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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又有什么法子?
“咯吱!咯吱!”铁索搅动发出吱吱响声,不多时的工夫城门便被放下,铁制城门重重摔下扣在雪地上,压出一道道清晰可辨的辙痕沟壑。
“呸!也不知道注意点,这雪沫子都溅了杂家一连,这个小兔崽子!”朱贵抹了一把面颊上的冻雪,没好气的骂了两句便向李括欠了欠身子:“李将军,您先请!”
李括单手挽着缰绳,冲朱贵做了个延请的姿势:“朱公公请!”
“哎,你是主将,哪里有杂家先你入城的道理?这事要让陛下听到了,还不得扒了杂家的皮?”朱贵却是连连摆手,万分不依。
“如此,某便谢过了!”李括冲朱贵微微颌首致意,轻扬了记鞭子,便乘着清风入了城
一壶烧酒,一叠拍黄瓜、一盆酱羊肉、一叠花生米,很难想象,这便是颍州刺史钱源可招待李括的酒菜。
当钱源可命下人把这些东西端上席面的时候,便连一向随和的濮大锤都张圆了嘴巴。
乖乖,这个钱刺史也太抠门了吧。这份饭菜便是在军营中也算不得好,他却用来接待都督?这怎么看都有些跌价吧?
“呵呵,呵呵,李将军莫要嫌弃,为了不给叛军征集到粮草,某奉行了朝廷坚壁清野的政策,除了每户必须的过冬存粮,其余的谷物要么被征集,要么悉数销毁,绝不给叛军以可乘之机。”
钱源可见李括颇为惊讶,以为他心生怨意,忙在一旁解释道:“咱颍州城地处淮北平原,不比山城可以去打野味儿,时令蔬菜又存不下,一旦入了冬能吃的也就是些谷物。”
钱源可陪着小心观察着李括的神『色』,在确认他并无恶意后才稍稍舒缓了口气。
“原来如此,钱大人这么做,实乃大唐之幸,颍州百姓之幸。”李括闻言冲钱源可拱了拱手道:“只是不知颍州城的存粮够多久之用?”
两军交战之时,守城方为了避免攻城方到周边村庄劫掠粮草,都会实行坚壁清野的政策。现下已经入冬,麦字自是已经磨成面,入了缸。但仍不能排除安禄山叛军攻陷周边郡县后派骑兵劫掠村庄的可能。故而钱源可一方面将愿意入城的村民携其粮食接入城中,一面排除士卒协助村民将多数米粮埋入自家宅邸地下,只留下数日口粮。这样即便安禄山的叛军劫掠至此,所能搜刮的粮食也不会很多。
“若是省些吃,约莫半年没有问题。不过,若是大军驻扎下来,恐怕最多三月矣。”钱源可稍思忖了片刻轻捋着胡须道。
“钱刺史不必担心,我军只是暂时在颍州城作休整,不日就会出发。”李括见钱源可以为自己想吃白食,连忙笑着解释以安其心。
“不急不急,您在颍州一日,安禄山那厮也多少有些顾忌。大军一走,颍州城的百姓又得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了。”
钱源可颇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神情中满是落寞。
“如今安贼攻到了何处?”李括微微蹙眉发问道。从朝廷传来的邸报来看,安禄山只是控制了河南道北部的州县,至于南部的州县大多还在大唐朝廷的控制之中。
钱源可闻言从随从手中接过一张舆图,在案几上缓缓张开:“李将军您看,我们颍州是在淮水和颍水的交界处,是河南道的最南部。往北走便是陈州、毫州、再向北走便是宋州和许州。如今毫州和陈州还在观望之中,至于宋州和许州已经落入安贼之手了。”
“想不到叛军实力如此强盛,已经许州城!”李括狠狠的一拍案几,咬牙道:“许州一破,关陇和淮南道的联系便被切断,朝廷再想从江淮之地运送米粮入长安便得绕远道而行,其中耗损势必会增加。”
钱源可颇为赞赏的点了点头:“李将军分析的不错,或许这也是安禄山急于拿下许州的原因。一旦让他彻底打通河南道各州县,我大唐再想安然向关中输送米粮要话费的代价就要大的多了。虽然关中可以自给自足,但不是长久之计啊。”
李括点了点头道:“陛下着我从都畿道入长安,以钱大人之见,李某该从何处取道?”
钱源闻言倒吸了口凉气,心道是你领兵恁的来问我这种问题?
“这,这,呵呵”少思忖了片刻,钱源可总算想出了个还算说得过去的线路。
“李将军你看这里,要去关中必过许州。可是如今许州控制在安贼手中,您要想直接通行怕是不易。不如山南东道绕行,经由襄州,由商州入西京。”
“哎呦喂,这怎么行,这怎么行呐。陛下他可是言明了李将军必须经由都畿道入西京,若是从山南东道绕行,岂不是违逆了圣意?”
朱贵见钱源可给李括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连忙在一旁搅起了局。
“朱公公,你有所不知,都畿道那边十里设有一卡,若想不战通行恐怕不太可能啊。”钱源可早就从李括那里得知了朱贵的身份,他历经宦海沉浮多年当然知道这种人最是得罪不得,只得好言相向,只求赶紧把这瘟神送出颍州。
可是朱贵却不这么想,只微微挑了挑嘴角道:“呦,钱大人这话杂家怎么就听不懂了呢?陛下命李将军回京勤王,又不是叫他去游玩。这行军之时,怎么可能免得了打仗?若是我们从都畿道行进,说不准还能给叛军打上一场,若是借势收服了许州城,岂不是喜事一桩?”
“这,这”钱源可不知朱贵竟然如此死角蛮缠,一时竟然不知道该如何作答。
“朱公公说的不错,钱刺史担心的也不无道理。如今要想不战一役进入关中怕是不可能的,但我们还是应该尽力避开安禄山叛军,毕竟入京拱卫天子才是最重要的,没有必要为了一时得失伤神。”
李括见两人竟吵了起来连忙出来打起了圆场。
从朱贵执意要求随行军队的那一刻起,他便确认皇帝陛下对自己起了疑心,这才会想出派一名内侍做监军的想法。只是这做法显然没有什么有效的限制作用,若是自己真像安禄山一样起了反心,一个宦官监军又能起到什么效果?相反,若是自己忠心耿耿,身边常有一个宦官指手画脚,难免会贻误军机。
因此,这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出『色』的谋划。
只是时至如今,除了和朱贵尽可能的搞好关系,让他对淮南军影响程度降到最低,实在没有什么更好的方法。
“看看,看看,还是李将军说的话杂家爱听!”朱贵撇了撇嘴道:“这些事杂家不想管了,你们看着办,不过有句话杂家可说在了前面,谁若是起了反心,对皇帝陛下不忠,杂家可要找他拼命,嘿,拼命!”
朱贵扬了扬拳头作出一副忠心护住的姿态,直惹得钱源可差点笑出了声。
“刚才是钱某考虑不周,来,朱公公,下官敬你一杯!”
说完,钱源可给自己满上一杯烧酒,双手平举遥遥相敬
ps:我一直认为哪个是因为宦官误国,不过那个小朱贵挺可爱的有木有啊。
第八章 乱世(八)
吃过钱源可设下的粗劣酒席,李括便向颍州刺史和朱公公请辞,独自一人回了房。
照说来,从江淮扬州出发至今,大军每日行军也就四五十里,并不算太远,可李括却总感觉到一种没来由的疲惫。将随身佩刀放置到案几上,李括长呼出一口气。这也许便是所谓的心魔在作祟吧!
以往奉命返京唐军都是大获全胜,回到长安的路途中都是夹道欢迎,凯旋高奏,那份自豪的劲头想想都来感。可如今自己却是临危受命,奉旨勤王啊!
安禄山这一反,不知道牵动了多少人的神经,许多平日里对朝廷对陛下‘忠心耿耿’的将领都借机摆起了架子,以图为自己攫取最大程度的利益。此乃人『性』,本是无可厚非。但当这一切阴暗的背面纷纷不着遮挡的展『露』在李括面前时,他还是不住的愤怒。
国之不存,『毛』将附焉?这些将领竟然连这最基本的东西都想不明白,亏他们还是替天子牧守一方的大将!
或者,或者他们从来就没有将大唐视为母国,在他们眼中大唐只是他们攫取利益的一个备体?
河北沦陷,河东告急,东都沦陷
若人人都怀着这般心思,那也不怪大唐风雨飘摇了。
“延基,延基!”李括每夜入眠前都会饮一壶清茶润肺,而这个工作皆是由他的挚友张延基完成,此番他便理所当然的想到了张延基。
只是他叫了两声后张延基却并没有踏门而入,这让李括惊讶不已。
正当他想起身出屋查探一番究竟时,木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了开。
“都督,还没睡啊。”
窦青手中捧着一张托盘,托盘上立有一冒着轻烟的紫砂泥壶。
“哦,窦大哥,你怎般来了?”李括微微一笑,单臂朝自己对侧的木几上点了点。
窦青将茶壶放下,顺势坐了下来道:“都督不是唤人嘛,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