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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兵搬来一张椅子,将王伯当按在上面坐下。王伯当坐下道:“新文理,你要杀便杀,要剐便剐,我王伯当若是皱一下眉头,便不是好汉。你若是明白事理,当知道如今昏君当道,国家破碎,大隋运不久长。若是你能应天顺民,投靠瓦岗,将来便是开国功臣。民贼还是英雄,新将军自己选择吧。”他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一副不怕死的劲头,新文理听的恼怒,骂道:“王伯当,你如今是我的阶下之囚,我便杀了你,日后是民贼也好,英雄也罢,你也是看不见了。”
王伯当浑然不惧,笑道:“要杀便杀,啰嗦什么?”
一旁尚师徒和左天成忙打圆场道:“新将军,这人是瓦岗响马首领,身份重要,还是先押起来为好。”
新文理也知道自己有些失态,冷哼一声道:“把他押进牢里,严加看守,若有疏漏,唯你们是问。”
亲兵将王伯当推揉着押下去,新文理见新月娥若有所思的看着王伯当的背影,心底冒出不祥的预感来,忙道:“你还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回南门去把守。”
新月娥口中应着,出了门,喃喃道:“好个英雄。”
新月娥走了,新文理对左天成和尚师徒道:“舍妹粗鲁,让二位将军见笑了。”
左尚二人对新文理兄妹的矛盾略知一二,有些不齿新文理的为人,此刻敷衍的笑道:“新将军多虑了,令妹女中豪杰,我等自愧不如。”
“如今王伯当被擒,我看瓦岗决不会善罢甘休,不知二位将军可有良策破敌?”新文理岔开话题道。
“虹霓关人马不过三万,瓦岗响马有众十万,实力悬殊,只能凭险固守。若是能有援兵,形势必定可有转机。”左天成道。
“左将军说的是,我有意突围回返虎牢关,一面跟洛阳大兴两都求援,一面带虎牢关的精兵来救虹霓关,新将军你意下如何?”尚师徒道。他说的好听,其实不过是担心母亲家人在虎牢关的安危,想要回去看看。
左天成也道:“我在泗水关还有一万精兵,临近的黄土关总兵孙德龙孙德虎也有精兵一万,我也想突围回泗水关,和孙家兄弟借兵,一起来解虹霓关之围。”
新文理一听,又喜又忧,喜的是若是援兵到来,则可和瓦岗决一死战。忧的是左尚二人若是走了,虹霓关无人帮忙,只怕坚守不住。他把担忧说了出来,尚师徒道:“令妹武艺高超,我早有耳闻,听说她的绣绒刀,十二飞刀和红棉套索乃是三绝,便是男子武将也不是她的对手。有此强助,新将军定可等到我们带兵来援。”
新文理听了,也稍稍定下心来,他知道妹妹新月娥的厉害,等闲的英雄还真不是她的对手,这么一想,他便答应了二人。
当日夜里,尚师徒和左天成两骑马悄悄出城,看准了东门守备薄弱,突然充营。守营的齐国远和李如辉出来一看,见是他们二人,哥俩互相一瞅一瞪眼:“这两个太厉害,咱们哥俩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让他们过去吧。”
两人没敢出来迎战,见两人轻松破营而去,一回虎牢关,一回泗水关,搬请救兵去了。
秦琼和李密听说左尚二人冲营而出,知道大事不好,连夜商议,想要强攻虹霓关,又怕害了王伯当的性命,一时竟然毫无办法。
瓦岗军中苦思对策,虹霓关里新文理来到妹妹房中,和她商量守城之事。新月娥恼怒哥哥的所作所为,摆出一张冷冰冰的脸来,让新文理难堪之极。
“月娥,做哥哥的知道对不起你,耽误了你的婚姻大事。哥哥保证,只要这次虹霓关之围一解,我立刻替你找个好人家。”新文理知道妹妹所想,投其所好道。
新月娥冷哼一声:“哥哥,这话我听你说过没有五十遍也有三十遍了,我从十八岁听到二十八岁,足足听了十年,你还想骗我吗?”
“妹子啊,就凭你文武双全,才貌出众,无名无姓的凡夫俗子,我能让你嫁给他吗?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哥哥我一定给你找个宦门之后,门当户对的。”新文理许诺道。
新月娥腾的站起来,脸露寒气道:“若不是你想着要拿我做晋身之阶,我的婚姻大事能耽误吗?你这做哥哥的自私,我这做妹妹的受苦,你可对得起我?事到如今你还不悔改,真要逼死我吗?”
新文理也恼了,火冒三丈道:“长兄如父,你难道不听我的话吗?”
“哥哥,你若想要我帮你守城也可以,这次的事了了,我的婚姻大事由我自己作主,我想嫁给官宦人家的子弟也好,想嫁给一文不名的穷小子也好,你不能过问。你若是不答应,我不但不帮你守城,我今日就一头撞死在你面前。”新月娥脾气倔强,多年的委屈一起暴发,非要跟新文理讨过说法不可。
新文理看新月娥激动万分,一副自己不答应就真的寻死的样子,心里也有些忐忑,他知道这个妹妹个性好强,说的出来就做的到,就算如今不是用人之际,毕竟有兄妹之情。他左思右想,终于道:“哥哥我知道对不起你,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只要这次守住了虹霓关,你的事,我就不管了。”
新月娥听他答应了,喜道:“那好,我一定帮助哥哥守住虹霓关,打败瓦岗响马。”
第254章谁道女子不如男?
左天成和尚师徒踹营突围的第二日,瓦岗军大张旗鼓来到虹霓关下,叫骂求战。新文理和新月娥守住南北两门,偏副将领守住东西二门,任凭瓦岗军如何喊叫,就是不出战。
瓦岗军叫骂了几日,见没有效果,便也懈怠了。整日里数千军马在虹霓关下一站,码上小半个时辰,便摘盔卸甲,带懒袍松起来,或坐或躺,不时骂上几句、新文理在城上看了,心里盘算瓦岗军如此怠慢,若是自己带兵突袭,必定能够成功。他怕是瓦岗军的计谋,连续观察了几日,没有破绽,这日等到这些人马依旧是胡乱的散在关前,信口大骂的时候,新文理带上两千兵马,猛地打开了城门,城外的瓦岗军根本没想到新文理还敢出来,一时都惊呆了。等他们爬起来胡乱的披上盔甲,拿起兵器,新文理已经率领人马冲杀过来。瓦岗军被杀的屁滚尿流,落荒而逃。新文理冲杀一番,见瓦岗军营中有兵马杀出来,忙号令撤退。他刚带领人马向城中退去,只见斜刺里忽然冒出一支兵马来,有数百人,领头一个白袍小将,手持双锤,一见新文理,大声喝道:“新文理,接你裴爷爷一锤。”
小将正是裴元庆,他飞马而来,拦在新文理回城的路前,新文理一见是他,想起魏文通惨死之状,先怕了三分。眼见裴元庆冲近,手里的八卦梅花亮银锤当头砸来,新文理避无可避,心道我好歹是八马将军,难道挂不出你的锤吗?想到这里,他好胜心起,手里大枪一横,非要和裴元庆拼的鱼死网破不可。
就听金铁交鸣之声,裴元庆的锤没砸塌新文理,硬是被挂了出去。若是按照双方交战的道理,裴元庆的锤一被挂,新文理就可以趁机取他的咽喉要害,反守为攻。可新文理却没有动作,裴元庆一瞧,就见新文理两只膀子朝天,落不下来了。原来裴元庆这一锤力气太大,新文理挡是挡住了,可是两膀却被这一下砸岔了。
新文理疼的涕泪直流,两腿夹紧了马,一踢马肚子,就往城里跑。裴元庆紧紧追赶,可新文理的部下死命抵挡,护住新文理,逃回了关中。裴元庆被乱箭挡住,只得退兵。
新文理逃回了关,两膀还放不下来呢,部下把他送回府里,找来大夫细细医治。大夫把新文理的胳膊关节归回原位,开了几副药,叮嘱新文理三个月内不能动刀枪,否则就要落下终生的残废。新文理一听可傻眼了,瑞你战事吃紧,他这一受伤,军中更无主帅。想到自己鲁莽出战,新文理就懊悔难当。正这时候,新月娥来看他了。
“哥哥,你的胳膊如何了?”新月娥见新文理的两膀都挂在夹板上,知道伤的不轻,忙问道。
新文理把被瓦岗军埋伏算计,遇到裴元庆的事一说,新月娥怒道:“这裴元庆便是有三头六臂,我明日也要为哥哥你报仇。”
新文理惊道:“月娥,你可莫要小看裴元庆,魏文通将军何等英雄,也被杀杀死。此人勇力过人,恐怕只有宇文成都将军才能对付。”
新月娥自信武艺高强,越发的不屑,道:“哥哥,明日你就等待月娥我的捷报吧。不把瓦岗响马擒上几个,他们也不知道虹霓关有我这么一号人物。”
新文理阻止不了,也盼着新月娥能扳回一阵,震慑瓦岗军,便叮嘱她一切小心,应允了。
第二天吃过早饭,新月娥带上自己平日里收留的一些穷苦女子所组成的娘子军一百人,又点了三千人马,放炮亮队,出城列阵。对面瓦岗军见虹霓关出人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