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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秀把团扇轻摇着,脸上全无方才半点伤感,唇边却带一丝冷笑。 从前与那书生说了几句闲话,不外是怕那懦弱表哥退婚不能,便好教那书生带她私出江宁城,去投老父北汉为官的旧识,那等穷酸,便是柳秀父亲刚被贬之时,她也不曾入眼的,何况现时这表哥,却又很有些英雄气了。
吕布出了候府,便往户部去了,因江宁城中存粮不多,若这般下去,却不是长久之计。 一到户部,还未坐下,却就听着户部官员叫苦,说城中存粮,却维持不了多久,便是去强征富户存粮,也很难支撑下去。
转眼天色便已到了傍晚时分,吕布却问樊知古道:“计将安出?”
樊知古眯着眼睛,抖开折扇笑道:“王爷所托,安敢相负?”吕布点了点头,率先出门而去,郭枵领了亲卫,紧紧跟在身后。 樊知古长身而起,拍打着长衫上的褶折,对那户部官员笑道:“诸公请随学生前来,汉王已有章程。 ”那户部官员面面相觑,但此时个个知他是汉王麾下红人,安敢违他的意?何况又是说为了解决粮草问题。
一行人随樊知古上了城头,吕布早就绰戟立于那千疮百孔“唐”字大旗下。 这旗随吕奉先平蕲春、取和州、战采石、守润州、擒吴越王、回援江宁,于是在唐、宋两军之中,口口相传之下又有个名目,唤做:铁血大旗。
此时天已灰蒙蒙,数十步外看不清面目,樊知古向吕布一揖,吕奉先淡然道:“施为便是。 ”樊知古着人擂鼓。 缚了二百来名士卒,混了七八百穿着唐军服饰的草人中放下城去。 只听那宋军阵营之中放声高喝道:“不要理会那唐军!过去三日。 城上放下来全是赚羽箭地假人。 便是能动弹的真士卒,也只管教他冲过来便是,这唐军又不是辽军铁骑,难道还怕和他野战?”宋营中那大嗓门的军士,纷纷传声。
原来之前数日,樊知古一直教人缚那草人放下城去赚羽箭,结果现下宋军却不再上当。 那户部的官员相视苦笑,这草船借箭的法子,茶馆说书的都知晓,若是这汉王只有这点计谋,怕这江宁是保不住了。
吕布却是安然立于旗下,极目远望,突然白鹭洲方向一点火光亮起,卢龙山那边也隐隐约约传来喧嚣声响。 那户部官员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却见樊知古面有喜色,吕布也点了点头,淡然道:“定远将军刘破虏何在?”
“末将在!”刘破虏用力一擂胸甲,激动的答道。
“命尔率所部七千,听城上号令。 由玄武桥出北门,半个时辰内不得败退!”
“领命!”刘破虏领了令,自下城去整顿人马准备出城不提。
吕布点点头又道:“游击将军郭枵何在?”
郭枵上前,一擂胸甲答道:“末将在!”
“命尔率所部一千技击之士,潜于西门城前,相机而动,期间若宋军放箭试探,虽死不得呻吟,可能做到么?”吕布望着郭枵下令。
郭枵一拍胸甲,豪笑道:“末将当日数人去急救卢公儿女。 数万人眼皮下藏匿不露痕迹。 王爷放心,末将自不负王爷所托!”
吕布点了点头。 郭枵自领令去与整合那一千原是市井豪侠组成地技击军士。
“教杜郎上来。 ”吕布淡然对樊知古道。
樊知古忙派军士去宣,片刻便听军士来报:“天德都虞使判汉王亲军诸卫事,安国公,归德大将军杜,已至城下。 ”
说话间,杜贞盔甲结束利落,已上了城头,吕布一挽杜贞手臂道:“杜郎,尔于城头观战,某自去踏马宋营,取那王全斌老匹夫首级下酒。 ”边上听了,单那户部官员就跪倒一排,连劝万万不可以身犯险。
杜贞笑道:“王爷,现时这等爽快淋漓之事,贞却不敢邀王爷共往了,这江南大局还须王爷把持,杀敌踏营的快事,贞只好单享其乐了。 ”两人在城头,竟把出城抗击宋军当成痛快之事,最后吕布被劝不过,他却又不放心杜贞,只是道:“可惜桂英镇润州,岳风守常州,若不然,李云翼若年轻十岁,却便好……”
却听近处一个苍老地声音愤然道:“汉王教我重披盔甲,却又嫌我年老!老夫现时每日能啖肉五斤,饮酒十壶,开四石强弓,胯烈跋骏马,未必老哉!若言我老迈不足以用,且看我阵前斩将,老也不老!”
吕布听了,喝道:“好!”冷然横戟道:“忠武将军李云翼安在?”
李云翼披挂整齐,早就在近处候着,此时听调,快步上前,真个立如不倒苍松,动若迅捷脱兔,便是几步路也走得步步带风,哪里有一点老态?若不是盔甲下脸上那老人斑与苍灰长须,谁人敢说这是老人?
只见那李云翼弯腰拜道:“末将在!”
吕布冷然道:“命尔领马步诸军精锐军士二万,听号令出西门破王全斌大营!”李云翼领令,一拂苍灰长须,自去安排不提。
不多时,天已渐黑,那宋军虽言不怕唐军野战,王全斌却是知兵之人,直使军士把宋军营盘阵前火把点得如繁星一般,那之前缚下城头的二百士卒,和方才慢慢缚下去代替草人的郭枵所部千人,只能伏在城脚阴影,却不敢现身。
这时出乎双方意料,自采石矶方向竟也隐约有交战搏杀之声,吕布侧耳去听,也只听得无数弓弦弹动,竟越来越近了。 而那白鹭洲处火光高起,此时已能分明看出,有唐军水师某部正在攻打白鹭洲,但令樊知古和吕奉先疑惑的是,显然那不知谁人所辖的水师,是顺着江流直下,却不是卢绛所率的水师,何况卢龙山方向的厮杀声愈演愈烈,显然卢绛麾下士卒在那北边冲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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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五十一)
第八章 教坊犹奏别离歌(五十一)
所谓万里赴戎机,为了一个战机,是值得奔驰万里去赶赴的。 可见沙场之上,瞬息万变,吕奉先知势必不能再等,下令道:“命刘破虏立即出北门迎敌!若能联合水师击溃宋军,选能战之兵合击面门外宋军!”
又下令道:“放花炮!使郭枵不惜伤亡冲锋!放吊桥,开城门,命李云翼率部出战!”因为宋军围江宁的重心就在西门,宋军帅营也在西门,如果没有一股先锋先抵抗宋军,怕一开城门宋军已然来攻。
樊知古在一边急得快要吐血,只是道:“王爷三思!若那白鹭洲方向交战是那宋人故布疑阵,冒然出兵,岂不中了宋人下怀?郭枵那千余技击之士,岂不是白白送死?”杜贞和其他将领也纷纷称是。
吕奉先冷然道:“战机瞬逝,战场上岂有算无遗策?当断不断反受其害,无论如何,某心意已决,尽力一搏便是!杜郎,尔去整合人马,除守城军士之外,集合一股人马,危急之时,某与尔领兵杀出去救!”
这时城下火把如林,把这个黑夜照得白昼一般,火光之下,却见老门子李云翼拍马舞刀,跟在郭枵那千余技击之士身后,威风凛凛率众向那宋军阵营中掩杀去,这时那宋军阵中杀出一员大将,却便是那王全斌了,只两合,王全斌卖了个破绽就拍马避去。
樊知古在城头叹道:“王爷当真慧眼识英雄!几能比肩廉颇、黄盖!”他在城上只见李云翼所向披靡,真是势如破竹。 是以不禁开口赞叹,但却听吕布站在那铁血大旗之下,却冷然道:“有诈!”
吕布和王全斌交过手,此人绝非等闲,李云翼便是能胜,也只可能是惨胜、险胜,何况王全斌身后还是百战精锐的宋军!那唐卒再有胆气都好。 也不过临阵一鼓之勇,手底下地修为。 却是做不了伪的。
是以此时李云翼战退王全斌,吕布却全无本点欢喜,只是一扯走上城头的杜贞道:“杜郎,城头重任托于尔!某去救李云翼!”这时城下战况又变,却见一员宋将老帅领着一彪军马掩杀过来,那老帅身后大旗上一个“韩”字在火光下极为醒目,李云翼领着百来敢死士卒死死扛住。 仍止不住唐军溃退,更可怖的是,不知不觉之中,宋军已将他所领唐军隐隐合围起来!
吕布再不迟疑,快步下了城头,打了一声呼哨,青骢马答答驰来,吕奉先跃身上马。 冷然对杜贞之前整顿完毕集结在城门后的兵马道:“随某击宋,敢死者从!”一时间身后呼声直逼云霄,吕布率军出城冲破那包围着李云翼的宋军,手起处,几员宋军偏将惨叫落马。
那宋将韩姓老帅,拈须看了。 教军士舞动小旗,吕布虽勇不可盖世,但他冲杀到处,宋军便远远避开,只弯弓搭箭来射他,等吕布舞戟扫落羽箭,那躲在高盾之后的宋军,又掩杀上前捅出长枪,把吕奉先身后地唐军撩倒一层,十息之中。 吕布只能不断格档如雨羽箭。 再回戟扫开如林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