婚书上的。
梅宝聪就是一直借故在拖延,只要没有婚期,那么什么都好办。
京城婚俗规定,男nv双方都认为可以成亲时,才能下“xiǎo定”礼。
可是梅宝聪怎么都没有想到,梅家族长,他的亲伯父梅涛远,居然假装病重,将他与妹妹骗了回来,刚好被钱家堵在了京城的老宅内。
梅宝聪吃亏的,就是父母双亡,只能任凭伯父做主,钱家是来下“xiǎo定”的。
这次钱家居然下了血本,光是如金镯子、戒指、如意、以及钗钏钻珥之类的各种首饰,就装了八盒;衣料及绣huā裙子等物,也装成八盒。
照道理,当天nv家要摆设整桌酒席,款待来下礼的大媒,讲究的人家,还有二十样果子,nv家收到男家的礼物之后,也要回送男家四样礼物,如:文房四宝一盒,靴帽一盒,长袍马褂一盒、衣料一盒。这些礼物就在当天烦请媒人带回,送到男家。
让梅宝聪暴跳如雷的是,他居然被堂兄弟们给架住,眼睁睁的看着梅涛远摆下酒席,款待前来下礼的狗贼,还早就准备好了四样礼物,让来人带回。
这是yīn谋,早就预谋好的yīn谋。
梅宝聪破口大骂,几乎搅了礼仪,只是,他也有几分头脑,知道眼下跟长辈对着干不是明智之举,家有家规,族长的权威还是不容抗拒的。
这个时代,族长又是他亲伯父,完全可以代他做主,cào办侄nv的婚事。
怪就怪,他当时心软,不想梅家闹出丑闻来,所以没有坚持分家,另立族谱。
何况他还没有出五服,亲伯父乃是族长,怎么都占不到理。
当初他兄长远避江南,他北上黑龙江,已经存着脱离梅家的心思,谁知道梅涛远等人如此狠心,如此的不知廉耻。
他左右无法,只能怒气冲冲的闯出家mén,来找李安生想办法。
“早就有了婚书,如今又下了xiǎo定,只怕不日就要来择日子,准备成亲了。梅涛远那等人的龌龊心思,我都明白的很。以宗族来压我,衙mén那边咱们又是理亏,到底如何是好?”
梅宝聪发了顿脾气,已经渐渐平静,本来他的涵养不至于这么方寸大luàn,只是他与妹妹兄妹情深,父母故去后,兄妹三人相依为命,很是友爱亲睦。
李安生是深有体会的,即便是在他穿越前的那个时代,在乡下地方,宗族势力还是很庞大的,有时候个人根本无法抗拒。
胖叮当却并不了解什么宗族不宗族,“退婚啊,不想成亲就退婚,这有什么难的?”
梅宝聪与李安生都用蔑视的眼神看着他,“退婚?别说钱家不肯退,就是肯,我提了也没用啊,眼下都是我伯父在做主。”
“赶紧跑路啊,难道傻乎乎的留在京城,等成亲啊。”胖叮当挥舞着拳头,叫嚷起来。
梅宝聪也叫嚷起来:“逃婚?难道你想让我妹妹一辈子嫁不出去啊,逃了婚的谁肯娶?这些都是在官府备案的,一辈子的污点。更何况,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事情不了结,总是个隐患。”
胖叮当咬着手指头,仔细认真的思索着,忽然用手指点了点李安生,说道:“逃婚,让我哥哥娶梅姐姐,这样不就好了。逃到了黑龙江,还有谁敢来闹事?”
李安生一阵汗颜,不过,梅依云的绝代容易似乎忽然浮现在了眼前,在后世,这样的大美nv跟他那样的乡下穷xiǎo子可是半点都不沾边的,即便是杨yù容,他也是可望不可及。
好不容易,得了杨妹妹的好感,有了重大进展,他可不想节外生枝,坏了自己的大好情缘。
梅宝聪苦笑一声,摇头说道:“那岂不是让钱家如愿?当初梅涛远bī着我跟妹妹回京,我推说要退婚,借口便是李大人你看中了妹妹。那钱家背离了袁世凯,如今转投了肃亲王善耆的mén下,又跟载振jiāo好,如今是权贵mén下的大红大紫豪mén,哪里肯善罢甘休。加上咱们在黑龙江又狠狠的得罪了庆亲王与肃亲王等权贵,这些恶狼又时刻想着要吞并咱们在黑龙江的产业,这回,他们是在对我们开始动手了啊。”
李安生几乎要一头撞死,这事绕来绕去还是绕到了他身上。
“那钱广闻三番两次在你跟前受辱,如今改换mén庭,攀上了两位亲王的靠山,自然野心膨胀。听闻我妹妹是你看中的nv人,不仅不肯退婚,而且还想出了这等龌龊招数。梅涛远等人也是利yù熏心,以为咱们垮了,他们就能从黑龙江分一杯羹,哪有这么便宜。”
李安生定了定神,开始认真的思索,看看有没有办法挽回此事。
“如今的关键,还在你伯父身上,要是他肯退婚,并且站在你这边,事情便还有转机。”
梅宝聪却是早就看透了梅家叔伯的为人,冷笑道:“他巴不得赶紧巴结好钱家,好搭上肃亲王跟庆亲王的大船,哪里会理会咱们。他可是吃了铁秤砣,一条心了。”
李安生看时辰尚早,便决意到梅府走一遭,梅宝聪拗不过他,也只能垂头丧气的允了,说不定还真有转机也不定。
由于一直没分家,梅宝聪还是住在梅家老宅,但从他兄长宁愿待在江南,他情愿带着妹妹到黑龙江那等苦寒之地,可想而知,他对梅家老宅是没多少感情的。
鳞次栉比,颇有世家气象,但墙垣屋檐多有老旧,无不在诉说着辉煌只是过去。
凭借梅家这等耕读传世的大家能在京城置办如此规模产业,委实不易,可梅宝聪却不无委屈的述说,当年梅家不过是三间正房而已,凭着他父亲做生意的手段,才逐渐的买下周围的街面改造而成,他伯父等人都是只知道做官,连孝敬上官的银钱都是他父亲掏的,如今梅家叔伯在宅子里住的心安理得,早就忘了当初是谁给他们带来这一切。
狼子野心,忘恩负义,毫无血脉相怜的情谊。
梅宝聪的心已死,对于这群白眼狼,他也只有憎恨。
第一百八十章 官不大,你一辈子都赶不上
第一百八十章官不大,你一辈子都赶不上
其实梅家的产业大部分都转移到了黑龙江,剩下的只是空壳而已,要是真决裂了,谁都没办法。
虽说按照律法,没有分家,梅家叔伯都有权利来分得他们的一部分,可是,别忘了,在黑龙江,李安生可是土皇帝。
两三年后,别说是这样的过气的官宦人家,就是那些参天大树都要一一倒塌,被踩在脚下。
李安生可以预见梅家的命运,所以,他此刻站在梅家旧宅大mén口,颇有些怜悯。
只有那些已经富可敌国的亲王勋贵们,他们才能够凭借庞大的钱财不为后来的权力者所践踏,依然活的滋润,可是,也有无数的权贵们,落魄至死。
像梅涛远这样的当官没当出个名堂,道德败坏的,可想而知,到时是什么下场。
李安生跟着梅宝聪踏入了梅家,就好像在带着怜惜看着即将被摧毁的艺术品一样,不得不说,梅家老爷子跟梅宝聪他爹当年还是有些眼光与见识的,宅子修的委实不错。
“哟,六弟,带什么客人回家来啦?”
梅宝聪在家排行老六,迎面而来的乃是梅涛远的大儿子梅宝勤。
这位堂兄正是胖叮当唱过的“狠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