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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们刚才在做什么?我看到了,那些女人,还有村口那些死去的男人都没有纹身!他们不是莽族幽戚部的人,他们是华朝人,他们都是无辜的!”夏维愤怒地站了起来,屋内的莽族战士立刻抽出了马刀。
哲木炎伸手示意手下不要动,他对夏维说:“他们不是无辜的,他们犯了大错,错在他们太弱小,生下来就是要被人欺压的。夏维你也是强者,应该明白这个道理。”
“去你妈的。”夏维臭骂,仿佛一点不担心自己的处境。
哲木炎的脸色变了,莽族人绝对不能容忍别人的侮辱,他的眼里露出凶光。
“夏维,如果在草原上,你已经被我砍头了!”
夏维二话不说,一头趴到桌上,拍了拍梗直的脖子:“来啊,砍我啊!”
哲木炎大感愕然,他还从没见过这么混的人,一时间倒也束手无策。
“怎么不动手?来啊,你不是要砍我头么?”夏维不依不饶地说,“你倒是砍啊!南王应该也让你杀我吧?你倒是动手啊!你赶紧砍了我吧,反正你也没几天蹦头了,砍死一个算一个!”
哲木炎心中一动,本来已经握住刀柄的手松开了。
夏维继续聒噪:“怎么不动手?快点啊,我先去阎罗殿报道,在地狱里等你,先把地狱里各种刑罚试一遍,找几个最够劲的等你下去之后介绍给你。我估计也用不了几天,你们按照南王的吩咐把第十军和翼杀营消灭掉,南王就该反过来对付你们了。你以为南王还会放你离开华朝?当然不会,他会堵住你回草原的路,让你只能在华朝内部四处作乱,然后他再把你消灭,到时候他就会得到万民爱戴啦!”
哲木炎皱起了眉头,此次南王放他进入华朝,双方算是互相利用。他帮南王清扫幽戚部,消灭第十军和翼杀营,而南王则给了他精良的战马。草原虽然产马,但马匹比较矮小,胜在耐力,但力量速度都和华朝优良战马有差距。
刚才他带兵突袭第十军和翼杀营,用的就是新配备的华朝战马,在冲击步兵阵地的时候确实要远胜过草原马。将来如果混合草原马和华朝马,加上莽族的骑射本领,将会建立一支天下无敌的铁骑雄师。这样的诱惑是哲木炎难以拒绝的。
但夏维的话点醒了哲木炎,他知道论起阴谋手段,莽族人的铁骑再快也追不上华朝人。而且哲木炎在莽族地位尊高,或许南王真的会过河拆桥,将他消灭在华朝内部。
夏维见哲木炎沉思起来,知道自己的话起了作用,暗自松了一口气,骂自己刚才太过冲动。虽然他清楚自己的实力,眼下这些莽族人恐怕还奈何不了他,但他绝对不愿动手,最好能想办法与哲木炎周旋,寻找安然脱身的机会。毕竟他有一个致命的弱点,他一直不显露自己的实力,尽量避免与人交手,便是因为这个弱点。
“哲木炎,我真没见过你这么傻的人,竟然和南王合作,这就叫与虎谋皮啊!”夏维又开始聒噪起来,“就算你在草原上呼风唤雨,到了华朝,还不是南王手里的玩物?他想要把你弄死简直太简单了,连半点顾虑都不会有!”
哲木炎忽然哈哈大笑,笑得夏维一头雾水,他站起来,走出了房子。夏维忽然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但是究竟哪句说错了,还暂时想不清楚。
(十四)暴血(手打版/文字版)
莽族战士将小村的女人和孩子聚集起来,村口不远处还堆积着男人的尸体,天寒地冻,尸体还没开始腐烂,皮肤呈青黑色,有些尸体的眼还没闭上,恐惧凝滞在僵死的瞳仁中。
女人们抱着孩子站成一团,莽族战士杀气腾腾地围在四周。最小的孩子也吓得不敢哭喊,全身不住地颤抖着。他们像极了狼群嘴边的羔羊,全无抵抗之力,只能等待屠杀。
哲木炎对夏维说:“夏维你刚才说错话了,哈哈,我差一点就信了你,可惜,真是可惜。”
夏维牙根咬得死死的,但脸上却显得很平静。
“哲木炎,你想把这些村民怎么样?”
“杀!”哲木炎铿锵有力地吐出一个字,右手虚劈一掌,莽族战士立刻将孩子从女人怀里拉出来。那些女人疯狂地拽住孩子,但她们的力量怎能和莽族战士比?一部分莽族战士用武器拦住女人们,剩下的莽族战士将孩子赶到一旁,没有半分犹豫,手起刀落,一颗颗小脑袋就被砍下来了。
莽族战士放开了女人,那些女人们拼命冲向孩子,有的抱着自己的骨肉,仰起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有的只是满脸木然,手里紧紧攥着一块破布,那是刚才抢孩子的时候撕扯下来的。
夏维的泪水滑落下来,他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但泪水的温度与苦涩是如此熟悉。他感觉胸口异常憋闷,一股被压抑许久的力量正在心头澎湃,试图冲破理智的束缚。他用尽全力压制着这股力量,他知道这股力量一旦释放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哲木炎,我刚才哪句话说错了?”
“你说南王要杀我,不会有任何顾虑。你错了,他不敢杀我。”哲木炎大笑起来,笑声震得天地都在摇晃,“昆鞑部不会被人牵着鼻子走!我,哲木炎,昆鞑部的黎烈汗,是唯一能够统一草原的人!就算南王想杀我,他也不敢动手!要知道,背弃约定杀死我,将会激怒昆鞑部的勇士!群狼的怒火是长城也无法阻挡的!”
夏维明白了,南王的确不能杀哲木炎,至少现在不能。因为哲木炎是大部落的汗王,因为他进入华朝是和南王有约定的。莽族唯一一次攻破长城,就是因为当年华武帝撕毁约定杀死了一个汗王,激怒了莽族人,那时的莽族军队就像狂暴的飓风,连长城都无法阻挡,拼着两败俱伤也不后退半步。
前车之鉴摆在那里,南王不会重蹈覆辙。
哲木炎走到一个女人面前,揪住了女人的头发。女人抱着死去的孩子,脸部因仇恨与悲愤而变得扭曲,哭声像金属的摩擦一般尖锐刺耳。
“夏维,因为你的过错,这些人只好少活几天了。”哲木炎撇开女人,命令手下将武器抛到所有女人面前。
一个女人率先拿起了一柄马刀,没有半分犹豫,便将刀插进了自己的肚子。接着,其他女人也都拿起武器自尽了。生的希望被无情的践踏,她们的选择只能是死。
夏维走到两具尸首跟前,一个女人怀里抱着自己的孩子,他们都已死去。孩子的头被砍下了,滚到了不远处,女人紧紧抱着无头的尸体,胳膊从背后绕过来,双手护住孩子的胸口。那是母亲下意识地保护孩子的动作。那双手因多年劳作而如此粗糙,老茧和裂痕布满手掌,指甲里还有一些污垢。那双手是如此平凡,它们只不过想操持家务、忙碌农活,只不过想让一家老小健健康康,吃得饱,穿得暖……
“啊——”夏维发出一声振聋发聩的嚎叫。
天地动容。
下雪了,鹅毛般的雪花纷扬飘落,很快就将大地覆盖成为白色。所有尸体也都被遮盖,但尚未凝固的鲜血却融化了雪花,雪地间斑斑驳驳的红色触目惊心。
夏维再也无法控制胸中的力量,那股邪恶的力量如同决堤的潮水,冲击着全身上下的每一段经脉。十岁时便血洗巴巴罗萨孤儿院的血腥维复活了。
这一刻,哲木炎嗅到了死亡的味道。
※※※
颜夕带领五百骑兵迎着风雪疯狂奔驰,因为莽军袭击之时专门对战马下手,因此她只能召集五百骑兵了。她的心情就像随风飘摇的雪花,乱得无以复加。夏维一个人去追莽军,实在太过冒险。颜夕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直觉告诉她,夏维此去必定会有危险。她必须去追他。
东晨炫试图阻止,毕竟拿五百骑兵去找莽军麻烦,跟自寻死路没什么区别。但他拦不住颜夕。颜夕扇了他一记响亮的耳光,然后便翻身上马率领骑兵去追夏维了。东晨炫终于了解到夏维在颜夕心中的位置,他只好也跟了上去。
莽军撤退的时候清扫过痕迹,因此颜夕等人走了几段弯路才找到了莽军落脚的小村。他们到达的时候,看到了地狱。
遍地尸骸,鲜血在茫茫雪地间积成了一片湖泊。
一小队莽军正在仓皇逃离,但颜夕没派人去追。她被惊呆了,完全忘记了下命令。而且所有人都和她一样,恐惧震慑了他们。在血的湖泊中央,尚有几十个莽族战士在和夏维战斗。不是战斗,他们是在被夏维屠杀。
夏维全身被鲜血染红,像恶鬼一般狞笑着。莽族战士试图逃跑,但他们跑不动,这些彪悍的战士也吓得腿软了,甚至有人已经大小便失禁。
一个战士挥舞马刀向夏维砍去,夏维赤手空拳,既不闪躲也不格挡,那一刀劈下来的时候,他闪电般欺身而上,当胸击出一拳,那名莽族战士轰然倒下,像烂泥一般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