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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就谢过叶姑娘了!不过大伙平日讨生活已是辛苦,实不好意思让姑娘破费,这样吧!”赵帧微微使了个眼色,李德立刻会意地取出两锭银子交给范小鱼。
赵帧微笑道:“这些银子权且当作定金,若本公子哪日要来,再派人通知姑娘!”
范小鱼失措地捧着两锭二十两地银子,不安地推拒道:“不,这怎么行呢?合德和飞燕是我们百灵阁的台柱。公子救了她们就是救了我们百灵阁。怎么还能让公子破费呢?”
“你就收下吧!只是些许银两而已。”赵帧柔声道,“你们停业了几日。想必损失也不小,正好可以弥补弥补……”
范小鱼又推辞了一番,终于还是收了下来,又恭敬感激地和众人一起送他到了门口。
临别时,赵帧又有意无意地向合德投去一瞥,而合德则是一反平时的淡漠,有些慌乱地避开,显出一抹难得的女儿娇态来。风,范小鱼地心情也简直就要像天上地云儿一般飞了起来。
“小妹,这位赵公子究竟是何人?”两人再度回到书房后,吴言之终于忍不住发问,他隐约地觉得今天来的这位公子一定不是普通人,但要真正猜测,却是猜不出来。
范小鱼嘻嘻一笑,用手指沾了茶水,在桌上写了一个字:天。
吴言之顿时瞠目结舌,半响说不出话来:“他……他……你说他是谁?”
范小鱼一笑,又在后面加了一个字:子。
吴言之无声地读了一遍那两个字,身体忽然摇晃了一下,范小鱼忙扶住他,他回过神来,却是恶狠狠地揪了一把自己地大腿,然后惨呼道:“哎哟,原来是真的。”
“当然是真地,难道小妹还能骗你不成?”
“可是你怎么能确定?”吴言之还是有些像喝醉了酒一般晕晕乎乎。
范小鱼笑嘻嘻地将上次的事情将给他听,当然,她缩短了当时和赵帧之间的距离,只说先是不小心看到了赵帧里头明黄色的衣角,接着又耳敏地听到李德叫了他一声“官家”,再结合他的气度,然后才确定地。
“那么小妹你今日叫大哥陪你下去,还让我重叙当时的情景……原来……”吴言之忽然激动地一把抓住范小鱼的手,嘴唇不住地蠕动,最终出来的却只有两行男儿泪。
“我们是兄妹,难道大哥还要为区区小事跟小妹道谢么?”范小鱼笑着将他按下,让他稳稳地坐着镇定一下,“何况现在要说什么都还早,以后真若有恩德降临,大哥再谢我也不迟啊!”
古代人对皇权极其崇拜和敬畏,纵然是那些具有铮铮铁骨的历史名臣,第一次见到皇帝也会激动万分,吴言之纵然再是不俗,这种情况下自然也难免失态,不像她这个大小接受平等思想教育的外来者。
吴言之坐了一会,发了一会呆,总算平静了许多,然后重新跟范小鱼分析起眼下的情景和优势来。
既是要打“御前官司”,自然是能借机把桑家和那官官相护的一串贪官都打倒为好,事情还是得细细筹划一下更为妥当。
趁着天色还有点早,和吴言之一番长叹后,范小鱼去找了丁澈。
这人皮面具果然好,可戴了几天总是有点不舒服,而且实在不方便她回家。
熟练的避开客栈中人地视线,范小鱼悄然地来到丁澈地房前,正欲举手敲门,褐色的房门忽然无声地从里头打开,像是一个陈旧地匣子突然被打开,露出里头一座犹如水晶雕塑般璀璨耀眼的面庞来,其光芒几乎令人不可逼视。
他怎么没带人皮面具?范小鱼愕然地举着手,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发什么呆?还不快进来!”水晶雕塑一侧身,半隐入门的阴影中,耀眼的光芒顿时收敛了一半,总算显山露水地变成了一个人,但从侧面看来,那有着一双挺拔如宝剑般的眉峰和启明星般深远明亮的眼睛的五官却越发地深刻。
“哦。”范小鱼身体一紧,轻呼出一口方才屏住的气息,忙踏进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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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九章 男大十八变
屋中自然是没有外头明亮的,不过这样的光差反而让范小鱼稍稍平静了一些。
进门后,她直接走向圆桌,见上面还是和上次一样摆着一些瓶瓶罐罐,只是旁边少了脸盆和石炭炉子,空气中也没有那股难闻的酸涩味儿。
“你怎么把面具拿下来了?”范小鱼垂眼看着那些瓶子,手指在桌沿无意识地划过,有些不知道怎么面对大变样的某人。
时光真的像个雕琢大师,三年前在河边相遇时初为少年的他还稚气未脱,漂亮的雌雄不分,没想到现在重逢,却已变得如此英俊挺拔,还有一股浑然自成、令人砰然心动的男儿英气,其超强的杀伤力就连她这个早该对男色免疫的成熟女性也不能免俗地失神。
要知道,她家里头的男人可全部都是各有特色的美男啊!烈的烈、柔的柔、酷的酷、憨的憨,就连冬冬,都已经吸引了不少镇上的小少女了。可她今天看到丁澈,居然还如此怔忪,真是的,这家伙,没事长的这么吸引人干嘛?
“总不能天天戴着。”某人的声音像是有些紧绷,关了门走到她对面,拿起一个瓶子,将里头的药水注入另一个小瓶中。
他的动作让范小鱼注意到两个瓶子上面都贴了个“卸”字,为了克制自己心中那隐藏了许久、而今却忽然开始蠢蠢欲动的腐女因子,免得一个不小心又看的发呆,范小鱼忙刻意提问:“这是什么?”
“给你地卸容液。等你想要取下面具时,用里头的药水涂抹四周,即可轻轻撕下。”
“给我的?”范小鱼怔了怔,抬眼看他。
她本意是询问,可当不经意地再次触到那张俊美无俦的脸时。却忍不住分神乱想。你说老天爷要是创造一个绝色美女也就罢了,为什么要把一个男人雕琢的像块吸铁石呢?
丁澈懒得回答这个没必要重复地问题。倒了三分之一地液体后,各自塞好塞子。然后把小瓶放到另一小堆瓶子处,伸出修长整洁的食指一一点道:“上面我都做了标记,顺序你自己记好。取下面具后,酒醋各半斤,加三滴药水。浸泡一刻以保持柔软,但时间若是过长了就过犹不及了,等晾干后再收入盒中,切忌直晒阳光。等到再用时,需先净脸拭干而后涂上药水,敷面铺平,再用这瓶修饰一下边角。还有这盒面药,是卸容后涂抹地。”
说着,取过一个巴掌大的盒子。连同所指过地瓶罐一起打了个小包袱递给她。
“那个……多谢你呀!”
他突然这么示好。让范小鱼很有些不习惯,视线和他一撞时。发现他的眼睛格外的亮晶晶,明亮透彻的犹如天池清澈的湖水,可怜地视觉再受冲击。幸好丁澈很快就移开了目光,去收拾其他的事物。
“你现在要不要拿下面具?”丁澈其实也很不习惯她道谢,摸摸这个瓶子又摸摸那个瓶子,一时也无话,胡乱问道。
“哦,对,我正是想找你先取下这个的。”范小鱼忙道,“不如我现在就试试,你在旁边指点一下?免得我搞错了。”
“嗯。”丁澈点点头,翻出了那面精细的铜镜摆在桌上。
范小鱼有些兴致勃勃地就坐,毕竟上次完全是丁澈动手,和自己实践是两回事。
摊开丁澈方才给自己的包袱,范小鱼先将所需的药水一一按序排好,然后束发,净手,拭干,小心地用干净的刷子往脸上刷药水。片刻后,边角果然出现了像皮屑似的皱褶,范小鱼小心地用指尖轻轻挑起,极慢地从下巴开始往上撕,待撕了一半露出下颌和红唇后,再拿了刷子轻唰垫了鼻肉和颧骨的地方,连同早就变得很僵硬地填充物一起小心翼翼地剥下来,摊开一看,表面还是完美无瑕,没有半点破损,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不过她地真脸被面具覆盖了这么多天,乍一取下,面色却相当苍白。
“哎呀……”范小鱼摸了摸自己的脸,拎着面具准备放下时,才忽然想起自己还没准备要浸泡地药水,正准备站起,却见丁澈随手就递了一个脸盆过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道了声谢把面具浸了进去。
还未转身,一只手又伸了过来,却是一块干净的毛巾:“水在那边,卸完面具后,最好用温水清洗,还有,别忘了最后那盒面药。”
丁澈侧着身子,随手指了一下木架上的另一只脸盆,然后背着双手走到窗前。
“啊?哦!”范小鱼有点机械地拿着毛巾走了过去,拧了毛巾,轻轻地擦拭,胸口却突突地跳了起来。
调药水,递毛巾,准备温水,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