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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上,吴大疤拉骑着马率伪军大队渐渐行近,他两眼警惕地东张西望,注视被砍倒的高粱杆儿周围,任何风吹草动都会让他本能地摸向腰间的驳壳枪。
身边,一直跟随在旁边的副官此刻早已满头大汗,一边喘息着小跑,一边拿着个军帽不断地呼扇着,口中则念叨道:“司令,歇会好不?看弟兄们走不动了。”
吴大疤拉抬头看了看头顶热辣辣的太阳,又看了看前方险要的地形,随后说道:“过了三道湾再休息。”
“司令,南阳那边的枪声已经响了,估计松井八成已经和敌人交上火了,现在叫我们增援双洼,那还不白跑一趟?”听到吴大疤拉的话,副官抱怨道。
他的话似乎起到了点作用,吴大疤拉骑着马慢步来到一座土桥跟前,停在一个遗弃的瓜棚旁边,狐疑地打量着不远处的三道湾,在观察了良久后,才犹豫着说道:“要不,还是歇会儿吧。”
副官闻言大喜,连忙朝身后的伪军喊道:“歇会儿!”
听到命令,众伪军立刻四散坐下,抢着躺到那些被砍掉了大半截的高粱杆上,幸福地长吁短叹着。
瓜棚里,吴大疤拉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转头亲切地向副官说道:“老弟,冈上凉快。你骑我马到冈上兜兜风,顺便看看周围的情况。”
听到吴大疤拉的命令,副官连忙点头答应着骑上他的坐骑,得意地兜了两个小圈,缓缓驰向前方的三道弯。
眼见副官呆头呆脑地向前走去,钻进瓜棚里的吴大疤拉不禁嘿嘿冷笑了两声。
宁静的土道上,马蹄得得声传出好远,听着这孤单的声音,吴大疤拉仿佛意识到不祥,屏息静气,紧张地注视着即将到达冈上的副官。
坡上,登高望远的副官骑在马上大力挥动着军帽,高声朝冈下大叫道:“司令,平安无事啊!”
可是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伴随着一声枪响,副官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砰!”枪声如晴天一颗炸雷般从远处传来,清晰的枪声让仍在休息的伪军们纷纷大惊小叫地趴在地上。
而站在瓜棚内的吴大疤拉则全身颤抖着低声祷告道:“妈的,共军早埋伏好了!我命大呀,我他妈真是命大呀!唉,上天有眼,老子运气为啥就这么好!”
“冈上有共军!弟兄们,赶紧排开阵势,准备战斗。”眼看着身后的手下们一团混乱,吴大疤拉连忙大声向众人喊道,听到喊声,伪军大惊,纷纷从高粱上爬起来,提枪四下寻找着隐蔽之处,场面比之前更加混乱起来。
“弟兄们,立功的时候到了,就这么个小岭子,共军肯定不多。把机枪架起来,给我狠狠打!”眼见此景,吴大疤拉提起手中的驳壳枪,大声鼓励道。
听到他的话,一个伪军立刻低声提醒道:“司令,刚才那事情你可小心啊,副官冷不丁就从马上掉下来了,这八成,是碰上神枪手了,我听兄弟们说,新四军里有个神枪手,前打八百米,后打五百米,让他瞄上的人没有逃脱性命的,尤其是挂着衔的长官和太君!”
吴大疤拉闻言一惊,一把抓着这伪军再次躲进瓜棚。
“兄弟,狙击枪的事,绝对不能声张,那会影响士气的!”刚进瓜棚,吴大疤拉就连忙提醒道。
“明白了,司令。”伪军乖巧地回答道。
“知道就好,兄弟,快,把你的军装脱给我。”满意地点了点头,吴大疤拉再次命令道。
“司令,这,这是干啥?”听到司令的命令,伪军连忙追问道。
“问那么多干什么,”不耐烦地训斥了对方一句,吴大疤拉再次命令道,“让你怎么办就怎么办,听着,这仗下来,我提拔你当副官!”
见有官当,伪军立刻兴奋得不知东南西北,连忙脱掉军装递给吴大疤拉。穿上普通士兵衣服的吴大疤拉心中稍安,再次走出瓜棚大声喊道:“给我打,哪有枪声响就给我往哪里打。”
听到命令,众伪军利索地架起机枪,疯狂地朝岭上射击,密集的子弹立刻将岭子上的大小阵地覆盖了个遍,掩体上顿时土石崩飞,啸声四起。
眼见敌人打得猛烈,排长连忙命令道:“不要还击!敌人想用机枪逼迫咱们暴露射击位置,不还击他就不知道你在哪儿,敌人子弹乱着哪。从打法能看出来,这帮伪军是熊包,把他们放近了再打。”
不过他的提醒似乎稍显多余,此刻,所有人都知趣地将自己掩蔽在工事内,等待着敌人冲上来的那一刻。
山下,几挺机枪仍然没完没了地朝岭上射击着,在机枪手身边,吴大疤拉伏卧着观察岭上情况。
可当见到在机枪的扫射下,对方却丝毫没有什么动静,吴大疤拉终于喝声道:“停!”
机枪迅速停止了射击,眼见岭上仍然没有子弹飞来,吴大疤拉放心地举枪大喝道:“弟兄们,开始攻击!都给我朝上冲,放胆冲上去。共军没几个活口了!”
听到他的命令,众伪军犹豫着在相互推搡下,胡乱放着枪,战战兢兢朝岭上发起冲击。
当听到原本密集有序的枪声,被一阵杂乱无章的枪声所取代时,所有人心下都明白了,敌人已经开始发起冲锋,阵地内,众人此刻纷纷握紧手中的步枪,等待着排长发出攻击的命令。
冷眼凝视着敌人逐渐地接近,排长默默地在心中数着,眼见敌人最终越过前方那标志般的大石头时,他一直憋在喉咙处的喊声终于一瞬间爆发出来:“打!”
听到命令,隐蔽在掩体内的战士,纷纷冒出头来,手中的步枪同时猛烈地开火,冲在最前面的伪军在突然而至的还击下一排排倒下,其他伪军则狼狈地朝坡下逃命。
眼见刚刚组织起来的攻势一下子就被瓦解,吴大疤拉愤怒地朝退却的伪军大喊道:“不准后退,朝上冲,冲啊!要是误了战机,松井会杀头!连我在内,一个都活不成!朝上冲!”
听到吴大疤拉的威胁,众伪军磨蹭着,再次朝上冲来。
“司令,共军居高临下,早有准备。这么打我们伤亡太大。要不要拨一部分弟兄从南面佯攻?”新上任的副官,眼见攻击不能奏效,连忙小声建议道。
吴大疤拉略微沉吟片刻,赞许地看了他一眼道:“瞧不出,你还懂点兵法。是应该分道攻击,虚实结合。这么着,我现在就提拔你为少校,你带两个排摸到南面侧翼去,我带主力在这强攻。我们分头发动攻击!”
“冲啊!敢战者重赏,怯战者杀无赦!冲啊!”喊声中,副官带着人向南边冲去,可惜,空泛的口号对于怯懦的伪军来说,似乎根本起不到什么应有的作用,在混乱中一个负伤的伪军丢下枪,抱着胳膊哭嚎着朝后跑去:“我胳膊断了,我胳膊断了!”
见此情景,吴大疤拉抬手一枪打去,对方翻滚着一头摔倒在地,随后他用冒烟的枪口有意无意地指向众伪军,冷冷地说道:“都看见了吗?爷我今天杀红了眼,我六亲不认了我!拿不下冈子,反正我是没命了!把机枪给我端上,冲啊!”
在猛烈的机枪火力掩护下,吴大疤拉少有地身先士卒地冲在最前头,亲自带领众人朝冈上发起新一轮攻击!眼见此景,众伪军也纷纷不情愿地冒死朝上冲去。
再次密集起来的火力,竟一下子压制住了冈上的众人,眼见敌人兵分两路从两面向上冲来,一时间捉襟见肘的兵力安排立刻让排长犯起难来。
“排长,南面的敌人交给我!”正犹豫着要分派人手阻击南面的敌人时,顺溜的声音却先一步从南面传来。
“你一个人能行吗?”听到顺溜的话,排长不无担心地问道,不过当他看到南面的敌人在顺溜的射击下,一个个被打得屁滚尿流时,立刻打消了心中的担心。
崖间,顺溜独自在早已准备好的隐蔽处持枪射击。精准的枪法配合险要的地形,将他的能力发挥到了极至,前方几十个悄悄摸上来的伪军,在流畅清晰的枪声中,一个个倒毙在地,很快的,进攻的势头被迅速地压制下来。
吴大疤拉的“勇猛”并没有起到决定战斗结果的作用,在徒劳地扔下几十具尸体后,残存的伪军再次在他的带领下,无奈地撤了下来。
“发电报,请求皇军协助,哎呦,妈的,轻点,告诉他们,我们碰上了新四军的主力,陈,陈大雷就在山上。”咒骂着打了替自己包扎的军医一个耳光,吴大疤拉暴躁地命令道。
唯一能让松井动容的除了被包围着的“五十五师”外,就只有神出鬼没的陈大雷了。吴大疤拉之所以这么说,也正是因为抓住了松井心中的死结。
厚冈战场上,收到情报的通信兵,飞快地跑到仍在指挥作战的松井身边,大声报告道:“报告联队长,吴雄飞报来消息,说他们前往双洼据点的路上,在三道湾遭遇共军主力,部队苦战四个多小时,仍然不能突破。吴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