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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捅得死刘破虏?至多让他重伤罢了,所以她不得不得回枪来架。
刘破虏反正一交错就是两刀,兜头一刀斩马首,回身一刀斩马腚,反正斩人他是砍不着,马那么个庞然大物也不怕砍空。穆桂英又要留力,又要护马,便只好刀刀都去架,于是场上两马一交错就是“叮!叮!”两声。
那女子再利害,她的力气终究不如男子。后世五十二公斤的女举世界记录,比同级男举的全运会成绩还差许多,这是天禀的区别,如同男人再怎么盖世英豪也没法去十月怀孕一个道理。何况刘破虏被吕奉先调教了这些日子,膀大腰圆,一个顶得上穆桂英两个,单论力道穆桂英哪里是对手?
第七次两马交错之后,穆桂英终于双手虎口迸裂,连银枪也把持不住跌落地上,这时刘破虏调转马头却发疯一样冲了过来,看他的姿势必定还是那招力劈华山斩马首,穆桂英手上已扣了飞刀,但刘破虏此次对决穿了一身板甲,这飞刀能否射透也是未知之数,那一刀劈下去,要把战马劈死了,自己还是输,还白白折上爱马,百般无奈她凄婉地松开夹在指间的飞刀,任由它坠落地上道:“住手,我输了。”
许坚抛开鼓锤,拈着长须,此时他望着左突骑使大人,已然一脸崇拜神往之色。不同于欢呼的那些骑兵,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许坚看着刚才一声不出的吕布,走到吕布身边,恭恭敬敬地长揖到地,钦佩地道:“属下佩服,大人在这对决上,已把兵法用到了极致!”
“先生言重了。”吕布一见到许坚,就想起前世的陈宫,他对陈宫心中极是内疚,尤其隔世为人,查看史书,愈加知道当时依陈宫的计谋,自己绝不是没机会成为一方诸候的,所以,对于这位长相和语气都酷似陈宫的文士,颇是有礼。
“所谓胜兵,先胜而后战,攻敌必救,奇正相合,以长凌短,不若如是啊!”许坚感叹道:“可叹我自幼苦读兵家,却到了今日,才知这兵法那怕在强弱对决中,也同样可建奇功啊!天不亡唐!天不亡我大唐啊!”
刘破虏在边上不解地问许坚道:“先生,这,我打赢了,原来是兵法啊?对,大人教我这两刀兵法,要不我是不可能打赢她的!”这憨鲁小兵,此时激动,话都说得不流畅了。
许坚笑道:“尽在不言中啊,胜负已在刀外,场外,人外。”他的意思是指吕布先用之前张川之胜,给了穆桂英一个强烈的暗示,就是他会在穆桂英出现破绽时,让刘破虏发出雷霆万钧的一击。否则的话,如果穆桂英不是再三顾虑这一点,只要其中一枪使上全力,刘破虏绝对没斩到马就先被刺个透心凉了。
然后吕布又教刘破虏斩马,便是所谓攻敌必救,而因为必救,穆桂英就不得不用她最弱项来对阵刘破虏的最强项,以力博力。
吕布本身是极好面子的人,此刻见那许坚的赞叹实在是由心而发,不禁也得意长笑,愈加对许坚有礼。心中大爽之际,又见守军开始慢慢地放下武器,不禁豪气大发,对刘破虏道:“持我画戟,向前去!”
回头对穆桂英道:“某今日便教你口服心服!”
刘破虏走了八十步停下来,吕布抬头问穆桂英道:“如此,尔能射中小枝么?”穆桂英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八十步,她其实也就只有七八成把握。吕布一挥手,刘破虏又向前走了二十步,吕布再问:“如此,如中否?”
这下便是吹牛,穆桂英也不敢出声了。要知道百步穿杨,已是极罕见的神箭手了,何况她是女子,用的弓也不过五石,这么远的距离,弓箭飞到已然力竭,百十箭里不定才有一箭能中。吕布大笑起来,挥手让刘破虏走到一百五十步才使他停下,问穆桂英道:“如此呢?”
穆桂英大怒,觉得吕布在消遣她,要知道一百五十步,要射中小枝基本是不可能的事,如果随便那个年代都有人能做到,辕门射戟的戏文也不会一直从三国唱到五代还在唱了。穆桂英怒道:“难道你能射中?除非你是温候再生,李广转世,养由基投胎!你若能射中,我穆桂英于此起誓,永世与你为奴,如背此誓,愿万箭穿心而死!但你若也射不中,我便是你手下,你也莫要再来折辱于我!”
“弓来。”吕布接过许文和递来的八石强弓,左手如托泰山,右如抱婴孩,毫不费力慢慢开了这八石长弓,穆桂英在边上,竟看得有点痴了,这一刻的吕布,几乎已分不清他是弓还是弓是他,他脸上那淡淡的笑意,那束发金冠上两条骄傲的雉尾,更抹出他的洒脱不群,斜阳的余辉披在他身上,如一尊黄金战神!
弦响,“叮”远远传来一声幽幽龙呤,吕布早把弓抛给许文和,背手长笑,刘破虏扛着大戟策马飞奔过来,吕布笑道:“给她看便是。”穆桂英心中惶恐不安地双手接过长戟,却见那玄铁打造的方天画戟小技中央,只是一个浅浅箭痕,一百五十步的箭,仍有这样的杀伤力。他还是不是人?跪在地上的穆桂英,双手捧着长戟,望着已转身去和许坚把酒的吕布身影,这一刻,她不再被失败的感觉主宰,她的眼里有的只是崇拜。
在这个营盘停了数日,吕布对李颜所率这八百骑兵,在这次冲锋中所体现出来水准,仍是极度的不满,可怜这积弱南唐军里的出来的八百骑,许坚只觉已是脱胎换骨了,那彪悍之气已让许坚觉得天不亡唐了。
可吕奉先硬拿他们和前世纵横天下的铁骑相比,当年他先叛丁原再叛董桌,还能仗这铁骑取了徐州,哪里是这八百骑兵所能比?当年辕门射戟,连戏文里开头一句都赞那手下铁骑:辕门站立三千将,统领貔貅百万郎!尽管这戏文作不得当真,但那铁骑之精良,可见一斑。
所以吕布连日来对那八百骑进了简直是非人道的训练,直到后面岳风率了骑马步卒还有裹胁青壮赶到会合,那八百铁骑已给练得人人骑在马上就想合眼,一合眼不是想睡着,而是马上睡着。
结果出了三起训练中从马上睡着跌落摔死的,摔伤的还有十多起,许坚在一旁看了哭笑不得,要知冲这穆家寨,才折了五名兄弟,七八人重伤,轻伤二三十,可这训练就硬生生摔死了三人。
这日又摔死一人,许坚再也忍不下去,便来找吕布,准备劝说一二。恰好吕布刚练完了骑兵,和几个背嵬亲军,李颜、岳风、穆瓜数人在帐中端坐。许坚还没进帐,就远远听见吕布在骂人,见得许坚入内,吕布才堪堪停了下来。
“大人,近日操练劳苦,就算将士有什么不对,也请宽恕一二吧!”许坚等吕布坐定,向他求情道。
吕布笑了起来,接过新加入背嵬亲卫的穆桂英递来的热汗巾抹了脸,对穆桂英吩咐道:“给先生也拿条汗巾。”说罢,看着刘破虏端了一碗茶摆在许坚矮几上,才笑道:“先生可是要提醒我,恒候旧事?哈哈,无妨,他鞭笞士卒是为泄愤,便是取死之道。某总角之年,便以汉飞将为楷模,善待士卒,某是明白的。此番训诫他们,实是因为问他们‘是否明白’,领命时说‘明白’,回头才知,根本就不明白,这练的什么糊涂兵!”恒候,就是张飞了,说的是张飞虐卒,终于被士卒割了头。吕布前世人称有飞将军之风,飞将军就是李广,李广对士兵,却是绝好的。不然,吕布当时狼狈如斯,那铁骑为何仍是没有散?
许坚听他如此说,一时也不知如何劝起,想了想便起了个话:“大人所道极是,但士卒这么训练,心中必有积怨……”
“无妨。”吕布见穆桂英取了热汗巾来,便按下话去,直接至许坚抹去胡子眉毛上的冰渣子,才道:“先生所虑,某也自知,不过此去深入敌地,破城之后,由他们抢掠发泄就是。”
这话听在读书人许坚的耳里,简直如霹雳一般,他愣在哪里半晌才道:“大人,这江北原也是我唐国子民,破城让士卒抢劫发泄,怕,怕不妥吧?再说便是敌地,上天有好生之德,这个,行伍讲究令行禁止,纵容他们抢劫容易,要他们重守军纪就难了……”他一个文人,激动之下,又极力想劝吕布,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全无章理。
“先生迂了!”吕布不以为然笑道:“普天之下,历朝历代,军纪最好的,大约就是执金吾了。但那样的军队,不过以充仪仗罢了!能战之军,能千里奔袭的部队,就是狼,就得把他们嗜血的性子调出来,一支能战之军,军纪必定好不到哪里去,如把士兵都练成羊,军纪倒是好了,但没有那股血勇,没那跋扈豪气,如何能战?”
这时穆桂英在边上也道:“便是了,要马儿跑,还要马儿不吃草,哪有这般的道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