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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在水中自有道理。”清平道“只恐漩窝难过如何能到得三皇庙呢?”
蒋爷道“不妨事了。先前难以过去只因水内有贼用铁链凿船。目下我将贼人杀了三名平安无事了。”清平听了暗暗称奇。又问道“蒋老爷此时往何方去呢?”蒋平道“我已打听明白公孙先生与黄千总俱有下落趁此时我去探访一番。”
清平听说公孙先生与黄千总有了下落心中大喜。只见蒋爷复又蹿人水内将头一扎水面上瞧只一溜风波水纹分左右直奔西北去了。清平这才心服口服再也不敢瞧不起蒋爷了。
吩咐水手拨转船头连忙回转按院衙门不表。
再说蒋爷在水内欲奔螺蛳庄连换了几口气正行之间觉得水面上“唰”地一声连忙挺身一望见一人站在筏子上撒网捕鱼。那人只顾留神在网上面反把那人吓了一跳。回头见蒋爷穿着水靠身体瘦小就如猴子一般不由地笑道“你这个模样也敢在水内为贼作寇岂不见笑于人?我对你说似你这些毛贼俺是不怕的。何况你这点点儿东西俺不肯加害于你还不与我快滚么?倘再延挨恼了我性儿只怕你性命难保!”蒋爷道“我看你不象在水面上做生涯的。俺也不是那在水内为贼作寇的。请问贵姓?俺是特来问路的。”
那人道“你既不是贼寇为何穿着这样东西?”蒋爷道“俺素来深识水性因要到螺蛳湾访查一人故此穿了水靠走这捷径路儿为的是近而且快。”那人道“你姓甚名谁?要访何人?细细讲来。”蒋爷道“俺姓蒋名平。”那人道“你莫非翻江鼠蒋泽长么?”蒋爷道“正是。足下如何知道贱号呢?”那人哈哈大笑道“怪道怪道。失敬失敬!”连忙将网拢起从新见礼道“恕小人无知休要见怪!小人姓毛名秀就在螺蛳庄居住。只因有二位官长现在舍下居住曾提尊号说不日就到命我捕鱼时留心访问不想今日巧遇曷胜幸甚!请到寒舍领教。”蒋爷道“正要拜访惟命是从。”
毛秀撑篙将筏子拢岸拴好肩担鱼网手提鱼篮。蒋爷将水靠脱下用钢刺挑在肩头随着毛秀来到螺蛳庄中。举目看时村子不大人家不多一概是草舍篱墙柴扉竹牖家家晒着鱼网很觉幽雅之甚。
毛秀来到门前高声唤道“爹爹开门孩儿回来了。有贵客在此。”只见从里面出来一位老者须发半白不足六旬光景开了柴扉问道“贵客哪里?”蒋爷连忙放下挑的水靠双手躬身道“蒋平特来拜望老丈。恕我造次不恭。”老者道“小老儿不知大驾降临有失远迎多多有罪!请到寒舍待茶。”
他二人在此谦逊说话里面早已听见。公孙策与黄开就迎出来大家彼此相见甚是欢喜一同来至茅屋。毛秀后面已将蒋爷的钢刺水靠带来大家彼此叙坐各诉前后情由。蒋平又谢老丈收留之德。公孙先生代为叙明老丈名九锡是位高明隐士而且颇晓治水之法。蒋平听了心中甚觉畅快。不多时摆上酒席虽非珍馐却也整理得精美。团团围坐聚饮谈心。毛家父子高雅非常令人欣羡。蒋平也在此住了一宿。
次日蒋平惦记着捉拿水寇提了钢刺仍然挑着水靠别了众人言明剿除水寇之后再来迎接先生与千总并请毛家父子。说毕出了庄门。仍是毛秀引至湖边要用筏子渡过蒋爷去。蒋爷拦阻道“那边水势汹涌就是大船尚且难行何况筏子。”说罢跳上筏子穿好水靠提着钢刺一执手道“请了。”身体一侧将水面刺开登时不见了。毛秀暗暗称奇道“怪不得人称翻江鼠果然水势精通名不虚传。”
赞羡了一番也就回庄中去了。
再说这里蒋四爷水中行走直奔了漩窝而来。约着离漩窝将近要往三皇庙中去打听打听清平水寇来否再做道理。
心中正然思想主意只见迎面来了二人看他们身上并未穿着皮套手中也未拿那铁锥却各人手中俱拿着钢刀;再看他两个穿的衣服知是水寇。心中暗道“我正要寻找他们他们却赶着前来送命。”手把钢刺照着前一人心窝刺来。说时迟那时快这一个已经是倾生丧命。抽出钢刺又将后来的那人一下那一个也就呜呼哀哉了。可怜这两个水寇连个手儿也没动糊里糊涂的都被蒋爷刺死尸首顺流去了。蒋爷一连杀了二贼之后刚要往前行走猛然一枪顺水刺来。蒋爷看见也不磕迎拨挑却把身体往斜刺里一闪便躲过了这一枪。
原来水内交战不比船上交战就是兵刃来往也无声息而且水内俱是短兵刃来往再没有长枪的。这也有个缘故。原来迎面之人就是镇海蛟邬泽只因带了水寇八名仍回三皇庙奉命把公孙先生与黄千总送至军山。进得庙来坐未暖席忽听外面声声呐喊“拿水寇呀拿水寇呀!好歹别放走一个呀!务要大家齐心努力。”众贼听了那里还有魂咧也没个商量计较各持利刃一拥的往外奔逃。清平原命兵弁不许把住山门容他们跑出来大家追杀。清平却在树林等候见众人出来迎头接住。倒是邬泽还有些本领就与清平交起手来。众兵一拥上前先擒了四个杀却两个。那两个瞧着不好便持了利刃奔至湖边跳下水去。蒋爷才杀的就是这两个。后来邬泽见帮手全无单单的自己一人恐有失闪虚点一枪抽身就跑到湖边也就跳下水去。故此提着长枪竟奔漩窝。
他虽能够水中开目视物却是偶然见蒋爷从那边而来顺手就是一枪。蒋爷侧身躲过仔细看时他的服色不比别个而且身体雄壮暗道“看他这样光景别是邬泽罢?倒要留神休叫他逃走了。”邬泽一枪刺空心下着忙手中不能磨转长枪立起从新端平方能再刺。只这点工夫蒋爷已贴立身后扬起左手拢住网巾右手将钢刺往邬泽腕上一点。邬泽水中不能“啊呀”觉得手腕上疼痛难忍端不住长枪将手一撒枪沉水底。蒋爷水势精通深知诀窍原在他身后拢住网巾却用磕膝盖猛在他腰跟上一拱。他的气往上一凑不由得口儿一张水流线道何况他张着一个大乖乖呢焉有不进去点水儿的呢?只听咕嘟儿的一声蒋爷知道他呛了水了。连连地咕嘟儿咕嘟儿几声登时把个邬泽呛得迷了两手扎煞乱抓乱挠不知所以。蒋爷索性一翻手身子一闪把他的头往水内连浸了几口。这邬泽活该遭了报了每日里淹人当事今日遇见硬对儿也合他顽笑顽笑。谁知他不禁顽儿不大的工夫小子也就灌成水车一般。蒋爷知他没了能为要留活口不肯再让他喝了。将网巾一提两足踏水出了水面。邬泽嘴还吸留滑拉往外流水。忽听岸上嚷道“在这里呢。”蒋爷见清平带兵卒果是沿岸排开。蒋爷道“船在哪里?”清平道“那边两只大船就是。”蒋爷道“且到船上接人。”清平带领兵弁救人将邬泽用挠钩搭在船上即刻控水。
蒋爷便问擒拿的贼人如何。清平道“已然擒了四名杀了二名往水内跑了二名。”蒋爷道“水内二名俺已了却。但不知拿获这人是邬泽不是?”便叫被擒之人前来认识果是头目邬泽。蒋爷满心欢喜道“不肯叫千总在庙内动手一来恐污佛地二来惟恐玉石俱焚。若都杀死那是对证呢?再者他既是头目必然他与众不同故留一条活路叫他等脱逃除了水路就近无路可去。俺在水内等个正着。俺们水旱皆兵令他等难测。”清平深为佩服夸赞不已。吩咐兵弁押解贼寇一同上船俱回按院衙门而来。要知详细且听下回分解。
第五十四回 通天窟南侠逢郭老
且说展爷见是假人,已知中计,才待转身,哪知早将锁簧踏着,登翻了木板,落将下去。只听一阵锣声乱响,外面众人嚷道:“得咧!得咧!”原来木板之下,半空中悬着一个皮兜子,四面皆是活套,只要掉在里面往下一沉,四面的网套儿往下一拢,有一根大绒绳总结扣住,再也不能扎挣。
原来五间轩子犹如楼房一般,早有人从下面东明儿开了隔扇进来。无数庄丁将绒绳系下,先把宝剑摘下来,后把展爷捆缚住了。捆缚之时,说了无数的刻薄挖苦话儿。展爷到了此时,只好置若罔闻,一言不发。又听有个庄丁说:“咱们员外同客饮酒,正入醉乡。此时天有三鼓,暂且不必回禀。且把他押在通天窟内收起来。我先去找着何头儿,将这宝剑交明,然后再去回话。”说罢,推推拥拥的往南而去。
走不多时,只见有个石门,却是由山根开錾出来的。虽是双门,却是一扇活的,那一扇随石的假门。假门上有个大铜环。
庄丁上前用力把铜环一拉,上面有消息,将那扇活门撑开,刚刚进去一人,便把展爷推进去。庄丁一松手,铜环往回里一拽,那扇门就关上了。此门非从外面拉环是再不能开的。
展爷到了里面,觉得冷森森一股寒气侵人。原来里面是个嘎嘎形儿,全无抓手,用油灰抹亮,惟独当中却有一缝,望时可以见天。展爷明白叫通天窟。借着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