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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窦青、李晟的追击下,又有两百余骑回鹘人被砍翻下马,丢了性命。最后铋契合成功带走的只有两千余残骑。这场大战,疏勒军斩首两千五百多名回鹘骑兵,阵亡五百一十七人,其中大部分都是勇武、毅武的长征健儿,还有一部分是雄武、振武二营的将士。铜武营阵亡的将士最少,只有三十七人。
李括担心再生变故,便下令众营兵士将死去的袍泽就地掩埋,不得留恋战场。由于双方都是骑兵,战后剩余了许多无主战马,李括考虑到己方战马的疲惫问题,遂下令众兵士收集归拢无主战马,以作不时之需。战后,大军只耽搁了半个时辰,就从新启程。
“括儿哥,这场仗打的真他娘的痛快!”张延基挥舞着拳头,兴奋的说道。以前他在长安时,总听别人吹嘘回鹘骑兵有多么厉害,这下真交过手,也不过如此!
“要不是将军布置得体,我们也赢不了这么轻松。”窦青心中亦是十分欣喜,这次交战,对方数量占据了绝对优势,他们本只想全身而退,没想到在李括的带领下竟然将回鹘人击的落花流水。
“不然,你小子以为回鹘人都是木桩子,等着你上前割脑袋?”窦青朝张延基挤了挤眼,笑着挖苦道。
“我我可是阵斩了七名回鹘蛮子,难不成他们都是木桩子?”张小郎君不甘的挺了挺胸脯,争辩道。这些人都是他杀掉的,可没有假借亲兵之手!
“是,是,您是大英雄!”窦青冲张延基抱了抱拳,调笑道。
“你”张延基立时羞红了脸,‘炫耀’之音戛然而止。
“哈哈哈,哈哈哈”
一众将领纷纷大声笑了起来,之前的战斗他们神经绷得太紧,现在好不容易轻松一番,怎可慢待了自己?至于张小郎君,那么大的个爷们,这点玩笑都开不起?
“你们就别逗他了,他的一副小女儿性子你们还不知道?”李括单手控着缰绳,回身笑道。
“括儿哥!”张延基剜了李括一眼,赌气的转过了头。
“汝等黄口小儿,何可遗忘倪欣倪大镖师乎!”周无罪托着下巴起了话头,一字一顿活像国子监的讲师。
“哈哈哈,哈哈哈!”
“你这样子,不去考功名实在实在亏了。”鲜于瑜成捂着肚皮大笑不止,险些掉下了马背。这半文不白的话词实在有趣,嗯,有趣!
“是啊,若不是倪大镖师率领受伤的将士扣动木车弩的扳机,也不可能重创回鹘中军。”王小春点了点头,向倪欣投去了赞赏的目光。
“不敢当!”倪欣抱了抱拳道:“我只是尽力而为,要谢还得谢你们家将军!”
“嗯,嗯”王小春被倪欣噎的颇为尴尬,悻悻的挠了挠头。
“唉!”
李晟摇了摇头叹息道:“此战我军虽然大胜,却也阵亡了五百余弟兄,他们有何错哉?”
听及此,原先愉快的氛围瞬时冷了下来,每个人都低下了头。
死去的弟兄大多是在与回鹘人的近身鏖战中受到重伤,坠马而亡的,虽然大伙儿知道这种情况在乱战中不可避免,但死去的是他们的袍泽、兄弟,他们怎可能不悲不哀?
“他奶奶个熊,这些回鹘人平日里装的跟孙子似的,恁的下的了这么狠的手!”濮大锤啐了一口,高声抱怨了起来:“常言道,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原先俺老濮还以为不靠谱,现在看来还真是在理!”
“那可不,回鹘人对我大唐称臣、接受皇帝陛下的封号,这才代替了突厥成为了漠北之主。谁能想到他们边做婊子,边立牌坊,打起了大唐官军的主意?”
窦青冷哼一声,表达了自己的不满。如今大唐强盛如斯,他们背地里就敢做这样的事,若是大唐国力稍有衰弱,他们不得闹翻了天?
“皇帝陛下也太向着他们胡人了,手心手背都是肉,恁的我们汉人就得活该被欺负?”王小春眉毛一挑,又开始满嘴放炮。
见他越说越过,李括提高声音提醒道:“胡人也有心地良善的,不可一概而论!”
王小春这才注意到卑达干那涨红的面颊,灿灿的垂下了头。
“达干,你做的不错!”李括冲卑达干微微颌首,赞赏道。此役,卑达干率领麾下将士成功拦截了回鹘右翼骑兵,为他争取到许多时间。虽然他身上有着突厥血统,但却是对大唐忠心耿耿,少年不想他因为这些话与疏勒军的弟兄们起了隔阂。
“谢谢将军!”得到李括首肯,卑达干一肚子的怨气瞬时消散,拱手致谢道。
“其实,这件事倒不一定是回鹘人擅自作主。”李括蹙起眉头,细细分析道:“金山草场距离大泽少说也有八百里,他们即便全是骑兵,也得疾驰几个昼夜才能到来。何况,他们与我们无冤无仇,为何要来下此狠手?”
相较于这次截杀,更让少年担心的是回鹘人此行的动机。正如他所分析的,回鹘人与自己没有冤仇,完全没有必要主动和疏勒军过不去。
他们这么做,原因无外乎两个。
其一,他们仗着人多势众,想要截获自己这匹甲胄、军械。其二,是有人暗中布局,企图借刀杀人。
前者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冒着与大唐决裂的风险去谋取一批军械,其收益与风险实在不成比例。
如若是后者,是谁在暗中布局,又是谁要致大伙儿于死地?
他们不敢想象!
ps:今天发低烧,实在难受的紧,睡觉去。m
第二十三章 龙吟(一)
w连续七日的急行军,李括已经将疏勒军胯下坐骑的承受程度压榨到了极致。
但在这种不利的情形下,疏勒的将士们依然保持着高昂的斗志。
现在看来,勒令大伙儿收拢无主之马的决定十分正确,若不是一人两骑,大伙儿根本不可能在一天只歇息两个时辰的前提下,长途奔袭而不落下一个弟兄;若不是一人两骑,大伙儿也不可能只用了七日就行出五百余里,抵达伊吾!
金山回鹘人是哥舒翰指派来截杀大伙儿的!当李括将自己的推断讲给疏勒军众将领时,恍然顿悟的众人皆是倒吸了一口冷气。在玉门关时张子谦对自己说的话,为了安稳军心,李括并没有悉数告予将士们。但大伙却能从将军大人紧张的神色中探查出一二。
将此事与张子谦的话联系起来,李括不难得出结论。哥舒翰先是送密信予张子谦,寄希望于兵不血刃的割下自己的首级,却没想到张子谦念得故友之情,坦然放自己过关。恼羞成怒之下,哥舒翰便打算正面全歼疏勒军。当然,身为河西节度使,由他来做这个事情显然不妥。所以他便准备假借金山回鹘之手,致疏勒军于万劫不复之地。
至于他与回鹘人谈成的价码,李括自是不得而知。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只要自己还滞留在河西军控制的地面儿,就时刻可能遭到哥舒翰再次的报复。
事已至此,若是让自己安然抵达安西说出实情,虽然没有证据,哥舒翰亦难免被朝臣非议。何况,他背后必定还隐藏着某个大人物,他自然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
这个大人物,李括自然清晓!他表面对自己随和亲睦,却是笑里藏刀,无时无刻不想置自己于死地。
所以,他要用最快的速度甩掉哥舒翰的追杀。好在疏勒军全是骑兵,又是一人两骑,昼夜狂奔之下,自是可以将哥舒翰的追兵远远甩开!
来到伊吾,便算是到了安西都护府的地界,素闻高仙芝与哥舒翰不对付,即便是为了私怨,想必高仙芝也不会让自己这支疏勒军受到分毫的委屈。至于这些大人物之间的宿怨,便不是少女需要考虑的事情了。
伊吾城位于安西都护府最东侧,久未动过兵戈。城中守卫突然见到数千骑兵从东边驰来,以为是来打秋风的葛逻禄人,忙将弯弓搭弦,紧紧瞄准远方。只要守备大人一声令下,甭管对方如何哀求,他们就可以瞬时把这群不知死活的蛮子射成筛子。直到眼尖的卫兵从滚滚黄尘中辩出那个鲜红的唐字,守城的卫兵才悻悻的放下手中的弓箭。
闹了半天,原来是自己人!只是这伙人风尘仆仆,怎么看怎么像打秋风的葛逻禄惯匪。若真是从西京远道而来的军队,不得是旌旗蔽天,威风八面?
李括将兵部的任职文书交予那伊吾城守备查验后,守备大人才确信李将军没有扯谎。只是这件事彻底改变了京中上官在守备大人心中的“光辉形象”,自此以后,若再有哪个不识趣的兔崽子倨傲的跟他说自家七姑父在长安做监门将军,他一定会把当日李将军风尘仆仆而来的憔悴形象搬出来,羞红对方的脸。
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不知是不是连日来在戈壁中啃沙子的缘故,当大伙看到并不十分雄伟宏壮的伊吾城时,竟然连番感慨。一些性子柔弱的弟兄竟然泣涕连连,跪倒在伊吾城门前叩首,直叫李括哭笑不得。
好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