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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公过二日看破了这史武地斤两,到时怕这史武才知百钱有几个廿五!不若把史武那养子扣起来,他日若有什么错别,一并杀了才好。 ”
郭枵起了身。 行到博古架前,他是世家子弟出身的,把起一件瓷器,仔细一看惊道:“这,这是唐三彩啊!这刺史当真杀得不冤枉。 樊先生,王爷龙潜之时。 尚未封候,我等就共事麾下了,末将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樊知古挥手使那侍候地丫鬟退下去,领着郭枵走过那镂金屏风后,两人在铺着流苏湘绣的软榻上坐定了,樊知古笑道:“郭世兄,有什么机密消息?还请说与学生知晓。 便如郭世兄所言,你我相交日长……”
郭枵笑了笑,却去解胸前衣甲。 扯开衣裳露出那伤痕累累的胸膛道:“樊先生。 末将这些沙场印记,汉王或会忘记。 但若有什么行差踩错,只是我不拥兵,不谋反,扯开了衣裳,汉王总会望上一眼,先生你呢?”
樊知古闻言一懔,却听郭枵掩了衣衫道:“我本出身世家,只因和州城下敬慕汉王威武,才不顾生死共回江宁。 如今不讳言,王爷虎威,横倾江南,按理我横着行也是应份的,但我始终小心翼翼。 先生,我等是王爷的爪牙,便要守爪牙的本份。 汉王称先生做什么?称史先生做什么?先生要仔细思量才好。 ”
这樊知古是水晶玲珑心肝的人,只不过权知池州之后,有点得意忘形,此时一听,混身汗如雨下,却见郭枵起身道:“末将尚有军务要料理,先生,相识一场,我劝你却还是别要动不该动地心思才是,这兴唐社,未必只有一个。 ”说罢自起身去了。
望着郭枵背影,樊知古一身是汗地坐在那里,此时想来,他要对史武养子动手的计划,何其蠢!不禁叹了一口气,他倒也想清楚了,若是自己劝吕奉先,不要杀那些泼皮的三族,吕布会不会心中不爽,当面还是应下来,背后再派郭枵动手呢?不会,不是吕布和他亲近,所以在他面前不加掩遮。
樊知古太了解吕奉先了,吕布是做快意事的人,他这么做,不是为了给史武面子,皇帝的面子他都不给,别说一个寒士!吕布这么做,只因为他知道史武的策划是对的,只是难泄心头之恨,才教郭枵暗中收拾了那些泼皮三族。 樊知古叹了口气,心中却是极感谢郭枵,起身叫那随从道:“人来,把府衙的案卷全给本府搬过来!尔等勤快些才是,汉王若知尔等整日偷懒,那刀可是极利地!”
吕布此时和史武一行已到了宣城,还未坐定,却听斥堠报道:“禀殿下,湖州吴越军屯兵天目山!”
吕奉先向史武一望,笑道:“如此,史先生且安坐于此,看某提兵杀过天目,直杀入湖州!”
史武此时虽经多日车马劳累,但餐餐有肉有酒,那脸色已有点人样了,那对眼睛更是神采飞杨,此时听了吕布的话,却笑道:“殿下,何劳殿下亲征?不如将此役交予学生,也好看看学生是否又一纸上谈兵的赵括!”
吕布笑道:“先生哪里是赵括?只是经世治国与征战沙场,不可一概而论,我看先生,手无缚鸡之力,如何能上马厮杀?”
史武笑道:“孙膑不良于行,尚能战,何况学生四肢皆全?”
“好,宣城及邻近守军,计有五万,先生需用多少兵?多少粮草?”这兵是要吃饭的,所以也有道,军马未行,粮草先行,吕布沙场老客,所以张口就是多少粮草。
史武笑道:“不须一兵,不须一点粮草,学生于民间自行征募便是。 ”
“先生有奇谋?”
“无。 ”
吕布眼中闪过一丝忧虑,只是道:“能胜?”
“能胜。 ”
“某与先生同往。 ”
“殿下率一千亲卫于后押阵便可。 学生愿立军令状,此战必胜;但殿下也须允学生一条,但是不得出手。 ”史武胸有成竹地说。
(明天再会兄弟,昨天的星夜回援,老楚铭记在心!本书绝不太监!)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十八)
第九章 死骨春秋新戟影
这时外面却报郝歪到了,吕奉先便教宣他进来,原来这郝歪护着樊知古去搬救兵之后,一回池城见到郭枵成了守将,而胡笳一众弟兄全躺下了,想到吕奉先身边再无一个旧人,自告奋勇骑着两头骡子日夜兼程赶了过来,他是轻骑双骡,自然比吕奉先带着一千权亲卫都的步卒要快上许多。
这时入了堂了,郝歪纳头便拜,吕布此时心情极好,教他起来,对边上侍候着的宣州刺史问道:“尔信史先生之章能奏效么?”转眼又去看那郝歪,郝歪刚到,尚不知来龙去脉,史武却也不恼,耐着性子把方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还未听完,郝歪就把手一挥道:“史先生放屁!”
他本是市井大侠,但看这名字,也知不怎么通文墨的,这话实在堂中诸位官员心中都放着,但哪里有人说得这么粗俗?郝歪此言一出,却是大家心声,在座都忍俊不禁,那使劲按压的笑声不绝。
史武朗然一笑道:“郝兄弟,此话从何讲起?”
郝歪向吕奉先拱手唱了个肥诺,吕布笑着使他只管答话。 郝歪便大大咧咧地对着史武道:“先生你这是见了大**就叫蛇!乱来的!你都没领过兵,打过仗,红唇白齿怎么说都行!我不去和你分辨,你们读书人,一来就子曰,我就想不通谁家儿子这么好胆!你们且去看,谁人家里整天是当儿子的在说话?这子曰说说也就算了。 你真要让那儿子在家里整曰,不会他老子打死才怪。 先生这法子听着豪气,见了刀枪就不行了。 ”
史武含笑点了点头,端那茶杯,这年代讲究咬盏地斗茶,吕布手下却是一概不搞的,茶便是用来解渴有。 只是煮沸了就拿来喝,史武吹吹杯中茶沫。 喝了一口茶,笑道:“不如郝兄弟倒说说,如何见了刀枪便不行?”
“当日汉王在江宁城里,以大江南北第一条好汉的名头,破蕲春、气得王明吐血;取和州,斩得潘美成肉泥;又挽水师和天德都虞候所部于覆灭!再生擒吴越王,破宋军的威势。 也不过才有六七千人和应。 那时还是宋军围城,人人知城破之后,必家破人亡绝无幸理的时候!此时吴越军未过天目山,哪里有人去共你赴死?”
那宣州刺史忍着笑,对吕奉先道:“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
在座各级官佐,皆纷纷附议。 史武却不气绥,只笑问吕奉先道:“殿下,意下如何?”
吕奉先却没去答。 只淡然道:“某尝读史,汉用环首大刀,却非一夜之间便全军弃剑用环首刀,是边军先与匈奴战,知环首刀之利,方于战阵弃剑而用刀。 先生之策论新法。 便先以宣城作试,若果如某与先生所料,是时,如汉军知环首刀战阵中猛于长剑,推新法于江南自无阻哉!”这就是试验田的概念了。
史武闻言脸色一变,拍案长笑,放浪形骸,真如晋时狂士一般,在座大小官员无不暗暗为他担心,要知汉王杀人是不会手软的。 江南都有所闻地。 过了半晌。 史武才停下笑来,俯身一拱道:“今日始信。 殊途同归之言,原是世上有此等事!主公精于战阵,竟以战阵通治世!猗欤休矣!学生本也有此意,方想劝主公,纵有雄心也莫要操之过急,择一地以试,见利弊方是持国之道,然主公天纵英才,已自了然胸中,臣钦服!”
他一席话说来,已不称吕奉先为汉王殿下了,而是称主公了,到了最后,不以儒家子弟自居以学生自称了,而是:臣。 臣钦服。 吕布这两世为人,便是再愚蠢,历经这生死过后,也能自省而有所得,何况他武勇盖世的人,哪里又会愚蠢?听得史武这席话,已知此时才收服了这臂助。
吕奉先心中大叫侥幸,其实这番话,却不是他自己想出来地,是前世汉末三国,未杀董卓时,那谋士贾诩与某个大儒争辩时,所说话语。 吕布当时经过堂外听了,因他前世醉心武学,是以说到刀剑之事,倒是记得真切,此时说了出来,却全无破绽,只让史武大叹其能。
当然吕奉先再坦白也不会说破,只把史武搀扶起来,笑道:“先生何时点兵?何时出兵?”
“今日点兵,明日出兵。 ”史武胸有成竹地道:“愿向主公借一人使用,便是这郝弟兄了。 ”
吕布笑而允之,史武看着郝歪,便对他道:“郝兄弟,你现时也做到主公亲卫了,这大名怕要改一改,我看唐王左迁,汉王持国,取瑭字以记;郝兄弟一身雪练肌腱,江宁坊间谁人不知?所谓国有美士,为人所道,是为彦亦,便取个彦字。 不如就叫瑭彦可好?郝瑭彦,如何?”
郝歪只不耐烦地道:“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