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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人拐了两个弯来到一条小巷进了小院。大门口几个老头和老妇围着桌子打纸牌，有两个中年妇女在洗衣服。妇人在尽头一间房子前停下来，打开门进去了。泥鳅一进院子就发现都在注视自己，心里有点慌，三步并作两步窜进房里。妇人跳上床，三五两下就脱得光光，泥鳅看那妇人皮肤黑黄浑身是肉，胸脯上两砣肉有海碗大，下边黑乎乎一片。来不及细看，那妇人已钻进被窝，泥鳅手忙脚乱扒了衣裤，赤条条地上床，伸手去抓肉砣砣。妇人冷冷地说：“先给钱。”泥鳅忙摸出二十五元给她，妇人把钱压在枕头下，说：“上来！”
出了钱着啥急？泥鳅准备抒情怀，双手把女人搂在怀里，嘴巴去咬妇人的嘴，妇人痛得轻叫一声，张开了大嘴，一股臭气喷了出来，熏得泥鳅发昏，忙侧过头骂道：“毛坑！”妇人不还嘴，抓着泥鳅的家伙往里塞，泥鳅许久没有挨过女人，一进去就不歇气，嘴里骂道：“日死你，日死你，日死你妈……”妇人闭着眼咬紧牙关如同僵尸。拼搏了几分钟，泥鳅想歇一下再干，“砰”地一声门被撞开了，进来两个警察。“妈呀！”妇人尖叫一声，身体一仄把泥鳅掀了下来，泥鳅还没有清醒，听到威严的命令：“快把衣服穿好！”
泥鳅吓得魂飞魄散。妇人倒还镇静，利索迅速地穿好衣裤，泥鳅手脚不听使唤穿了半天，裤子又穿反了，想重新穿。警察说：“将就了，走！”说完把皮带抽了，泥鳅提着裤子和女人走在前面，警察在后面紧跟，出院子门时听见老太婆骂：“裤儿都没有穿伸抖，还要逮猫儿！”街沿上站了不少看热闹的人，议论纷纷。“又逮了根耗子！”“那猫儿长得那么丑，这个虾子也饿痨了。”经过茶铺时，他抬起头，见茶铺门前也站了很多人，毛牛和老鬼也在看，他仿佛听到毛牛说：“背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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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更新时间2008…11…9 9：46：19 字数：13847
第十六章
泥鳅走后，笑声沉寂了。四个人都想着心事。胡振打破了沉寂，问郑戈：“你到底和这个烂龙有啥仇？”郑戈苦笑：“我也不晓得。”汪可碑猜测道：“是不是有人挑拨？”凌水说：“这些二流子，也不敢做啥！”胡振有些担心，说：“前天汪可碑还挨了他的打。”
可碑不服，红着脸说：“要说打，我也不怕他。”胡振讥笑道：“那你就不要跑！”可碑冷笑一声，说：“我不给这种人一般见识。”又去戳胡振的痛处，“不象有些人和这些烂龙打得火热，一起看歪录像，一起摆女人。”胡振气慌了，说：“你嘴臭？”郑戈劝：“你们不要吵，我的事与你们无关。”又说，“你们可以走了。明天一早胡振和老四到东站提货，下午重新打包，人手不够汪可碑也来帮忙，争取后天发货。”又对凌水说，“你随时留心编辑部的情况，《锦花》问题不大，给老刘打打气。”凌水和汪可碑笑嘻嘻地走了，只有胡振不肯走。
郑戈看他吞吞吐吐，欲言又止，说：“你有啥事，就直说。”胡振把和倪家兄弟的关系，以及后来发生的事全都讲了，说到被威逼挨打的事情时声泪俱下。情况这么复杂，令郑戈吃惊。真是人心难测，看来倪国春并没有死心，还想报复，倪国秋所谓的仇也包括他堂弟的仇。
郑戈听完胡振的叙述，顺口安慰他，“不要怕，都是人生父母养的，哪个不怕死？他杀了你，他跑得脱？我从来不信哪个说不怕死，只不过人逼横了，狭路相逢勇者胜。胡振，你还记得在农村时我们打了好多架，除长林受了点伤，你我现在不是活得上好。”散了支烟给他，“他们来找你，你也不要提劲，就说编辑部把纸型收缴了拿不出来。”胡振嗫嚅道：“他们不信要打我咋办？”郑戈看他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你没得手？家里没得刀？他敢到你家里行凶，你就把他杀了，也判不了死刑。打不赢就跑，去派出所报案嘛。”胡振天生欺软怕恶，心里很怕野狗，特别那两把明晃晃的、冷冰冰的菜刀。又叽叽咕咕说了几句害怕之类的话，郑戈笑道：“你总不能不回家，如果有事马上给我打电话。”话已说到这份上，胡振也就只好走了。
刘国民和老伴崔白云今天很高兴，才花了一千二百元就买了个康熙年间的青花瓷瓶。老两口在街上不慌不忙地走着。好多天以来，老刘心情都很苦闷，做事提不起精神。老伴回来后有了主心骨，想出了办法，也就不紧张了。前天打听到老部长住在干疗院，两口子商量好星期下午去看望，但总不能空着手去。送点啥礼物呢？吃的、穿的都太俗，总不能送钱嘛！崔白云吩咐老伴再打听老部长的嗜好，昨天老刘打听到老部长喜欢收藏古玩字画，回来给老伴作了汇报。
今天两口子一早就到文物商店买古董，这是省内最大一家文物商店，墙壁上挂满了字画，玻璃货柜里摆满了瓷器、翡翠、玛瑙、鼻烟壶、青铜器……两人从楼下转到楼上，又从楼上转到楼下。清光绪的描金方瓶一万元，明代的铜菩萨一万二千元，清雍正斗彩团花瓶五千元……惊得崔白云直吐舌头。一个多小时过去，眼睛都看花了。价钱低的东西太差，东西好的价又太高。选来选去，终于选中清乾隆年青花缠枝莲双耳瓶，无伤完整，足有一尺多高。老刘问营业员：“这个瓶有没得少？”营业员说：“没得少。”老刘和老伴小声商量了一会儿，崔白云摸出一千五百元递给营业员，那女子捏着钱呆呆地看着他，老刘很奇怪，说：“请你把花瓶给我，再开张票。”营业员咯咯地笑了，笑得有点古怪，笑得弯了腰，笑得捧着肚子，老刘以为是疯子，吓得退了两步。商店里的另外两个营业员过来了，问她：“你笑啥子？”女子指着花瓶依旧笑，崔白云气晕了，说：“太不象话，收了钱不给东西，还笑，有啥好笑？”女子看她生气了，马上没得了笑容，黑着脸把钱退给老刘，冷冷地说：“你看清楚，你给了一千五百元要买一万五千元的货，还叫我开票，你说我笑不笑？看你们是老同志，如是年青人我早就挖苦带打击了！”
两口子大惊失色，老刘揉眼睛，崔白云戴上老花镜，再细细地看标笺上的价，两人脸红筋胀，再看几名营业员都是讥笑的神情，不禁有点气。老刘只是讪讪地说了句：“这儿的东西咋这么贵。”那女子扁着嘴冷冷地顶了一句：“要便宜就去汇府买！”
汇府！崔白云顿时开了窍，国家商店的价格高，态度恶劣。小摊摊上的皮鞋才二、三十元一双，人民商场要卖八、九十！“走，我们到汇府去！”崔白云拉着老刘直奔汇府。
两人在“钟水饺”吃了两盘水饺，又去总府街吃担担面。又到春熙路转商场，逛到中午，老两口在盐市口要辆出租车去干疗院。
到了干疗院，崔白云想了一下，说：“我先进去，你等我一下。”老刘看着老伴提着花瓶以舞蹈家的步伐，轻盈漂浮地扭了进去，才坐在大门的长椅上。老伴虽然有时娇气，脾气大爱发火，但对老刘却忠心不二。老刘清楚，许多同事都很羡慕他有个如花似玉的妻子。在年青时，男人们见了她眼里都在冒火，发出“啧啧”的赞叹，有些浮浪子弟，有意无意去搭白，说几句疯话，或是借殷勤之机，捏捏手拍拍肩，她报以一串清亮的笑声，脸一扭转身就走。自从嫁给他，十分守妇道，不轻易和其他男人谈天说地，除了工作都在家里，两人相敬如宾很是恩爱。常言道妻贤夫祸少，妻子贤淑，老刘便一心扑在事业上，工作有了成绩组织上也予以提拔，几年间由一个默默无闻的小干事，当上中层领导。有了儿女后，为儿女操心的事渐渐多了，感情淡了些，后来子女长大，先后成家立业，两口子也步入了中年、老年。老刘常常自责，老伴这么好，性生活也和谐，还不知足。还对小莉这黄毛丫头想入非非。但又抑制不住情感的泛滥，每次见了她，总有某种渴求。当他和小莉一起看电影、散步闲聊时，他觉得自己年轻了，手脚灵便思维活跃，谈吐诙谐幽默。虽然并没有暖昧之事，但也不敢保证，长期下去会不会发生不该发生的事，他有时真想把这个年青的女子抱在怀里……
“嗨！耳朵聋了？！”老伴不知啥时候站在面前，回过神欣喜地问：“办好了？！”
“好个屁！”崔白云把花瓶在他面前一晃，说：“老部长身体一直不好，医生说锦城天气阴冷，建议到南方去差疗养有助于�