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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公子”杨山长与王夫子二人走了进来,对赵璇恭敬的施了施礼。
“杨院士,王夫子?”赵璇芳心微微一怔,说道,“二位夫子前来,莫非可是想寻嘉谟?这却不巧了,他此时不在小院。”
“并非如此”杨院士和煦的笑道,“老夫此来,是有事请教公子,与陈公子无关?”
“哦,找我有何事?”赵璇也不谦让,径自问道。
“也是无他,乃是这今岁成都府士子保举之事”
“保举?不是名册已经下来了吗,这有什么问题?”赵璇心里诧异道,士子乃是国之大器,字太祖开国以来,便夺武权,重文人治国,对这保举一事,更是极为看重,杨山长此说,怎能不令她惊讶。
“公子所言不差,这保举名册是已下来,可却是打出我等所料,故特来与公子商议”
赵璇哭笑不得,愣了半响,只能笑道:“此事乃是知州之权,与我何干,山长严重了”
“此言差矣,”杨山长急忙摇了摇头,便把书院的保举名册拿出,对赵璇倍加细说此事,王夫子看的惊异不已,这赵璇乃是何人,居然受的杨山长如此之礼,想到在文人雅集,他不禁心里寒颤。
“岂有此理”赵璇听闻详细始末,不觉心里怒火大气,姣好的面上顿时脸色愤怒不已。
“这么说来,这乃是那王知州从中作梗了?”赵璇紧蹙道。
“确实如此,陈公子与其子王钦若多有不和,这王大人心生偏袒,此事业有佐证”
“何人可证?”
“乃是成都府府衙的郑师爷所知”王夫子赶紧的道。
“好啊”赵璇怒极反笑,“这王知州居然如此明目的徇私枉法,他眼里可还有我大宋朝廷”
“公子的意思是……”杨山长不明,沉吟的道,这话他却是没有说完,这剩下的事,便是赵璇的事了,若是这赵公子能处理好,陈尧咨获保举资格,也尚未可知。
“两位夫子无忧,此事在下自有法子”赵璇的眼眸了闪烁这微微的光,如同迷雾的沉幕,让人捉摸不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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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这天色不早,陈尧咨与范浱二人又是一番游荡,两人在书院也无所事事,夫子的讲堂也很少的走动,倒是这书院的大大小小,前院的柳,中堂的枫,他二人倒是熟悉之极。今日溜达,又是一日,颇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洒脱。
“昨夜为他愁,换来今朝杯中酒”范浱微微摇了摇自己晃悠的厉害的脑袋,小酌几杯后,他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不好使了,尤其是这双眼更是若蒙了一层纱,走齐路来都不大方便了。
看着他傻里傻气的胡言乱绉了几句,便飘也似的走在前面,在书院横冲直撞。这厮是个浑人,引得这些学子们争相避让,唯恐沾了他的酒气玷污了圣人之意。
两人好不容易回到了小院,陈尧咨累的满头大汗,扶着这么个货色,他飞神不少。这厮又是愚蠢,居然被几个姑娘小姐灌的没了章法,居然酒到杯干,不醉的他东头西倒才是怪事。只可恨的不是这些,这厮就到情深,居然无视这些规矩,蹭的站了起来,端起那大酒壶,高声大语,“谁来与我一战”
这豪言壮语,若是放在平日,定然还有那么些可佩,可与这些小姐姑娘们在一起,无疑是哗众取宠了。他话才一出,周遭的小姐们顿时笑得花枝招展,如那绽放的牡丹,摇曳多姿。可陈尧咨气的直踹了他一脚,才使得他稍稍安稳了些。
“嘉谟”
陈尧咨微微一笑,走了过来道,“子璇,兴致极好啊”
赵璇不理会他,哼了声道:“我倒是兴致正浓,却不知有人又闯下了什么祸事了。”
瞥身看了看,陈尧咨不觉苦笑,这话中之意,可是摆开了的说了,可听闻这‘祸事’二字,心里也不免一愣,心思急转,想自己也没有做什么,宗不能又招惹谁了吧。
“这,嘿嘿,你看我,嘿嘿,我不是都在书院吗,哪里有闲暇去招惹别人啊。”陈尧咨微微笑道,旋即一想,道,“这也不对啊,这成都府,我并未曾得罪什么人吧。”
“你果真不记得了?”赵璇有些不信,莫非他的心性真与那小孩子无异?
“我能招惹谁,”陈尧咨细思了片刻,仍是毫无头绪,不禁摇了摇头,玩笑似的道,“还真不识了,莫非那章知州又死而复生不成?”
“不错,还真是死而复生了”
“你是说……”陈尧咨顿时惊讶,“你是说那王知州?”
“他革除了你的保举资格”赵璇叹了叹道。
“什么?”他没想到这王大人居然如此有才,说是有才,却不如说是有鬼,还是属于那类背后耍刀的家伙。不得不说,他最是记恨那些见不得人的伎俩。
“仅仅是为了那一杯酒?”陈尧咨实在想不出他与那王大人有什么深仇大恨,要非报不得的程度。
“非也”赵璇微微的摇了摇头,看着疑惑的他道,“你可还记得王钦若?”
“当然”陈尧咨与王钦若的恩怨,他与王钦若怕是这辈子解不开这怨了。
“王知州乃是王钦若之父”赵璇笑说道。
“什么?”他听到此话,心里仍是大吃了一惊。早知道这王大人不对路,他却怎么也没想到,这王大人与王钦若居然扯上了关系,而且还是这非比寻常的关系。果然这有其父必有其子,此言不假;他觉得这话;反之亦然。
林子大了,还真是什么鸟都有,陈尧咨颇有无奈,冷笑道,“这王知州还真是护犊情深,为了那王钦若,居然豁出他那张老脸了。”
赵璇美丽的有些红晕的脸蛋儿轻轻啐了他一口,问道,“你有何打算?”
“去找他的茬”
“什么时候?”
“明天一大早,他吃早饭的时候”陈尧咨哼哼一笑,心说你这老混蛋让少爷我不舒服,我也让你尝尝吃不下早饭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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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大人”还在抹着盆水洗脸的王知州突觉心中不快,如同被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让他顿感好一阵的窒息。此时郑师爷又匆匆而来,这回他的脸有些不好看,再也不是悄言轻语了,神色间颇有几分焦急。
“什么事?”王大人慢悠悠的道。
“有人在公堂……”
“谁?”王大人一听,蹙眉道。这也真是奇事,一大早的谁又来作甚。
“陈尧咨”郑师爷说了三个字。
“哈哈哈哈,好”王大人一听是这陈尧咨,堵截的心顿时感觉畅快了许多,笑道,“既然是他,本官就见他一见。看到又能耍什么把戏。”
王大人按耐住心中的快意,早饭也不吃了,欣喜之下径直的就更衣而来。
两班衙役,各执杀威棒在两旁吼的杀气腾腾,陈尧咨唇边浮起一抹冷笑,这王大人倒是会吓唬人,若是换了一般的文弱书生,还真被他吓唬住了,可他却不知,自己已经是不是初进衙门了,按道理严格的说,这是他“二进宫”了,而这第一回还是遇上了他的前任章大人。不得不说,论及这为官之道,这王大人比这章大人,可差的太远,陈尧咨本是懒得理会他,可万事不由人做主,他又不得不站在了这公堂之前。
“嘉谟,这王知州摆出这般阵势,他是要作甚?”
“吓唬吓唬罢了,这事也只有这厮蠢到这么做了”陈尧咨细声说道。
“王大人到”衙役高声的刺耳尖叫让人心里有些不舒服,可这不舒服之时,王大人走上了公堂。他今日身着知州袍服,带着进贤冠顶,步履之间,盈盈作态,如那上朝的文官,做的倒是逼真。
“堂下何人?”王大人一拍堂木,大声喝道。
“成都府士子陈尧咨、赵璇”两人齐齐说道。
“大胆”王大人怒道,“傲慢无礼,岂是士子所为,陈尧咨,你便不担心本官革除你的解元之名?”
“王大人,”陈尧咨大声冷笑道,“在下这士子之名,乃是通判大人钦点,与大人无关吧。若要革除,也是通判大人职责,与你何干?”
“你……”王大人一时得意,口不择言,没想到居然被他找出了岔子,吃了个暗亏。
王大人撇开这些,大声问道:“你来府衙,有事快禀”
“无事”陈尧咨唇角一瞥,微微的笑道。
“大胆,无事扰乱公堂,难道你拿我州府是你消遣之处吗?”
“不知大人所谓何意?”陈尧咨眉心一挑,问道。
“扰乱公堂,本官若不严惩,岂不是弱了本官之名”王大人心里早乐开了花,他就是等着陈尧咨些许瑕疵,给他几个杀威棒,让他也痛煞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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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岂能单作女儿身
第一百一十六章岂能单作女儿身
“大人是不是想说,在下扰乱公堂,然后在送我一个咆哮公堂的罪名,给我几板子,革除举子功名,轰出公堂而去?”陈尧咨眼眉一眨,抱着双手在胸前,慢悠悠的说道。
王大人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