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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道韫伸手将她揽到怀中继续念道:“家中若有难以决断之事,可着俊杰前去谢府和义父商议,其实我无需交代,几位贤夫人在家掌舵我颇为放心,我有画像在雨润处,你们若想念为夫可去一观,但不可以之擦眼泪鼻涕之类;最后有一个小小的请求,我在信笺右下空白处留有一吻,诸位夫人若爱我的话,便请在此唇印上印下一吻,为夫便能感受到你们温暖的小嘴了。至此搁笔,夫韩暮字。”
众女往信笺左下看时,果见一枚大大的口印带着淡淡的香味印在那里,看那口红的颜色呈粉红色,正是张彤云喜欢用的那种,想来是用张彤云的口红涂抹之后印在那里;那唇印薄唇细长,微微上翘,是韩暮的嘴型无疑。
众女你看看我,我看看呢,都不好意思动口,半晌谢道韫叹道:“这惫懒之人,尽是会想办法作弄我们,罢了!”轻俯臻首用小巧的嘴唇在那唇印上轻轻一吻,脸上飞霞扑面。
众女本来就千愿万愿,只是碍于脸面才犹豫,见谢道韫都这样做了,自然再无顾忌,六女一一吻过唇印,脸上一片幸福之色,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冬日的暖阳照在南巢镇上,天气出奇的晴暖。
破败的小镇经过一天一夜的修葺,已经显得整洁而又生气,左近四里八乡的数千百姓自昨日起便自发的来到南巢镇参与整修;他们将倒塌的碎石灰土一筐筐的运道镇边,烧焦的枯木一根根的移走,破损的房顶和墙壁用泥水大石修补起来,在将镇中的路面破损之处用大石填满整平,人们分工合作,进展的有条不紊。
韩暮一早便带着二女和四十名飞虎队员满载着一船的物资前往南巢镇,谢玄和梁锦春留下准备收购沈子方和万子良两个倒霉蛋的粮食,将在随后的几天将物资陆续运达南巢镇。
南巢镇位于巢湖东北角,濡须河的入口便在南巢镇的正南方五里处,小镇临湖而建,匪患未起之前,镇山居民靠水吃水,水产业相当的发达,周围四里八乡和各州县的人都会汇聚到此处采购水产,久而久之,这里的店铺和商家也逐渐兴旺发达,永和初年的时候,小镇已经是方圆几十里内的集贸中心,人们富庶安乐。
然而,匪患一起,加上秦人日益猖獗,骚扰日盛;几年之内把个上万人口的繁华小镇弄的破败不堪,居民死的死逃的逃,数年不闻鸡犬之声,夜间更是寂寂如鬼城。
钦差大将军韩暮一到,顿时以雷霆万钧之势扫灭最为凶恶的一处对南巢镇威胁最大的土匪,怎么不教百姓们欣喜若狂,故土情结让这些离家日久的百姓们都燃起了希望之火,他们一个个便如同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般,聚集到南巢镇,他们要亲手将小镇重新建立起来。
韩暮等人策马走进镇子,眼前忙碌的景象让他心情大好,袁岗得报,放下手中的活计上前迎接,韩暮命人召集百姓将随船运来的物资一一搬运到镇中的一座还算完好的大宅内,严密看守起来。
随船的物资有五千石粮食和一批的武器盔甲,还有收购来的五十头肥猪;韩暮下令先宰杀三十头肥猪,犒赏参加重建的百姓,并宣布凡是参加建设的百姓按每日一百文结算工钱,得到消息的百姓顿时欢腾一片,连夜工作的疲劳也瞬间烟消云散,个个像上了发条一般,卯足了劲头,喊着号子忙碌不休。
韩暮在袁岗等人的陪同下策马沿着镇子兜了一圈,仔细的观察地形和方位,韩暮此时多么想谢道韫在身边,才女在建设方面的才能非自己所能比较,但韩暮也知道这也是空想,目前还是要靠自己才行。
在细细思索一番之后,一个细致的建设计划逐渐形成,这是一个庞大的建设计划,虽然可能一时间无法建设的完备,但在目前的情况下,凭借手头的人力和财力,勉强可以将主要的轮廓建立起来。
韩暮拿过纸笔,在一张大纸上细细的描画起来,袁岗等人肃立一旁,静静观看,虽然他们都不知道韩暮又有什么新的想法,但是他们习惯了这个少年的奇思妙想。
大晋咸安元年十一月二十九日,在边境的一处小镇上,一名少年将军手提羊毫站在一座破败的小镇中心;他不时在白纸上挥挥洒洒,这一刻和周围数千军民的忙忙碌碌形成巨大的反差;谁能想到,不久之后此地将诞生一座全新的要塞,这座要塞不仅将是威震天下的北府军的老营,亦将会成为近两千年屹立不倒的一座古城。
第二零一章 北府新军(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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芜湖县东门十字街口,梁锦春正坐镇收购点,等待着该来的人,今天上午前来卖粮的已经寥寥无几,直到巳时三刻仅仅收到了三十石粮食和六十多件冬衣,但梁锦春不以为意,他今天的主要目的便是等候沈家和万家的人前来卖粮。
久等的人还未到,梁锦春有些焦急,他只好祭起最后一招,派了十多名士兵满城去吆喝:“今日是韩大将军收购军粮,冬衣的最后一日,午后便要开拔,有余粮的乡亲们赶紧去收粮点卖粮,过时不候。”
士兵们特意的在万府和沈府边上多溜达了几圈,一圈喊过之后,果见前来卖粮卖棉衣的百姓多了起来,但是就是不见沈家和万家人的踪影,梁锦春正疑惑间,忽听身后的街角有人高声的叫他:“梁先生,梁先生!”
梁锦春回头一看,他认识这个人,这人正是沈家的管家沈老四,他强自压抑内心的欢喜,淡淡的道:“原来是沈管家,有何贵干啊?”
“梁先生真是走了鸿运啊,短短几天就被这钦差大人看中了,这么个大肥差事,羡慕死人呐。”沈老四皮笑肉不笑的道。
“沈管家有事说事,我这可正忙着呢。”梁锦春在沈府做西席之时可没少被这沈管家欺负,工钱总是想方设法的克扣,言语上也极尽奚落讽刺之能事,所以对这沈管家并无好感。
沈老四自知此一时彼一时,倒也对梁锦春的态度没有办法,肚里暗骂脸上赔笑道:“梁先生,我家老爷想请你过府一叙,不知梁先生可肯赏脸么?”
“你也看到了,我公务在身,实在抽不开身,请代我向沈老爷告罪一声。”梁锦春紧记韩暮教诲,架子十足。
我呸!沈老四在肚里暗骂道:穷酸讨饭花子傍上了大官就变成这幅嘴脸了。
“梁先生,我家老爷找你确实是有急事,劳驾您去一趟呗。”沈老四忍气吞声的道。
“你请沈老爷来此便是,我这里实在走不开,要不请沈老爷去县衙等我吧,我这就要收了,午后便要开拔,实在没时间啊。”
沈老四心中怒极,但是此刻有求于人,老爷吩咐不可得罪于他,只得再次赔上笑脸道:“梁先生,我家老爷找您是想商议卖粮之事,家中三万石粮食想卖给官家,为官家尽一份绵薄之力,此事对先生的也极有好处,先生还是去一趟吧。”
梁锦春肚里暗笑,心道:韩将军真乃神人,也不知他用了什么本事硬是逼的沈家主动前来卖粮,当下正色道:“军粮已足,韩将军已经下令停止收购,沈管家回去禀报沈老爷一声,粮食他留着明春再卖吧,在下帮不上忙了。”
沈老四一听顿时傻眼了,赶紧转身便回去禀报沈子方;梁锦春心下颇为忐忑,按照韩将军的安排这么一说,万一沈家就此便不卖粮食,这可如何是好。
但是仅仅过了一小会,他便看见一辆马车从街角驶来,沈老四屁颠屁颠的跟在车边一溜小跑的气喘吁吁;沈子方出动了。
沈子方客客气气的将梁锦春请到马车里,先套关系,再叙旧日交情,几番客套之后,梁锦春这才答应为他冒一下风险,将他的三万石粮食全部吃下。
“这三万石粮食我便按照三百文一石给你结账吧,沈老爷以为如何呢?”梁锦春淡淡的道。
“什么?你们收购的价格不是四百一石么?凭你我的交情,你不给我涨价便罢,为何还要压我价格?这不是叫我血本无归么?”沈子方嘴巴肿起,牙齿漏风,发怒之际表情甚是滑稽。
“那是原来的价格,韩将军已经下令停止收购,我这是自作主张,如果没有个好理由,你叫我如何向韩将军交代呢?韩将军倘若问起,我大可以你家粮食价格低廉为借口搪塞过去,沈老爷不至于看着我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不顾,只顾你自己之利吧,再说你这粮食收购来的价格仅仅二百八一石,你当我不知么?”
沈子方哑口无言,但是三万石粮食一下子就少了三百万钱,这叫他着实无法接受。
“三百五如何?我再拿出十万钱送给梁先生做辛苦费。”
“不成,为你这十万钱,没得丢了性命,这样吧,三百一十文,不卖你就留着,反正我们现在也不缺粮,我也省的担这个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