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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治,治不好我把你的皮也扒下来!”弥水清揪住张三的衣领,恶狠狠地说。
“是,我尽力,我……我有办法让他醒过来。”
张三挽起袖子,双手扶住夏维额头,大力按摩,口中念念有词。不多一会儿,夏维额头被揉得紫红紫红的,嘴里呃的一声,双眼睁了开来。张三大喜说:“哈哈……我就说我行,我老爹原来可是蛮族的巫师呢!”
“蛮族巫师?操,绑起来!”阎达一声令下,卫士们将傻头傻脑的张三绑了下去。
“二哥!二哥!”弥水清伏在夏维身旁关切地叫着。
“嘿……”夏维挤出一个微笑,“二哥……二哥的肚皮都被掀开了,这下让你看得通透了。回头你也得让二哥看啊!”
“二哥……你还说笑……”
“大哥!拿……拿酒来!”夏维对阎达说。
“要酒?”
“对!还有针线,我得治伤啊!”
阎达立刻派人取来针线和酒。
夏维断断续续地说:“大哥、瞿胖子、小弟,你们仨要是想救我,就要听我的。别问为什么,我交待完了就立刻动手!首先,找个棍子啥的让我咬着,然后倒酒冲洗伤口,把我的肚皮盖好。下一步瞿胖子你按住我的上身,大哥你按住我的腿,小弟,你来把我的肚皮缝上,你缝衣服是好手,一定行的,就把我当成一只破袜子!”
阎达、瞿远、弥水清互相看看,阎达一点头,按住夏维双腿。瞿远立刻取来一根木棍让夏维咬住,然后按住他的双肩。弥水清看着夏维血肉模糊的胸腹,闭眼、咬牙、跺脚,用酒将伤口污秽冲去,将那块剥下来的皮盖回原处,取了针线,一阵缝补。这个过程中,夏维的喉咙里发出呃呃的声音,却没有喊出一声。直到弥水清将皮缝好,两人就一起昏了过去。
阎达和瞿远瘫坐在地上,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脸色刷白。
瞿远看着夏维,赞叹:“铁汉!”
阎达瞧了瞧弥水清,说:“也是铁汉!”
之后三天,夏维高烧昏迷,口中含含糊糊地念叨着:“不信凿不死你……”
弥水清每日守在床边,垂泪祈祷。从此之后,夏维和弥水清是断袖之交的传闻在军中广为流传,直到弥水清正式恢复女儿妆扮的时候,两人才算是平反了。
(十六)神兵(手打版/文字版)
蛮族大旗主乌齐秃炽的死,无疑给蛮军带来了沉痛的打击,原本*乌齐秃炽一人维持的蛮族统一局面,随着他的遇刺身亡,转变成了各旗的分崩离析。
颜华本打算趁此机会,将进入关内的各旗一举歼灭,但一直从北面进攻星寒关的白旗军却没有任何喘息,继续狂攻不舍,将白旗军全军都压到了星寒关下。
星寒关西北方向三百里,坚不可破的长城在此处却多了一道大门,名位“冰门”,这是颜华派人秘密开通的,蛮军也是由此入关的。至于颜华为何要搞出一个“蝼蚁之穴”,使万里长城出现破绽,此时仍是谜团。
由于之前蛮军来势汹汹,北王军疲于应战,直到蛮军溃退,颜华才勉强分出三万兵力,由手下大将蒋园带领,迅速赶到冰门,经过一番争夺,将冰门夺下,阻挡了蛮军出关之路。蒋园在冰门设置防线,他的战术是,固守冰门,敌人来了,不求歼敌,只求挡路,敌人退了,也不追击,继续建设防线。至于蛮军在附近村镇烧杀抢掠,蒋园一概不理,难民逃到他这里,他倒是好生接待,全都安置在阵线前方,临时帐篷排成一字。结果难民们就成了蒋园的哨兵,每次蛮军一打算冲出冰门,就先和难民遭遇,警报一起,就给了蒋园准备的时间。
蒋园还得意洋洋地说:“周围才有多少村镇,就让蛮人抢吧,烧吧,他们已经是孤军了,在关内闹腾不了几天,等到我们的援军从关北赶来,他们的末日就到了。”
可他手下将士有不少就是此地出身,看着家园被毁,却束手无策,无不义愤填膺。一些将士组织起来找到蒋园,要求出击迎战蛮军,结果蒋园当众斩了一个团将,棍罚了三个幕僚副团将,将这场小波动镇压下去了。
帐篷里,夏维仍在昏迷,万幸的是高烧已经退了。而弥水清则伏在床边睡着了。
瞿远看了二人一眼,说“没想到断袖的感情也能这么深厚。”
“断袖?”阎达惊讶地问。
“你不知道?”瞿远当即将关于夏维和弥水清的传闻说了出来,而且还举出证据——前两天他们在河边洗澡的时候夏维亲口承认过。
“天,三弟和小弟竟然瞒着我搞这块!”阎达叹息着说。
此时瞿远已经和他们熟悉了,以二哥自居,顶替了夏维的位置。后来夏维醒了,不禁感慨,没想到一觉醒来,大哥没变,小弟没变,我这二哥却变成三哥了。
“好男风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贵族大多好这一口。”瞿远一边擦武器一边说。此时他用的是定做的弓,名为角轮弓,当日就是因为要让铁匠制造这张弓,他才和夏维认识的。
角轮弓身长三尺,由纯钢锻造,没有丝毫弹性,而且迎面有刀锋,倒是更像一柄弯刀,中间手握的位置没有开刃,由布缠裹。而弓的两端有两个小拇指指甲大小的滑轮,弓弦不是固定在此处,而是套在两个滑轮上,合成一圈。这张弓的弹性都在弦上了,弦是铁匠费了好多功夫找到的一根虎筋。
弓重差不多二十斤,拉力将近两百斤。套上弦是弓,把弦摘下来就是刀(当然不摘也能当刀使)。这么个玩意,也只有瞿远这个力大无穷的胖子能用。
弓是今天上午送来的,正好中午的时候,蛮军又来进攻,企图通过冰门。瞿远拿着角轮弓,离敌人一里之外就射开了,而且箭无虚发。敌人骑兵冲到阵前的这段时间,瞿远共射出了三十多箭,整场战斗中,他共射了五百多箭,中箭之人无不是箭矢贯胸而过。北王军全军震惊,一门绝代神兵由此诞生。不过角轮弓对人的消耗太大,就连瞿远这么大的力气,在战斗之后整条右臂都因为用力过度,内部淤血,变成紫黑色。大夫说要是他再猛一点,胳膊就保不住了。瞿远当时嘿嘿笑着说:“太兴奋了,一时忘了控制。”
忘了控制的结果就是,他连续一个月都不能用右手拿东西,吃饭都要用左手。也算是因祸得福,从此他开始练习左手,后来,他用左手配合角轮弓上的刀刃,练出了一套独门刀法,甚至击败了来自东海小岛、自称“天下第一剑豪”的某本某藏。
上次夏维也要铁匠定做兵器,此时也送来了,阎达正将其握在手里掂量着。第一眼看上去,这就是一杆槊。长八尺,杆占七尺,余一尺为狼牙槊端,尾有短刃。槊杆半径一寸,手小的人都握不过来。与普通槊的不同之处是,所谓的“狼牙槊端”没有尖刺,完全是块钝铁。
“多重?”瞿远问。
“起码七十斤。”阎达回答。
“我*,就夏维那小身板,能耍开么?”
“只要他能醒过来,就一定能耍。”阎达看了看昏迷的夏维,“他可是被人扒了皮都没死的家伙啊!”
“谁被扒皮了?”
瞿远和阎达同时一惊:“**!醒了!”
“嘘——”突然苏醒的夏维指了指还在睡觉的弥水清,示意大家小声一点。“谁说我被人扒皮了?我那是自己扒下来的。抽烟抽多了,我得把五脏六腑都露出来晾晾。”
“得了,我们都瞧见了,你是没心没肺。”瞿远上来调笑说。
夏维刚刚醒转,脸上毫无血色,显得极其憔悴,不过眼里却有神了。被人扒了皮,居然这么快就能醒,也实在令人惊讶。
“怎么样?蛮军退了么?”夏维问。
瞿远和阎达便将这几日的战况讲了一遍,之后,阎达问:“三弟,你是怎么杀的蛮族大旗主?”
“我杀的?开玩笑吧,我这人老实巴交的,手无缚鸡之力,哪能杀人啊?更何况杀的是蛮族大旗主!”夏维狡猾地说。
“你这小子真没劲,跟自己兄弟都不讲实话。”瞿远不满意了。
夏维笑着说:“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杀的。当时我想开溜,正好遇到蛮族大旗主了,那小子看我长得帅,想招我当他女婿。我心想,蛮族都是光头留仨小辫,多难看啊,而且长得更野人似的,他闺女还不定是啥德行呢。我当时就跟他说,玩蛋去,老子有心上人。结果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跪在我跟前,抱着我大腿说,英雄啊,娶了小女吧,不然我不活啦。我一听他不想活了,那敢情好,我就问他,你真不想活了?他说,英雄不肯娶小女,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我说,那好,我送你上路吧,然后我就给了他一刀。你们说,蛮族大旗主是不是贱的?”
瞿远和阎达看他不想说实话,也就不再逼问他了,毕竟他是功臣,而且又是伤愈刚醒,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