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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安叹道:“干系到权利地位和利益之争,必然是殊死相博,不留余地;你也不必自责,设若桓温落入你手,或者落入司马晞之手,你会如何?”
韩暮想了想道:“落入司马晞之手我不敢断言,但是若落入我手,我则只会惩罚首恶,不会殃及无辜之人。”
谢安奇怪的看了韩暮一眼,半晌微微点头道:“你有此言,我很是高兴,胸怀宽广乃是成大事之首要品德,我本以为你会说斩草除根,你的想法与我相通,我没有看错你。”
韩暮心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夸你自己啊。
但见谢安续道:“然而,仁慈并非妇人之仁,你所说的首恶若只是指桓温一人,那便是愚蠢之极,桓温落入你手,要杀的恐怕不下数百人,只需有一人漏网变成心头之患,你可知为何?”
韩暮暗自心惊,忙问道:“小子不知,义父赐教。”
谢安指了指院中的一丛翠竹,道:“你将竹竿的主杆砍掉,只需明春一场春雨滋润,根根竹笋便成参天之势,而且你要知道,这些人绝对不会想你我这般感念不杀之德,他们的心中只有仇恨,会想方设法报复与你,到那时即便你再有本事也是焦头烂额,穷于应付。”
韩暮心道:“这想法过于偏激了吧。”
只听谢安续道:“像桓温这种人,仇家遍布朝野,他哪有时间来应付各方面的的报复,还不如在一开始便斩除后患,一了百了。”
韩暮明白了,这便像葫芦和瓢丢在水里,按下葫芦起了瓢,必然会手忙脚乱,应接不暇。
谢安见韩暮若有所思的样子,笑道:“这不过是咱们两闲聊罢了,现在桓温如日中天,正权势熏天之时,我们谈这个是不是有点……叫什么?”
“穷开心!”韩暮接口道,
“对对,就是穷开心,哈哈。”韩暮和谢安两人捧腹大笑。
笑毕,韩暮轻声问道:“义父,我昨天考虑了一天,总觉得如此下去不是个办法,老贼的下一个目标必然指向我们,万一稍有不慎被抓住把柄,落得个不能反抗之局,到时候如何是好?”
谢安微笑着看着韩暮道:“你恐怕是有了办法了吧,以你之能,必不会是来讨老夫的主意吧。”
韩暮尴尬一笑,知道自己在老狐狸面前还嫩了点,只得将自己的想法和盘托出,末了问道:“义父,你看着军队建立该以何种名义?”
谢安敲了敲他的头道:“就凭你这一句话,我就知道你不是来问我该不该建?而是问我该如何建?你这小子,下了这么大一个决定都不来征求我意见。”
韩暮窘的要命,挠头道:“难道义父觉得不该建立这么一只部队么?”
谢安叹道:“你这个办法确实是釜底抽薪之计,虽然目前表面上看来京中内卫府和中军均在我等手中,但是这种情形维持不了多久,桓温哪怕是升你和张玄的官也必然会将这个位置挪出来,目前形势下他保持隐忍,但只要少许休整之后,他必然会打你和张玄的主意。”
韩暮喜道:“那不就结了?早知他们会来此一招,我们何不提前应对呢?”
谢安白了他一眼道:“你当老夫没想过么?只是此事操作起来极为不易,首先,最难的就是建立的理由,没有朝廷的授权,建立军队那是在造反;其次便是钱粮;然后是兵源,将领,驻地等等方面,所以我想归想,一直没有象你这样敢于提出来。”
韩暮傻眼了,自己的想的太简单了,脑子一发热便要建立军队,哪里知道会有这么多的琐事,不由得瘫坐椅子上扶额叹气
第一八二章 另辟蹊径
谢安看他的样子,暗自好笑,摇头道:“你就这么点出息么?有问题就解决问题,这样垂头丧气有何用?”
韩暮抬起头看着谢安的眼睛,想从他眼里看出点什么来。
谢安道:“你且用心细想,哪些条件是你不具备的,然后专攻这些难题,还怕想不出办法来么?”
韩暮见谢安话中有话,似乎此事有所转机,皱眉苦苦思索。
谢安问道:“若想建军,则必须避开桓温,不能授之以口实,在目前这种状况下桓温绝对不会同意由你来另建一军,除非他老糊涂了。”
韩暮忽然悄悄凑上前来道:“可否不用正规编制,只需以一个合理的理由建立民间武装,譬如保安团,保乡团之类?”
谢安细细想了想道:“即便是建立这样的武装,也许要理由啊,无敌无寇,何来保安、保乡之说?”
韩暮想了想道:“边塞似乎并不安宁,听闻秦军小部经常骚扰我北疆乡民,又有流寇在边境一带活动,这样的理由难道不能用么?”
谢安双目大亮喜道:“妙啊!这般理由最是合适。”但旋即又目光黯淡下去道:“只是这样的军队朝廷必然不会掏一分一毫的粮饷,你若想建立一支堪能与桓温对抗的军队,数量势必惊人,穷尽你我所有也供养不起一支数万队伍的大军。”
韩暮大笑道:“钱财的问题我来想办法,我只需义父稍稍给予协助便可,不会动义父您的养老钱。”
谢安疑惑的道:“你如何能筹集到这么多钱?”
韩暮笑道:“这您就别管了,建军初期您只需援助我一千万便可,后面的我自然会有办法。”韩暮心道,碣石老先生的药坊不知道多赚钱呢,只需抓紧时间将药铺开遍大晋,何愁无钱?再者说了,当军队成了气候,朝廷敢不给军饷?试试看!惹毛了和桓温学,带兵驻扎在城外看谁敢不给。
韩暮笑逐颜开道“没有将领可以招募,民间藏龙卧虎之辈甚多,总好似推举的有名无实之辈,驻地放在北疆,此处流民最多,兵源问题可迎刃而解,更为难得的是,可以有秦人小股军队和流寇作为练兵之用,简直堪称完美。”
谢安看他兴奋的样子,被他感染了,鼓励他道:“如此一来,事情几乎可成矣,我想建军之处有两处绝佳地域,一则为广陵,二则为宣城郡芜湖县一带,两处皆为中原侨民南渡聚集之地,又有长江天险凭借,不知你认为如何?”
韩暮想了想道:“广陵城乃桓温筑建,此地多为桓温故旧,现有桓温部将镇守,恐遭骚扰,不易建军,但不知芜湖县县令何人?”
谢安大笑道:“说来是故人矣,此处县令李远原是我帐下幕僚,经我举荐方才去芜湖做了县令,芜湖建军定然无碍。”
韩暮大喜过望,谢安忽又皱眉道:“但桓温处恐怕还需费一番口舌。”
韩暮道:“何须由他批准,我等只需请太后皇上旨意,去北地建立乡团保卫我大晋百姓,既不归军队建制,便无需大司马署准许,我可秘密前往组建便可。”
谢安不由的佩服韩暮的胆大,但也笑他欠考虑,便道:“若你无故离京,这内卫统领一职岂不是拱手让人?在你建军未成之时,怎么也不能丢掉内卫府三千侍卫这张王牌。这可如何是好?”
韩暮一听也是极为头疼,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桓温还算是暂时无可奈何,若自己抽身即走,再想换一个己方人员坐在这个位置上,那可是难上加难了。
韩暮喃喃自语道:“怎么能找个两全之策呢?最好是我仍旧可以做这个内卫统领,又可公然抽身离京……”
谢安又好气又好笑道:“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忽然他一拍额头大声道:”等等……好像我有办法了。”
韩暮被他一惊一乍下了一跳,但一听有办法,顿时一个箭步窜了过来,急切的问道:“什么办法?什么办法?义父快说给我听……”
谢安神秘一笑道:“秦国来了使臣,要我大晋割让新安郡以北寿春城一事,不知你可知否?”
韩暮茫然无知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谢安道:“便在昨日,你一天未在宫城露面,当然不知;秦国使臣言道:寿春城已经被袁瑾献于秦国,当日桓温破寿春之时,秦国正忙于追逃燕国残部,故未能阻止,但袁瑾既已献城于秦,则寿春必须归于秦国,否则……”
韩暮怒道:“否则便要大兵压境?”
谢安点点头,韩暮大骂连声道:“秦人无耻,竟然提出如此要求,实在是令人难以接受。”
谢安点头道:“昨日皇上虽未上朝,但招我和王大人陪同在偏殿见了这位使臣,那人态度蛮横无理,百般胡搅蛮缠,我和王大人私下里都觉得目前实在不宜和秦兵交战,现在东西广陵和姑孰均守备空虚,大司马大军迟迟未能还驻姑孰,此时交战,我大晋有亡国之忧啊。”
韩暮惊道:“那便如何是好?”
谢安静静道:“寿春城是绝对不能割让的;目前只得已缓兵之计对付秦人,先安抚秦人情绪,暗地里做好调度,拟派使节前往秦国与之虚与委蛇,争取准备的时间;秦与我必有一战,但迟打比早打有利。”
韩暮盯着谢安看了半天,缓缓道:“然则……义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