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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别跟我急,难道不是吗?若不是这般,为何你心甘情愿的把延基推到了安西?若不是这般,咱们兄弟三人当初拜把子结义的诺言你为啥忘得一干二净?”
到底不是当初的懵懂少年了,二人思考的东西多了,难免产生误解。这些年来,他们经历了无数常人难以想象的困苦,皆是肩并着肩一起撑下来的,如今三人中突然少了一人,也难怪周无罪心中不痛快。
“你心里不痛快便拿我来出气?难不成你以为延基出走是我愿意的?那是圣旨,那是皇帝陛下的命令,难不成你希望我成安禄山第二?”
李括这些时日来积压的怒火顷刻间也被点了燃,怒道:“莫非我在你心中是个一心只有皇族朝廷的膏粱子弟?莫非你认为我是个自私自利的可怜虫?若是这般你当时是怎么找上我的,又是怎么和我结拜的?是不是你周大公子瞎了眼,看上我这个纨绔子?”
“是不是你自己知道,无需我多说!”周无罪心中理亏将头别了过去,不再言语。
李括当然不是纨绔子,当然也不是自私鬼,这些周无罪都知道。事实上,除去那个屁用不顶的宗室子身份,李括跟世家贵族什么关系都不沾,正是这样一个没有收到一丝一毫朝廷世家恩惠的人,说出一番偏袒世家朝廷的话,才会让周无罪这般气愤。
周无罪是替李括赶到不值,偏偏他自己还看不出来!
李括与周无罪是挚友,二人对双方的脾气秉『性』都非常了解,但也正是因为如此,才会产生一些暗角和解不开的疙瘩。
积累的时间久了,这些暗角便会变得发霉,若处理不当,甚至有腐化的危险。
静默,静默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是双方通脑发热时最好的延迟剂。
二人就这么耗将着,从午后到暮『色』,从暮『色』到深夜。
“延基那件事,是我对不起他。”
最终还是李括率先开口。
“也许我当时该强硬一些,找个借口回绝了中使”李括单手撑着额头,痛苦的说道。
“七郎,你不必多说了,我都懂。”周无罪将那只啃了一半发了冷的烧鸡递给了李括道:“其实我们三人的身世境遇都不相同,能够最终走到一起,真的挺不容易的。延基便不必说了,典型一个膏粱子弟。起初你要我和他拜把子时我是一百个不乐意,但最后怎么着,不也一起磕磕绊绊走下来了吗?兄弟,什么是兄弟?兄弟不就是拿来‘坑’的吗?(注1)那家伙虽然偶尔臭屁了一点,但总体来说越来越男人了。这不,一时走了我有些不适应吗。嗯,吃烧鸡,看看,我们俩这一闹情绪,白白瞎了一只烧鸡,真坑!”
李括眼眶微微红润道:“谁说不是那,当时延基就像个跟屁虫似的一直追在我的身后,我要入国子监他便跟着进了来,我要从军他二话不说的入了行伍。他现在突然不在跟前膈应我,我还真不适应。”
周无罪道:“所以,都是安禄山那厮混蛋,若不是他没事起兵造反,我们兄弟三人说不准现在正应那个十年之约一起去莱州观沧海。他娘的,就是为了我们的诺言,也不能让安禄山那厮好过!”
李括却是不以为意的耸了耸肩道:“是啊,这笔账我给安胡儿记下了,便是为了那个约定我们也得卖些力平叛不是?”
“得了,这些事有神仙们『操』心,你又着什么急。”周无罪摊了摊手又是嗤笑了起来,临了还不忘拍拍李括的手臂示意他快些吃烧鸡。
“那有什么,这不才十年嘛,大不了再耽误十年,就当是坑你了。”李括毫不犹豫的顺着烧鸡上的压印啃了下去,兄弟,不就是拿来坑的吗?
注1:这个坑在我们那里意思就是膈应、麻烦,其实一般关系比较密切的人才会说,是褒义。我死党就经常对我说,‘小五,你又坑我!’哈哈!
ps:写这一段是因为突然文青起来,想起高中时的一些时候,朋友之间互相损,但突然分开还真是怀念,嗯不能再说了,再说要剧透了。
第三十五章 流年(二)
唐州是中州,下辖十二县,说大不大,说小也不算小了。
由于现在是冬日,不用急着开垦荒田,抢播春种,接手唐州后李括做的唯一的事情便是整训军队。事实上,经历过与叛军一战后,这支主体由江淮军构成的军队心气儿和斗志都提升了好几个坎儿。
现在,江淮军唯一欠缺的便是实战经验,不过相信通过一场场与叛军的争斗,这点会很快弥补。只要新兵见过血,就变成了老兵,有些东西不是言语能够传递的,只有靠自己去慢慢『摸』索体会。
这些时日来,最重要的消息莫过于安禄山称帝了。攻下东都洛阳后,安禄山这厮以为可以与大唐分庭抗礼,甚至已经占据了较大的优势,再也不耐作为一区区郡王,终于私下了虚伪的面具,立国称帝,取国号大燕,定都洛阳。
由于安贼长子安庆宗在安禄山起兵谋反后即被大唐皇帝陛下下令斩首处决,安禄山不得不册立并不喜欢的次子安庆绪为太子,备位东宫少阳。另外安禄山还拜军师谋士严庄为相国,大将史思明为范阳节度使并命其略定河北。
一时叛军竟形成与大唐分庭抗礼的局面。
与此同时,安禄山对部将崔乾佑下了死令,命其务必尽快攻破潼关,并向同罗借兵,请共击唐室。至于回鹘人那边,据说本已动了心思,最后因为和唐室达成了秘密协议,这才保持袖手旁观,至于协议内容是什么,没有人知道。
张延基到了安西后也拖人捎带回了封信,千难万难最终辗转到了李括手中,无非是说些身安体笃,勿要担心之类的话,想想都是矫情。
今日,李括又去往东城,监督城墙加固的进展情况。由于打算以唐州为根基,以作为抵在安禄山背后的一把尖刀,李括从进驻唐州的第一刻起便与一干心腹一齐商议起了计划。
部将李晟认为,唐州地处豫州平原,四面无险可守,若强行以唐州为根基,则需要在城防上多加整修。李括也认为他说的有理,一面征集工匠、民夫加固州治以及附属县城的城防,一面与邻近州县的刺史联络,希望可以达成相互拱卫的协议。
值此敏感时刻,不少州县的长官都在观望,准备视局势而下注,故而没有很多的州县响应。一轮游说下来,只有豫州和西平这两州的刺史表示愿意与李括结盟。
这两州的刺史皆是出身官宦世家,生的忠君爱国的思想。由于他们距离洛阳较近,不时受到小股的叛军袭扰。虽然两州刺史分别组织征集了乡勇,但毕竟没有正规军队来的有底气。与李括结盟后,二州遇袭后李括便会驰军相援,于他们当然是天大的好事。
这类的结盟组织若放在了太平年景肯定是视为谋逆的大罪,可此时却偏偏是战『乱』之时。事实上,大唐朝廷对这一区域的控制以及丧失,这三洲完全是凭借主官的个人实力支撑,故而结盟非但不会被朝廷猜忌,反而会被视为忠勇以嘉奖。
事急从权,说的似乎便是这个理儿。
“吴工头,正月之前,东城的加固工作能完成吗?”李括望着不住往城头搬运泥砖的民夫,微微蹙起了眉头。一月是一个关键的节点,如今崔乾佑已经驻军围了潼关,相信不日便会发起总攻。相信以潼关之险和高、封二将至才,潼关不会轻易失守。安禄山不是执拗之辈,届时一定会调转思路准备向南侵袭。而唐州位于山南东道和都畿道的交界,是为咽喉之地,安禄山必欲除之而后快。当然安禄山不会为了区区一个唐州投入过多的兵力,但李括要保证这座城池能够承受一定程度打击。
眼下遍观四城,只有东城的城防最弱,与城北的交界处甚至还有一段城墙因为年久失修,被一场大雪压得坍圮。李括当然不能容忍这种情况出现,故而他才找到这一代最熟稔建造的吴工头,由他牵头来加固东城的城防。
“哎,李将军啊,这可是难说哩。不过啊,我老吴头儿三代都是土生土长的唐州人啊,最看不得的就是背井离乡,逃难的事哩。若是安禄山叛军打过来,倒霉的还不是我们这些小老百姓?所以您就放心吧,就是为了我自己,我也一定会尽快的加固好东城的。您看,中不中?”
李括点了点头笑道:“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如今叛军势头刚猛,说不准哪天便挥师杀了过了,我虽不惧他却也不想做无必要的厮杀,何况就像你说的若是留着个有缝的卤蛋,安禄山那厮还不整日眼睁睁的瞅着犯馋。城墙早加固一日,城中的百姓早一分安心,安禄山那厮也早一分死心。”
他这话说的在情在理,吴工头听后连连点头:“哎,哎,你说的在理,只要泥沙材料您给我供齐,我老吴便豁出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