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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子星抬头看去,见她眼中满是关切,心底不由地柔和了些。奚瑶本是长史奚和之女,年方十五便嫁于了他,而他当时一心想着远方的弟弟,整日里谋划着把太子拉下来,整个王府内部的事务便压在了一介弱稚女子身上。她为人温和聪慧,把整个王府打理得井井有条,在仆人之间多有赞誉,又在嫁于他的第二年便为他添了幼子,与两位侧妃也相处和谐,最为难得的是她如今贵为皇后却仍不改当初。想到这里,不由地觉得对这个皇后愧对良多,当下拍了拍她放在桌面上的手,以示安慰。
瑶后抿嘴羞涩一笑,竟然大胆地反手握住他的大手,低垂着头拿眼看他,眼中满是柔情。
孟无痕自是把这一幕看在眼里,本该立刻转过头去才对,而他不知怎地竟然就那么看着,自虐般地任自己一痛再痛。
对于落在身上的视线若有所觉,孟子星突然回首,对上那双流露出沉痛的双眸,竟有种心虚的感觉,还没等他弄明白心中的想法,身体已经快一步做出反应,猛地将手抽了回来。他心中一惊,呆愣地看了自己的手片刻,再抬头看右首看去的时候,却见无痕正低垂着头用膳,恍然间转回头来,正对上瑶后惊疑的目光,只得收慑起一腔心思,对她安抚性地点点头。
这时殿中的表演告一段落,小昌子恭身上前跪下,捧着深紫色的册子,道:“请皇上点选。”
帝王却没有接,而是挥袖令他站至一旁,往殿中扫视一圈,极具压迫力的视线令遇者低头,这才道:“今日有两喜,一喜除旧迎新,二喜——”他说到这里顿住,再次环视一圈,突然起身,大蹋步地走到孟无痕面前,伸手将他拉起,深深地看着他。
蕴含了无数情感的深邃眼眸令孟无痕下意识地想要躲避,可是他却像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去了一样,软软地不受控制,全凭男人的手方能站立,心似乎要跳出胸腔一样,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朕的弟弟,”孟子星缓缓开口,“朕挚爱的珍宝,孟运的护国王爷,他回来了!!!”他一声比一声急,一声比一声响,直到后来几震云宵。
这样直接而狂热的宣告震得众人有一瞬间的呆滞,随后有反应快的便是一阵欢呼,大部分的人都跪倒在地,高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孟子星挥手阻止了众人的高呼,双眼在那些未曾跪下的臣子身上一扫,冷声道:“你们可是有什么不服?”语气中毫不遮掩杀意,有胆小的当下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高声否认。
事实上也有不怕死的,宴席中间部分,一个年约四十,着正四品武官装束的黄脸汉子突然趋前两步,道:“臣不服!”
“喔?”孟子星双眼眯了一眯,道,“有何不服?”
这人名为侯春,在与步亚国的边境镇守了二十余年,此次对吉作战也未曾参加,因此只混了个四品奋威将军,对于这种寸功未立却登高位的人自是看轻,一时气愤竟然挺身而出。“臣不服五殿下未立寸功便被皇上封为护国王爷,两百年前车将军救了太祖皇数次方得此尊号,五殿下凭什么?”
孟子星心底震怒,这些人又岂能感受一个年仅七岁的孩子被送去异地为质的痛苦?(星星,小无痕好像没有痛苦过耶!)冷凝的视线在站着的人身上一一扫过,最后落在几个皇弟身上,沉声问道:“老三、老四、老六,你们也是这样想的?”
三人俱都未曾出声,显是默认。
“好、好、好!”孟子星连道几声好,突地又顿住,再次扫视众人一圈,方冷声道:“你们嫌无痕未立寸功,那在攻陷吉禅时为何震臂欢呼?”
“这——”孟维策张嘴便想说这关他什么事,却被皇上满含杀意的眼神震住,顿时住了嘴。
“哼!”孟子星冷哼一声,道,“关他什么事?若非无痕在天宇为质,我等岂能无后顾之忧?”
那侯春还是不服,反驳道:“那也不至于位至护国王!”
孟子星怒道:“车将军救得太祖皇帝数次性命,无痕更曾数次救朕,甚至以身挡剑,如何做不得?”
这话一出顿时四下里哗然,更有胆大者交头接耳,显是不信。
侯春也不知道是受了人怂恿,还是脑子真的不太灵光,竟然大声道:“皇上若是定要封五殿下为王便将我等斩了就是,何必说这种话欺我等?这殿上人谁不知道他在天宇是靠献媚于人才能留得性命的?臣倒不知道他如何能救得皇上性命的?”
“大胆!”孟子星气得面色铁青,一把抽出腰间的宝剑指向他,怒道,“朕今天就斩了你这不知尊卑的逆臣!”
那侯春知道自己说错了话,顿时吓得面色惨浏 览 器上输入w…α…р.①~⑥~κ.с'Ν看最新内容-”白,但想着横竖一死,干脆出了那口怨气,便高声道:“就算皇上斩了臣全家臣也要说,(话说这小子够狡猾的,明明全家就他一个还说这种话!)五殿下若非献媚于人,就凭他这一身弱骨,如何能养得皮光肉滑的回来?现在天下人都知道,天宇国太子珏对孟运五皇子宠爱至深,得知留不住其人,竟依依惜别了整个上午,宫里三催四请方肯放手——”
“你——来人——”孟子星气极,正要下令将这大胆臣子拖下去,却被一只小手止住,身子震了震,侧头看向小家伙,有些忐忑地唤道,“无痕——”
孟无痕只是轻轻地对他摇了摇头,阻住了他将要说出来的话,松了一直握住他的手,跨前两步,对着侯春傲然道:“你是在怀疑本王的能力?”这是他第一次对众人开口,介于少年与成年人间的沙哑声线带了丝别样的诱惑,看起来很是娇弱的身形明明没有丝毫气势,但那样傲然的语气,还有那“本王”的自称偏又令人觉得凌然不可侵犯。矛盾的组合,看起来却十分和谐。
侯春在见到他娇美的面容时心里有一丝犹豫,然而在对上那双含着讥讽的眼时却又硬气起来,挺了挺胸,道:“是!”
“好,很好。”孟无痕边说边点了点头,道,“看你的穿着也是一名武将,既然你怀疑本王是否有救皇上的能力,那么,本王与你一战,生死各负,你可敢?”
他的话音方落便再引起一片哗然,他们可不认为这娇弱的五殿下能与沙场老将一拼。众人纷纷看向皇上,有的希望他能阻止,当然也有的是幸灾乐祸。然而令他们失望的是,皇上完全没有阻止的意思,他只是负手站在那里,两眼则凝在五殿下的身上,而眼中竟然没有一丝担心,仿佛已经预见了胜利。这么一来有些人心里打鼓了,莫非五殿下真的是深藏不露?但是再看一看少年的样子,他们宁肯相信皇上是想借机除掉五殿下也不愿意相信他可能是高手,但是可能吗?
侯春这下子是骑虎难下,不打吧,辱及皇族,那是死罪,打吧,胜了,万一皇上恼羞成怒,那他就死定了,败了,不用说,更是死定了。想来想去,怎么也逃不过一个死字,这才痛恨起自己来,这不是没事找事吗?咬咬牙,管他的,横竖是死,干脆拉个垫背的。下定了决心,当下痛快道:“战就战,王爷可说定了,生死自负?”
孟无痕微微一笑,道:“生死自负。”
那一笑如同春暖花开,迷惑了众人的神智,待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五殿下却早已不在原地。殿中央原先表演的地方此时做了战场,侯春不愧是沙场老将,一招一式都带着浓烈的杀气,只可惜他遇错了人。
孟无痕使出的是欧华所教的《魅影神功》,这套功法实际上更像舞蹈,招式繁杂炫丽,并不符合他向来奉行的简单实用,因此自学成之后便很少使用,只偶尔拿来与师傅过过招,或者戏耍下老哥。柔韧的腰身做出一个个几乎不可能的动作,举手投足间皆是魅惑,仿佛不是要将人杀死,而是要把人迷死。不过小看它杀伤力的人就倒霉了,例如眼前这个侯春,开始还以为这小殿下不知从哪里学来了一套剑舞,便当作是高深的武学了,心里还在得意,谁知还没等他得意完,身上便频添伤口,血越流越多,而他却连那人的一片衣脚都沾不到,恐惧,这才疯狂地涌上。不过一切都晚了,孟无痕一个扭腰回剑刺入了他的咽喉。
大殿静了一瞬,震耳欲聋的声音方响起,这次再没人先呼“皇上万岁”,而全是“王爷英勇”,“王爷千岁”之类的话。
与众人的欢呼不同的是他们的皇帝大人的苦笑,因为小人儿在回座经过他的时候说了一句话:“回去再跟你算帐。”他也只好苦笑了,原本布下这个局是为了帮他树立威信,谁知道竟然也有人利用这个局?若不是他有真材实料,说不定他们真的会被逼得收回护国王爷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