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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句把来护儿说的很是舒服,连连点头。
杨广道:“既然如此,就由萧禹和武安福一起策划此事,大家要听从调度。此外一定要小心谨慎千万不能走露了风声。等到大事成了,我们君臣再论功行赏。”
武安福看着杨广说的手舞足蹈,心想让这么个家伙当皇帝,这天下……应该是没有好日子过了。
来护儿依然用来时的大车把武安福送回王家邸店,武安福当然不会再象来时那样心中忐忑了。一路上时不时掀开帘子看看路旁景色。这时东方的天际已经露出了鱼肚白,整整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武安福仔细的想着这一天发生的事情,觉得精彩无比。在这一天之前,武安福心目中的残忍,恶心,权谋,还都处在玩闹的阶段,基本上是上辈子黑社会斗殴那个水平。短短的一天,他就见识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斗争。
外面的街道很是宁静,耳朵里只有拉车的马的马蹄踩在大兴街上青石板上的哒哒声,这难得的宁静也不知道还能持续多久,一个月后也许这里就将流满鲜血。人类历史上的变革,无论是在正义进步的名义下还是在邪恶落后的笼罩中,普通老百姓的鲜血流的最多。历史其实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他从来都屈服在强权的如杨广这样的人脚下,而转过身张大了嘴巴就能吞噬掉可怜软弱的普通人。抚去历史典籍上的尘埃,通篇只有两个字:吃人。武安福这么想着,思绪飘了很远,他似乎没有感觉到自己越来越感性了。
第五十九章 你到底爱谁?
喝了点酒,心情很烦闷,想起我喜欢过的那些女孩子,想起大家对李漩的不满,很想写的什么,等我清醒过来,我要为李漩写点什么……
车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很久,终于停下来。武安福下了车看了看晨雾里的王家店,对来护儿道:“多谢来将军了。请回吧,明天我自会和王君廓前去王府报道的。”
“那就先谢谢将军了。”武安福抱拳施礼与他告别,看他上了战马,带着手下原路回去了。等到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尽头的转弯处,武安福也感到了些疲惫,走到客栈大门前,轻轻的敲了两下门。
刚敲完,里面就有人问:“是谁?”
“我是武安福,住在二楼四房。”武安福答道。
“是高公子吗?”里面响起开门的声音,接着门打开了,王掌柜探出半个脑袋,先看了眼周围,然后道:“快请进。王爷他们都急死了。”
武安福进了门,王掌柜又在里面把门插好道:“公子快跟我上楼去,王爷他们一夜没睡,正在商量是否去王府救你呢。他们的胆子也太大了点了。”
武安福笑了笑心说王君廓还挺够意思,无论是否真的能去救,有这份心也算好的了。
跟王掌柜一起上了楼进了王君廓的房间,里面还亮着灯,王君廓张转杨和李纪围坐在桌旁正说着什么,一看到武安福进来,王君廓立刻蹦了起来,叫道:“兄弟呀,我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武安福自然不敢把一切都告诉众人,就说奸细找到了正在审问,他们也没觉出破绽来。等到张转他们回房休息去,武安福才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跟王君廓说了,又提到自己的本来身份。王君廓惊讶得嘴都合不拢了,连声说想不到。等到说起杨广要趁歌会举事时,王君廓皱着眉头道:“这事情万一不成,我们岂不是成了反贼了。”
“哥哥你这话说的不错。所谓成者王侯败者贼,万一不成,我们的确就成了遗臭万年的反贼,可如果成了,我们就成了辅佐新皇的大功臣。何去何从,哥哥可以自行选择。”武安福道。
“既然兄弟信得过我,跟晋王推荐为兄,我当然不会推辞。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准备?”王君廓不再犹豫,答应了下来。武安福知道他现在已经很相信自己,也确定他将来会是自己一个忠心耿耿的手下。
事情都说明白了,武安福的倦意更浓,辞别王君廓,出了他的房间,刚一出来,就看见对面房里一盏灯火还亮着,一拍脑袋,才想起李漩还在等自己。
轻轻敲了敲门,没有动静,可是那灯火的确还在亮着,武安福又敲了敲,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他犹豫一下推开了门,一步迈进房里。只李漩伏在桌子上,已经睡了。
想到李漩一定是等待自己一夜,武安福心里一暖,坐到桌旁,看向她。李漩睡的很熟,鼻翼轻轻的动着,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十分的安静娇美。武安福痴痴的看了半晌,才想起来这样睡下去可能会着凉,想要叫醒她,又有些舍不得,想来想去,脱下身上的外衣就要给李漩披上,披好衣服,武安福正要离开,就见李漩手上似乎攥着一件白色的手帕。他想起上次也是见李漩在把玩这手帕,心中一动,悄悄伸过手去,轻轻一拉,把手帕取了过来。
手帕是纯白的,十分干净素丽,上面绣了几道花边。武安福一看没有图案正要放下,猛的见手帕的角落里绣着一个“罗”字。
武安福脑子轰的一声,如遭雷击,连站立都不稳了。不用想就知道这手帕一定是罗成的,李漩手中攥着他的手帕入睡,心里想着什么还用说吗。难道你要跟我说这个吗?那你为什么又要利用我逃避他呢?武安福满心苦涩,怔怔的看着手帕,只觉得什么爱情,什么皇图霸业,什么荣华富贵,什么前世今生,都是扯淡。
他也不知道想了多久,终于把手帕放回去,离开了。
第二天一觉醒来,天早已经大亮了。武安福伸了个懒腰,只觉得身体酸疼。赶快起床,把随身的东西收拾了下。出门一看,王君廓早准备好了。跟张转三人打了招呼嘱咐他们随时在王家店待命。先请王君廓出去等候,自己则去李漩的房间敲门。
“请进。”
武安福推门进去,李漩背对着门口,正在拢着头发。
“你的衣服在桌子上,谢谢了。”李漩轻轻道。
武安福上前拿回衣服,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本来满怀的愤恨,一瞬间都不见了。
“我去晋王府,你先在王家店等我,过几天我叫余大哥来帮你拿回遗骨,送你回北平吧。”武安福道。
“我不想回去。”李漩转过身来,美丽的脸上带着深不可测的表情。武安福忽然发觉她比杨广杨素宇文化及这样的人还要难对付,因为他根本不了解李漩的想法,就好象李漩比起任何一个人来都陌生似的。
“那你想做什么?”武安福想到罗成大概也来到大兴了,心想如果你想去找他的话,我会怎么做呢?我会把你还给他吗?
“我要报仇。”李漩道,她的话里斩钉截铁,带着无比的坚定。
“没有那么容易的。”武安福见识了宇文家父子的实力,对为李漩报仇一事实在没有信心。
“宇文家和晋王关系密切,我要你找机会杀掉他们。”李漩道。
“你一定要来大兴,早就打了这样的主意吧?”武安福满心都是被她利用的怨恨,人都是爱得越深,恨就越深,他本不信,此刻却只觉得一腔子的怒气,不知道该往何处去发泄。
“正是。”李漩却也没有辩解,爽快的承认道。
“你怎么不找罗成?”想起李漩藏着罗成的手帕,武安福胸中又恨又酸。
“我在北平王府半年,一直忍着委屈,每日里就盼着北平王能够为我们李家报仇雪恨,可是半年过去,不但事情毫无进展,还被我发现一个秘密……”李漩道。
“什么秘密?”武安福问道。
“北平王口口声声说宇文家各个都是奸贼,与他们不共戴天,其实却早和他们有所勾结。”李漩道。
“怎么会?”武安福虽然知道罗艺为人其实奸狠狡猾,却没想到他和宇文家还有勾结。
“那日我和罗成去北平王的书房找书看,无意中被我发现一封密信。信是宇文化及给罗艺写的,与你也颇有关联。”李漩道。
“与我有关联?”武安福更加摸不着头脑。
“宇文化及信中说他和靠山王杨林不睦,因此想请罗艺多加帮忙,朝野上下合力弹压杨林,他许诺若是事情得成,逼得杨林解甲,就把北平元帅府撤掉,你说跟你有没有关系?”李漩道。
“竟然有这种事?”武安福心头一凉,看来义父和杨广一系的矛盾已经十分激化,若不是李漩看到这信,只怕自己还不知道早被当作砝码卖给罗艺了。若是不走这一趟大兴,只怕糊里糊涂就做了别人的炮灰。可是现如今自己已经投到杨广阵营,这可如何是好?其中关系错综复杂,武安福一时也捋不明白。
“我看了信,知道北平王府靠不住,这才去找你,想要请你帮忙刺杀宇文老贼,你一定很怨我吧?”李漩幽幽道。
武安福心中的确怨她,可看到她一脸的憔悴,想到她一个弱女子身背大仇无法昭雪又被人欺骗孤苦伶仃,一时怨恨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